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造之材
早饭桌上，唐诌天朝着傅言砾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
傅言砾起身走到唐诌天身边。
唐诌天厚重的大手拍了拍傅言砾的肩膀，又指了指门外的小青年:“这便是小张，你要叫他张哥，以后他是你的助手。”
唐祎放下筷子，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淡淡笑道:“给言砾道喜。”
傅言砾反应的过来，推脱道:“府里的照顾已经很好了，义父，不必再为了我费人费力。”
唐诌天面色一沉，瞪了一眼唐祎，又道:“我给的，你岂有推脱的道理？再说，给你助手，自然有我的道理！”
说罢，他一拍傅言砾的肩膀:“去吧，去吧。”而后他又下令一声:“都好好吃饭！”
吃过饭，司令便急吼吼的走了。
二姨太说要烧早香礼佛，也先退出了餐桌。
四姨太先坐不住了，她看了一眼傅言砾，语气怪异着:“言砾啊，别看你小小年纪还挺受司令重视的哦。”
傅言砾知道她有后话，便礼貌笑笑:“四姨太过奖了。”
四姨太又推推唐子轩，朝傅言砾讨好:“以后要让我们子轩多跟你讨教，言砾，你可不要小气哦！”
傅言砾再次礼貌的点点头。
唐子轩面色却不好看，从四姨太手里抽出自己的肩膀，把脸别到一边。
四姨太只好尴尬笑笑。
五姨太又逮着理了:“哟，不愧是四姐，就是比我们这些人啊，有远见！”
说着，她又得意的看了一眼大夫人。
大夫人所生的嫡子因为一双残腿不受司令重视久了，这会儿她倒没制止五姨太的挑唆。
傅言砾倒是不愿跟这几个宅院里的女人计较。
他扭脸看了一眼小张，便叫他过来桌前。
“请大夫人教诲规矩。”傅言砾起身，向大夫人行礼。
傅言砾给了大夫人十足的面子。
五姨太还想说些什么，大夫人却先开口了:“在这府里，一切要听你们少爷的吩咐。”说罢，她又吩咐:“刘妈，稍后你带着小张去管家那边带着他学习一下府里的规矩。”
刘妈答应一声，便带着小张离开了。
五姨太眼瞧没什么热闹可凑，便阴阳了一句:“怪不得惹司令喜欢。”就走了。
唐心心此刻放下牛奶杯，小舌头舔了一圈上唇，可一圈“小白胡子”还是没有被舔干净。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二哥哥的康复训练也该开始了。”
大夫人点点头，便叫餐桌散了，带着唐心心和唐肖铨往外面去了。
傅言砾倒是觉得纳闷，不管怎么说唐心心都是个三岁的小孩，如何给人医治腿呢？
况且，这爱子心切的大夫人也能同意。
傅言砾冷眼看着身边的仆人收拾餐桌，觉得碍眼，便追着唐心心的脚步来到了庭院。
他坐在假山的凉亭里掐着下巴看着唐心心带着李医生在不远处的双杠上给唐肖铨做康复训练。
唐心心小手拍着眼看着唐肖铨:“二哥哥，左腿，右腿……”
大夫人坐在一边，眼睛一刻不停歇的看着唐肖铨艰难迈动着的步子。
而唐心心的面色也没有多好看。
她小小的脸蛋上也爬着一丝疑虑。
每日的训练结束，李医生扶着唐肖铨坐回轮椅上。
唐心心心里的确是有些疑惑。
这唐肖铨保持这一个恢复水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他的恢复毫无长进。
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唐心心抬头小大人似的叫着李医生:“给我小锤子。”
李医生赶忙拿出来交给唐心心手里。
她拿着小锤子轻轻在唐肖铨小腿韧带上。
几乎是同时，他的小腿向前弹起。
唐心心伸着小手:“二哥哥，手手给心心。”
她小肉手搭上唐肖铨的脉搏，左右摸索下，一条很沉的脉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怪这时代没有核磁共振，唐肖铨这个状况，必定是哪个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说，唐心心总是有知识盲区。
唐心心做了着许多不同往常的动作，大夫人也跟着担心起来。
“心心啊，你二哥哥这是有什么情况吗？”
这么一问，唐心心骤然心烦，行医思考的时候，她最讨厌家属乱问。
虽然家属了解情况无可厚非，但她就是烦。
傅言砾早就眼看情势不对，从凉亭离开朝着唐心心走了过来。
他走上前，巧妙的将唐心心与大夫人之间隔开一些距离:“大夫人，您容心心好好想想，我听义父说过二少爷的腿疾。腿疾已久，能好起来未必是一朝一夕的事。”
大夫人心里不愿外人掺和这件事，可也只好点点头:“我，是相信心心的。”
唐心心在脑海里把所有自己的经验都翻了一遍。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用古人的说法，唐肖铨的这个腿估计得在什么外界的刺激下，才能让他受损的神经忽然转好。
唐心心抬起小脸，最后还是不打算隐瞒:“大夫人，二哥哥的腿疾可能比我原来说的恢复期要更长一些。”
大夫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李医生:“李医生，就拜托您好好辅佐五小姐。”
李医生赶紧答应。
唐肖铨听了唐心心这话，面色霎时变得沉重。
等到唐心心为自己按摩的时候，大夫人离开去安排府里别的事情，才私下问唐心心:“心心，我妈不在，你只给我说，我的腿是不是好不起来了？”
唐心心看着唐肖铨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倍感心疼，她只能轻柔的回答:“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是二哥哥，你相信心心，我们只是需要等一个机会。”
傅言砾上午就看着唐心心犯蔫，下午吃过饭，趁着没人注意，他抓小猫似的把唐心心抱起来。
“西街有画糖画的，心心想去看看吗？”
的确，唐肖铨这个事急也是急不来的。
“嗯！心心要去！”
傅言砾便唤了一声小张，三个孩子便上街去了。
刘妈见状赶紧跑回来报告:“大夫人，傅少爷带着五小姐出去了，您看这……”
大夫人点点头:“多派人跟着，一定不要让孩子们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