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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冥婚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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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杜景和一脸关切。

    “我的身体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今天吃了好多,好像还没吃饱。”季凌微欲言又止,十分苦恼。

    “近来天气有些冷,可能是肠胃失和,不必担心。”杜景和安慰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天去问问药童。”季凌微像被安慰到,松了口气。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又有什么呢?”杜景和笑。

    “确实。”季凌微握紧拳头,微笑点头。

    “我与杜老爷说我和你是至交,这才能留在府上,担心有些地方露出破绽,你和我多说些以前的事好不好?”

    “好。”杜景和答应下来,又叹息道,“本不用这么麻烦,你我拜过堂,就算你在东院住一辈子也无妨。不过现在形势艰难,只好让你委屈几天了。”

    “拜堂本是阴差阳错,你不必放在心上。”季凌微再次重申一遍,虽然他觉得没什么用。

    想要成功以理服人,一副强健的体魄必不可少,季凌微觉得自己要加强锻炼了。

    杜景和低笑一声,又轻又冷。

    他伸手,想落在季凌微眉心,想盖住他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这双眼睛都不会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他收回手。

    季凌微打了个哈欠,杜景和垂眸看他,眼神中有些温柔意味:“睡吧。”

    季凌微笑了笑,顺从地闭上眼睛。

    困意席卷,果真睡去。

    再醒来是第二天早上。

    季凌微醒来时头有些痛,并没有好好睡了一觉之后的轻松满足,反而十分疲惫。

    房间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提前在门窗附近洒了一层香灰,仍然和昨晚一样平整。

    至于这香灰是怎么来的……灵堂里供的香火从未断过,都是敬给大少爷的香。

    唯一的变化是鹅蛋,它似乎和昨晚的位置不一样,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季凌微没有摸过其他鹅蛋,无法判定这个蛋是不是正常的,暂时还在观察状态。

    作为“棺生子”,这颗蛋基本杜绝了被吃掉的命运,一直放在季凌微床边。他怕自己梦中翻身把蛋打碎,就找了个小盒子放在脚踏上,盒子里还垫了枕巾。

    季凌微用不惯枕巾,废物利用,就给蛋做个小床。有些幼儿园或者小学,让学生随身带着一个蛋,耐心保护,不能将蛋打碎,借此学会敬畏生命。

    季凌微一直觉得这个小游戏很有趣,可惜对着冰箱里的鸡蛋提不起兴趣,现在有鹅蛋了,就想试一试。

    鹅蛋太大,容易引起旁人注意,他也懒得费那么多心思,只放在床边的脚踏上,每天看几眼。

    本来以为大白鹅会孵蛋,最近它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乐不思蜀,就算把它赶进卧室,它也不肯靠近那个蛋。大概是不打算孵了。

    季凌微推开门,吴有财和王德发就在隔壁。

    这时王德发还醒着,见季凌微出来,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啊……”

    王德发那本《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快看完了,只剩薄薄几页。

    “看了一晚上?”季凌微随口问。

    “是啊,我让吴有财先睡了。”王德发沉迷看书,越看越精神,就没睡。

    “昨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季凌微问。

    “听到吴有财打嗝、磨牙、放屁,别的声音就没听到了。”王德发一脸嫌弃。

    “发生什么事了,昨晚还有别的声音?”王德发只是不小心忘记给杜展荣送纸,智商方面没有太大缺陷。

    “可能是我做梦产生了错觉。”季凌微揉了揉眉心,他在副本世界再没做过那个重复的噩梦,然而这两天的梦也不算好。

    “我一直在看书,没有离开房间,吴有财也没有。”王德发昨晚提议过三人睡在一间房,季凌微说不习惯,他就和吴有财一起睡了。

    毕竟杜府有恶鬼,玩家都不止死了一个。

    “有事叫我们,他比较有钱,多少有些底牌。”王德发指了指吴有财。

    “嗯。”季凌微点头。

    杜景和现在估计被水泡发了,不方便过来,才通过梦境与他交流。

    “季少爷起来了?我去提早饭。”翠宁端来温水,方便季凌微洗漱。

    王德发在一旁露出羡慕的眼神,有的玩家一进来就成了少爷,有的玩家只能给少爷送纸,还有的玩家晚上执意要听洞房,已经凉透了……生死相隔也不影响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毕竟骨灰是白色的。

    “翠宁姑娘,我和你一起去拿饭。”王德发跟在翠宁身后,他饿了。

    “少爷,叫一下老吴。”

    临走前王德发喊了一声。

    “天都亮了?我让王德发后半夜叫我起来守夜,他怎么没叫?”吴有财被季凌微叫醒的时候很懵。

    “他看书。你晚上睡觉打嗝磨牙放屁?”季凌微问。

    “啊这……”吴有财欲言又止。

    季凌微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男人嘛,这…都有点难言之隐。”吴有财叹了口气。

    “我没有。”季凌微理直气壮。

    “你还小,你不懂。”吴有财摇了摇头。

    “每个男人都有难言之隐?”季凌微确实不懂,他也才高中毕业,现在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呢。

