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极元
前因了断，往复本来，明心见性，一帆渡航。
不管身在何方，不管轮回变换，原来佛者渡世之心，从来不变，经风霜百世，历久弥坚。
“无水汪洋缺舟渡，法海迷航天人鸣。文殊起剑斩恶业，旱域无津一帆行。”
诗声轻响，缺舟步步走出意识之境，心，只存坚定，脚步，愈发沉稳。
而在意识之外，涅槃万因顶上，佛气炽盛，圣光通天！
“佛友！”
只见身处万僧之中的缺舟一帆渡全身佛气突然爆冲，一股磅礴无匹的雄浑佛力，如洪水奔流，自缺舟身上倾泻而出！
“佛气暴乱，难道是渡世三昧刺激到佛友的潜意识吗？嗯，不对！”
正当宗佛惊疑之间，一道雄浑悠远的钟声突然自缺舟身上响起！
“咚——咚——咚！”
钟声雄浑悠远，蕴含莫名佛力，刹时灭度梵宇之内所有寺庙佛刹钟声大响，与缺舟遥相呼应。
“咚——咚——咚！”
在钟声的影响下，一旁的静如禅忽然感到头痛欲裂，捂额道：“这钟声，是渡化之招，啊——哈——”
“如禅！”宗佛并未受到钟声的影响，眼见徒弟受苦，连忙在其身后输元，助静如禅抵抗钟声。
而万僧也在钟声的影响下停止了诵经，宛若陷入呆滞。
直到…………
“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
“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
在宗佛两人惊讶的目光之下，万僧竟然双手合十，齐齐向缺舟诚心祈诵：
“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
“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
同时，缺舟体内佛气再度暴涨，佛光冲霄，照破大千，磅礴无匹的佛气，一直笼罩九天之上！
“那是！”
正当宗佛在静如禅身后灌注佛元时，宗佛惊讶的发现，缺舟体内暴涨的佛气正在不断被压缩凝练。
如果说先前是气态，那么此时便是逐渐转变成固态。
而转变成固态后的佛气不仅总量没有改变，反而变得更加的磅礴雄浑，甚至隐隐接近近神之威！
“原来是佛友在凝练佛教极元，看来好友已了断因果，见般若矣。”
宗佛眼见此景，又见万僧虽然在不停向缺舟跪拜，但未有什么伤人举动，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极元之力，这就是前辈的极元之力，好宏大的佛力！”
静如禅惊讶的观摩着缺舟凝练极元之力，心中对这位陌生的前辈多了几分敬重。
极元之力，乃是习武之人根基修炼至至高境界方可凝练而成的强大真元。
练成极元之后，真元与性命相交，不仅根基比以前更甚百倍，危急性命之时，还能借助极元借尸还魂，转世重生。
然而放眼武林，能练成极元之人少之又少，即使是在佛门，也不过寥寥而已。
只见缺舟浑身佛气暴窜，一身修为，尽数转化为至极佛元，逐渐在缺舟身边凝练成无数舍利！
当所有舍利终于凝结而成的一刻，天光大放，地涌金泉，万千舍利冲天而起，汇聚九天之上，化作一尊宏大金佛，光耀四方！
刹时间，强烈的佛教极元之气，引得同样拥有极元之人同生感应，心有所感。
云鼓雷峰之中，一名扫地僧抬头：“嗯？佛教极元之力，是哪一位佛友得道？”
鹿苑一乘之中，正在闭关修炼十二神天守，以防佛业双身卷土重来的九界佛皇，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嘴角微微一扬，双手合十向灭度梵宇方向微微躬身行礼道：“恭贺佛友，见般若矣！”
武林之中，初初入世正在为武林奔波的一页书猛然驻足抬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恭喜佛友！”
而在灭境，两道被玄牝之力复生的邪灵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顿时暴怒如雷。
“这股气息，是那个人！”
“梵天，玉织翔，还有你，待佛业双身复活，绝不会放过你们！”
月族，某个被封印在铁箱中的头颅睁开双眼：“极端的佛气，人间又有强者诞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武君期待与你一战！”
画面转回涅槃万因顶，金佛耀世，钟声渐息，万僧沐浴在佛光之下，虽然目光犹然呆滞，但却已经不再诵拜缺舟。
“嗡！”
一声巨响，巨大金佛轰然降落，回归缺舟之身。
因果了断，圆满德功，明心见性，缘起性空。
历经千年沧桑，渡世之心未改的佛者，在放下前尘往事，往复自在本来后，功力更上层楼！
在金佛回彻底纳入缺舟之身后，千年修者，一帆缺舟，文殊智慧，广法天人，终于，于焉苏醒！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
“无边沉沦，法海渡航。”
缺舟缓缓睁眼，澄澈眼神满是坚定，手持天人，身形站起，雪白僧衣飘扬间，心，已然入道！
眼见缺舟苏醒，宗佛上前贺礼道：“阿弥陀佛，恭贺佛友凝练极元，善哉善哉！”
缺舟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多谢佛友护持，给诸位添麻烦了，罪过！罪过！”
宗佛之前已经用自己先天人的感知查探了一番，发现众弟子只是昏迷，并无大碍，便开口道：“无妨，众人皆无事。”
一旁的静如禅也上前贺礼道：“恭喜前辈修为大进，想不到前辈修为竟至如斯境界，晚辈佩服！”
