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竟然是祂！
独立小办公室外。
张小鱼踌躇不前，内心有点惶恐不安。
他从没有单独向大老板汇报过工作，也没那资格。
连萍姐他们都要在大老板面前小心翼翼，更何况是他这个小角色。
他不忒忒紧张才是怪事。
张小鱼真的觉得那房间里有一个吃人的怪兽，正散发着黑暗幽寂的气息，在等他自投罗网。
可他又不敢不去，给自己发工资、可以决定自己前途和命运的人说话了，他敢不去吗？
他不敢。
于是张小鱼硬着头皮，敲了门。
此时他很想房间里没有人，那么他就可以有理由退缩，可是事与愿违。
“进来！”
简洁的‘进来’两个字，表达透露的含义却是不容置疑。
张小鱼推开门，慢慢挤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房间里，静静坐在一张金丝楠木长桌后的中年人，正背靠大椅闭目凝思。
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让他不敢用力呼吸的窒息感。
“老板，您找我”
张小鱼畏缩站立在长桌前，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因为紧张还有点结巴。
坐在长桌后的中年男人听到张小鱼的话后，才许许睁开了眼睛。
他上下打量着张小鱼，隔了一会儿才平静说道。
“昨晚打雷了。”
“嗯？”
张小鱼心里一阵惊讶。
大老板把他叫来不说工作，讲的却是一件不相干的事。
让他莫名其妙，他只能含含糊糊顺着大老板的话头接下去。
“是啊，还下了好大的雨。”
大老板听了张小鱼的回答，似乎没得到想象中的答案。
“嗯？”
他威严的脸庞上，两道形如扫帚的眉毛挤向额头中间，两眼仿佛利剑一般直视向张小鱼。
张小鱼突然被这双眼睛一望。
他感觉自己被那道目光如炬的双眼，将自己全身里里外外看了一个通透，自己所有的秘密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他有点害怕了，他站立在长桌前，畏畏缩缩看着桌后的大老板，鼓起勇气说:
“老板，您还有事吗？”
他觉得他整个人站立在这里，就像一棵无根的大树，立不住脚，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所以他才鼓起勇气向老板问话，言外之意就是没事，那我就先撤了。
大老板听了张小鱼的问话，扫帚般的眉毛轻轻往上一挑。
仿佛此时的张小鱼才让他满意了一些，于是轻轻一笑。
“祂还在吗？”
“谁？”张小鱼摸不着头脑，疑惑又忐忑地回答。
大老板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慢慢往前倾，胸口压在了桌面上方。
他盯着张小鱼的眼睛，慢慢讲道。
“你身体中的那个人，前段时间你来这里时，我在你身体里看到了祂，但现在却找不到了！”
“啊！”
张小鱼惊叫出声。
他明白了，他知道大老板说的是谁了。
自己心中藏着拥有力量的秘密，脑海里那个声音，原来早就被人发现了。
“它它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我怎么问都没有回应。”
既然已经被发现，张小鱼决定把心中的秘密告诉大老板，希望自己的疑惑可以得到解答。
“它不在了吗？”
张小鱼心中一阵失落，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看见力量的希望，突然知道对方不在了，他怅然若失。
“祂的气息已经不在了，而且昨晚有‘劫’降临，你们做了什么？”
大老板先是肯定，最后仿佛带着急迫地语气。
“我们没做什么啊，昨晚那声音和我说话，说着说着就一阵惊雷炸响在我脑海里，我痛晕了过去，醒来后它就不见了！”
“你们说了什么？”
大老板继续凝视着张小鱼。
“我想要拥有力量改变现状，就问它怎么改变自己，它给我讲了一些事情，提到了命”
张小鱼一边思索一边回答。
“停！不用说了！”
大老板听到这里，大约知道了事情始末，腾得一下站立起来，匆忙厉声打断张小鱼接下来的话语。
仿佛担心触碰到什么禁忌，招来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记住！以后无论如何不准再提那几个字！除非你想死！！！”
大老板威严的脸庞更加严肃，语气特别坚定，最后像是不放心似的继续叮嘱。
“你记住了吗？”
张小鱼懵懵懂懂地点头:“好，我记住了。”
“光记住还不够，要死死刻在心底！”
大老板再次严厉叮嘱。
“好！”
张小鱼虽然还没全部搞清现状，但是看到大老板再三强烈叮嘱，还是把这件事深深记在了心里。
“那好，你可以回去忙了。”
大老板得到确认后，放心般地点了点对张小鱼道。
张小鱼下意识地转身就要听从吩咐离开。
但他马上又顿了一顿，他心里想:
“老板既然知道我脑海里的声音，他似乎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那证明他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现在我脑海里的声音不在了，我为什么不问问他，怎样才能拥有改变自己现状的力量呢？”
于是，他回过身，嘴巴张了张，刚要问出口。
大老板看他犹豫不决的神色，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提前开口讲道。
“你想拥有力量，对吧？”
“是的，我想要改变自己！”
张小鱼松了一口气，有点欣喜地回答。
本来他就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开口，毕竟他和大老板还不熟悉。
加上尉氏长久以来无形中给他形成的阶级影响，正怕为难。
听到老板主动谈起，他连忙顺着老板的话回答。
“知道长久以来，我为什么要求你们，一切问题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大老板重新坐回金丝楠木长桌后的椅子，背部也紧贴椅背靠了上去，他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考校着张小鱼。
“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没有能力改变自己”
张小鱼一只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挠了挠头皮，才带着不确定地语气回答。
大老板听了张小鱼的回答，神情不怎么满意，但是他也没具体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
“等你真正明白时，才有资格获得我的帮助。”
张小鱼一听老板这样说，心里一慌。
他再蠢也知道自己刚刚没有通过大老板的考验。
但他却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连忙倒竹筒般一股脑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可是，我脑海里的声音之前叫我收集‘恨’的能量。”
“说我已经悟了‘恨’的真谛，我想我可以改变自己的！”
张小鱼面向着老板，鼓起勇气看着那威严的脸庞以及那双可以刺穿人心的眼睛，肯定地道出了自己的决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恨’愿意引领你，但那是祂的‘道’，不是我的！”
“虽然我不知道祂为什么愿意帮你，甚至不惜引来‘劫’，但我认为祂是愚蠢的，人永远只会责怪他人，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愚蠢的人，愚蠢的‘恨’，不值得我给予帮助！”
大老板整个人越来越严肃，神情逐渐威严起来，语气也越来越淡漠。
张小鱼感觉对面的人，无形中渐渐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一股神圣、威严、不可侵犯的气息笼罩在这个独立小房间里。
张小鱼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被此时处于异样气息中的他捕捉到了。
他看着对面背靠楠木椅的中年男人，看着处于那股神圣气息中心的男人。
他不知所措，惶恐不安起来。
他想要拔腿就跑，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两腿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
是祂，竟然是祂！
张小鱼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想要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