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连续的拍摄结束, 平安夜的那一天，mv终于有了初步雏形。
会议室里，冯远铮眼镜背后的光芒闪动：“先做好的是univ，你们觉得怎么样？”她头发乱糟糟, 眼下的青黑脸她那黑框大眼镜都遮不住, 但整个人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效果还可以吗？”
无限开阔的漆黑世界, 银蓝数据组成的通天般的伸柱, 镜头一切, 甲靴在星光般台阶上缓缓踏出第一步, 下一秒转为全景, 到四人的走向玄柱背影。
“唰！”
数根银链猛然蹿出, 交错，似蛇一般一瞬间霸满屏幕，下一刻纷纷瓦解，显出一片废墟。
黎蒙西一喜：“这是那天的外景唉！”
他说完下一秒，荧幕上就出现了他的样子。
黎蒙西深红的头发编成了墨西干辫, 上面还缀着银戒, 身上一件满是闪片的墨红西装外套, 蹲在废弃工厂上的豪车上, 鬼马嚣张的唱出了第一句词。
外景和内景来回切换，特效之中的他又换上一身pvc外套, 迎着五彩斑斓的灯光走来, 用手势酷炫的唱着词。
黎蒙西一个人鸡叫：“嗷嗷嗷嗷我好酷啊！！！”
镜头闪过，烟尘弥漫，在一片废墟中，霍圭也被六个女伴舞包围霍, 他穿着满是涂鸦的皮裤，赤裸着健硕精壮肌肉，侧着身跳舞。下一秒，他又换了一套造型，身上处处是柳钉，就连唇上也有唇钉，他左手饶了一圈锁链，在音乐重音鼓点下猛然砸上栏杆，充满了男性魅力。
霍圭也：“！”
卫宸吹了个口哨，故意伸手去逗霍圭也，摸他腹肌：“不错啊！身材可以嘛！”
霍圭也害臊的躲开：“别摸啦！”
霍圭也部分唱毕，就到了卫宸的部分。
卫宸刚刚还在调戏霍圭也，轮到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长长的镜头绕一圈，先是远远的拍他一个蜷缩同婴儿般的姿势，再拉近，白炽光的曝光下，他周身上下只有缠绕着丝绸缎带，光裸洁白的脊背出逐渐蔓延出发光的蝶翼，镜头一瞬切到他的双眼，睫毛微颤。
卫宸：“……”
‘好看是好看，’卫宸嘴上还是忍不住叨叨，“我怎么老是没衣服穿？”
一旁的封曜这时才移开视线，偏头看向他，上下打量两眼：“你身材也不错。”
卫宸又：“……”
下一秒，音乐倏忽一停。
而同时，荧幕变成迷幻涌动的紫蓝霓虹背景，封曜穿着一身鸦羽皮草，他黑发斜侧着零散额前，狭长的眼俯睨着屏幕外的众人，对着镜头，双指比了一枪。
卫宸情不自禁地屏息半秒。
“boom”
音乐这时恰到好处的响起。
鼓点顺着封曜这一枪，像是一下敲在了众人心上，进入了四人在独角兽背景下齐舞的副歌。
卫宸这时才反应过来，‘靠……还挺帅的，’他心底嘟囔了一声。
等mv彻底播放结束，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掌声，弄得冯远铮一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唐落宗边鼓掌边叫好：“好！真的好！”
在场的几个妹子都已经开始尖叫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好帅！”
“我要截下来做屏保！！”
“妈啊……这还不红，天理难容好吧！”
“太会拍了，真的。”
卫宸也觉得很不错，他跟着鼓掌，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不会是感冒了吧，’卫宸擦了擦鼻子，虽然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也没放在心上。
唐落宗拍拍手：“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今天不是圣诞节吗，给大家放一天假，休息一下。”
“圣诞是明天啊，”黎蒙西眨巴眨巴眼睛，“今天是平安夜，唐总你是不是想给我们放两天假！嘿嘿！”
“那就今天早点回去，明天休息一天，完事了回来继续好好训练。”唐落宗大手一挥，“这段时间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那我要逛街！”黎蒙西摇晃着霍圭也手臂，“我们四个去逛街吧，圣诞好多东西打折的！”
“嘁！”卫宸这时候，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封曜偏过头来，看了卫宸一眼。
