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触碰
等到病情问完，筱橙开始完善个人信息。“抽烟喝酒吗？”“不抽烟，偶尔饮酒”“结婚了吗？”“未婚”“你父母身体状况好吗？家里面有什么遗传病吗？”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挺好的，没有什么遗传病”。筱橙面上一脸淡定的问完，心里其实都快哭出来了，这天底下估计也没谁会问自己好感对象这些问题！
大概花了三分钟，筱橙终于艰难的问完了所有病史。
“接下来，我我要开始查体了，你别，别紧张。”筱橙拿出白大褂兜里的听诊器，看着程沐阳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嗯，我不紧张，你也别紧张”他看筱橙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还开口安慰她。
看着程沐阳那乖乖待宰的可口样子，筱橙暗暗咽了咽口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程沐阳抬头看她，她靠近他，一张白皙的脸近在咫尺，她的手温温凉凉，触碰他眼睑的时候很是温柔，一瞬间他心里燃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然后，筱橙拉起程沐阳衣服的一角，把听诊器放进去，听他的心音和呼吸音。她都不敢碰他的皮肤，两个手指将听诊器抓得死死的。
“来，深呼吸”筱橙说道，程沐阳乖乖照做。筱橙简单的听诊了一下心脏和肺部，离他有些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股男性清冽气息的存在。他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失血后贫血引起的。
“我我需要你把衣服拉起来，把腹部暴露出来。”筱橙又是一脸难为情的看着程沐阳说道。“好”程沐阳点头道。
然后，筱橙就看到那双白净修长的手开始解衬衣扣子，程沐阳不疾不徐的解着一颗一颗的扣子。
等到他把扣子解完，筱橙低头，腹部的肌肤一下就撞入她的眼帘。他有些清瘦，几块腹肌若隐若现，好看流畅的线条将男人的力量隐隐约约的展示出来。
“我还需要你把裤子那个”筱橙这下彻底红了脸。这下就连程沐阳也楞了一下神。“不是不是，不需要全脱，只需要你把整个腹部暴露出来就行了！”筱橙声音都有些发抖。
“好”然后那双好看的手开始解腰间的皮带。这场面太香艳了，筱橙实在是没脸看，选择转过身去，心里不停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程沐阳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弯。“好了吗？”筱橙问。“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筱橙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她仿佛甚至看到了黑色的内裤边。
“你把双腿蜷缩起来。”筱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吩咐道，程沐阳继续配合。筱橙拿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红着一张好看的苹果脸，开始先听诊，肠鸣音活跃。
然后筱橙开始触诊，筱橙用床头的消毒液简单消毒了一下手，随后将手放在程沐阳温暖干燥的肌肤上，程沐阳瞬间心头再次划过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
筱橙边按边观察程沐阳的面部表情问：“这里痛不痛？”“不痛”“这里呢？”“有点痛”，那这里呢？“不痛”。随后，筱橙简单的叩诊了一番，没什么异常。
终于完了，她可太不容易！她感觉自己这白衣天使的称号都快化身邪恶天使了。
“你把裤子穿上吧，我待会儿来找你签字，给你交待下病情。”筱橙说完就拿着手里的听诊器落荒而逃。程沐阳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唇角微勾。
筱橙回办公室，迅速拿杯子喝了一口水。“怎么问这么久？病人病情很复杂吗？”胡老师从值班室出来，看见筱橙后询问道。“没有，没有，还好。”筱橙赶紧摇了摇头。
筱橙简单的给老师交待了一下程沐阳的情况，胡老师再次去看了一下程沐阳的情况，两个人都考虑十二指肠溃疡出血。
筱橙把基本的医嘱开了，然后打沟通文件。签字前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建设：“没啥没啥，都是病人！都是病人！我是医生！我是医生！”
“你这个病，目前考虑是十二指肠溃疡出血，现在该上的药，我们都用上了。你这边先暂时禁饮食，卧床休息。等病情稳定了，我们需要完善胃镜检查，进一步明确诊断，明白了吗？”筱橙双手插兜，面上一本正经的交代病情。
“好，谢谢。”床头灯照在洁白如雪的被子上，他坐在床头，双手交握，一条腿微微蜷缩着，仰头看着她，认真听她讲话，表情安静淡然，筱橙觉得他整个人有种极致的破碎感。
随后，筱橙从白大褂左边胸口的口袋里拿出笔，一一给程沐阳讲字该怎么签。他坐在床上，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筱橙可以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长长的，弯弯的，一开一合。
“好了，签完了，我帮你看着液体，你先休息。明天最好叫个人来陪你，不然叫液体不方便。”筱橙认真的叮嘱道。
“你快去睡吧，我自己看着就行。”大晚上自己跑来医院把她折腾这么久，程沐阳心里有些内疚。
“没事，我还要补首次病程记录，还要等你的查血结果回来，暂时不会睡。我习惯了，你快些休息，休息得好，就恢复得好。”筱橙说完还帮他拿起被子给他盖上，嘴里不停催促道：“快睡快睡”。
程沐阳确实有些累。“谢谢，你忙完也早些歇息。”他说完便配合着她盖被子的手，躺下，闭上眼睛睡觉。筱橙看他睡下了才出了病房，关上了灯。
回到办公室，筱橙根据液体走速，算了算大概这瓶液体什么时候完。然后开始补首程大病历，等他的化验结果。
等到手里的事情忙完，筱橙去病房看程沐阳，他已经睡着了，液体快完了。她叫了护士，给他挂上剩余的液体。“小姐姐，能帮我看一下这个病人的液体吗？这是我朋友。”筱橙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说。“行，去休息吧，我帮你看着。”护士小姐姐很爽快的答应了。
筱橙看了看手机，接近五点半了，筱橙回值班室再次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闹钟响起来了，便爬起来洗漱。胡老师叫了早饭，两个人匆匆吃完。
八点科室准时交班，交完班，学习会议开完，二线带着查房，一组的七八个医生乌泱泱的朝病房走。二十多个病人，从八点四十查到十点，一直站着。
查到程沐阳的时候，筱橙简单的向二线汇报了病史：“27床，男，23岁，腹痛半月，呕血1+小时入院，既往史无特殊。查体：贫血貌，剑突下轻压痛，肠鸣音活跃。入院辅助检查提示血象稍增高，中度贫血，其余无特殊。目前考虑诊断：十二指肠溃疡伴出血。”
“嗯，这个病人病情比较简单，你们处理就是了。”二线今天心情比较好，没怎么挑刺就略过了，筱橙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程沐阳看着穿着白大褂的筱橙，在一群医生中站得笔直。虽然一整夜没怎么睡，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依旧精神奕奕的看着旁边的老师，冒出一堆专业的医学术语，显得整个人精神而又干练。她大概穿的短裤或者裙子，被白大褂遮住了，漏出大半截笔直的小腿，光滑而又白皙。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同学，一直偷偷的看着她侧脸，那是一种男生对女生颇为欣赏的眼神，而她完全没有察觉。
一群人转身走的时候，她还悄悄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程沐阳也唇角微扬，朝她笑了笑，她又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