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太善良你太美丽
张小鱼连忙假作上下打量货物，同时目不斜视，强自镇定举起手中的图纸问。
“你好，可以帮我看下，这上面的材料和我的图纸一样吗？”
“七号作坊那边全部使用了错误的材料，我主管让我来这里确认一下情况。”
女孩听完张小鱼说的话后，神情稍稍变化。
同时也上前接过张小鱼手里的图纸，拿到手中低头观望起来。
而张小鱼却一手背后站立一旁打量周围的货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希望她没有发现我刚刚的样子，不然丢死人了，还可能会被当作神经病。”
“千万不要给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张小鱼在心里如此期盼。
“你现在看的材料和这图纸上的不一样，我去给你查下记录。”
柔弱又动听的声音打断了张小鱼的思绪。
女孩一边对着图纸，一边对着张小鱼说道，随后转身朝着周转中心走去。
张小鱼觉得这声音特别好听，他觉得自己只听声音就会沉醉。
他连忙大踏步跟上，他一边在后面看着前方熟悉的背影，一边又想起此次的正事，心里暗暗担忧。
“希望这次材料用错事件，不要牵连到老干妈、萍姐和她。”
尉氏对于产能和质量特别重视，对于犯错的责任人和部门都会有相应的惩罚。
所有人都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被批斗。
很快此次用错材料的事，周转中心的负责人也被惊动了。
这负责人就是上次带女孩从他面前路过的白衣管理者。
事情也很快被查清，原来是材料供应商送错了材料。
为此专门负责收货检验的部门，被集体通报。
老干妈、萍姐、还有周转中心都不是直接责任者。
只是被要求以后送来新材料时，必须核对图纸检查，技能部也被要求制定一些规范措施，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事情。
张小鱼再次有了机会接触那女孩，因为他被萍姐安排针对这次问题，做出一套完整的防错方案。
这让他光明正大有了合适的理由前往周转中心。
一回生，二回熟。
张小鱼再也没有第一次接触前的恐惧，他也在制作方案的过程中，知道了女孩的名字。
她叫小凤，是周转中心管理者的妹妹。
张小鱼在周转中心制定方案的过程中，和哪里的人渐渐熟悉起来。
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接近小凤。
接触的次数一多，大家也不是傻子，整个周转中心的人好像都看出了张小鱼的企图。
甚至连小凤本人都有所察觉，但是大家从来没有说破。
张小鱼感觉到了，他敏感的内心同样也感觉到自己喜欢小凤的事，被别人发现了。
但他这次没有退缩，自己该做方案还是做方案，有机会找小凤聊天他也不会放过。
但他没有主动向小凤表白，他担心自己被拒绝，也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对方，所以一直拖延着。
他还是那么懦弱、胆小。
时间慢慢流逝。
一个月后的晚上，张小鱼如常下班。
他看到了前方人群中小凤的身影，他像往常一样，用目光追随着。
突然之间，张小鱼看到一个人和小凤并排走在了一起。
他的心，乱了。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内心开始惶惶不安，但他还抱了一丝期望，期望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但是当他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样子亲密，两人的手也渐渐连在了一起。
他的心，彻底碎了。
心，好痛。
张小鱼感觉自己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他一手捂住心口，装作平静模样，越走越慢，有意识和前方的两人拉开了距离。
他害怕自己被发现，他怕被别人知道他失恋的事实。
等再也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张小鱼才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嘭的一声。
房门被打开又关闭，房间里一片黑暗。
张小鱼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开灯，他背靠房门，浑身像失去骨头一般，身体慢慢往下滑，蹲坐在了冰凉地上。
他双手抱膝，额头顶在膝盖上，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他在黑暗中独自体会心的破碎。
“啊！为什么会这样？”
“小凤她明明知道我喜欢她，她为什么还要跟别人在一起？”
“她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我找她聊天，她也没表现出拒绝呢？”
“不对！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小凤她那么纯洁、那么善良，肯定被那男的花言巧语骗了，我要找他算账！”
张小鱼愤而起身，可突然又迟疑了。
“等等，他们是不是并不是我所见的样子，只是普通朋友？或者亲戚熟人？”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啊！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我的心好痛！”
“小凤，我喜欢你！”
“为什么会这样！”
张小鱼在黑暗的房间中怒吼着、质问着、怀疑着、心痛着。
同时也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来欺骗、蒙蔽自己。
对自己和小凤的未来还抱着一丝幻想。
可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又让他的理性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矛盾又纠结，心碎了一地，胸口一阵阵地绞痛，让他止不住捶打地面，只有指骨传来的疼痛才能抵挡心碎。
没有人注意到，正在他心碎的同时。
有几缕诡异、污秽的气息不知从何处牵引而来，于无声无息间侵蚀进了他的脑海。
与此同时，尉氏某处房间，有一个伟岸的身影也把目光投向了张小鱼。
这身影静默片刻后，隐隐才有一声叹息传出。
其中，含义莫名。
天亮了，一夜的时光过去了。
张小鱼感觉熬过了一个又一个世纪。
他今天想要再确认一次。
他还怀抱着幻想和希冀。
他不相信小凤会喜欢别人。
他不相信他和小凤之间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那么善良，你那么纯洁，你那么美好。”
“又怎么可能让我心碎？”
“又怎么舍得让我心碎呢？”
张小鱼急忙向尉氏赶去，他要找个不容易被注意的角落，躲起来确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