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发散的法子
顾府后院,小神堂。
供奉着四尊牌位,分别是云霄娘娘、月神、张父和张母。
孟小婉被白鹭与白莺扶着坐在一边,面色苍白。
“我孟氏不是狠毒不知大礼的人,老太太的话虽然合乎我的心意,但是我却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惹下冤孽。你们三个,给老郎君和太太磕了头,从此就是张家人了,今夜且好生伺候着。”
声音坚强却仍然有些颤抖。
玉瑶拉着徐娘子和月昭,恭恭敬敬的给牌位磕了头,接过一边丫鬟端来的茶水,挨个跪着给孟小婉敬茶。
偏房内,几盘炭火把房内弄得跟夏天一般。
张哲只觉得浑身仿佛在火里翻滚,偏偏那热气却一点也散发不出来,浑身的肌肉群都被调动一直紧绷,抽筋的疼痛从各处不断的传来。
他的灵魂好像也变成了两个,一个在体内一直半清醒半模糊的关注着身体周边的情况,另一个只剩下本能,则是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
孟小婉作了什么样的决定,此刻无法控制身体残存的理智知道得清清楚楚,也拼命的想呼唤孟小婉,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只剩下本能控制着身体在一直喊热。
玉瑶三人被带入了偏房。
徐娘子看了另外两人一眼,低声道。
“两位妹妹,好歹我是过来人,先由我来给郎君解药性,你们怕只在书上看过,且忍住羞看一回,再接着我,可好?”
两女互看了一眼,然后点头。
月昭待徐娘子褪裳之际,看到张哲那痛苦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转而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坠来,坠面轻轻一推,玉坠分成了两瓣,露出了里面的一颗碧绿的小丸子来。这是月昭往日在外应酬,防备被人下药的东西,最是能让人保持清醒。
玉瑶也知道月昭拿出的是什么,她便上前与月昭一起按住了不断翻滚的张哲,将那药丸用温水灌了下去。
“你这药我也听说过,只怕只剩稍微缓解,今夜少不得都要侍奉一二。”玉瑶叹息了一声,也准备如徐娘子一般做准备。
那药丸入了张哲的食道,化得极快,一股短暂的清凉感漫过了张哲的心脏,两个分开的灵魂终于归一,虽然火热依旧,但是却让张哲成功的控制住了身体。
他深处灵魂一直在呐喊的声音,终于狂吼了出来。
“婉儿~~~!!!”
院子里,孟小婉听到了夫君“撕心裂肺”的呼喊,百般愧疚突然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夫君这是受了多大的罪,这声呼喊说明夫君分明是不愿意的。
“夫君,原谅为妻,婉儿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孟小婉一想到丈夫被三个人那啥,觉得丈夫分外的可怜,一时哭倒在陈妈妈的怀里。
她竟以为张哲这厮在里面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哲猛的睁开了眼睛,却是三张美丽的玉容,她们正在宽(yi)的样子,让他的热血再次冲上了头部。
没有丝毫犹豫,他以前所未有的手速在自己的脸上揉动了起来。
某小区社区医院,大晚上的一个长头发穿着仿古睡衣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护士急忙迎上前扶住他,不想那人竟然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的手如同烙铁一般火热。
“先生,你怎么啦?”
“快,我被人下药了!”长发年轻男子眼神有些涣散。
护士吃力的扶着他进了观察室,马上又把值班的医生叫了来。
医生飞快的翻了翻张哲的眼皮,同时问他。
“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被下了什么药?”
“春(天)药~~。”
医生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而他身后两个小护士都笑眯眯的捂住了嘴,互相用眼神沟通了一下。我去,哪个姐么这么牛逼,下手这么狠!
“笑什么?”医生回头轻声轻骂了一句,但是他自己嘴角的笑容却暴露他的真实想法,“镇静剂和发散药,快,另外给他一卷纸巾,盐水弄一瓶来吊上。你们先出药,我去开处方。”
小护士们的动作很快,一针镇静剂直接注入了张哲的静脉,另一瓶发散药给他服下,生理盐水同时开始稀释血管里的药性。
一个小护士红着脸拿来了一卷卫生纸放在张哲的手边,然后飞快的跑出了观察室还用力的关上了门。
两个小护士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估计该到了换另一瓶盐水的时间,这才磨蹭着低着头推门而入。
一抬头,嗯?人呢!
有些晃荡的盐水瓶里还有一小半没吊完,针头已经被扔在了一边。一叠红票子放在靠椅上,观察室的后门被夜风吹得咯吱发响,这人居然一声不吭的从后门走掉了。
顾府桂荷院偏房,只剩小衣的徐娘子正羞涩的走出了屏风,正好见到塌上的郎君正停止了呼喊,用手指在揉脸颊,如同小孩子一般,竟显得有些可爱。
可下一刻,信之郎君却猛的睁开了双眼,那清明的眼神一时惊呆了三个人。
“抱歉,”张哲分快的跳下床榻,只穿一身睡衣冲出了房门。
院子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孟小婉,她扶着白鹭露出了急切之色,正准备劝丈夫再进房去。
却不妨张哲猛的冲过来,一把从白鹭的手里将孟小婉轻巧的抱了过来,转身冲进了正房。
白鹭、陈妈妈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
“郎君,使不得,大娘子的胎气还未稳!”
几个人正要冲进去抢人,却听正房内传来了张哲清明的声音。
“我又不混,焉能不知,都不要进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似乎偏房内还没开始,怎么郎君似乎就已经清醒了?
第二日,孟小婉恨恨的看着堂下给她请安的三个人,心里恨不得把她们三个都扔到江里去。
脸上满是担心的白鹭又递过了一盏温水,孟小婉含了一口,轻轻漱了一下又吐在一边的盆子里。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和小手还有些酸。
她想起发散之后的丈夫笑她的话,她气就不大一出来。想她孟小婉兰心蕙质、一向自视甚高,却不想还是被人下了套,乖乖的将这三个“祸害”给纳入了张府。
张哲苦笑的声音如今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这种发散的法子,宋小五可能入风尘不久大概不知,但是这几位都是坊馆里精心调教了这些年的,焉能不知道如此简单的替我发散的法子?还有那皮大夫,一辈子没娶过媳妇,不知这事也罢。怎的就不知派人到庄子上把胡嬷嬷接来,以她在宫中的经历,也多的是法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