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听到卢子柔的叫喊声,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齐晟楠的背上趴着好几条褐色的虫子,口器贴紧的部位渗出了几滴殷红,身子慢慢蠕动, 看得人浑身发毛。
“怎么了?我背上有什么?”听到卢子柔的叫声, 齐晟楠也跟着吓了一跳。
用力地转过头想看看背上有什么,结果身子跟着扭了一圈,连导演他们都看到那虫子的模样了, 他还是一无所知。
摄像师调整着镜头,给了齐晟楠宽厚的肩背一个特写。
他背上的肌肉怎么样观众没看清, 倒是那几只虫子看得是清清楚楚:
【天啊,什么东西?好恶心的样子。】
【蚂蟥啊, 水稻田里很常见的, 尤其是南方,基本有水的地方都会看到】
【太恐怖了吧, 不行不行, 我看不下去了, 我真要吐了。】
【摄像师太重口味了吧!说一下是什么东西就行了, 还非要给个特写!】
【口区,我先吐为敬!】
【肯定是刚才楠哥摔倒的时候, 没注意,才让蚂蟥爬上去了。】
“医生,快叫一声。”导演反应过来后,连忙朝身边的助理招呼道。
都是生活在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孩子,像蚂蟥这样的生物他们只在课本里见过。卢子柔她们几个女嘉宾吓得练练后退,生怕那虫子会飞到自己身上。
段枫也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地把刚才切过菜的菜刀递给齐晟楠,说道:“兄弟, 我,我实在帮不了你啊,要不你把它砍死吧?”
见他们这慌乱无措的反应,齐晟楠以为自己是被什么怪物附体了,声音都变得扭曲,“什么啊什么啊!我背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们能不能说清楚?!”
他伸手去摸,手指碰到了靠近腰部的那一只,滑溜溜、冰冰凉的手感吓得他寒毛耸立,慌张地撤回了手。
被他这么一碰,
“怎么办?找个人帮他拔下来吧?”刘萌提议道。
几个工作人员刚要过去动手,顾瑶赶紧阻拦:“不行,拔下来的话这东西的口器也不会下来,伤口也有可能感染。”
“那怎么办?”
楚潇潇今天在地里见过了不少虫子,远没有昨天那样恐惧,只是头一次见到蚂蟥这种生物,说话的声音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发抖。
顾瑶环顾四周,捡起了放在墙根的那一柄旧扫帚,镇定自若地走到齐晟楠面前。
“跪下。”顾瑶语气冷漠,听不出一丝情绪。
齐晟楠:???
他诧异地看了眼顾瑶,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话。
顾瑶提高了音调,重复道:“我让你跪下。”
好吧,没听错……
顾瑶的声音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根本张不开嘴去反驳。
尽管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膝盖还是不争气地跪在了地上,甚至连头都惭愧地低了下去。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顾瑶两手握住扫把狠狠地朝他的背后打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
没有衣服的阻挡,扫把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皮肉上。
顾瑶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手里的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听到那一声声响亮的拍打声,手心震得发麻,心里暗暗舒爽。
一下皮肉发红,两下红中透紫,三下皮肉肿起浮出血痕……顾瑶下手精准,几乎每一下都打在同样的位置上。
“啊!”
