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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御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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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散了众人要回房里歇下,薛定方虽然与王氏关系算不上举案齐眉,但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随王氏回她院里歇息。

    薛定方正躺在床上看书,王氏坐在台子前梳头发,心中不住冷笑,自己看在国公爷的份上手上宽几分,底下人倒都伏上来了,当着她的面就敢对可艾下手,真敢欺负到她们母女头上了,那些小伎俩也就糊弄国公爷。

    这么想着,就对薛定方笑道:“若是周家的孩子回来了可筠就要准备出嫁了,这些嫁妆呀分例呀可得着手准备。”

    薛定方手上翻了一页,说道:“你准备就是了,反正已经经过几回了。”

    王氏又笑道:“我听说周家那孩子着实不错,这也是可筠的福气。”又故作感叹道:“这些孩子一个个都长成大姑娘了,我还总觉得她们小,如今却已经是要出门的年纪了。”

    薛定方听了这话将手中书一放,说道:“怎么可颂还没有动静,她年纪最长,你也算是她母亲,可得长点心。”

    王氏心中冷哼,面上却委屈道:“老爷你忘了,你说过的可颂的事情你不许我插手的。”

    薛定方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柳姨娘怕王氏报复自己,给可颂说一门不好的亲事,特地求到薛定方面前,要薛定方亲自做主可颂的婚事。

    薛定方咳嗽一声说道:“我毕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插手女儿的婚事,还是需要你多多费心啊。”

    王氏却道:“就算是要我费心,也没有人上门提亲啊,难不成要我们做女儿的去找男方吗。”见薛定方面色不好,王氏话锋又一转,“不过,我自然会在京城的交际圈中帮可颂好好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薛定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柳姨娘说过的话,又道:“可艾招人入赘,可筠嫁去周家虽是书香门第也比不上咱们家,算起来怎么薛家的女儿没有一个高嫁的,虽然我是不需要女婿的权势,但也不想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薛家的女儿有什么问题才只能个个低嫁。”

    王氏心中了然,这定是柳姨娘平日里的枕边风,不过正好对上她今日的心事,便笑道:“老爷说的是,老爷心中既然有了这个主意,我平时便多留意些与咱们家差不多的人家,像沛国公或是齐国公。”

    薛定方又重新拿起书道:“你瞧着办就是。”

    终于到了重点,王氏笑道:“对了,我的奶妈妈近日里来看我,她有一个手帕交近日到了京城,这个手帕交可不得了,是宫中的女官出身,听说多少公主妃子的规矩都是她教的,既然老爷心里有了主意想要可颂嫁到公侯之家,那这素日里的行事规矩也得好好学一学,我有心请这位嬷嬷来我们家□□几位姑娘,老爷你说好不好。”

    薛定方也笑道:“难为你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就依你说的去做。”

    王氏也温婉一笑道“那我明天就去下帖子请人。”心中却想到:“小蹄子落在我手里还能让你好过。”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杨韫始终无法想出“摆”字的含义,是摇摆之意,还是摆放什么物品,展家也毫无动静,而与梁晋约定的时间只有三天了,杨韫想,是时候往展府走一趟了,事先和珍珠串通好,再让同喜去狱中威胁珍珠,最后将同喜杀人灭口,这两个人的死让她对于展永安,心中不是没有怀疑的。

    到了展府,依旧是林管家出来接待的,杨韫说明来意,还未等林管家开口拒绝,杨韫就说道:“林管家,我今日就在这里等大公子,大公子若是不见我,我也只好厚着脸皮待在这里不走了。”

    林管家一愣,随后叹口气又进去禀报了。过了半晌,林管家才出来对杨韫道:“杨公子请吧。”

    林管家将杨韫带到书房,自己却站在门口,“杨公子,我家大爷就在里面,请吧。”

    杨韫往书房里走,果然见到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坐在阴影中,想必就是展永安,待杨韫看清他的模样时却大吃一惊,她才见过展玉儿和展时安,三人既是兄妹,年岁相差不多,想来容貌也不会差了多少,谁知展永安竟是如此满面风霜,双鬓也染上华发,看上去比展时安大了十几岁。她心中不禁感叹:“大公子家中连遭变故,人也眼见衰老不少。”

    只见展永安冷淡道:“不知公子为何一定要见我。”

    杨韫毫不避讳他的双眼直道:“因为心中的疑问实在是让我辗转难眠,只好来请教大公子。”

    展永安侧身请杨韫坐下,自己也随后坐下,侍女进来奉茶,展永安道:“不知杨公子要问些什么?”

