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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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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征美滋滋的吃着时雨买来的早餐, 清汤寡水的饭菜有什么美的,但就是美,这是小雨不善言辞的隐晦表达, 他们懂个屁。

    小五看不明白索性不看,余天搞不懂但他想搞, 让他肚子装着事睡不着觉。看着时雨冷冰冰老大笑得那个美, 艹, 看不下去了,拽着小五出来。

    时雨把勺子递过去:“他们说的哪句不对, 你还振振有词。”

    “他们不了解你。”他没要勺子, 捧着碗两口把汤喝光, 他拿纸巾擦嘴, 然后往身后的床上一靠,“我了解你。”

    “你了解我什么,了解我的过去或是现在还是将来,不, 裴征你不了解我。”

    裴征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没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回去洗洗休息一下,别跟我这熬了, 我没事。”

    “没事吗,你能下床吗,你肩上枪伤,左臂原来两处还没好, 身上又多了十几刀。”她冷冷看着他,“裴征,你跟我以前只是朋友, 现在,什么也不是。”

    裴征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当我脑子不清楚,快回去吧。”

    有人来看护,时雨确实需要回去换身衣服,也不知道来叔怎么样,昨晚一直担心着裴征,她出来后先打电话给阿沛,阿沛接到她电话差一点哭出来,“纷朵,你没事是吗,你还好是吗,威猜没把你怎样吧,我们昨晚打电话给砂姐,砂姐那边一团乱根本顾不上我们。”

    “我没事,来叔怎么样了。”

    “来叔中枪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你不用担心这边,你在哪,要不要我去帮忙。”

    “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会去看来叔。”

    时雨回到住处,快速冲个澡洗去身上血迹,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去看来叔,来叔人左腹中枪此时已经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见到他来,来叔也着急的问她。

    她说没怎样,威猜与人发生冲突她趁机逃跑。她只能这样说,非常合理的解释。

    “砂姐那边怎么了?”阿沛在电话里也没说清,当时顾不上问这个。

    “威猜昨晚去赌场,争执起来开了枪。”当时纷朵被

    抓走,来叔中枪,阿沛打电话找砂姐,结果砂姐那边是娜塔接的电话让他自顾自己,根本管不了这边。

    昨晚威猜跑出来先去赌场,在那边没讨到好发生争执开枪,又跑来酒吧抓她,而威猜已经死了他们还不知道,时雨不能说,暂且威猜一事危机彻底解除,“他是去找砂姐想抢回势力和生意吗?”

    “可能吧。”

    “没说其它的?”她问。

    阿沛摇头:“根本来不及问,你要是去赌场就能知道情况了。”

    时雨从医院出来,她不知道昨晚威猜去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会不会与裴征有关,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想到这里,她提起担忧急忙向裴征所在的医院快步走去。

    裴征让她回去休息,没想到才过了两个多小时人又返回,他刚要开口,时雨说,“昨晚威猜去赌场会不会透露与你有关的事,围剿他的时候你也在。”

    “我与他没有正面交锋,他不知道是我,他到死的时候才明白是砂姐想弄他,与我没关系你放心吧。”

    “昨晚他到赌场发生枪战,砂姐那边一团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三通一直在那边盯着,威猜出现后我去过赌场,正赶上,”他扯了扯嘴角,“威猜对砂姐想用强,结果没讨到好。”

    时雨蹙眉,这个男人脑子里就没别的,“希望没别的事吧。”

    “你担心什么?”

    “威猜怀疑过我,砂姐派人跟踪过我一段时间。”

    裴征猛地从床上坐起,“怎么不早说。”

    “你当时已经回国,后来砂姐撤了人,应该是没有再怀疑。”她不用事事跟他对接,何况当时他已经完成抓捕陈海峰任务归队,这边的事与他再无关系,只是没想到他再次进入金三角。

    “赌场那边乱套呢,你暂且别过去,最近别露面。”

    时雨点头,余天和小五见她回来,便说回去干自己的事。他们一拨人监视砂姐和毒品的动向,另一拨人暗地里监视曲寒,此人来到金三角一段时间,却毫无动作,越平静越反常,曲寒一定是要暗中搞什么阴谋。之前他