齐晟楠撑不过两下,就疼得趴在了地上。
“救,救……”本想喊救命,可一想到在场这么多人,镜头前又有千万的观众看着自己,他只能咬着牙苦苦坚持。
顾瑶的动作老练,一看就没少这么打人,尤其是她动手时眼神中的漠然,不知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公报私仇。
扫把落在身上的响声每一下都抽在他们的心上,众人谁也不敢上前阻止,只是默默地在旁边替齐晟楠祈祷:希望他抗揍一点,千万别死在顾瑶的扫把之下。
很快,几只蚂蟥就从他背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翻滚扭曲。
殷红的血液顺着齐晟楠的肌肤滴在地上,分不清是蚂蟥咬出的伤口,还是扫把打出来的创伤。
顾瑶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从背后一路抽打到了他的小腿肚。
“背上的虫子都掉下来了,怎么还要打啊。”看着齐晟楠背后深红色的伤痕,卢子柔心疼道。
顾瑶这才停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蚂蟥这东西既然背上有,说不定腿上也会有,万一钻进皮肉里怎么办?都打一遍全当预防万一了。”
睨了眼趴在地上的齐晟楠,看他疼得来回扭动着身体,样子倒和那些吸血蚂蟥差不了多少。
都是损人利己的害虫,吸完别人的血就扬长而去的臭东西。
齐晟楠疼得牙根留着酸水,太阳穴的青筋根根凸起,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知道顾瑶这是在报复自己,可自己身上的蚂蟥确实全都被她清理了下来,想要借机发作也没了机会,只能自己消化这股怒气。
“感觉怎么样?”导演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齐晟楠试着站起来,刚要起身,剧烈的疼痛感硬是让他不敢动弹,“不行不行,太疼了,我再缓一会。”
瞧一眼他背上的伤痕,除了被蚂蟥咬的那几处伤口之外,其他的地方就是有一点红肿而已,连皮都没有破,甚至有点地方红肿都褪去了。
疼?装得可真像啊。
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让齐晟楠冷汗直流,那种疼痛不是在皮肤上,是在肉里面,像是所有的肌肉纤维都被打断了一样,是撕裂般的疼。
看着蚂蟥从齐晟楠身上掉落,直播间里的观众纷纷叫好。
【顾瑶果然厉害啊,三两下就把蚂蟥搞定了。】
【我们老家也用这种土方法,其实用火烧更方便。】
【万一烧到自己怎么办?毕竟是火,留下疤岂不是毁了?】
【顾瑶下手太狠了吧,我怎么感觉她不是在帮齐晟楠,是在自己出气?】
【????我就知道有人会这么说,看清楚,顾瑶要是不出手,医生到现在都来不了呢。】
【怎么不用盐呢?蚂蟥碰到盐也会受不了吧。】
这边的直播间刚发出质疑的声音,现场,顾瑶就从厨房里拿出了那一罐食盐。
“你,你干嘛?”齐晟楠警惕地侧过身子。
顾瑶从罐子里捏出一小撮,笑眼盈盈道:“消毒啊,蚂蟥的口器不干净,最好先用食盐清洗一下伤口,这样一会等医生来了再消毒也节省时间。”
不等齐晟楠反应过来,顾瑶就猛地按住了他的背,一点点把手里的食盐洒在伤口上。
“啊!疼疼疼!”
伤口上撒盐的痛处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攥紧了拳头用力地敲着地,恨不得把铺在地上的砖块敲成碎片。
他叫得越是痛苦,顾瑶撒盐的动作越是缓慢。
疼?这就疼得受不了了?
比起原主当时的痛苦,这还不过十中之一呢。
很快,医生就从村子里赶了过来,拿出碘伏和酒精把他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
疼还是会疼,但比起顾瑶刚才的抽打和在伤口上撒盐,简直不值一提。
顾瑶把地上的蚂蟥收集了起来,放在了一只干净的罐子里。
“姐,这东西怎么不扔掉?怪吓人的。”刘萌朝罐子里瞥了一眼,吓得赶紧顺了顺气。
顾瑶用树枝挑了挑挤在一起的蚂蟥,脸上竟然没有一点恐惧,“这东西可以入药,扔了怪可惜的。”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只可惜啊,它们没那么值钱了。”
“为什么呢?”刘萌又问。
顾瑶斜了眼趴在那休息的齐晟楠,幽幽地回道:“因为吸了不干净的血,所以不值钱了。”
不干净的血?
齐晟楠侧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是在骂我吗?
——
在山里走了一天一夜,熊澈还是没能走上来时的那一条大马路。
听着山林里乌鸦的叫声,还有浓重的雾气他总觉得自己穿越到了亚马孙的热带雨林。
没有手机、没有食物,偌大的森林里,他只有一柄被砍钝了的镰刀防身。
不知道走了多久,咕咕叫的肚子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甚至耳边的响动声也听不清楚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往前走,不吃不喝了一整天让他的脑子也变得迟钝了很多。
舔一下干裂的嘴唇,每一次呼吸都将他体内的水分带走了一些。
想想自己也真是够蠢的,好歹也是练过空手道和散打的,竟然连一只野兔都追不上。好不容易爬上树想摘点果子吃,结果还是生的,苦涩的味道差点把自己弄晕……
已经整整一天了,他可算知道什么叫来自大自然的折磨,也明白了当初顾瑶说的那句话“要是没了钱,自己什么都不是”。
真是后悔啊,要是没偷偷跑出来也不至于连一口水都喝不上,连口饭都没得吃。
熊澈越想越难过,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呼!”