冯远铮也有些担忧的说：“卫宸，你是不是感冒啦？看你一直在打喷嚏。”
“没有，”卫宸毫不在乎地摆摆手，“我才不容易生病呢。”
事实证明……这种话就不能乱说。
卫宸从他以为的一个小小的喷嚏，发展到开始流鼻涕，下午刚上舞蹈课的时候，他喉咙开始痛，强撑一节课下来，舞蹈课结束，他是直接脑袋发晕，找了个地方坐着。
黎蒙西早就习惯和霍圭也去吃，一听下课哗啦拉着霍圭也就跑了，嘴里还欢呼：“放假了放假了！”
卫宸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封曜去拉他：“吃饭了。”
卫宸低着头道：“不想吃。”
封曜一听便皱了眉，卫宸嗓子哑得不行，一听就是病了。
他当即蹲了下来，伸手去探卫宸额温。
额前忽然贴上凉凉的东西，卫宸烧得晕晕乎乎的脑袋顿时好受了一点儿，然而没两秒，那点凉意便消失了。
卫宸迷瞪着眼，抬了头，对上封曜皱眉的表情：“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卫宸头晕脑胀的，只觉得手被牵起来，再来，他便被封曜背了起来。
医务室里，封曜把卫宸放下来，卫宸摇摇晃晃的，他又伸出手把他揽住，扶住卫宸的头让他靠在他肩膀上。
医务一检查，顿时无语道：“不是说不能随便碰水吗？”他抓着卫宸发炎的右手道，“你这完全就是碰了水感染了，才会发烧。”
他说完，给卫宸重新把伤口消了毒，卫宸烧的晕乎乎，设被痛得嘶哈一口凉气。
医务皱着眉和封曜道：“你是他们年纪最大的吧，好好管管，别让他碰水。”他这么说着，还拍了拍卫宸脑袋，“听到没？记得听你哥的话。”
医务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虽然在fland工作，但是对成员情况一点都不关心，只以为年纪小的不懂事，因此就自动以为是封曜年纪稍长些。
卫宸也是烧迷糊了，没听清楚，靠在封曜身上，随便点头应付了一下。
封曜于是摸了把靠在身上人的脑袋，极其自然的把这声哥应了下来。
回了家，卫宸直接扑到了床上。
封曜帮他换了鞋袜，又任劳任怨的把扑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卫宸在发热，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虚汗，加上今天练了舞，封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帮你擦一下？”
躺着的人像是瞬间就睡着了，没有回应。
封曜等了两秒，还是下了床，去接了盆热水
毛巾浸湿后拧干，挂在盆的边缘上。
封曜坐在床边问：“衣服脱了？”
还是没人理他。
脱掉外衣后，卫宸今天穿的是一身雪白宽松的休闲衬衫，高高扣到了脖颈，封曜伸手解开第一颗，卫宸似乎醒了半分，不耐地偏了偏头，顺着微红的耳垂，光洁白皙的脖颈处现出一条流畅好看肌线。
封曜一瞬顿了顿。
大概因为发烧，卫宸白皙的脸上带着绯红，他眼睛紧闭着，眉间也微微蹙起来，因为身上发热出了汗，零散的黑发一缕缕贴在额前，唇也是干燥苍白的。不同于以往的桀骜不训，卫宸这一刻无端显得有些稚气和脆弱，像只易碎的白蝶。
继续向下解。
第二颗。
第三颗。
越往下，袒露的越多，到第四颗扣子的时候，封曜停了下来，拿过一旁温了的毛巾，一点点擦着卫宸，先是擦过卫宸锁骨，再往下点，是流畅的肩线。
一开始，封曜还算得上心无杂念的帮卫宸擦身，但是随着扣子解开的越多，封曜不禁微微抿起了唇。
和mv上故意打光成精致漂亮的神祗不同——现在他眼前，是确确实实的活色生香。
这四个词一闪过封曜脑海，他又停了两秒，心底好笑，‘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
卫宸身材确实很好，白皙紧实的肌肉线条从胸前直到腰腹，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匀称的，多一分突兀，少一分干瘪，一切都正到好处，他皮肤白，微微发热后身上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粉意，无端让人看了便面红耳赤，哪怕是封曜，解着扣子，也禁不住指尖一顿。
冯远铮说的对——像是在亵神。
封曜回过神来，薄唇抿着将擦身的动作加快，卫宸紧皱的眉似乎因为身上的干爽，而松开几分。
只是正面擦完了，还有背面。
封曜：“……”
