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久我们就会见面了
听见想要的答案,许也嘴角勾起,心里舒服了些。
这几天每次想到时蕴那满是失望的眼神,他就如同做了噩梦,将时蕴越推越远。
电话挂断,听着那边的忙音,许也回过神。
刚转身,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人吓到。
周以绥睁着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许也身子一斜,楞住。
“你干什么?”语气不怎么好,他脸上还带着怒气。
要是放在以前,周以绥早就该反驳他了,可是如今,他却像是不在乎一样,只是看着许也手里的手机。
“我想借下你手机。”
果然,许也想到,他果然是有求人的事情。
清了清嗓子,许也眼神勾起,“我凭什么借给你?咱俩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吧。”
周以绥脸色僵硬,硬是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一二三四五。
“怎么?”见他不说话,许也问道。
这可算是逮着一个机会打压周以绥,许也当然不会放过。
“我想借用下你的手机。”周以绥重复道,他脸色不太好,却又强忍着,就想求得一个机会。
许也笑了笑,指尖夹着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本来想逗他一下,不把手机借给他,但是突然对上周以绥冷淡的眼,他有些不寒而栗。
周以绥接过手机看了眼旁边,默不作声回了房间。
时蕴的号码他倒背如流,这样看着,却迟迟未点确定。
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她了。
最终,点了拨打。
等待的这几声响应该周以绥觉得最漫长的时光,他有些紧张,不知道如果接通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怎么了?”时蕴带着稍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喂?”
对面还没声音,时蕴噤声,一个不怎么靠谱的想法涌入脑海。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周以绥?”
“嗯。”
“真的是你啊!”时蕴有些开心,“你是用许也的手机给我打的?”
“是。”
虽然周以绥的话不怎么多,但确实是给了如今的她不少慰藉。
“我会尽快出去的,你用担心我,我没事。”时蕴交代道。
周以绥低沉的声音嗯了声,好久没有听见时蕴的声音,他觉得有些恍惚,在她的声音外像是隔了一个屏障,闷闷的。
“那你好好学习,到时候给我补课。”
听见时蕴的话,周以绥满是低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问道:“你是真的要出国留学吗?”
“不会。”她再次强调,“周以绥,我说不会了,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更何况是在金子的旁边,你懂吗?”
她是在说他是金子吗?
周以绥嗯了声,这两天因为时颂文的这句话,他走神了很多次。
两个人都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静静地,没说下一步的计划。
“那就这样吧,不用担心我。”
虽然这样说,但是周以绥还是忍不住地在想她这个时候在家会干点什么。
“周以绥,不久我们就会见面了。”
他嗯了声,“不久。”
等到挂断电话,我收起手机,走向许也的房间。
敲了敲门,穿着油布围裙的许也打开门,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他画画很是厉害,顺着夹缝看进去,最显眼的,理应属挂在墙上的时蕴画像了。
那应该是时蕴十五六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也很亮。
那时候的许也应该和时蕴年岁差不多,那张画画的十分传神灵动。
许也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不满他还站在这里,不耐烦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那个能给我吗?”
许也诧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在那张时蕴笑得正好的脸上,“你想什么呢?”
周以绥收回眼神,“多少钱?我以后买。”
许也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小爷的真迹,你花多少钱也买不起。”
许景之听见这边的声音,朝上面看过来。
不知道裴听说了什么话,他现在对周以绥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见他主动跟许也说着话,心里很是满意。
“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他喊道。
“不吃。”许也白了周以绥一眼,砰的一声,门被他重重的关上。
周以绥站在二楼的走廊里,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许景之和裴听。
他们两个很是恩爱,可能也和裴听性格相关。
她真的在很认真地经营着两人的婚姻,幸不幸福不知道,累不累不知道,周以绥倒是觉得,她确实很享受。
裴听回房间的脚步一顿,见他看向自己,追过去问道:“是在等我吗?”
周以绥嗯了声,他有些羞愧,曾经意气风发,觉得自己什么只要奋斗,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现实啪啪打他的脸,他所挣的钱全都给了李家和周家,他就像是一口井的井口,源源不断。
裴听看了看周以绥,没等他说话,就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间。
“是缺钱了?”
“您上次买的手机还在吗?我想用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在想,如果有了那个手机,他就可以随时联系到时蕴。
如果她提前走了,凭借着手机,他可能还能找到她。
“算是我跟您借的。”他补充道。
“你这孩子。”裴听不满他的客气,走到柜前将收起来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你就拿着用吧。”
周以绥紧紧攥着那个手机盒,这是他第二次麻烦裴听,第一次是转学。
好像不知不觉,他已经欠了很多人情债了。
回到房间将电话卡装好,输入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尝试着打了过去。
很快,时蕴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
“这是我的手机号。”他底气不是很足。
“周以绥?”时蕴声调上扬,似乎很是惊讶。
周以绥压住内心的喜悦,嗯了声,“以后我可以线上给你讲题了。”
时蕴笑道:“好啊,那每天老师讲了什么,你记得总结给我啊周老师。”
周以绥的耳根有些红,他对周老师这个称呼有些过于敏感。
也许是两个人的交流太过频繁,第二天下午,时颂文将周以绥请到了家里。
这还是周以绥和时颂文第一次单独的会话。
金丝眼镜框折射着灯光,像时颂文的眼神一样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