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伍伍
半个月后，陆放和殷渔一同来临南，和程氏集团达成合作。程山也亲自和周云呈商谈了合作的事情。
周伯礼即便与程山有仇怨，但他不得不否认，程山的确帮了他。而且他内心有深深的预感，这人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妹夫。
他隐隐开始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暗中花重金给自己请了高级的保镖团队。
连觉都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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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周唯推掉了这天的工作，被程山开车带去机场接人。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祝由绪？”
周唯身在演艺圈，自然是认识祝由绪的。他在9年前就是国内大火的歌星。只是一直无缘与他合作。
她惊讶于程山9年从未回国过一次，却和他是朋友。
“以前帮他拍过婚前视频。”程山单手打着方向盘，试探性地腾出一只手用来抓周唯的手。
“好好开车！”周唯刻意避开程山。
这个人，虽然她已经在心底原谅她了。但是他可从没有跟自己告白过一次。
周唯也不说，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如果连告白都没有，就想跟她求婚，她当场就要骂了：
你谁啊？
我只接受男朋友的结婚。
你谁啊？我认识吗？
她脑里戏份特别足。想得妥妥的，到时候就这么干！她才不管程山尴尬不尴尬。
程山笑，“我帮他拍婚礼视频，下次让他来我们婚礼上给我们唱歌。”
“婚礼？你想得真远，八字有一瞥了吗，张口就来。”周唯阴阳怪气，信手拈来。
她要气晕了，这个人真当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吗？
刚刚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的剧情，不到一分钟就action了！
程山不说话了，专心开车。
周唯心想：为什么不说话？他现在告个白能死吗？妥妥的渣男！
哼！不说话谁不会啊？
她也不说话。
到了机场将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之后，从停车场去t1航站楼，期间需要过一个马路。
程山伸出手来，却伸了个空。周大小姐径直过了马路。
程山莫名：生气了吗？
接到人之后，殷渔为了和周唯说话，把两个男人赶去了前排。
殷渔很喜欢这个小了自己很多岁的女孩子，说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时是不能让男人听到的。
殷渔凑近周唯问：“程山对你怎么样？”
周唯没好气地看了眼正在开车的程山，她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给殷渔看：
他甚至都没有跟我表白！气死我了，这样显得我好像很容易就被拿下了一样！
殷渔没憋住笑出来了，她也打字给周唯：我就猜到！程山就是这样，越重视的越慎重对待。也许他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呢？
周唯：的确，这个月太多事了。他去忙谈合作，我不仅要连着跑活动，还有官司要操心……心好累～
殷渔又打字：摸摸妹妹。跟你说哦，其实我9年前就知道你了，从那时候他就跟我们说过你。而且每次你在国外有活动，他都会去。
周唯：多说一点，这些他都没告诉我过。
殷渔思索回忆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去年我和我先生在英国，陪他吃饭呢。忽然有人在网上爆出你在英国的某个街道出现了。你那次应该是去宣传新作品的，他饭都没吃，开着车就去了。但是他去了之后你已经离开了，回去失落地要命。
后来他回去之后，不吃不喝，倒在公寓里。要不是我先生发现打不通他电话，没人知道他晕过去了。
周唯忍不住皱眉。她一句话也打不出来了。
殷渔：这个世界有很多人爱你，但有人会一直爱你，只爱你。
周唯看完之后，殷渔揽住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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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渔夫妻分别后，程山开车送周唯送她回公寓。
“唯唯，你今天不高兴吗？”程山怕周唯生气，连在电梯里，都不敢靠近周唯。
隔着一整个电梯的距离，想靠近又不敢挪动步子。
周唯既心疼又生气：“嗯。”
程山低下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你气么？”
“因为我碰你手了。”他深深自责于他勾起了周唯那次不好的记忆。
刚回来时，他会因为犯病，控制不住地去抱她、吻她。
但是从那之后，程山再也不敢这样了。
他有耐心等待周唯，慢慢接纳异性的触碰。
可是不等她反应过来，周唯却主动走近，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程山震惊之余，电梯到了33层。程山第一次来周唯的公寓，就记住了这个楼层。
他的生日是33。
周唯轻叹口气：“算了，你再好好想想，我不着急～”
