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打工
莫映走向前台，指指刚才那两位：“请问，那两位是……？”
“哦！那位太太是这里的常客！”前台笑眯眯道，“不过，那位先生是个生面孔呢。”
“那，那位太太……”
前台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姐，顾客隐私我们是不能泄露的。”
“啊……”莫映可惜地点点头。
“不过……”前台嫣然一笑，拿来一个小白瓶，“小姐，我看您面色发黄，嘴角、眼下暗沉，是上班族吧？不妨试试这瓶早护理晚修复铃兰霜！”
“呃……”
“如果你入手这瓶铃兰霜，不仅能轻松获得冷白皮，还能……”前台妹妹笑眯眯地凑近她，“我还会附赠您一点信息哦~”
“……”莫映看了她一眼。那妹妹对她真诚地来了个wink。莫映伸手掏出钱包：“我买了。不过，我买的可不是你这瓶面霜。”
“嘿嘿！”妹妹利落收银结账，将包装递到她手上时，笑眯眯地悄悄跟她说：“那位太太经常来我们专柜，但是不定期。你可以来我们这里蹲守。不过，鬼鬼祟祟可能会被保安赶走哦~”
莫映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前台雀跃张开双臂：“来我们专柜，打，工，吧！曲南美妆直营店欢迎新伙伴的加入！”
“哈？”莫映露出了极嫌弃的表情。
……
莫映满头黑线。
到底还是来了。
曲南美妆专柜设在一楼厅中，长期招收兼职，工资日结。工作日时，有不少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来来往往，她们的衣着品味也很值得研究。除了这点，还能近距离观察到她们的妆容、发型，对潮流的把握也很有帮助。莫映思来想去，还是跑来打工了。
反正工作室那边有小杨顶着。敢对老板推推搡搡的，那能是一般员工嘛？
“微笑！莫映，微笑！”桑桑见她又发呆了，推推她说道。
莫映看看她。她“叮——”地一下露出了个完美笑容。
妹妹真是有活力……莫映也学她“叮——”的一笑，等她一回头，笑容就没了，幽幽怨怨的盯着她。难怪这位妹妹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前台，这笑容一般人真是学不来。能坚持一整天，苹果肌不酸吗。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面对顾客，冲更高的业绩！”桑桑每次说这话的时候，莫映都幻视她旁边有金光闪闪的星星。
某种程度上，这位也是个魔法少女吧？
就这样，莫映在这里干了几天，熟悉了化妆品护肤品的特性，分清了口红眼影的色号，也了解了现在女士们都喜欢什么样的造型。这些有钱的女士，大部分都是打扮精致的美女，身材也是一比一的好，却也经常听她们说衣服难买。
“咱就是说，”有位穿着宽大的、摇滚风格的皮衣的小姐咋舌道，“现在衣服尺寸又少，码数又小，又全是什么，啊纯欲啊法式啊仙女啥的，咱有点拜拜肉，哎，有点小肚子都不行。”她对莫映张开手，蝙蝠袖的外套随着她的胳膊被拎起，露出里面大得夸张的印花t恤。
“咱就是说，”她用rapper的腔调说，“oversize才是永远滴神，男装女穿才是永远滴神！”
莫映惊奇地看着她，才发现这居然是男装。
不过这位小姐身材纤细、胸部扁平，才不显得臃肿，如果是芽姨那种胖女士穿，只会显得更加胖。送走顾客后，莫映唰唰地在小本本上记着。她为了在这里不浪费时间，专门备了个巴掌大的小本子随身带着。
不过……芽姨？我是干什么来的？
啊！
莫映一拍脑袋。芽姨！我个记性！芽姨还不来吗？再不来，我要在这干到几时啊？
“芽姐！您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莫映连忙收起本本。芽姨今天换了一身淡粉色连衫毛衣裙，配的小手包还是玫红色的。不得不说。莫映咂咂嘴赞叹。真有品味。
“太太，您好！”莫映恭恭敬敬喊了一声。
“哟，”芽姨一拍手，对桑桑说，“你们这来了新人？”
桑桑笑了：“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姑娘上次不是在这撞了您一下吗？她干脆在这里打工，就等再见到您呢！”
“哟！我想起来了！”芽姨对莫映笑道，“小姑娘太客气了！上次的事，我早就忘了！”
莫映“嘿嘿”笑笑：“上次冲撞了您请让我再跟您道声歉。不过我找您也不全是因为这……”
“哦！那是因为什么？”
莫映刚准备开口，想了想，又笑道说：“太太，您今天一个人吗？我既然有求于您，不如就让我陪您逛逛街吧？权当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芽姨笑了，但这笑不是爽朗的大笑，她热切地牵过莫映，说：“多懂事的小姑娘啊，你看看。你也别叫我太太了，像黎衍一样，叫我芽姨吧。你叫什么？”
莫映乖巧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映呀，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芽姨笑道，“那我就不推脱了，反正我一个人逛街也孤单，你陪我也好！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要打扮！不像我，已经是阿姨啦。”
莫映露出小时候经常摆出来的、大人一看就非常喜欢的笑容说道：“哪有啊，芽姨这不是年轻着嘛！况且，我也正愁逛街没有伴呢！”
……但是不得不说，芽姨，真能逛！
六层楼的大商场，芽姨兴致勃勃地从头逛到尾，而且人家是有策略的：店铺很多，而且有很多类型差不多的，没有必要每家都逛，全部看一遍下次就没兴趣来了；先去自己必逛的，再去自己感兴趣的，然后登上六楼餐饮区吃饭，吃完下到五楼看看娃娃机里有什么中意的，玩玩小游戏消消食，再下四楼看看首饰、小商品，经过三楼童装区还会看看那些小朋友的衣服，回忆起自己儿子小时候的可爱样子。
“哎呀，我家那小子，”芽姨拿起一件小衣服说，“小时候穿啥都会弄得一身泥巴，脸上跟个小花猫一样。现在也是个玉树临风小伙子了，谁能想到那样的皮猴子长大了，居然不要继承家业，要当医生！他身边那些学医的姑娘，哪有闲工夫谈恋爱的？这皮小子也不知道努力，硬是单到了现在。”说着，就准备拿去付款了。
“芽姨，那这小衣服是……？”莫映好奇地问道。
“哈哈，买给我孙子穿的！”芽姨笑道，“现在没有小孙孙，以后还没有吗！”
莫映听着，点了点头。也是吼，我儿子都八岁了，芽姨儿子估摸着，再小也该到谈婚论嫁那年纪了。
“喻太太，您的□□。”店员说。
“哎。”芽姨应下来。
等一下，喻太太？
芽姨姓喻？还是她老公姓喻？
她儿子学医的？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恕我冒昧，芽姨，您儿子是……？”莫映小心翼翼问道。别吧，别是吧，别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吧？
“啊，我儿子叫喻成器，现在在市立医院当大夫呢。”芽姨笑道。
“诶~”莫映佯装第一次听说。
果然！喻成器，那不是黎总裁的医生朋友嘛！真是，世界真是小啊！
“那，怎么是黎泽来陪您逛街的？”莫映又问道。
“哎，我家那小子上大学时受了小黎不少关照，我早就把他当自家儿子看了。我先生还是小黎公司的……啊……股东呢！对，股东。”
啊，所以……原来黎泽不是被阿姨包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