    与威猜有过节却没动手,想必是有所芥蒂怕自己暴露,现在威猜明面在逃蹿,砂姐接手生意,裴征让他们时刻盯紧,他会想办法促成合作,只要他有动作,便可以向上级请令逮捕。

    此时病房里只有裴征和时雨两个人,时雨握刀给他削苹果皮,谁能想到就这样一只小小的手,可以握刀与人拼搏,瘦小的身躯装着巨大能量,谁能理解时雨的好,噩梦般的童年给幼小的她造成的创作是常人无法想像的,世人只看到她眼里的平静,淡漠,忍耐,冷血,那是没人探听到她心底的汹涌奔腾。

    他们不懂她,谁也无法深刻去体会,即便是他,没有经历无法体会的痛。

    她削完苹果递给他,裴征伸手,却越过那个苹果握住她的手,“小雨。”

    时雨微怔,挣了两下他才松开,“那天的话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裴征,感谢你救了我。”

    “我说过,我陪着你。”

    她摇摇头,他不接她便把苹果放到盒子里,“我单干习惯了,而且我独身一人没有后顾这忧。”

    “砂姐如果怀疑你,你已经不安全了,结束任务跟我回国。”

    时雨垂眸躲开他的目光,她给自己做一个思想建设,面对他的思想建设。末了抬眼直视着他,“大不了就是死,总有人为了和平而献出生命,这句话是曾经救过我的人说的,我还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如果我没成功,就把我埋在这里,骨灰不要带走,终有一日我可以看到他们的没落,直到毒品消亡。”而说这句话的男人,就是齐骁,陈湛北。

    “小雨,我在你面前,格局小了。”他自嘲。

    时雨摇摇头:“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裴征说:“我师父。”

    她点头:“他是我最敬仰的人。”

    “所以,你有你的责任和义务,我有我的坚定和信仰,裴征,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说大义是为了守护,说小义,我想要的和师父一样,终有一日我被长埋于此,定能看到毒品消亡的那一天。”

    裴征没有开口,因为她把他能说的一切都封死了,用家国

    信仰,用人之大义把他与她的路封死了。他苦涩一笑,“抱歉,给你造成负担,救你是本能,即使不是你我也会救,只是心态不同,如果你掉下去,我也会跳下去把你找到,无论是生是死。”

    “裴征,执行完任务回国,做回你自己,就当我,在四年死了吧。”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暴露内心的不安与彷徨,她的意志坚定,但对裴征,她会胆怯,他是太阳把她所有黑暗照亮,也照得透她所有内心世界,而她面对一个救下自己身负重伤的男人,此时还用这样的话去伤他,她是不义的。

    时雨没办法再与他相处在一个空间里,她怕自己忍不住想去看他,她急忙起身逃一般的离开病房,她走到角落,背抵着墙壁,几次深呼吸才缓解那种窒息感。

    裴征倒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像被狠捏一把,比身上的伤还疼。

    下午,余天和小五二猫一起过来,给他们买了吃的,再看看裴征的情况,时雨接了通电话,是娜塔,打电话让她去赌场。

    时雨跟裴征说自己有事先走,她还没有完成任务,曲寒与砂姐肯定有合作,她决定冒险去一趟,只要不离开金三角,必须过了砂姐这一关。

    时雨从医院出来向赌场方向走去,砂姐经昨晚一事定会心情差到极点,此时叫她去会是什么事?

    时雨来到赌场,径直上楼,砂姐说:“给我调杯酒。”

    她进到吧台,按砂姐的喜好调了一杯送过去。砂姐尝着酒,内心感慨万千,“阿沛打电话说昨晚威猜抓了你,怎么逃出来的。”

    “没走多远不知遇到哪一伙的人,威猜与对方发生冲突,我趁乱逃出来。”

    砂姐点头:“来叔怎么样了?”

