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好吵。
卫宸漂亮英气的眉微蹙，睫毛颤了颤，刚睁眼，迷迷糊糊对上了个黑洞洞的镜头。
卫宸：“……”
下一秒，卫宸整个惊地从床上坐起：“卧槽，你们谁？”
“是我啊，”曾迪从摄像头后面探出个脑袋，他疑惑地说，“你们都忘了吗？今天拍出道记录啊。”
卫宸：“啥？”
出道记录？他好像记得是有提过。
不过，手边滑滑热热的是怎么回事……
“封曜！”
一声怒吼在房间响起，扛着摄影机的vj手都一抖。
“你怎么跑老子床上了！”卫宸惊瞪圆眼，揪起还躺在旁边睡的正香的封曜，怒道，“赶紧给我起开！”
封曜双眼微微眯起，光裸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压在卫宸身上，肌肉线条收紧一瞬，一个用力，就把坐在床上的卫宸按躺枕边。
“再睡一会，”封曜声音沙哑道，“别吵。”
卫宸：“………”
曾迪：“………………”
摄影vj们：“…………………………”
曾迪连忙招呼vj：“不能拍了不能拍了，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我们再继续哈！”
卫宸躺在床上，被封曜压着还在挣扎怒吼：“什么不能拍？！你给我好好拍！回来！！”
回应他的是曾迪“砰”的关门声。
卫宸于是火气转向封曜，用力胳膊一怼：“喂，你有完没完？”
封曜闷哼一声，漆黑的瞳仁睁开。
卫宸被他带着煞气的眼睛一瞥，气焰立马低三分。
“瞪我干嘛，”卫宸嘟嘟啷啷，“要睡回自己床上睡。”
封曜瞥他一眼，眼下还带着睡眠不足的青黑，亚灰色被子从他象牙雕塑般漂亮的身躯滑落，露出光洁紧实的少年胸膛。
卫宸一看，又怒了。
“你这鸟人，居然还在我床上裸睡？”
“穿了裤子。”
“还有，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封曜瞥一眼卫宸，拉开浴室的门，淡淡道，“喝完酒就不认账。”
“我？”卫宸刚想说怎么可能，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他醉醺醺地挂在封曜身上，路上还差点呕了，封曜扛着他回去什么的。
短短几秒的画面，让卫宸霎时沉默。
卫宸：“……”
‘管他的，’卫宸闻闻身上的酒味，心虚地转了转眼睛，‘反正多的不记得了，这次…这次就放这鸟人一码！’
这么想着，卫宸蹭蹭下地，迅速套上拖鞋撞开封曜，冲进浴室里：“我要先洗！”
等到中午快十一点，四人才终于聚在楼下客厅。
曾迪一双小眼睛在他们四个没精打采的人身上溜了一圈又一圈，无奈叹气：“祖宗们，不是说了今天要拍出道记录的吗，你们全都忘了？”
“可是……可是唐总说给我们放三天呀。”霍圭也弱弱举手，“今天是第三天呢。”
曾迪：“啊？是吗？”
黎蒙西当即跳脚：“对啊！明明说放三天假的，昨天我哥生日，我们就喝酒了。”
“你们都是要出道的人了，怎么能一个两个往外跑呢？还喝酒！”曾迪义正言辞，“唐总说了偷偷喝酒要罚钱的！”
“没有往外跑啊，”黎蒙西说，“我们在公司喝的。”
说到这里，黎蒙西忽然想起来，扭头冲封曜问道：“哥，昨天你跑哪去了？我好像后来没看到你！”
霍圭也也呆呆地说：“是哦，我把蒙西带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们。”
黎蒙西一听，好看的桃花眼眯起来，像只小红狐狸一样在两人身上左瞄右瞄，“你们俩不会是跑出去偷偷喝酒了吧！”
封曜&卫宸：“……”
封曜面不改色：“昨天他来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喝多了，后来他喝醉，我就带他回家了。”
卫宸一脸正经，跟着封曜点头：“就是，老子一来，你们都喝趴了好吧！”
黎蒙西皱着鼻尖嘀咕两声，狐疑地瞥他们两眼：“好吧。”
“好啦，既然今天不是拍摄的日子，那我们明天再来，你们好好休息。”曾迪这么说着，敲了敲卫宸脑袋，“还有你，少说点
曾迪敲敲卫宸脑袋：“还有你，少说老子老子的，等下拍的镜头都不能用。”
卫宸眼睛一亮：“那今天拍的是不是用不了了。”
曾迪叹气：“是啊。”
‘不错不错，果然是天助我也。’卫宸心中大喜，用不上才好，要真用了，等下播出去，全天下都知道他和封曜睡一觉就算了，还特么一下给压回去了——他卫宸面子往哪儿搁？
黎蒙西：“不拍我就要睡了，好困哦。”
他拉着霍圭也蹭蹭上楼，卫宸打着哈欠跟在后面。
