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
梦里许久，外界一瞬。
当齐蒙兴奋的从梦境里退出来之后，事实上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一分钟不到。
但是他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收获了。
齐蒙通过真理之门后，来到了以前每晚都折磨着他的那个梦境之中。
原来真理之门的本体正是存在于他的深层梦境里的。
它强势的占据着，也可以说是守护着他的深层梦境。
另外梦境中的那些繁星，确实是犹格·索托斯的形体——类似于散发着无穷光辉的泡泡们。
不过也只是部分投影而已。
开玩笑，他一介凡人之身，哪里承受的住其本体的降临。
祂的本体所在，正是这个深层梦境里的真理之门后面！
那才是真正的终极！
或许等哪天齐蒙想不开了，会去里面游览一番吧。
而那只虐他千百遍的鬼，此刻正静静的站在真理之门旁边。
它被无数的泡泡们注视着，好似被镇压住了一样。
“偷盗鬼！”
齐蒙终于知道了它的真名。
这是他通过泡泡们反馈回来的信息，解读出其中的含义后，根据它的能力表现，自己简单粗暴的命名的。
偷盗鬼看起来像是一个戴着高大礼帽的西方绅士，不过通体漆黑，看不清楚具体的长相。
唯有它脸上戴着的那个诡异的单片眼镜，会偶尔的反射泡泡们的光芒。
齐蒙也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得救了，是因为偷盗鬼在最后一次的循环里，想要完整的偷走他的命运的时候，来到了深层梦境之中。
而这就触犯了真理之门的领域，受到了它本能的反击。
所以齐蒙才能在濒死之际，福至心灵般回想起泡泡们的真名。
进而引起了祂的一点注意，才能唤出真理之门，最终脱离致命的危机。
齐蒙真的差一点就被轻松加愉快的送走了。
只要偷盗鬼最后成功偷走了他的命运，那么齐蒙这个人本身存在的概念都会消失。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会忘记他，而偷盗鬼也会完成自己最后的一块拼图。
拼图越完整的鬼的恐怖程度就越高，完整拼图的鬼在原著里都几乎没有出现过。
而齐蒙竟然就是偷盗鬼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其中的深层原因泡泡们也有所反馈，但是齐蒙只能解读出来一堆乱码，完全不明其意，他尝试了很多次最后也就放弃了。
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偷盗鬼唯独盯上了他。
不过至少，齐蒙现在活了下来，甚至算得上是阻止了一个极端恐怖的鬼的出世。
否则到时候拥有完整拼图的偷盗鬼现身，现在有谁能挡得住？
都得玩完！
“想不到我还间接的成为了救世主”
齐蒙心里百味杂陈。
“算了，大难不死，必有补刀咳咳，必有后福！”
得益于偷盗鬼与真理之门形成了一种僵持的状态，齐蒙竟然一下子得偿所愿，获得了足以自保的能力。
其一是，现在他不需要刻意睡觉就可以直接入梦了。
只要在脑海里触碰真理之门的虚影，就可以直接来到深层梦境之中。
更重要的是，因为偷盗鬼承担住了大部分的压力，齐蒙轻松了不少。
另外，如果他想要从真理之门这里获得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可以先用偷盗鬼过滤掉大部分的无用杂碎信息，这样就不用自己的头脑大爆炸了。
任何问题几乎都可以从这里获得答案，所谓真理之门。
但是每一次的提问对他自己来说消耗也很大，而且还未必能够解读出准确的内容。
所以要慎用，不过至少可以当作是一个终极底牌了。
其二是最有用的，那就是齐蒙可以直接借用偷盗鬼的部分力量了！
他能以凡人之身直接使用鬼的力量！
这与一般的驭鬼者有着极大的不同。
因为齐蒙不用担心鬼对身体的侵蚀和鬼本身的复苏，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但是他也不能持续或者是高强度的借用力量。
还是那个道理，他只是个普通人，身体顶不住啊。
这谁顶得住啊。
可惜这是治标不治本。
这只是个脆弱的平衡，真理之门能不能永远的束缚偷盗鬼，谁也不知道。
但是齐蒙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选择泡泡们告知的另一个他现在一知半解，解读出来也都是乱码的方法。
“未来之事未来再说罢！”
历经多次生死，齐蒙倒是洒脱了不少，活好当下更重要。
“走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教室了。”
“我这辈子都不上学了！”
装起有用的东西，齐蒙背上书包，果断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次，门外的黑暗消散了。