山风呼啸,让他的视线越发地模糊。
熊澈高高壮壮的身体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扛不住了,直愣愣地栽倒在地。
闻着叶子腐朽的气味,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要是一切能重来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听话……
睡梦中,熊澈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气,周围也不再寒冷。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干裂的嘴唇也湿润了不少。
“爷爷,不是说修路吗?咋还没看到车啊。”
“早着哩,得等到人家忙完。”
“修了路我是不是就能上学了?”
“对,上学读书考大学,以后的日子就松快了。”
好像有人在说话?
熊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木头搭成的屋顶挡住了外面的风,房梁上挂着好几条风干的肉条。
艰难地撑着床坐起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木屋里,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因为潮湿,身上盖着的那张棉被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想掀开,可窗户外吹进来的山风反而让他又掖严实了些。
外面燃着熊熊的火焰,熊澈看到了地上那个被拉长的影子。
“你们……你们是谁?”熊澈问道。
听到屋里的动静,爷孙俩停止了对话,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屋里。
爷爷戴着一顶皮帽子,说话时,尽量让笑容更加友善一些,“醒了小伙子?你晌午那会晕到林子里了,我看你应该是迷路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男孩躲在爷爷的身后,紧紧地抓着爷爷的衣裳不敢吭声。
“我们就住在这林子里,不是坏人,你莫怕,”爷爷一边说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没?”
穷山恶水出刁民。
熊澈始终记着父亲跟自己说的话,越是贫穷的地方,人心就越坏。
他警惕地向后挪了挪身子,在身上摸了一番,确定没有被开刀之后留下的伤口,才冷冷地回道:“我没事。”
“俺们没拿你的东西,”爷爷的笑容变得尴尬,把水杯放在床边后,指了下墙角的那把镰刀,“找着你的时候,你就那一把镰刀,别的啥也没有。”
熊澈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爷孙两个,警戒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们好像不是坏人。
见熊澈不说话,爷爷还在试着跟他沟通,“你不是村里的人吧?看你的衣裳怪贵的,是来山里玩迷路了?”
熊澈点点头,“嗯。”
“那你可走得够远哩,最近的花岗村离这儿都得有几十里地。”
淦,原来是走错方向了。
怪不得越走越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熊澈端起了那只杯子,铁制的表面有坑坑洼洼的凹痕,下面的黑色污垢许是粘了很久,已经擦不掉了。
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他也顾不得水里那奇怪的土腥味。
“我要怎么回去?”缓解了喉咙的干燥,熊澈说话的声音洪亮许多。
爷爷摸着小孙子的头,“你可以在这儿待两天,等大后天我们进城去,能捎你一程。”
熊澈又问:“要去花岗村吗?”
“路过那,”爷爷反问道,“怎么,你要去?”
熊澈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去花岗村。”
在山里走了一天一夜,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他哪还有脸再见顾瑶?
算了,既然能离开这里,那就没必要再去见她。
熊澈:“不能明天就走吗?”
“明天城里不开集市,去了买不着东西。”爷爷解释道。
两天,还有两天就能离开这里了。
想到马上就能结束这一场噩梦,熊澈放松地靠在墙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躺在被子上的顾瑶也关掉了窃听器绑定的app,重新打开了昨天没看完的那一本《女人不是弱者》,若无其事地看了起来。
既然他选择退出,不珍惜这难得的机会,那便可以彻底地放弃他了。
“姐,熊澈不会回来了是吗?”
黑暗中,楚潇潇那双眸子干净又明亮,轻柔的说话声很是好听,“你不去找他吗?就让他这么回去?”
顾瑶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话,“他不想拍就算了,不强求,等他回公司我让文静给他解约就行。”向下滑动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是虐待你,等拍完节目回去后,你也可以换个人带你。”
躺在顾瑶身边,楚潇潇借着外面光亮打量着她的侧脸。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顾瑶的美与他人不同,不单单是五官好看,连眼角眉梢都是旁人所没有的睿智和聪慧。
她也好想成为像顾瑶一样的女人啊。
想起自己当时拍戏时的经历,还有顾瑶对自己严苛的要求,甚至是这两天她强迫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没有埋怨、没有厌恶,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看懂了顾瑶的用意,明白了顾瑶的良苦用心。
她做这么多,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过得更好。
“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宽容。”楚潇潇小声道。
顾瑶顿了顿,转过头时,正巧对上了楚潇潇眼神里的感激。
这次,她的眼睛里竟然没有泛着泪光?