两人在周唯的家门口分别。程山最近都没有跟她要抱抱，也不碰她。
这让周唯有些苦恼。
他好像谨慎过头了？
周唯一个女生，又不能直说。只盼着他早点开窍。
进门之后，她打开灯，又打开投影仪。周唯一个人在公寓待着时，就喜欢开着投影仪，随便放点什么。
听个声响。
可是这次打开，屏幕上却出现了非常奇怪的选项。
“亲爱的周小姐，您的电视收到一则视频信息，是否接受？”
下方［是］与［否］两个选项。
病毒软件？果断否了。
可是她遥控器一选到否，就会自动跳转回是。
真的中病毒了？她知道这种无聊的程序，无非是逼着她选是。可能是某个朋友恶搞她。
她按照选项选了是。
点完是之后竟然没有继续捉弄她。而是一段电影的开头。
接下来的视频出乎了周唯的意料。
视频经过了剪辑，但最终被制作成了电影镜头。周唯阅片量很大，这里面有些场景和演员当时的衣着出自她看过的某部电影。有些场景她不认识。
但是那些片段却是她没有看过的。
比如其中一个镜头出自《忠犬哈利的故事》拍摄内容是一位加拿大人与它的雪橇犬的故事。
但是这里的镜头是这条雪橇犬含着一封信从风雪交加中奔跑，送到自己的主人手中。
主人也很配合地念出了那封信。
翻译过来就是：
周唯，18岁生日快乐，成年快乐。愿你学业有成，生活顺遂。（2013921）
演员笑着看向镜头：“周唯，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个幸运的女孩，祝你生日快乐。”
之后是2014年的：
19岁的周唯，生日快乐，祝你一切都好。（2014921）
念的人是一个陌生的英国人：“周唯，生日快乐。刚刚看了你的照片，我只能说你的追求者眼光非常好！”
都是类似的生日祝福，每一年都有。其中有一年是穿着警服的人，其中一位是祝由绪。还有其他的演员、也有职场精英，周唯猜测职场精英是他在投行的同事。
周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思考片刻，决定去楼下找程山。但她拉开门的一瞬间，程山正站在门外。
靠着对面的墙壁，微微低着头等待着。手里夹着未燃尽的烟。他今天穿的一身黑，左耳的耳钉在楼道灯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他听见门开了，抬头看见周唯，逐渐展开温和歉疚的笑，他抬头的一瞬间，深情的目光与她的视线交错，时间都静止了。
良久，他问：“抱歉，缺失你的9年，无法补回来。但是每天都在想你，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天都闲着，给你写信，写祝福。我在国外朋友少，出门也少。一遇到特别的朋友就想让他们给你录段小视频……唯唯，我很抱歉。”
周唯含着笑，却又忍不住流泪。她别过头去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干。
干脆两步走到程山身边，抱住他。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谢谢你，少爷。”周唯泣不成声。
程山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等会儿再清理吧。
他轻柔地揉着周唯的头。
“唯唯，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程山的心跳穿透胸膛，炸开在周唯的耳畔。
“好……你是不是在戒毒所都拍了？”周唯哽咽着问。
“嗯，戒毒所清醒的时候少。那是我临出来那天，找戒毒所工作人员帮忙录的。没想太多，一整年都待在那。我清醒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爱的人。
他让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想一想我的爱人。我想到了你，并且之后每天都想着你。多亏了你。”
他语气平和地说着往事，“你相信吗，我和他成为了朋友，现在都有联系，我的电影上映时，他带着全家都去看了。”
后来周唯仔细想过自己到底喜欢程山什么，也许是他少年时的勇敢、重逢后的坦然、他的才华、他的温柔……太多太多让周唯沉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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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综艺最后一期顺利收官。
程山和周唯踏上了去往英国的飞机。第一站，是程山曾经住过的公寓。
“不知道那个公寓现在有没有被租出去呢？”周唯期待不已。
她可是为了这次出行，准备了许多秘密武器。
“没有，我打电话问过了房东太太。”
公寓在伦敦，距离程山的学校很近。
两人到达时，英国已经有些冷了。公寓里没有暖气。程山犹豫着问：“要不要换个房子？”
他当时租这里时，比较穷。
周唯却不愿意，“如果你曾经待过不舒服的地方，都替换成属于我们的快乐回忆，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想到这栋房子，你会想到我们，在这里睡过。”
程山闻言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
周唯放下东西后，坐在并不弹的床上试了几下：“你也来试试，跟你当年是不是一样？”
“房东换了床垫了……”
“你过不过来？”
“来了。”
程山坐在周唯旁边。
两人之间顿时有些安静，空气也有些冷。
“少爷……”
程山一把推倒周唯，“你计划半个月，就是想这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