封曜被曾迪拉住，只听曾迪小声叮嘱道：“你虽然比卫宸小，但作为队长，该说的还是要说，马上就要出道了，你管管卫宸，让他收拾收拾个好形象来。”
他特意顿了顿：“特别是脏话方面的，你好好管管他。”
封曜闻言，看着卫宸那幅吊儿郎当上楼的背影，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他倒是觉得，听他爆粗两下，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四位小年轻在一天的休整后，第二天曾迪准时敲开了房门。
这一次，四个人手脚明显比昨天麻利许多。
黎蒙西吃早餐的时候还悄悄对着镜头吐槽。
“我们每天就像兔子一样，”黎蒙西扁嘴，“天天都吃草。”
马上要拍mv了，最近几天他们的伙食都是减肥餐，放眼望去都是什么豌豆西兰花之类的蔬菜，确实绿的可以。
霍圭也：“兔子都比我们好呢，兔子是杂食动物。”
所谓出道记录呢，拍的也不过是他们一天下来的日常，不过这一次不一样的是，唐落宗真的来监工了。
除了平时教舞的老师，这一次声乐rap课的老师，甚至宣发造型伴舞和冯远铮都在，加上摄影师vj们，舞蹈室镜子里一看，一排都是人。
唐落宗推推眼镜：“是时候看看训练的成果了。”
唐落宗难得的严肃，让本来悠哉悠哉的卫宸也稍微站直了点，黎蒙西更是因为这忽然的架势，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先过一遍幻视mv版，”唐落宗拿着笔记本，钢笔轻轻点了点，“然后是演出版本的。”
“伴舞也一起去，”唐落宗面无表情地指挥着，“放伴奏。”
舞蹈老师一脸犹豫道：“唐总，动线我只教了他们两次，还不够——”
“够了。”唐落宗冷淡地打断他，“放伴奏。”
一向好脾气的人忽然冷脸，让谁都有点不知所措。
四个人在舞蹈练习室中央站定，伴舞上前，伴奏声起——
黎蒙西唱出副歌第一句词：“睁开眼
心跳依旧能听清
梦境短暂幻视里也与你共鸣”
霍圭也紧接下一句，但是他太过紧张，歌词没错，只是跳舞向前的时候撞到了伴舞。
他霎时反应过来，控制不住乱了一拍。
卫宸看了霍圭也一眼，顺着他的歌词接过。
封曜在两遍副歌后开始rap。
……
一曲毕，四个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卫宸和封曜是里面出错最少的，两个人几乎没错什么，只动线不够熟练，换位有些生涩。
黎蒙西和霍圭也就不行了，霍圭也一开始的动线错了太过致命，后来四人成一直线的时候，他直接凸了出来，而黎蒙西除了舞蹈的问题，还一个是忘词了。
唐落宗脸色漆黑。
偌大的舞室里，静默的只听得到呼吸声，黎蒙西垂丧着脸，大气不敢出，昨天快快乐乐的假期就好像错觉。
卫宸舔了舔唇。
其实他对这样的结果到不意外，毕竟之前他们练习都是对着一两个老师跟练的，这一次黎蒙西和霍圭也过于紧张也是正常。
其实如果第二次的话……水平至少可以恢复到百分之八十。
唐落宗却不给第二次机会：“下一首，unicorn。”
unicorn是一首快节奏的hip-hop，动线更多，这一次霍圭也直接和黎蒙西撞上了。接下来一首大概因为先两次的失误，霍圭也和黎蒙西的表情管理明显受影响了，紧张的无法放开。
就连封曜，唇角也渐渐紧绷起来。
三首结束，唐落宗冷笑一声，笔记本往置物架上一丢。
“给你们放三天假，东西全部丢脑袋后面了？”唐落宗寒声道，“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这个水平？”
“霍圭也，四个人的编舞，你三首歌里没有一次完全跳对，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还有你，黎蒙西，你是做偶像的做男团的，垂眉丧眼耷拉着脸，观众欠你钱啊？”唐落宗质问道，“你和霍圭也都是，表情管理最基础的都忘了？还要我做老板的教？”
“那不然我自己出道算了？我要你们俩做什么？”
霍圭也抿紧下唇，黎蒙西听到这里，眼眶一下红了。
说完他俩，卫宸便对上了唐落宗的视线。
出乎意料的，唐落宗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卫宸过关。”
卫宸心里嘀咕，‘这还不过关？这里面就封曜和老子没跳错——’
然而就在这时，铁面青脸的唐落宗看向封曜：“你和我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