凑近了些,楚潇潇讨好地挽起了她的手臂,乖巧得不像话,“我跟定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听话,你让我干嘛就干嘛,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她好像长大了不少。顾瑶诧异道。
“想跟着我的话,那你要答应我三件事,如果做不到……”
“我做得到。”
不等顾瑶把话说完,楚潇潇就“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你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既然她这样郑重其事,顾瑶便如实说了自己对她的要求:“第一,以后不准在哭,收起你的眼泪,装委屈也不行;第二,不准向身边的男人寻求帮助,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不准撒娇;第三,离言深远一点。”
楚潇潇:???
前两条她都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第三条?
“好,我答应你。可是我一共也没见言总几次,为什么要远离他?”楚潇潇不解道。
根据书里的剧情,言深和冉司琛后来会为了楚潇潇斗得两败俱伤,尤其是言深,身为男二的他不止会心灰意冷,还会随着楚潇潇成为影后而黯然退场。
想到段阿姨对自己那么好,顾瑶必须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顾瑶:“反正不要有过多接触就对了,具体原因我也不便多说。”
楚潇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让自己远离言深又不透露原因,难道是因为她喜欢他?
——
“呼!呼!!”
一大早,外面就传来了一串哨响。
连顾瑶都不禁感叹,导演这叫醒的花样真多,一天一个样。
直播的第三天,嘉宾们已经习惯了节目组的各种折磨。
不过还好,再过两天就有飞行嘉宾来跟着一同直播了,到时候,节目组肯定会只顾着折腾新嘉宾而对他们放松要求。
嗯,好日子不远了。
“干了两天的农活,大家都累了吧?”导演明知故问道。
众嘉宾纷纷点头,“累。”
说完,导演就从背后掏出了六张大小相同的卡片,卡片上印着节目的logo,“今天咱们换一种方式,大家轻松一下。”眼神在嘉宾之间来回打转,过了一会,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坏笑,“咱们举办一场比赛怎么样?”
众人:???
比赛?这算哪门子放松的方式啊?!
不得不说,《我们不一young》的编剧组都是一群鬼才。
“我跑步不行的,要是比跑步我肯定不行,”还没开始,卢子柔就打起了退堂鼓,“我能当啦啦队吗?”
提起比赛,刘萌的兴致倒很高,已经迫不及待地舒展着筋骨,“都有什么项目?是我们一起参加的那种吗?”
这时候,副导演走了过来,拿着手里的卡片一本正经地念着上面的要求:“大家各自抽取一张卡片,卡片的正面会有要比赛的项目,抽取相同卡片的嘉宾自动成为对手,赢的那一方可以获得五十块的奖励。”
说到一半,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一小两只信封,露出了憨傻的笑容,继续道:“输的嘉宾也不用担心,你们也会有五块的安慰奖。嘿嘿,虽然不多,但也是能吃一顿饱饭的。”
总是给他们食材太局限,倒不如给些现金,这样他们想吃什么就能买什么。
而且现金除了购买食材之外,还能买些工具修补他们的破屋子,也可以选择留着以后慢慢花。
毕竟要直播一个月,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齐晟楠,你的伤怎么样?”抽取卡片之前,导演关心地问道。
齐晟楠做了两个伸展动作活动肩背肌肉。
昨天被顾瑶打过的地方还会隐隐作痛,不过已经好了很多,“我没事了,不过是被虫子咬了几口,不碍事。”
斜了一眼旁边的顾瑶,他将胸脯挺得更高了。
这节目可是为自己打造的,岂能被她把热度都抢走?
