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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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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听说兰珮莹要走, 赶来送她,正好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笑得前仰后合, 挤到两人身边:“公子这是给郡主拜年么, 拜去年的话有点晚,拜明年的话有些早。”

    众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娉婷佳人, 竟是被当今皇上盛赞至美为臻的臻郡主, 难怪如此好看。

    虽然看不清臻郡主的面容, 但美人在骨不在皮, 只看身形已是极美了。

    恰好一阵清风穿堂而入, 掀起幂篱上遮住美人的轻纱, 绝美的容颜在轻纱之后一现即隐, 立刻激起一阵诧异地抽气声。

    自古权势养人,上京城里豪门世家众多, 历来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既有品貌端庄的大家闺秀, 又有倾倒众生的当红娼妓,但是美到兰珮莹这般惊心动魄的,让人一眼忘魂的,绝无仅有。

    “参见郡主。”

    “郡主金安。”

    大堂内的赞叹声和问安声此起彼伏, 楼上也有不少小娘子凭栏下望, 许多道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有惊叹的, 有艳羡的,难免也有嫉妒的。

    兰珮莹落落大方道:“免礼,本郡主有事先行一步, 还望诸公尽兴而归。”

    安逸拍胸脯道:“你放心去,这里有我呢,一定招待周到。”

    兰珮莹笑了笑,出门去潘家了。

    夏子濯盯着她的背影,脸颊蓦然红了,心脏在胸膛内狂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潘梓檀穿着一身洁白中衣,躺在拔步大床上,面色倒是不青也不黄,只是整个人没精神,病恹恹的模样。

    听见门房来报兰珮莹来了,他有气无力道:“阿娘,表妹来了,你去陪她吧,我躺着,不便让她来见,失礼了。”

    “那是你亲表妹,一家人如此客气倒是生分了。”嘴上这样说,白夫人还是起身了,“你安心歇着,一切都有爹和娘呢。”

    潘梓檀点点头,虚弱道:“阿娘不必留人在这里伺候我,我头有些昏,只想静静躺着。”

    白夫人带着仆人们离开,书童乐生探头朝外看了一眼,接着麻溜关上了门,回头小声道:“大少爷,夫人走了。”

    潘梓檀坐起来,目光清明:“闷煞我也。”

    乐生连忙来帮他揉躺得僵硬的肩膀:“小少爷,这能行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不成便再想别的法子,总不好误了人家姑娘的佳缘。”

    潘梓檀起身下了床,去书架上抽出一本游记,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兰珮莹先去给潘老夫人请了安,她刚坐下端起茶杯,白夫人急匆匆来了。

    兰珮莹忙把茶杯放下去见礼:“不知道大表哥是哪里不舒服,阿莹府上的董郎中是黄太丞的亲传弟子,医术比太医也不差的,舅母有需要只管派人去唤他。”

    潘老夫人叹气道:“他啊,是心病,郎中医不得的。”

    兰珮莹没听懂,睁大眼睛茫然地看向了白夫人。

    白夫人坐下来,同样先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简单些说,便是你大表哥同赵家的婚事怕是不成了。我同婆母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决定退亲,认赵家姐儿做个干闺女,你大表哥说,他愿意从新科进士中为她寻一个好郎君。”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在看日子了吗?”

    兰珮莹一怔,此事毫无征兆,她难免感到突然。

    白夫人心事重重:“本就打算最近成婚的,两家正商议婚期呢,刚挑了个日子,还没正式定下来,你大表哥就病倒了,叫了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他只说浑身难受。”

    “我这个大孙子,从小就懂事,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发烧都烧得跟块火炭似的,还坚持着去书院念书,最后被先生送回来的。”

    想起这段往事,潘老夫人很心疼:“自入朝为官后,任凭风吹雨打冰冻三尺,他从不告假,若不是实在身子受不住了,以他那个坚忍的性子,绝对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

    兰珮莹越听越糊涂了,她没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白夫人扯出一抹苦笑,颇无奈地道:“赵家是知礼数的,听说阿檀病了,便带着家里姑娘来探望阿檀,结果他们来一次,阿檀便病得更厉害一些,开始只是说头疼,来了几次之后,阿檀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兰珮莹眼角跳了跳,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妥,却又说不出何处不妥。

    白夫人接着道:“还是阿檀身边的小厮嘀咕了一句,莫不是跟赵家姑娘反冲,我这才感到不妙,让你大舅舅再把两个孩子的八字送去钦天监请国师合一合,结果这一合才发现,两个孩子不仅八字不合,还相克的厉害。”

    原来是这样,兰珮莹从方才的异样情绪里抽离,思忖了一瞬,问:“当年订婚的时候,没有合过八字吗?”

    潘老夫人缓声道:“合八字的时候,她祖父母尚在世,这些气数运道都要通盘考虑的,而且那时候找的就是老家一个乡里的术士,才学不精,推算错了也是有可能的,如今却是国师亲自合的,断无错处。”

    兰珮莹遗憾道:“如此,便只能退婚了。赵家那里怎么说?”