    杨韫目视展永安,口中道:“贵府的珍珠姑娘在见过同喜后就在狱中自尽了,大公子知道吗?”

    展永安点点头道:“知道,刑部有人来通知我了。”

    杨韫接着道:“所以同喜到底和珍珠说了什么,才会让珍珠不得不自尽。”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展永安却是一怔,随后道:“珍珠不是畏罪自杀吗?”

    杨韫淡淡道:“若真如珍珠所言展小姐是主犯,她是从犯,展小姐还未定罪,她又畏什么罪,当然她一个小丫头见了刑部大牢心中害怕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有人胁迫她,让她不得不畏罪自杀。”

    展永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胁迫她,可是她在狱中见到的人只有同喜一个呀,还有谁会胁迫她,再说她和同喜都是我的家生子。”说到这里展永安明白杨韫的意思,立刻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会威胁要珍珠的命吗,我告诉你,我家治家严谨,皆是宽柔以待下人,从不会出现草菅人命这种事情,况且就算我心中恨极珍珠下毒毒害我家中长辈,国有国法,我也不会私下用刑,更不用说胁迫她去死了。”

    杨韫始终观察着展永安的表情,见他始终是被怀疑的恼怒,却不见任何心虚表情,倒不似作伪。便接着说道:“不错,珍珠是下毒之人,可背后指使她的人却未必是展小姐。”

    展永安冷哼一声道:“珍珠是她的贴身侍女,自小和她一起长大,不听她的还会听谁的。”又忍不住叹道:“我那日见到那支簪子心中又惊又怒,那只簪子是我和二弟在江南求学时我亲自给她买的,印象深刻,所以我当时只当真是玉儿所为,便立刻上报官府,竟在她房里真的搜出鸩毒,可在她被抓走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心中如百爪挠心般疼痛,内子与玉儿一向关系亲密,这段日子里也天天以泪洗面,口中只责怪我,若论玉儿素日为人绝不至此,父母在天之灵也未必赞许我的做法。”

    二弟,杨韫抓住这段话的重点,所以展二公子也是知道这跟簪子的机关的,于是杨韫又试探问道:“那日我追查同喜下落,可找到他家时他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圆瞪显然是死不瞑目的模样,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幕后黑手杀死,当然这世上做过坏事终究会得到报应。”

    谁知展永安听了这话却急切看向杨韫问道:“你说什么,同喜被人杀了?”

    什么?难道他不知同喜已经死了吗?杨韫盯着展永安,不知他是否说得真话,一字一句道:“自然是真,我亲眼所见。”

    展永安听后喃喃自语道:“他竟然被人杀死了,难道珍珠真的是受人胁迫自尽,同喜是胁迫她的人所以也死了。”说到这里展永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满脸震惊道:“若真是如此我岂不是真的冤枉了玉儿,将玉儿推向大牢的人是我。”

    杨韫不语,她现在眼前就像是有重重迷雾,展大公子,展二公子这些人说的话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展永安立刻站起身来,杨韫行了一礼说道:“若非杨公子出手相助,在下险些酿成大祸,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随后长叹一声道:“我之所以不见杨公子一来是因为病痛不好见外人,二来却是因为悔恨,不知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杨韫则道:“若是展大公子真的能相信展小姐我就不虚此行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告辞了。”

    展永安迭声喊道“管家。”林管家忙走进来,展永安道:“你替我送一送杨公子,再去备马。”

    林管家先答应着,又听见让备马,说道:“大爷要往哪里去。”自家中出了事后,大爷就足不出户。展永安道:“我要去刑部。”

    杨韫知道展永安是要去见展玉儿,林管家送杨韫出门,路过一处院子,见下人正来来回回把一些东西拿出来晾晒,林管家顺着杨韫目光看去,解释道:“这是大夫人吩咐的,二公子在外时日长这些不常用的东西只怕要生霉,所以大夫人让我们拿出来清理晾晒,刚好今天日头好,我就吩咐他们将东西搬出来。

    杨韫听后,踏进了小院,林管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了。

    杨韫的目光放在院中的雨具上,他拿起来看,不由得怔住了,雨具一尘不染与旁边沾上灰的器具完全不同,上面雨滴已经干了也没留下痕迹,但干净的表面说明近日内有人用过,从二公子回来算起,每一日都是晴天,反而在展家主人逝世的那几天才是天天下雨。

    杨韫回头对林管家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二公子是在老爷夫人离世后七天才赶回来的。”

    林管家不知道为什么杨韫又问起了这个,答道:“是呀,我记得很清楚,二公子是从千里之外的并州赶回来的。”

    杨韫问道:“你家二公子为何会在并州?”