但想到昨天顾瑶徒手抓兔子的狠劲儿,他又有了胆怯:希望不要抽到跟她一样的卡片。
走到导演跟前,大家随意从中间挑选了一张。
各自翻看着卡片上的内容,真是有人惊喜、有人愁。
“摘果子!我是摘果子!太棒了!”卢子柔兴奋地恨不得窜上天。
段枫皱了下眉,还是欣然地接受了卡片上的内容,“搬砖,嗯,希望砖头不要太多吧。”
翻看自己的任务前,齐晟楠一直盯着顾瑶手里的卡片。
只见顾瑶勾了下唇角,轻松地拍了拍一旁段枫的肩膀:“看来咱们俩要成为对手了。”
齐晟楠松了一口气,这才翻开了自己的卡片:
挑水?
余光看向旁边的楚潇潇,她手里的卡片上印着和自己一样的字。
前两天吃的亏,终于在今天全部变成了好运气。
楚潇潇,他的对手竟然是楚潇潇,那个除了哭和撒娇什么都不行的娇娇女?
这还用比吗?五十块钱简直就是白白送到自己手上的啊!
【这还比啥?顾瑶肯定赢啊,搬砖这种小事……你们看到昨天顾瑶扛萝卜的动作了吗?】
【还没比谁知道结果呢,段枫也不差啊。】
【摘果子没啥技术含量吧,纯看运气,看谁打树枝的力气大谁的果子就多。】
【谁说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果子呢,万一是上树摘的怎么办?】
【喂喂喂,大家能不能注意下楚潇潇和齐晟楠这边?这才是正经地实力悬殊啊。】
【+1,把钱直接给齐晟楠吧,潇潇咱们不比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挑水也太折磨人了吧?一桶水少说几十斤呢,潇潇怎么受得了?】
【所以说啊,直接让潇潇退赛就行,五块钱够她吃一顿饭了。】
“顾瑶和段枫去搬砖、卢子柔和刘萌去摘果子、楚潇潇和齐晟楠挑水,没问题吧?”导演再次确认道。
根据分组的结果,大家分别站成了三排。
比赛开始前,导演将大家的目光带到了院子里那些鸡鸭牛羊的身上,语气平和道:“今天这场比赛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家的小伙伴搭一个窝,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
砖头用来搭窝,采来的果子可以跟村民换来水泥和饲料。
至于水……
院子里没有自来水管也没有井,这几天的用水都是节目组帮着一桶桶扛上来的,趁着比赛的机会,刚好可以把这个重担交回到嘉宾的身上。
比赛开始前,见段枫面色凝重,顾瑶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就当玩一样,注意安全别伤到自己就行。”
“行。”段枫点点头。
卢子柔和刘萌更是处成了一对好姐妹,知道自己必输的卢子柔已经开始打感情牌了。
“咱们是最要好的姐妹吗?”
“放心,我肯定会让着你的。”
“我不是这样意思,要不这样吧,我让你赢,然后你分我点钱,咱们一起花?”
“可以啊,反正五十块我也花不完。”
“那……要不你再多分我十块?我怕我二十五不够吃。”
“???”
齐晟楠掂量着导演组准备的木桶,每一只都跟城市里的自来水桶差不多大,用来装水的话应该能装二十斤,两只加起来就是四十斤。
四十斤?
自己平常健身时候都举一百斤的铁,四十斤的水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倒是楚潇潇,这四十斤恐怕要把她的小肩膀给压塌吧?
“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啊,”齐晟楠故作关心道,“女孩子不用那么拼,少提一点水,扛个十斤就行,剩下来的交给我就行。”
反正这五十块钱肯定是自己的,要是把自己伤到了岂不是不值当?
楚潇潇自顾自地往手上涂抹着护手霜,那一双手昨天挖了一上午的地瓜,又干了一下午的活儿,早就不如来时那般娇嫩,但是跟大部分女生比起来还是细腻得多。
将护手霜在手背上晕开,修长的手指让他看得错不开眼。
楚潇潇客气地笑笑,“也不能总麻烦你,既然是比赛,我肯定也是要全力以赴的。”
“那好吧。”齐晟楠无奈地耸耸肩。
既然自己愿意找苦吃,那就随她吧。
“各就位……”
看着导演手里的哨子,阳光小院里的氛围倏地变得紧张起来。
“预备……”
“呼!”
