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儿子怎会伤害母亲
王氏一句句的质问让赵闰平淡的神情终于有了裂痕,他死死地盯着语气满是怒意但脸上丝毫看不出动怒的王氏。
赵闰当然知道王氏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些年来会把王氏监视着,正因为知道,这些年王氏的病从来不见好转,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王氏的病相当于完全掌控在赵闰的手中,不会加重,也不会痊愈。
也正因如此,王氏这样的举动,才让赵闰的脸上出现了裂痕,甚至有了一丝狰狞之意。
王氏这是在要造反?
赵苏彧那个样子也就算了,毕竟赵苏彧就算在如何的撕破脸,赵闰知道赵苏彧不会傻到真的与他撕破脸。
但王氏这样做,是在找死?
“老爷做出这个样子做什么?我应该没有说错,想必当年二叔被调离云阳,这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就连我与母亲无比的痛恨赵晚楼,老爷你依旧要护着赵晚楼那个贱蹄子,可惜了呢,你们的关系是永远都见不了光的,就连你在暗中想对那贱蹄子好的事情,那贱蹄子也不会知道。”
王氏说着就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齐雪宁那个贱人知不知道,她的女儿还被你这个畜生护着。”
现在的赵闰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齐雪宁这个三个字,仿佛听到这个三个字就会让他想起那一段不堪的曾经,就算他如何的伏低做小,那个女人也不会正眼瞧他一眼。
就连赵晚楼出生后,那个女人的想法尽是要把他们的女儿给掐死,如果不是他在场,他们的女儿怎会活到如今?
赵闰这辈子或许唯一有愧疚的就是那个不该来到这人间的女儿。
不被任何一个人期待的来到人间。
可正因为如此,赵闰是想尽办法让赵晚楼走上人上人的位置,可惜了事与愿违,随着赵晚楼的长大,很多事情赵闰已经力不从心,就算是计划好的事情,但还是会随着变化而达不到目的。
“王若兰,你直接说你想做什么。”赵闰的忍耐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字眼明了的说着:“你前来母亲这里,又想要得到什么。”
“怎么,你怕我会伤害母亲?”王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红唇微勾起:“赵闰,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加害母亲,我都不会加害母亲,毕竟我与母亲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那条绳子就是被你赵闰握在手中,要杀要剐都是看你赵闰的心情不是吗?”
赵闰轻笑着,一手紧紧的握在身边那圆桌的边缘,冷声道:“你所说这么多,意思就是母亲如今病卧在床,是我害的?”
“难道不是?”王氏用一种就是你赵闰加害的语气说着,就连眼神中也多出了冷意:“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母亲,也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吧。”
“当年哪件事?”赵闰神情慢慢恢复了平静,王氏虽然起了杀心,照着赵闰对王氏的了解,王氏想要做什么,赵闰一眼就能看出来。
王氏在赵闰的面前就犹如气红了眼的小白兔一般。
所以在刚刚郑姨娘说王氏要留在东苑与赵老夫人一起住的时候,赵闰不但没有焦急,甚至还有些想笑,这个女人除了动这些心思外,便没有了别的手段。
王氏刚要说出来的时候,赵闰抢先一步开了口:“你是想说当年晋宁郡主与我的事情?还是想说,当年你与母亲掺和其中如何害死晋宁郡主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想说,因为你与母亲知道晋宁郡主的死因,甚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害怕,所以才让母亲卧病在床?”
王氏瞳孔微微一缩,死死的盯着那个对他狠心一辈子的男人。
身边的秦妈妈上前直接扶着了王氏,低声说道:“夫人,你可还好?”
王氏在听到秦妈妈的声音后,那种后怕瞬间就消散,她说道:“没事。”
赵闰见状,立即说道:“秦妈妈,既然你主子身子不好,还不带着你主子回听雪堂?”
王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秦妈妈扶着朝着里间外走去。
王氏想制止,就听到秦妈妈警惕声:“夫人,你不为别的,总要为公子着想,小时候夫人你已经亏欠了公子,现在若是为了那些腌臜之事让老爷与公子出现了隔阂,也是害了公子,夫人你应该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公子算是与北镇抚司撕破了脸,这件事还得需要老爷去处理,如果因为夫人你的这些动作,彻底惹怒了老爷,吃亏的还是公子。”
“想必夫人也不想公子为难吧。”秦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侧眸与赵闰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王氏闻言,内心犹如大海上撞上礁石的帆船,一沉再沉。
原本想让赵老夫人知道赵闰到底是怎样的人,没想到因着赵苏彧给赵闰彻底的拿捏了。
“夫人,我们先离开东苑,等见到公子后,在与公子好好的商量一番,夫人,照着奴婢的想法,现在主要还是公子最为重要,你也知道老爷对那对贱人母女有多在乎,在这赵家不是公子做主的时候,夫人我们还得忍啊。”秦妈妈苦口婆心的说着。
王氏晕乎乎的被秦妈妈扶着走出了东苑。
而留在里间的赵闰起身走进赵老夫人的床榻前,坐在了王氏刚刚做着的位置。
低声说道:“母亲,儿子知道你醒着。”
果然,随着赵老夫人眼皮微微一动,眼睛也慢慢睁开。
赵老夫人那浑浊的眼睛对上赵闰的视线,呜呜了两声后,便没有了声音。
赵闰一手握上了赵老夫人那并没有什么温度的手,说道:“母亲,你是不是特别想呵斥儿子?”
赵老夫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有那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俯视着他的赵闰脸上。
“呵斥儿子能理解,怎么说也是儿子的不对,儿子这辈子,就没有听从过母亲什么话,也没有二弟听话懂事,除了娶了母亲想让儿子娶的王若兰外,别的都没有听从过母亲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