第六十四章追踪贼首
黑面具的贼首急攻几招后,脚尖一点身形向后掠去,郭天临提刀想追,三个身着红衣脸上戴着白色面具贼人挡住了去路,眼看几个起落贼首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漕帮弟子合众围杀,郭天临此刻内力遍布全身,刀刀致命的狠辣招式,每一刀都蕴含着巨大的杀机。
“徒弟,看仔细了。”脚步轻移,俯身后手臂抬起上撩,双手握刀致命一击,划过一个人的咽喉,血浆顺着动脉喷洒一地,这是郭天临这是在现场教学。
同样的招式自己用的总是差强人意,师父这一刀用的却是极为平淡写意。
漕帮在占有绝对的优势下围杀剩下的两人,乱刀分尸的场面让弘昼看的有些恶心,地上的鲜血被雨水慢慢的冲淡,然后又随着流淌到了低洼处,一切的污秽之物仿佛消失在了这个夜里。
大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老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走到近前。
“五爷,抓了三十多个活口,当场斩杀四十多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把人都带回顺天府了。”
“嗯,今晚大家都辛苦了,留下人善后,你们就回吧,不过,刚才还跑了一个漏网之鱼,一会看看堵在外围的人有没有收获吧。”
说完弘昼收刀入鞘,一脸欣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汉子。
“好,知道了。”抱拳后老王转身离去。
“刚跑的那人剑法不错,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郭天临道。
眼看着戴黑面具的男人剑法超群,和安安打的是难解难分,如果不是师父赶到的话,胜负犹未可知。
安安仰着小脸,颇为担心的说道:“没想到长生道里,居然也有这样的江湖高手啊,不简单,如果再打下去我可能要落入下风了。”
郭天临点头不语。
要是论单挑有师父和马武,论群殴的话有这么多漕帮弟子,怕他个鸟,想到这儿,弘昼冷冷的看了一眼大院,“这里就交给官府,我们也回王府吧。”
长街上众人撤离。
疫情期间所有人都按照弘昼制定的一套防护法则进了消毒,他自己更是用苍术熏了好一阵才敢进屋。
回府后虽然夜已深了,厨房还是预备了酒菜,众人大摆宴席,毕竟能端了贼巢还是可喜可贺的。
几人围坐在桌前时,弘昼觉得少了点什么,视线扫过一圈,忽然问道:“哎呀,出去一趟端贼窝,这回来马兄怎么走丢了呢?”
“我不说,就看着你什么时候能发现。”郭天临笑道
他愣了好一会,问道:“莫非……他去偷偷去跟踪了?那个刚刚跑的贼首?”
郭天临点点头,“你这小子反应还挺快,动手之前我就让他隐藏在暗中,看似是贼窝,狡兔三窟,既然长生道的势力这么大,肯定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眼前胜利的喜悦心情瞬间被冲没了,的确如此啊,开枝散叶的鬼魅伎俩都被这个长生道用的娴熟,能悄无声息的从崇文门把沾满瘟疫的衣服带进京城,这个幕后策划之人心思是何等缜密。
借着微弱的月光马武俯下身子,盯着跑了十几条街的戴黑面具贼首,在一条狭窄的幽闭小巷里他四处打量一番后,把身上的衣服和面具都脱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三十岁上下,颚下留着短须,酒糟鼻,倒三角的眼睛,左边的脸上赫然有一道伤疤。
马武轻哼了一句:“居然是个疤脸男。”
出了小巷子见四下无人‘疤脸男’一个俯身,施展轻功,马武悄无声息的在后跟随。
一炷香的功夫他跃进了一个院落,清风吹过柳树摇摆,马武此时已经在对面的二楼屋顶处冷冷注视着。
‘疤脸男’敲了敲屋门,不多时门里传来女人的细微的说话声音,因为离的太远听不清说了什么,门一开他闪身进了屋。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马武轻轻跃下,几步来到了小院外,一个纵落进了院后猫步来到了窗下。
他耳廓一动,听到了屋中一个女子和‘疤脸男’的声音。
“整个大院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嗯,大批的官兵围杀,要不是我身边的四个火堂的护卫舍命相救,估计我也跑不出来。”
“那,那你明天出城避避风头吧。”
“嗯,天一亮我就出城,不过今晚我……”
马武竖起了耳朵,半天没了声音,手指沾了唾沫,小心的捅破窗户纸,定睛一看。
屋内的床上两人的运动映入了眼里,一声声高亢,不加掩饰的轻呼,夏季的薄被上下起起伏伏,然后就听见了浪叫声。
马武心里咒骂,狗日的,跑路都还不忘了来一炮,要不说王爷总提我趴墙头,这场面又他娘的被我撞上了。
既然天亮才能走,看样子这几个时辰是要在这里休息了,他思忖了一会,悄悄起身回了王府去报信。
弘昼和郭天临在王府里的大厅喝着茶,屋内灯火通明,等了许久,马武才赶回来。
一进屋没顾上歇口气,就急急的说道:“那贼头脸上有个伤疤,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路跟踪后,发现他在一个姘头家里落了脚,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来看,是明早打算偷偷溜出城。”
逃出京城无非两点,第一是城外有落脚点,第二是可能潜逃外地。
“你是准备跟踪到城外吗?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落脚点?”弘昼皱着眉问道。
马武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京城内的既然拔掉了,正好把京城外也一并铲除了,省着他们继续祸害人。”
“拿上我的印记沿路做记号,我让丐帮的弟子一路跟随,这样就不用你来回跑传递消息了。”郭天临道。
“好,那就这么办。”
三人主意拿定,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安安和竹七还在等他。
弘昼看看天色,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还不睡啊,再有两个时辰天都亮了,是准备要跟大公鸡抢活儿啊?”
竹七在府里没有跟随出去,毕竟刚学武实际情况不允许。
她嘟起了小嘴说道:“给你打了两次洗脚水,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又来回烧了两次,这下您总算回来了,水也亮了。”
说的弘昼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来到这个时代只有小云在深夜等过自己一次,那次险些还出糗了,没想到竹七这丫头也是如此这般。
“那你呢?安安大小姐,你为什么不去睡觉,干嘛非要等我,莫非这是要准备双……”话还没说完他就憋了回去,因为想到了安安刚刚手提宝剑大战‘疤脸男’,那风姿卓越巾帼不让须眉的场景,第一次见这丫头施展武功,要是真生气了,估计打自己个‘半死’还是应该能的。
“我是想和你说,信已经传出去了,估计一两天之内总堂就能收到了,倒时候我兄长再传书给蜀中地区的兄弟,不日就能到达唐门。”安安道。
每次求她办事,总是第一时间就能帮忙,唉,这丫头真好,就像个贴心的小棉袄,时时刻刻的包裹着自己。
他眼圈微红不敢在说玩笑的话,上前拉了拉她的小手,算是表达了心中的谢意。
安安小声说道:“这是要干嘛?要大哭一场啊?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没有,怎么会……进屋吧,别在这说了。”
竹七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进了屋,转身默默打水去了,每当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就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吃狗粮,自己又不会争风吃醋,即使是喜欢,也会把这份感情深深的藏在心里。
她曾经听府里的小丫鬟们,私底下悄悄谈论过男女之间的爱,都说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还用水果中的甘蔗做了生动的比喻,最开始是甜甜的,甜蜜的能叫人心肝都化了,但是吃着吃着你就会发现,嚼到最后只剩下满口的渣。
竹七不明白什么是渣,因为她连甜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只有亲身去经历过一次,才能懂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