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国度(7)
“听了听了,我错了。”罗灿垂下头,蔫了吧唧的对赵逢冬道歉,“我走神了,对不住啊。”
美色误人,他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想到赵逢冬的眼神,他的理性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赵逢冬转了转因为高度紧绷而僵硬的脖子,他望向罗灿,慎重的说道:“罗灿,劝你惜命。”
不然下一次死在谁手上,我也说不准。
罗灿小鸡啄米式点头,他软了嗓子,温吞的讲:“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命就是你的,四舍五入……”我就是你的……
“闭嘴!”赵逢冬打断罗灿不着调的话,他扶着隐隐作痛的胳膊,朝基地走去。
罗灿跟在赵逢冬身侧,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问赵逢冬都哪受伤了,还疼不疼。念经似得念的赵逢冬脑仁都疼了。
无异于精神污染。
他们回到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厅里留了盏昏黄灯光,厅内空无一人。
赵逢冬回到卧室才解了衣服,他的右臂似乎是因为扑罗灿那下太猛了,没碰到骨头,可也肿的不轻。
他反手褪去上衣,精壮胸膛袒露在稍低的室温内,有些凉。
罗灿站在一旁,瞳孔乱转着,明面上不看赵逢冬,余光却一直往人腹肌上扫,看了腹肌还要再往下看。黑色底裤边缘露了个头,罗灿又往下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燥热。
“罗灿,帮我洗澡。”赵逢冬叫罗灿,他右臂好像抬不起来了,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他不允许擦不到背。
他知道罗灿对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这些在洗不干净澡面前都不值一提。
“快点。”赵逢冬左手解着裤扣,利落的朝浴室走去。
罗灿站定在原地,因为感情不够纯粹所以不能像赵逢冬那么坦荡。
他没办法静下心来帮赵逢冬洗澡,在他这开了窍的年纪,正值血性,无法在喜欢的人面前压制冲动的苗头,只能放任其狂野生长。
赵逢冬站在浴室门口,又唤了罗灿一声,“你来不来?”
罗灿一咬牙,一鼓作气的向赵逢冬走去,“来了。”
浴室本来刚好的空间,因为塞了两个成年男性而稍显拥挤。赵逢冬一手打不出泡沫来,于是在浴花上压了一压绿茶味儿的沐浴露,递给了罗灿,“搓泡泡。”
罗灿老老实实的接过浴球,纤细手指揉搓着沐浴露,片刻茶香味儿便充斥了满室,他把充盈着泡沫的浴球还给了赵逢冬。
赵逢冬满意的接过浴花,洗的细致。他发现只有在这种动真格容易擦枪走火的情况下,罗灿才会怂的不敢撩拨他。就比如现在,罗灿只敢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诺。”赵逢冬把浴花递给罗灿,神情放松道:“帮我搓背。”
罗灿接过浴球,站在赵逢冬身后,看他被水打湿的背部肌肉,偷偷咽了口口水。
罗灿留意到他左肩肩胛骨下一道不小的伤疤,正是被玻璃划伤的。罗灿指尖轻划过伤口周围,刚消散的愧疚感又涌上心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赵逢冬闻言转身同罗灿面对面站着,他抹了把脸,打湿的头发被他往后拨,凌厉的下颚线正对着罗灿。浴室里的声音被无端的放大,似乎也裹挟了那四溢的香气,直往罗灿耳朵里钻,“已经道过歉的就不要再重复了。”
罗灿并没有被宽慰到,真真切切见着赵逢冬受伤的手臂和后背,他又觉得过意不去了。
赵逢冬低头看罗灿愧疚的模样,有点像做错了事而认错的小狗苟,水汪汪的眼睛在蕴茵着雾气的浴室里显得楚楚可怜,鼻尖又充斥着绿茶的清香,哗啦啦的水声冲击着耳膜,气氛忽的有些暧昧。
“我没想连累你的。”罗灿垂下了肩,挫败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赵逢冬是讨厌罗灿自爆的举动,可他也没要罗灿对他一个劲的检讨,他嫌烦,因为到最后总是要他来收拾所有人的情绪,他不想老是被迫踏上哄人那条路。
赵逢冬刚要张口,就听见罗灿说:“我只是想亲你。”
我只是想打你你看行不行?
赵逢冬发现他就不能对罗灿有任何恻隐之心,罗灿会只用实际言行告诉他,皮是真皮,打也是真欠打。
“你要是个哑巴,看上去就顺眼多了。”赵逢冬嘲讽着罗灿,这张嘴是真欠,氛围破坏机。
“阿巴阿巴。”罗灿顺着赵逢冬的话,不就是哑巴嘛,说哑立刻就能哑,满足对象的一切要求。
赵逢冬抬手扯上罗灿的脸皮,恶狠狠的凑近道:“罗灿,你还真是会惹人生气。”
罗灿只觉面皮一紧,疼的厉害,他求饶着说:“哎呀,疼疼疼疼疼!”
“怎么没疼死你?”赵逢冬不撒手,他揪着那稚嫩的皮肤,不解气的又扯了扯。
罗灿有些委屈的瞧了赵逢冬一眼,无情!想是这么想,他黑眼珠咕噜咕噜转,侧脸飞速亲在了赵逢冬腕子上,像蜻蜓点水般擦过,轻到不足以扰乱一池春水。
赵逢冬这下才松手,被罗灿亲过的地方痒痒的,他背过手,让水流冲刷着微痒的位置。
“罗灿,你要是再这样,我不介意如了你的愿,就在这要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赵逢冬逼近罗灿,把人挤到墙边,高大身影堵着他,上挑的眼尾如一道弯钩,像是要透过他眼睛直抵他灵魂深处,摄人心魄。
罗灿被赵逢冬的眼神震到了,他能感受到身前人是来真的,可他从赵逢冬的眼神里看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里只有欲望,没有他。
“你说,在这儿弄哭你,隔壁的人会不会听到?”赵逢冬碰了碰罗灿眼下的痣,大拇指按着他眼尾,手指穿过他鬓角落在他发间,宽大手掌半托半强迫式的捧着罗灿的头,要他直视自己。
罗灿看着强势的赵逢冬,又一次为自己的莽撞感到了后悔。
他在赵逢冬的威胁下抬头了。
淦!
罗灿想起昨晚他睡到半夜间,在这逐渐转凉的季节里,后半夜总是潜伏着寒气,冻的他就要醒过来了,却突然被人捞起,落进了一个暖烘烘的怀抱。
他埋头在那怀里蹭了又蹭,只感觉那个怀抱收紧了,紧实又温暖到他以为自己做了个美梦。直到清晨他被赵逢冬抱下床塞回睡袋,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觉得他可以了,跟赵逢冬搞对象他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