    “季少爷,吃饭了。”翠宁提着一个超大的食盒,不知道是厨房里的谁为季少爷准备的,特别丰盛,她提不动,这一路王德发没少帮忙。

    “我去房里吃。”季凌微摸了下肚子,饿得厉害,难免觉得吴有财的话有些道理。

    “少爷……”吴有财本来有些好奇,想看看少爷吃什么菜,被王德发拉住。

    王德发自己也带了个食盒回来,装着他和吴有财的早餐,有汤有面有大肉包子,吃这个就挺好。

    杜府巨富,不会短下人一口吃的。最近杜府总死人,还有下人偷偷逃走,为了笼络人心,管家对新招进来的下人很好。

    “拉我干什么?”吴有财压低声音。

    “你不觉得……有些可怕吗?”王德发指了指隔壁季凌微的房间。

    “为什么?”吴有财是颜狗,他不理解。

    “…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你长点心吧,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王德发叹息一声,虽然没有直说季凌微的名字,一直看着隔壁,和指名道姓差不多了。

    “好吧。”吴有财点头,没问东问西。

    王德发的能力虽然一言难尽,但他的直觉超级准,有些时候听他的准没错。

    但季凌微究竟哪里可怕了?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受老师喜欢的优等生,品学兼优,长得好看,笑容温和,简直毫无攻击力。

    吴有财想不明白,决定多观察观察。

    季凌微将食盒里的碗碟一一端出来,摆满一整张桌子。虾饺、春卷、砂锅玉米粥,凉拌黄瓜、清炒虾仁、干贝烧冬瓜、山药乌鸡汤……至少是三四个人的份量。

    季凌微的胃像连接了异次元,全部吃完,一点都不撑。他掀起衣服,看着自己微凸的小腹,觉得有些不妙。

    胃不是在这个位置吧?好在长袍比较宽松,不显腰身,放下来还是和原来差不多。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第一天晚上拜堂,床塌了。

    第二天井边寻尸,无果,晚上梦到了杜景和。

    今天有什么安排?

    哦,翠宁说今天会有和尚、道士过来超度。

    季凌微决定去感受传统民俗文化熏陶,增强自己的文学底蕴。

    杜府很重视这件事,上午就请来了大师。季凌微过去的时候,一群老和尚正围着药房的水井做法事。

    “这口井有阴气,怨鬼纠缠不去。”老和尚道。

    “有个老大夫在井口摔死了。”

    “这怨鬼是不是他?”下人问。

    “原来如此……我等这就为他念《地藏经》,送这位施主往生极乐。”

    和尚们围坐井口,念经超度,神色虔诚,远远望去,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光晕。

    “白哥,你说这有用吗?”吴有财跟在季凌微身后,小声说话。王德发正在一边打瞌睡。

    季凌微出来的时候,他们俩也跟来了。还有些玩家不想错过大场面,守在井口附近。

    “不知道。”季凌微站累了,在药房找了个小凳子坐。

    “希望有用吧。”吴有财叹息,按照副本惯性,这些和尚可能会死于非命。

    “离远一点。”王德发拉住想凑近看热闹的吴有财。

    “京墨,你会不会把脉?”季凌微见药童在药柜前面拣药材,随口问。

    “学得粗浅,只能看出一些常见的病症。”药童抬头,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季凌微,嘴角勾起温和的笑。他的表情与常人相比要更僵硬一些,像仿真机器人,不管作出什么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给我试试?”吴有财伸出胳膊,这可是传统中医把脉,还是免费的,错过太可惜了。

    王德发没拉住他,简直不忍直视。

    “脉沉细数,肾水不足。”京墨看了眼吴有财,写了方子,“慢慢调养吧。”

    吴有财抹了把脸,将方子收进口袋。

    王德发拍了拍吴有财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季凌微了然,果然吴有财有难言之隐。

    “再给我看看?”

    季凌微伸手,京墨立刻用掌心托住季凌微的手背,另一只手细细诊脉。京墨的手很冰,按在季凌微手腕上,久久没有松开。

    “诊出来了?”季凌微侧头看着京墨。

    “有些积食,我这里有助消化的药丸子。”京墨松开他的手腕时,指腹轻轻划过,像是安抚。

    “哦。”季凌微收回手,又与京墨对视。

    “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就叫人过来传话。”京墨取出一盒药丸,递给季凌微。

    “多谢。”季凌微收起来,“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就当做诊费。”

    “你是杜府的人,不必见外。”京墨轻笑。

    “你的字很好看。”季凌微之前看到京墨给吴有财写药方,字迹清隽漂亮,不输杜展荣。

    “和师父学的。”京墨一怔,随口解释。

    “他们要念到什么时候?”季凌微听得昏昏欲睡,肚子有些疼,以至于脸色苍白起来。

    “确实有些烦。”京墨替他倒了杯热水。

    井边打坐的大和尚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咕噜咕噜,像有什么在涌动,即将喷涌而出。

    周围的温度顷刻间降下来,阴寒刺骨,连风都停了,气氛压抑至极。

    “水好像开了?”

    “是那个药童在烧水吧。”

    “烧水的声音才没有这么大。”

    “是井里的水……井里的水漫出来了!”

    “是…是血……”

    下人们本来议论得热火朝天,往井里一看,原本漆黑的的井中涌出浑浊的血水,即将没过井沿——

    盘坐在地、闭目诵经的大师们不得不中断超度,睁开眼睛。井口涌出汩汩鲜血,混杂着头发丝,碎肉,骨头,向外喷涌,迅速浸透大红袈裟,一片刺目的猩红。

    血水向外漫去,原本围在井边的人四散。

    季凌微捂住口鼻,血腥气太浓了,想吐。

    京墨递来一个装了药材的香包,漆黑的瞳中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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