一步踏出，齐蒙就来到了熟悉的走廊上，他成功走出了教室。
“爸，妈，对，对不起”
不过他刚出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齐蒙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周正在给自己做剖腹产。
一个浑身青黑色的婴儿——鬼婴，正缓缓的从周正空无一物的肚子里爬出来。
“不是吧？点儿这么背？”
他都有点佩服自己这运气了，今天看来是个黄道吉日啊（不是）。
如果早几分钟出来，齐蒙就刚好能遇到杨间，抱着主角的大腿，美美的一起走。
如果晚几分钟出来，鬼婴就已经追着杨间跑了，也不用现在在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了。
是的，鬼婴现在已经看上了咳咳，盯上了他。
就如同刚孵出来的小鸡会把第一个看到的生物，无论是什么生物，都认作是自己的妈妈一样。
鬼婴也有这种生物习性……好吧，鬼是不是生物还有待研究。
只不过鬼婴稍微有点不同，它是会把看到后盯上的人给杀死！
多么沉痛的爱啊，要开始痛起来了。
虽然鬼婴外形恐怖，还在面前对着他虎视眈眈。
但是齐蒙丝毫不慌，甚至有点想笑。
但是他是专业的，无论有多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的(不是)。
因为人有底气了就是不一样。
出去逛街兜里揣着十块钱和兜里揣着一百万，能一样吗？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齐蒙决定先礼后兵、讲讲道理。
“小朋友，没事的话，叔叔我啊，就先走了。”
他尝试着挪了几步，鬼婴依然紧紧的盯着他不放。
“咳咳，不如你在此处待着不要走动，我先去买几个橘子回来。”
鬼婴笑了，应该是笑吧。
它的嘴角咧开到了耳根处，露出了一嘴交叉纵横、诡异锋利的牙齿，紧接着就飞快向着齐蒙爬了过来。
“卧槽，宝，这可不兴爬啊！”
齐蒙嘴上胡言乱语，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正所谓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鬼婴也正好能当个不错的试手之物了，可以让他熟悉熟悉新获得的能力。
齐蒙迅速抬起了手，在右眼下方虚扶了一下。
一个诡异的单片眼镜赫然就出现在了那里。
某种力量瞬间充斥了他的身体，且能如臂指挥。
“steal！”
接着齐蒙念出了一个没有什么卵用，但是感觉很帅的单词。
使用技能都不喊一下，简直就是邪道。
然后他伸手一握，本来短短时间内就已经爬到了他面前一米处的鬼婴，竟然瞬间回到了原位。
鬼婴似乎也愣了一会儿，想不通为什么就要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
这是齐蒙偷来了一段距离，放在了他们中间。
不过很快鬼婴又再次爬了过来，没有杀死看到的目标，它是不会停止的。
“唉，人与鬼之间还是要保持一点恰当的距离的。”
他叹了口气，哀其太争，然后轻轻的打了个响指，鬼婴随之便停住不动了。
不是它不想动，而是暂时动不了了。
齐蒙这次偷走了它“行动”的这个能力。
“那么，再见了，小屁孩。”
最后，他选择果断的转身离开，一步迈出去却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远处。
咫尺天涯！
这是连续偷走距离的效果。
直到远离了鬼婴，齐蒙才擦了擦额角处冒出来的虚汗。
“拍拍屁股就跑，真刺激！”
他摘下了单片眼镜，眼镜如幻影般消融。
“不过这能力也太强大了！”
“可惜消耗和限制也很大。”
齐蒙现在只能借用偷盗鬼的能力一分钟，这是他每次使用的极限。
好吧，变成光的男人都能比他持久。
幸好刚才说时迟、那时快，他好说歹说赶上了在一分钟之内跑路，不然乐子就大了。
为什么不解决掉鬼婴呢？
拜托，鬼是不会被杀死的，耗到最后输的一定是他。
而且齐蒙现在也没有黄金造物。
众所周知，唯有黄金不会被鬼的能力所影响，所以只有黄金能够关押的住鬼。
原著里虽然并未说明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是单纯的设定而已。
但是齐蒙觉得那一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倒是挺形象的。
既然如此，这小屁孩还是留给主角杨间未来去解决吧，他这个配角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不然单挑者生，劝架者死的情况，屡见不鲜啊。
齐蒙胡思乱想之间，已经来到了一楼。
前面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