    一提赵家,白夫人顿时满脸为难:“此事我思忖过了,咱家也不是故意悔婚,赵二爷夫妇两个倒是好办些,顶多我跟老爷一起豁出去老脸赔罪便是,赵姑娘那里我却不敢直接提,怕这小娘子受不住,万一想不开该如何是好。”

    兰珮莹立刻便想起了最近京城颇为轰动的一件命案,一位于家的姑娘从小定给了郭家的少爷,结果这郭少爷不知怎么的被一个青楼女子迷了心智,非要娶回家去做正妻,爹娘当然是不准,这郭少爷竟然带着这青楼女子一起闹到于家去,吵吵着要退婚,最后这位于姑娘以死明志了。

    她沉默着点点头,这世上是有一些女子,不知为何总是喜欢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白夫人拉起她的手,央求道:“阿莹,说起来都是咱们对不起人家,你跟她都是年龄相仿的小娘子,不如你先去探探她的口风可好。”

    兰珮莹略一思忖便答应了,她知道潘家的两个表妹还不到十岁,实在太小,赵家是来给闺女送嫁,在京城没有别的相熟的人家,白夫人若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是不会教她出面的。

    兰珮莹思虑重重地去了金来宾舍,见到了赵畅心,寒暄过后,两人无话可说,各自端起茶杯饮茶,场面安静下来。

    这件事的确令人为难,兰珮莹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开口,她想聊些别的,旁敲侧击看一看赵畅心是不是个坚强的人,可是两个人只见过几次面,还都是在许多人的场合下,客套了几句话,实在算不上相熟,竟无从说起。

    沉默了片刻之后,赵畅心出乎意料地先开口了:“昔日在乡间给祖父母守孝,闲暇无事,也曾学过周易,我听说潘翰林一见我就生病,近日略推了推,发现我同他竟八字不合。”

    兰珮莹意外地看向她:“不知赵姑娘有何打算?”

    赵畅心干脆利落道:“我打算禀明爹娘,向潘家退婚。”

    兰珮莹借着喝茶,掩藏下眼中一抹讶色:“赵姑娘如此通情达理,实在令人钦佩,上天有成人之美,赵姑娘定在别处有好姻缘。”

    赵畅心笑了笑:“姻缘之事只能随缘,我既与潘翰林八字不合,此番不过是互相成全。”

    从金来宾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兰珮莹便没有再去潘府,把事情跟郑妈妈说了,让她今晚回潘府休息,顺道禀报这件事情。

    兰珮莹梳洗过,换上家常的素绫睡衣,一头乌缎般的丝发披在后背,越发显得整个人纤薄。

    她睡不着,坐在窗前捧着香腮看窗外的月亮,越想越觉得赵畅心有些古怪,很想找人说说这件事,偏偏今晚会仙楼诗文会,安逸一直没回来。

    她等到快子时,才等到闹得没边儿的安逸回来。

    兰珮莹遣开旁人,把今日去潘家,又去找了赵畅心的情形说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这事也太巧了些。”

    “他们真的散了,可太好了。”安逸急着去洗澡,被兰珮莹拽来说心事原本不耐烦的,听完了却欣喜若狂。

    这下兰珮莹感到更不对劲儿了,疑惑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安逸猛地一顿,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我就随口一说。”

    兰珮莹不说话,皱着一双好看的眉毛,上上下下打量着安逸,

    安逸被兰珮莹似乎能穿透人心的探究目光看得发毛,但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赵畅心遵守承诺跟潘梓檀退婚了,她自然也不应该说出去。

    “你别问啦,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安逸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死撑着,话虽然硬气,但她是个最藏不住心思的人,如果兰珮莹一直追问的话,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怎么办怎么办?安逸心里哀嚎着,本姑娘不想做个食言而肥的小人啊。

    看她这样,兰珮莹更加确定了:“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为什么我大表哥成不了亲你这么高兴。”

    心弦一动,兰珮莹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念头吓了她自己一跳:“你该不是喜欢我大表哥吧!”

    安逸猛地睁开眼睛,她甚至朝兰珮莹竖起了大拇指:“对,聪明,就是你想的这样!你能这么想,真的好极了!”

    兰珮莹:“……”

    安逸如释重负,推门就要走:“好的,话都叫你说完了,那没事儿了,我走了。”

    兰珮莹不许她走:“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洗洗睡啊,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码头接船。”安逸理直气壮,“不干活算什么生活,生活生活,生下来就要干活!”

    “哎等等,我大表哥他……”

    安逸一扭头,中气十足地吼她:“你别再跟我提你大表哥,再提他,我跟你急了。”

    “行吧。”兰珮莹无奈地把她拉回来,又把门关上,压低声音,“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哪件事?哦,那件事。操家煤矿已经找到了,在山西阳泉,真是要感谢他八辈老祖宗,整个山西只有他一家矿主姓这个。”

    “太好了。”兰珮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买下来了吗?”

    “刘叔说,正在谈了,他怕打草惊蛇,打算把周边一片儿的好几家矿山都买下来。”

    “如此安排甚好,左右不缺那点小钱。”兰珮莹用手按按胸口平复心情,“那处龙脉去看了吗?”

    安逸摇摇头:“还没敢去,虽然是个废弃的老坑,周边的矿坑每日人来人往的,贸然去探容易被发现。”

    兰珮莹道:“刘叔办事总是这样妥当,不过一定要快些买,快些换上上咱们的人手。你飞鸽传书给刘叔,就说是我的意思,银子不是问题,不管对方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她并不是个急性子,只是寸金难买寸光阴,她深知,嘉顺帝时日无多了。

    兰珮莹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夜,一只来自山西阳泉的信鸽,带着操家矿主的急信飞入了太子府。

    深夜被叫醒的谢萧舟坐在灯前,灼灼烛光将他的侧颜投到后墙的舆图之上,挺拔流畅的鼻梁,精致的薄唇,和锋利冷硬的下颌线。

    谁都无法否认,太子殿下虽然性情冷,却生的极其英俊。

    看清那封一寸宽三寸长的急报上的字后,谢萧舟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眸骤然收紧。

    “鱼咬钩了,去查查是何方神圣,切记不要惊动了这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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