缺舟摇摇头：“不敢，假以时日你亦能有此成就。”
这时，宗佛问道：“未知佛友心中执着可已放下？”
缺舟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缘起性空在，清泉石上苔。禅心本无垢，指月见如来。拿起是执着，放下亦是执着，何必分说？”
宗佛闻言，笑道：“分说，不分说，不由分说，佛友已然入道矣。”
“全赖宗佛与众人相助，缺舟方得开悟。”缺舟又是微微行礼道。
宗佛道：“不必多礼，佛友，你极元初炼，尚需闭关一段时间稳固。不妨便在灭度梵宇修行一段时间，老衲亦有心相与佛友共论一番佛法。”
缺舟颔首道：“多谢佛友，但梵天入世，恐有劫数，吾放心不下。”
凝练极元之后，缺舟天人感应愈发强烈，已然能见他人命数，预感到梵天未来多灾多难，心中十分担忧，很想回云渡山看看。
宗佛却道：“梵天顺应天命而出，纵有劫难，但以百世经纶的能为，相信无有大碍，况且佛皇等佛门同修都十分关心一页书的状况，必要时定会伸出援手，好友何必急于一时。”
“这……”
缺舟虽然担心一页书的状况，但观一页书的命数，虽然多灾多难，但均有一线生机，而自己极元初炼，也确实需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去稳固。
“呼，好吧，多谢佛友收留，那缺舟便在此叨扰了。”
最终，缺舟还是答应留在灭度梵宇，此时的一页书暂时也没有性命之忧，他即使出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稳固极元，练就更强大的实力才能帮助一页书。
但缺舟没想到的是，这个决定让自己错过了梵天的数次生死之劫，令他后来自责不已，也更坚定要入世襄助梵天的决心。
不过，那是后话了。
见缺舟一帆渡愿意留下，宗佛抚须笑道：“佛友肯留在灭度梵宇，是灭度梵宇之幸，如禅，即刻为佛友准备禅舍，吾要与佛友看茶论道。”
静如禅应道：“是，师尊。”
就这样，缺舟一帆渡留在了灭度梵宇。
十数年之后………………
灭度梵宇结界之外，一道白衣俊逸的雪发僧者，迎风而立。
天人笛横，渺渺轻吹，一阵妙音响起，如孤帆迷航，混杂着悠远的哀伤与不移的坚定。
“圣修者，您真要离开吗？”
缺舟一曲方方终了，身后便响起一道文雅之声，言语饱含挽留之意。
“唉！”缺舟放下天人笛，叹息一声，转身看向来人：“传灯上师，吾不是说过了，吾不是什么圣修者，称呼吾缺舟即可。”
“欸~~~”
已经被尊为“传灯上师”的静如禅微微一笑，打趣道：“前辈在灭度梵宇广扬大智慧之道，诸位同修皆受其益，师尊也亲口承认前辈圣修者的名号，前辈又何必一直推诿呢？”
“唉，那只是宗佛一时戏言……罢了，随你吧。”
缺舟叹息一声，颇为无奈。
十数年之前，他为了稳固极元之力在灭度梵宇闭关修行，期间偶尔与宗佛讨论佛法，彼此已经结为挚友。
而在他之前初凝练极元时，由于无意识释放的无我梵音，导致灭度梵宇上万僧众皆受影响，短暂成为了大智慧的信徒。
不过好在缺舟早已不是九界的地门大智慧，无意识释放的无我梵音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里面掺杂了一些缺舟开悟之时对佛法的理解。
不曾想就是这一点点的理解，却让当时受无我梵音影响的上万僧众同受益处。
受过无我梵音洗礼的僧众回去后发现，自己对佛法的理解更加深刻，以前不懂的佛理也如拨云见日，顿时灭度梵宇众僧对于缺舟推崇备至。
缺舟虽然在灭度梵宇闭关修行，但并非是闭死关，偶尔也会暂时出关一阵。
结果每次缺舟短暂出关期间那些僧众都会追着缺舟请求他讲经说法，后来更是给他起了一个叫“圣修者”的尊称。
还好，不是叫大智慧，否则缺舟就真的罪过了。
宗佛见门人佛法修为在缺舟的影响下进步，也很高兴，亲身邀请缺舟在灭度梵宇开坛说法，缺舟推诿不过，便讲了几次，结果直接坐实了“圣修者”的名号，让缺舟很是无奈。
“吾闭关这段期间，武林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灾难，苦也。”
想起自己从宗佛处了解到的武林消息，缺舟叹息一声，看向静如禅道：“吾不能再让梵天一人在武林孤军作战，宗佛那边吾已辞行，传灯上师，多年同修，有缘再会了。”
静如禅躬身合掌行礼道：“这些年受圣修者教诲，吾与问菩提皆受益匪浅，往后如有需要，尽可知会小僧，灭度梵宇永远欢迎修者。”
随后静如禅又说道：“问菩提尚在闭关，便由吾代他向修者辞行。”
“哈，令徒悟性高深，必是未来武林栋梁。”缺舟嘴角微扬道。
在所有被无我梵音影响的僧众中，静如禅的弟子问菩提是最先摆脱影响的人。
缺舟在灭度梵宇闭关的这十几年里，问菩提时常向缺舟请教，缺舟见他悟性非凡，也乐于提点，甚至曾向问菩提演示萨埵十二诀。
问菩提深受启发，创下萨埵四慧剑一门武学，威力非凡。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往后再会。”缺舟与静如禅两人相对合掌一礼，身化金莲，就此分别。
这也意味着，穿越苦境的缺舟一帆渡，终于要踏足武林了。
“梵天佛友，这次，缺舟不会再坐视你遭逢劫难！”
缺舟自灭度梵宇出世，终于踏入武林的缺舟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呢？如今的武林已经发展到了何种的地步？
敬请期待《霹雳之苦境大智慧》第六章：魔佛，梵天，缺舟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