封曜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来，环住卫宸的腰，将他微微抬起，和床上隔出一些距离，一个在外人看来也觉得十足暧昧的姿势。封曜掌心完全贴在了卫宸腰上，手心之下的皮肤光滑而带着温热，封曜无意识微微收紧，扣住了卫宸的腰。
他的腰好细，封曜忽地心想。
然而就在这时，卫宸突然睁开了眼，微微眯起看他：“你在干嘛？”
心脏在这一刻瞬间漏跳一拍，下一秒又轰然加速，在胸口砰然跳动，耳边好似隆隆作响。
封曜僵着身子：“……帮你擦身。”
卫宸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又向下滑了一点，封曜本来锁在他腰上的手因为他懒懒下坠，到了他的肋处。
下一秒，这人又伸出手来，挂在他肩膀上。
封曜僵得好似被石化了。
卫宸等了两秒，身前的人没动静，他嘟囔道：“快点……老子好冷。”
封曜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另只手拿着换洗了的毛巾，一丝不苟的伸进衬衫里擦了起来，只是格外的僵硬，只觉得贴在卫宸腰背的手臂像是有火在燎，似乎要给卫宸身上的温度灼伤了。
卫宸吃痛一声，吼道：“轻点！皮都给你擦破了！”
虽然他是吼，但因为生了病的缘故，这店生意在封曜耳朵里反对像是哑着嗓子的撒娇。
封曜于是放轻动作，沿着蝴蝶骨脊柱下滑，轻柔的擦起来，只是越擦，他耳朵越红。
面前的人挂在他身上，半垂着眼，大概是因为嘴唇干涩，封曜余光瞥到卫宸伸出舌尖，沿着唇舔了一圈。
封曜：“…………”
封曜面无表情，火速擦完，把卫宸敞开的衣服换成棉t，被子一拉，飞速的去了浴室。
“砰！”
门被大力关上！
卫宸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封曜为什么这么大动静。
他头晕脑胀的翻了个身，窝在被子里，心想，‘封曜真是吵死了。’
-
卫宸是给饿醒的。
睡了一觉，感觉好上一点，但脑袋还是有些晕晕胀胀的，他喉咙火烧火燎，房间里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这群混蛋，肯定都出去逛街过圣诞了，’卫宸心里不爽的嘀咕，‘也不等等老子。’
想到要一个人过节，又生病，卫宸无精打采，耷拉着步子打开卧室的灯，下一秒忽然一愣。
身上的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t恤，卫宸一寻思，‘这衣服好像是封曜的啊？’
他这才猛地想起来，刚刚封曜帮他擦身降了温！
他眉间那点垂眉的丧气一瞬间消失无踪，扯出一件外套，匆匆开了门，一看，楼下果然是亮堂堂的，还有一阵香味。
“你起床啦？”黎蒙西嚷嚷道，“快来快来，我们刚煮的火锅！”
卫宸于是慢吞吞的，尽量不显得急切的下了楼，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卫宸切了声，“你们不是说要去逛街？”
“逛街要一起逛啊，你都生病了，下次再逛好了。”黎蒙西随口道，然后马上邀功似的说，“这些火锅菜都是我和霍霍提回来的，我们好吧。”
卫宸有点儿小感动，觉得黎蒙西还算不错。
他偏开头哑着嗓子道：“还行。”
黎蒙西惊呼一声：“哇，你真的公鸭嗓了！哈哈哈！嘎一声让我听听？”
卫宸：“……”感动个球。
霍圭也给他盛了一碗汤：“卫宸，喝点汤，生病了要多喝热的。”
卫宸接过，咕噜噜喝了起来，心里觉得霍圭也还是比黎蒙西强许多，上下两辈子人都特好特靠谱。
卫宸喝碗汤，擦擦嘴，开始盯着封曜看。
黎蒙西也表示了一圈，霍圭也也表示了一圈，怎么着也该到你了吧？这么想着，卫宸冲封曜挑了挑眉。
然而封曜却完全没有反应，反而还像是避如蛇蝎一样的，一对上他的视线就立马偏开了头，自顾自的涮起菜来。
卫宸怒瞪一眼，拽着公鸭嗓喊他：“封曜！你——”
谁知他才念出三个字，封曜像是给雷劈了一样，筷子一抖，夹着的牛肉卷“噗通”一下掉进锅里，猛地砸出了热汤，差点飞黎蒙西脸上。
卫宸：“…………”
黎蒙西蹭蹭跳起来，一脸惊恐拍着自己胸口，劫后余生道：“哥！你小心点啊！”
封曜：“…………”
作者有话要说： 封曜：[心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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