    “在医院,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纷朵,你在酒吧工作四年了吧。”

    她点头。

    “来叔对你很好,我对你也不差吧。”

    “多谢砂姐和来叔关照,否则纷朵早已饿死在街头。”

    “来叔说你是个知恩的人,确实没错,可是我突然觉得,也许是你另有所图。”砂姐把酒杯放

    下,“你的手艺着实出众,但不能凭一杯酒就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砂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觉得陈正这人怎么样?”

    “不了解。”

    “威猜说陈正想黑吃黑,也想黑掉我,你认为呢?”

    时雨猜不透砂姐到底是在对她猜疑还是对裴征的不信任,“我不擅于交际和识人,砂姐自有判断。”

    “信任太昂贵,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砂姐看着时雨,“你一直都不喜欢说话,还是你在隐藏什么?”

    时雨心下明了,砂姐对她的怀疑挑明了,她摇摇头没说话,因为有的时候,话越多越容易被猜忌,既然她一直不喜开口,那就将缄口不言进行到底。

    “威猜说你是鬼崽,你怎么解释。”

    果然威猜昨日还是提起这件事,时雨说,“不辩自明。”

    “好一个不辩自明,我要让你证明自己呢。”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证明什么,先给我来杯酒。”

    话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前一刻还重伤躺在床上,此刻像完好的人出现在赌场,时雨没想到他会来。他失血过多明明那么虚弱,现在还要硬撑,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她没有戴监听器,对,他的人一直在监视砂姐。

    砂姐没想到他会来,无奈一笑:“证明一件好事。”

    裴征迈着长腿走到沙发前,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架着长腿,“小妹妹,给我弄杯酒。”

    见时雨未动,裴征挑眉半开玩笑,“嘿,这小妹妹,哑巴不说怎么还聋了。”

    砂姐说:“陈先生,威猜昨日来跟我说了一件事。”

    “哟,那个混账东西能说什么好事,抱歉砂姐,昨天想着帮你把人带回来任你处置,等我出门威猜已不见踪影。”

    砂姐点头:“陈先生,威猜说你想黑掉我。”

    裴征扯了扯嘴角表情耐人寻味,末了,大笑出来:“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砂姐也笑了,“陈先生我信你,但,我不信她。”她看向旁边

    的小女孩儿,从桌边拿过一把刀,“陈先生,我虽信你,但你也要证明你是否值得我相信。”

    裴征摊手,“关我屁事。”

    “有人看到你去酒吧找她。”砂姐说。

    酒吧是砂姐的地盘,去了就不怕被看到,裴征一副毫无在意的神色,“喝酒还管是哪,那是你的酒吧,送上门的生意砂姐你还挑剔?”

    砂姐把手里的刀扔过去,“杀了她,我就信你。”

    裴征捡起刀,捏着刀尖把玩,“杀她,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砂姐,你当我的手是用来干这个的?”

    男人愠怒,手腕一转,顿时刀尖扎进地板,刀刃在静得发慌的空气中嗡嗡作响,男人的眸色如刀,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你内部的事与我无关,杀人不是这么杀的,砂姐,你的格调不过如此,是我高看你了。”

    砂姐被裴征的狠戾盯得内心有些妥协,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不似曲寒的阴冷,他是把一切都表明在面上,冰冷至极,只要触碰便会被反噬。

    裴征突然敛去怒意,抬眸瞧着时雨,“这个小丫头有意思,对我从不开口,我是坏人吗,我像坏人吗,别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啊小妹妹,虽然,我想欺负你。”他挑眉,眼神流露的是男人坏坏的本质。

    砂姐蹙眉,“纷朵,杀了他,我就信你。”

    时雨摇头,不住摇头。

    些话一出,跟在裴征身后的几个人瞬间举枪,“谁敢。”

    裴征摆摆手,“这点小事怕什么,小妹妹把刀捡起来。”

    时雨没动,娜塔捡起刀递到时雨手里。

    裴征身子前倾握住她手腕,拉着她的手把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双手摊开,把豪放不羁做到淋漓尽致,“小妹妹,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来吧。”

    裴征在笑,不羁,洒脱,笃定,一切尽在他股掌之间,稳操胜券。

    时雨握刀的手猛然一抖,心,狠狠撼动在他明眸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裴征:陪你们玩玩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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