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见习侦探
谢年本来想立刻回家问岑镜事情, 可刚刚知道了老鹰的情况，就不得不去看一看。
老鹰现在还在问询室里关着，他几个小时前刚知道崔慧兰死了, 紧接着被昏天地暗地审问了许久。
此刻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旁边的小警察也说他一直都没有承认什么, 只是摇头崩溃地说什么都不知道。
詹社长和他们吵了一架后人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究竟却哪儿。
谢年想了想后，还是亲自走进了问询室。
“是你啊。”老鹰听到脚步声, 谨慎地抬起头, 确认来人是谢年后明显松了口气。
“是我。”谢年颔首，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哥，没想到你是警察啊。”老鹰倒是对他没什么怨气, 他这人就是个混球，嘴上还和谢年套近乎。
谢年对他这样的人从心底的反感，可是这个时候却也知道他无辜地受了很多罪：“别叫我大哥。”
“好嘞。”老鹰嘿嘿笑了一声, 在椅子上端坐了一些：“大哥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吧？我虽然是恶意斗殴了，但是我没杀人啊。”
他看着憔悴了很多，可是嘴皮子还是动得很快, 可能也知道谢年和詹社长不一样, 不是来处罚自己的。
谢年挑眉：“你别耍滑头, 今天你能不能出去可不是我说了算。”
他本来是想直接让老鹰走的，可现在看他这幅模样，却又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老鹰不是凶手这点谢年可以肯定，但姚阳这个人仍然古怪得很。
如果能把姚阳的信息打听出来，也算是值了这一趟了。
“我宁愿去蹲牢子也不要呆在这里了。”老鹰叹气：“你都不知道我在这儿都经历了什么。”
“我看你精神还不错呀。”谢年道，转身对邵追招了招手：“来，我让我同事帮你。”
老鹰这个人, 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谢年虽说收拾过他不止一次，但他毕竟长了一张笑面虎的脸，当时为了骗老鹰说话也多少给
自己添了点人设，看起来不怎么正经。
短时间内想要改变这个印象也不是不行，但是比较麻烦，谢年懒得去搞，既然有捷径，自然是先走捷径。
邵追走进来的这一刻，老鹰的表情就变了。
他别的不说，板起脸来可唬人，就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狼，无法让人忽视他身上的气势。
“大哥，这位……”老鹰记得邵追，一下子油腔滑调的架势就没了，蔫儿了吧唧地道：“不好吧？”
“有什么的？你放心，有我在，他绝对不能欺负你。”谢年道
你知道自己被带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吗？”
“知道。”老鹰想想还觉得倒霉：“崔慧兰死了关我什么事儿，逻辑都说不通啊，如果她死了谁给我钱，你们也知道我是为了钱来的。”
“她死后，钱不就归你了吗？”邵追问。
“狗屁。”老鹰来了火气：“钱肯定都给那个姚阳了！我要是真的要杀人，肯定也得杀了他那个崽种！”
他说完，发现邵追正不咸不淡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虚，轻咳了一声：“抱歉警官，我就是随口一说。”
邵追缓缓收回视线，随便拿了个本子放在手上，上面什么也没写，他却像是在看卷宗一样，气定神闲。
老鹰本来心里就慌得很，被他这么一看，更加慌了。
他看向谢年，偏偏谢年一脸事不关己，还耸了耸肩：“看我做什么，这里他是我的老大，我说话可不算数的。”
老鹰哆哆嗦嗦地道：“大哥，要不你再争取一下，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过两年你一定能成他的老大。”
“嗯嗯嗯。”谢年道：“破了这个案子我就是老大了，所以你得赶紧帮帮我。”
老鹰脸色发白，干笑了一声：“可这事儿也确实不是你干的呀。”
“那你觉得是谁，姚阳吗？”谢年刚刚还在吊儿郎当地说着闲话，话锋一转，老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犀利了起来。
老鹰一个打了个磕绊，好半天后才开口：“那，那应该
也不是吧？”
谢年和邵追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奇怪。
老鹰明明是厌恶姚阳的，这会儿却也没想着把屎盆子扣在姚阳头上，说不出的怪。
“说不定他是为了钱呢。”谢年把心里的疑惑暂时放到了一边，继续厉声道：“你们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不是这样的。”老鹰皱了皱眉，苦着一张脸：“我倒是也想怪他，可是这理由也靠不住呀。崔慧兰在的时候，姚阳的日子别提过得有多好，干嘛废那个功夫杀人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邵追徐徐道。
老鹰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你是说他可能想要更多？那崔慧兰有的也就只有那一套房子了吧？”
“为什么不能套房子？”
