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拳打权贵
伙计压抑着心中怒气俯下身子想去捡地上的银锭,醉酒的年轻人轻蔑的看了一眼,又故意把银锭踢到了很远。
他终于仰脸怒道:“你怎么糟践人?”
说完后只听到‘啪’的一声,自己眼前冒起了金星,脸上立马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醉酒的年轻人打完后,嘴里嘟囔着,“你个狗奴才,还敢顶嘴。”
伙计刚想起身还手,这个年轻人看样子平时是练过的,一个干净利落的扫堂腿后,伙计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上前一脚狠狠踩着对方的脑袋说道“反了,还想还手。”
掌柜的一见动了手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嘴里不停的劝阻。
可怜的是伙计脑袋被死死踩在地上,双手扑腾了几下起身都没能成功。
“欺人太甚。”
带着瓜皮帽女扮男装的姑娘挑起眉毛冷哼了一声。
坐在对面的汉子轻拍了下她,然后摇摇头。
这一切弘昼都看在眼里,先前只是以为喝多了酒,闹事的醉鬼而已,摔个盘子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个人后来行事越来越猖狂,辱人在前,动手打人在后,自己府里的人被踩在脚下一口一个狗奴才叫骂着,顿时觉得怒从心头起。
邻桌是碍于京城达官贵人众多,不想招惹麻烦,自己可管不了这么多。
他站起身快步走向柜台冷喝一声:“一口一个狗奴才,你又是谁的狗奴才。”
看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跟随醉酒公子哥同来酒楼的几人见状后,也立马从桌前站起身,生怕自己人吃了亏。
穆白此时还侧着身子,稳稳端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空落落的酒杯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和弘昼每天练武,深知眼前的王爷还是有俩下子的,一般人奈何不得,见对方没有兵刃,他也乐得在旁看一次热闹。
“呦呵,打抱不平啊,你是哪家公子看着眼生啊。”
弘昼静静的看向他“看你这穿着打扮像个人,怎么喝完酒做起事来狗都不如,一点小事也值得你打骂伙计,教养二字家里没有爹娘教你吗?”
醉酒的年轻公子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平生第一次有人这么当面骂他,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顾不上脚下踩着的伙计,直接上前迎面一脚踢像弘昼的胸口。
练了小半年的拳法弘昼这也是第一次跟人动手,他神色一凛,暗自提气双手自然垂下后撤步躲过这一脚,见对方卸了力,电光火石间不等他收腿,右手俯身迅速击出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了对方收腿的脚底处,少林拳属于外家拳走着刚猛的路子,醉酒的年轻人不知是因喝多了酒,还是这一拳力量过于大,顿时觉得下盘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后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顾不上后背的疼痛,还想立马起身,弘昼这时早已经跃到跟前,抬腿照着面门就是一脚,他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重重的磕到了地面上,殷红的血液顺着鼻孔涌出。
一起同来的几人眼看着自己人被打倒在地,大喊一声想要过来帮忙,一个酒杯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不偏不巧正好砸到了冲在前面的人膝盖处,前面人腿一软倒下,后面的两人也被顺势绊倒,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弘昼一看对方几人想帮忙,趁着他们倒地的机会飞身过来,左一拳右一腿,三下五除二几人脸上都挂了彩,几人顿时被打的倒地不起。
他回头看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醉酒人,擦着嘴角的血想挣扎着起来,踱步走到他的跟前,抬腿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冷冷道:“公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哪家的狗奴才。”
此时他躺在地上像一条死鱼,再也没有了半分嚣张的气焰,掌柜的见几个闹事的都倒地不起,生怕出了事,但是他又不敢奉劝眼前的主子爷,攥着拳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弘昼回头看了一眼,知道他不想因为几个醉鬼耽误了酒楼生意,既然自己出了气,事情也就算结了。
他微微一笑转身抱拳道:“不好意思掌柜的,刚才是在下失礼了,扰了酒楼的生意。”
掌柜的听完是哭笑不得,只能应承道:“哪里,哪里,要不是是罗公子仗义出手,事情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处狼藉,又扫视了楼内的一众酒客,拱拱手缓缓道:“在下赔罪了,今日酒楼内的所有食客花销都记在我账上,算给大家压惊了。”几桌人顿时欢呼叫好。
然后他又看了看被打的伙计,看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算是放心了,好言安慰了几句后捡起来地上的银子,擦了擦塞到了他手里,嘱咐他好生拿着顺便找个大夫瞧瞧,这些权当是打人者赔的医药钱。
地上的几个伤者爬起后搀扶起了闹事的年轻人,几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出酒楼,临出门时他转过头恶狠狠道:“有种别走,在这儿等着爷。”
弘昼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径自回到自己桌前。
几个醉酒者放完话后径自出了门,几个伙计清理着地上杂物,酒楼里片刻安静后,又变的如平时一样喧闹。
弘昼回来看着穆白一脸坏笑:“你这家伙,居然还心安理得坐着。”
“我可是出了手的,你没看我扔了杯子出去。”
说完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意思是说没有我扔的那个酒杯,放倒了三个人,怎么会让你轻易占了先机。
弘昼看他这副表情也是无可奈何,看样子几个地痞酒后闹事,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不屑于出手。
看到他回来,坐在邻桌留着络腮胡须的汉子此时站了起来,对着弘昼朗声说道:“兄台好功夫,路见不平尽显英雄本色,二位要是不嫌弃,可否赏光桌前一叙。”
听他这么一说,弘昼心里暗想这是对方要有意结交自己啊,正琢磨怎么应答时,噗嗤一声身披斗篷的姑娘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他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的和穆白来到了桌前,拱拱手:“兄台有礼了。”
腮胡须的汉子肃然回礼道:“在下姓孟,名大勇,刚才见俩位兄弟仗义出手,心里好生佩服所以想请二位喝杯酒。”
说完又对着坐在对面的姑娘沉声说道:“还不起来给这位兄台赔礼。”
听他介绍的时候,穆白默不作声的皱了下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人提起过,但一时又想不起。
披斗篷的姑娘听到兄长发话,不情不愿的站起来道:“兄台,刚才是在下失礼了,请您见谅。”
弘昼离近了才看清对面人的长相,柳叶弯眉,圆圆的眼睛清澈如一汪湖水,吐气如兰的嘴唇看着也甚是好看。
他摇头苦笑,“不怪姑娘,是在下的功夫微末有失大雅,见笑了。”
见弘昼识破了自己身份,她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脸上不经意间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
孟大勇一笑指了指,“这是令妹,名叫孟安安,年少口无遮拦,兄台莫要怪罪。”
“不怪孟姑娘,是我初学拳法,技艺不精。”
见弘昼没有责怪之意,几个人寒暄后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