    林管家答道:“杨慎先生在外游历,听闻隐居在并州,我家二公子仰慕杨大家的才华风度,欲拜之为师,所以特地赶往并州,潜心向学。”

    杨韫听后点点头又看向手中雨具随口问道:“你家大爷已经娶亲,二小姐也定了亲事,我记得你家二公子比二小姐还要大两岁,怎么不见他的夫人?”

    林管家听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二公子曾经立誓求学不成便不成家。”

    杨韫见林管家的笑大有深意,便有几分明白,“少年人有几分风流亦是常事,想来二公子不愿被家室所累。”说完便与林管家一起离开。

    没过多久展时安回到自己的小院,见仆从在搬运物件,展时安随口问道:“是大嫂吩咐的吗?”

    下人答道:“是,对了二公子,方才杨公子来过。”

    杨郁?展时安心中一紧问道:“杨公子是来找我的吗?”

    下人摇摇头道:“不是,杨公子好像是来找大爷的,不过刚好路过。”

    “那杨公子可说了什么?”展时安追问道。

    下人摇摇头道:“杨公子只和林管家说了几句,小人离得太远没听清。不过,”下人指了指雨具说道:“我看见杨公子把雨具拿在手中看了半晌,当时小人心中还奇怪一把雨具有什么好看的。”

    展时安深呼一口气,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随后他盯着杨韫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

    国公府里这几天薛可颂过的非常不开心,府上来了一个姓陈的嬷嬷,听说是宫里出来的,以前还是教嫔妃礼仪的,现在来到他们府上教姑娘们规矩,可颂听了原本是很乐意的,她本来就对插花点茶这一类的风雅之事十分感兴趣,生怕王氏不要她学,可王氏这次大方的很,特地替她们定了上课时间,可谁知那天到了地方居然只有可颂一个人,问了才知道原来可筠忙着绣嫁衣没空前来,可艾已经嫁了人对这些根本没兴趣王氏也就由着她去了。

    “不来正好,嬷嬷刚好可以多分些功夫好好教我。”可颂心中美滋滋地想道。

    可谁知没过两天她就受不了了,陈嬷嬷规矩极严且为人严苛,每天定着可颂的仪态规矩,一下子错了就要罚,甚至拿出了竹板来,当然不会打可颂,不过她身边丫鬟可就惨了,要代姑娘受过,可颂做得不好就是一板子下去,虽然不是在自己身上,但是听到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可颂也不禁心惊胆颤,到了晚上还得罚抄女训,可颂趴在烛火下写字,柳姨娘看见女儿眼睛都抠搂了,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找上老爷。

    柳姨娘哭哭啼啼道:“老爷快去瞧瞧可颂吧,她天天在学里立着规矩不算,回到房里还得抄书,这是那一家的嬷嬷这么大的架势。”

    谁知一向偏疼她们的老爷却喝道:“可不许胡说,这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德高望重。不是你说想可颂得嫁高门吗,如今夫人请了嬷嬷来学规矩,你又不愿了。”

    柳姨娘一愣道:“那怎么三姑娘和四姑娘不学。偏偏只有可颂一个人受折腾。”

    薛定方也不耐道:“可筠忙着准备嫁衣,可艾又不去别人府上学这些干嘛,你若不是不忍心可颂吃这个苦,我便立刻去和夫人说叫嬷嬷走,只是这学规矩、学礼仪的话再也别提了。”

    柳姨娘听见这话又忙道:“妾身也没说让嬷嬷走呀,妾身只是心疼女儿一时想歪了,这礼仪当然要学。”免得以后到了高门大户被人笑话。

    柳姨娘回去把这话和可颂一说,可颂听了也只得作罢,每天老老实实和陈嬷嬷立起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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