“你们是警察，怎么可能想不出来，他如果要那房子，稍微有点脑子的就会知道他不能在房子里杀人，不然他是自己住凶宅，还是把这个房子赔钱卖出去？”老鹰说着，啐了一声：“那垃圾玩意儿真要杀人，可不会这么简单，大哥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他就是长了一张看起来还挺有迷惑力的脸，实际上啥也不是。”
“我看你也啥也不是。”谢年见他说着说着都要站起来了，拍拍衣袖起身：“别叫我大哥，我不坐这儿了，你俩好好聊吧。”
老鹰看了邵追一眼，那表情怕得很见到了阎王一样：“别介，别呀，大哥，阿不对，警官，我都交代了，你可不能把我关在这儿呀，我得赶紧进监狱呢。”
他大概是实在受不了审讯室的氛围了，这会儿他暴力斗殴的审判还没下来，人是关在看守所的，虽说日子也不好过，但也比呆在这个审讯室里吃不好睡不饱还隔三差五被人逼问一顿要好。
可是这次谢年却让他失望了，他头也没回地就离开了，关上门时，明显看到邵追给了他一个“等我好消息”的眼神。
谢年当然信他，走出去坐下。
审讯室里只剩下老鹰和邵追的时候
，氛围明显不一样了。
和詹社长的暴力逼供，和谢年聊天式的谈话不同，邵追的技巧就像是……公司应聘，一板一眼，毫不通情达理，却正好治了老鹰这种刁民。
他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和姐姐还有联系吗？”
老鹰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稍微愣了一下后，摸了摸鼻子：“没有什么联系了，怎么了？”
“你没钱，为什么不找她要？”
老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对待这个姐姐，他心里是有亏欠的，当年他是一走了之了，让姐姐一个人承担了一切。
后来听说姐姐结婚，他还偷偷去了婚礼，送了一束花。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改善，我还是别去打扰她了。”老鹰摇摇头。
“最苦的时候也没想过？”邵追又问。
“啊，是有。”老鹰嗫嚅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但那个时候我真的逼不得已了。”
“借了多少？”
“没借到。”老鹰苦笑着道：“这个世界上谁我都可以不在乎，但姐姐真的不行，我在她家附近晃悠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来找崔慧兰。我想那是她欠我的，却没料到会闹成这样。”
“嗯。”邵追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同情：“姚阳和你的接触多吗？”
“不多。”
“你有想过一切都是他给你下的套子吗？”
老鹰一愣，思考了一下：“你是说那家伙一直是假装被我威胁，但实际上就等着报警来抓我呢？”
“也许更严重呢。“邵追道：“你接连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老鹰的脸色铁青：“可那天我是因为要去那附近买烟才经过的那里。”
“干嘛去那里买烟。”邵追托着下巴：“附近的小超市不是很多吗？那里距离你住的地方也有点远了吧。”
“什么远啊。”老鹰总算尴尬地道：“那几天我就睡天桥底下呢，警官，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就是怕他们直接给我定罪我之前
发不敢说的，我跑到这儿来哪儿有住的地方，天桥底下起码能遮风挡雨。”
邵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来：“你可以走了。”
“真的？”老鹰赶紧站起来。
“去看守所。“邵追补充。
老鹰“害”了一声：“去哪儿都行，天桥底下味道还难闻着呢。”
谢年走进来，让另一个警官带他离开，还没忘了警告一句：“虽然这回不是你的问题，但你要记住，暴力斗殴也是恶□□件。”
“我知道我知道。”老鹰看着他就觉得亲切，连忙说了两句。
谢年收回视线，让老鹰跟着走了。
倒是邵追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过了一会儿终于问：“我长得很丑么？”
“没有啊。”谢年收起录像带，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你很好看，怎么了？”
“那他们为什么看见我就怕？”邵追挑眉。
谢年“噗”得笑出来。
他摇摇头：“你不是长得丑，你是看起来太凶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才能压得住人。”
邵追顿了顿，“嗯”了一声。
谢年听出他大概还是很郁闷，有些想笑。
就在这时，远处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老鹰不知道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忽然发了疯，一连撞倒了几个人，朝着外面就要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谢年一惊，好在警察们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追了上去。
倒是有个人站在拐角处，一动没动，发现谢年的目光，转过身便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然后补一下昨天的砚砚存稿日记：
吃了炸鸡和肉夹馍还有鸡丝粉儿，果然还是辣的东西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