随着一声响亮的哨声,所有嘉宾一同冲出了小院。
段枫和齐晟楠冲在最前面,拿着木桶和扁担的齐晟楠甚至比段枫还要快一点。
顾瑶紧随其后,正在逐渐拉近和他们两人的距离。
刘萌和卢子柔在顾瑶后面,手拉着手一齐跑了出去,如同一对共患难的好姐妹。
楚潇潇毫无意外地在最后面,而且和她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大……
最为难的还是要数几位摄像师,不仅要跟随拍摄,还要保证镜头不能晃动得太厉害,以免影响直播效果。
为了让比赛的嘉宾形成对比,技术部门还把直播画面分割成了两部分,这样就可以同时看到同一组嘉宾的表现了。
【潇潇加油啊!就算赢不了也一定要努力!】
【冲冲冲!齐晟楠必胜!】
【让着点女孩子吧,楚潇潇毕竟是女生,赢她是肯定的,但也别太让她下不来台。】
【这是比赛,肯定要尽全力啊,否则干嘛要比?干脆把钱给楚潇潇行不行?】
【同意,既然抽到一组了,那就要遵守比赛规则,赢不赢的还是要看实力。】
【就是啊,你看顾瑶,已经稳赢了,你还让段枫怎么让她?】
【顾瑶的力气真大啊!怪力少女吗!】
镜头里,顾瑶一口气就抱起了二十块砖头,比段枫怀里的少了五个,不过对女生而言已经很多了。
“别动,别动,别动……”
段枫抱着砖头走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他怀里的砖头虽然多,但是每走一步,垒成小山的砖头都会控制不住地左右摇晃。他的手臂只能稳住下面的砖头,至于上面摇摇欲坠的那些就全凭祈祷了。
倒是顾瑶这边的砖头稳得出奇,一步接着一步,怀里的砖头竟能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这可全靠在宫里当差锻炼出来的本事。
每逢佳节、过年,宫里都会忙得不可开交,为了准时给各宫的嫔妃送东西,不管是宫女和太监都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要是拿不稳东西可怎么好?
段枫刚走完一半的路程,顾瑶已经从小院里返回准备搬第二趟了。
“慢慢来,别急。”
段枫:???
看她大气都不喘一口的样子,段枫一度怀疑她会□□术,她和她的□□一路上交替着搬砖。
算了,反正是要输了,别把砖块给摔碎就行。
想开之后,段枫的步伐变得更加稳健了,刚才还急躁的心境也变得平和。
路过那片果园时,卢子柔和刘萌更是一片岁月静好:
刘萌负责在树上摘,卢子柔负责往篮子里装,两个人篮子里的果子数量都是一样的。
“再摘六个,咱们的筐就装满了。”看了看脚边的篮筐,卢子柔对树上的刘萌说道。
刘萌摘一个丢一个,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六……够了!”
果然,还是没有竞争力的好啊,连摘个果子都能笑得这么高兴。
段枫和顾瑶一连搬了好几趟,终于把二百块砖头全部搬完了,回到阳光小院的时候,卢子柔和刘萌也同时完成了任务。
只剩下楚潇潇和齐晟楠了。
“天啊,齐晟楠这不是赢定了吗?”卢子柔看了一眼缸里的水,故作惊讶道。
院子里一共放了两只水缸,一只放在厨房门口供他们做饭用,另外一只放在院子里,用来喂鸡鸭牛羊顺便清理茅厕。
门口的那一只水缸已经快满了,而院子里的那一只水缸虽然也有四分之三的水量,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差了一截。
顾瑶看了一眼导演,还没开口,导演就主动说道:“院子里的那缸是潇潇的。”
顾瑶:……
好吧,就像卢子柔说得那样,楚潇潇真的要输了。
“潇潇能挑这么多水已经很不错了,”刘萌宽慰她道。
“是啊,”段枫也跟着夸了两句,“潇潇毕竟是女孩子,能挑这么多水很不容易了,虽败犹荣嘛。”
右手搭在水缸上,顾瑶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没事啊,她已经很棒了。”
虽然有点失望,但顾瑶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齐晟楠毕竟是男生,从力气和体力来讲都比楚潇潇要强上许多。一桶二十斤的水,两桶四十斤,能来回坚持两次对楚潇潇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如段枫所说,虽败犹荣。
“让一下,让一下。”
正说着,楚潇潇就挑着两桶水快步走进了小院。
走到院里的水缸旁边,她挨个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刚才还空了四分之一的水缸瞬间就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问:潇潇的水缸为什么会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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