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归现实
林照月撇着门外，那人还在，她只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男生。
江映雪很伤心，但同时也在庆幸。
真相对于林照月来说，有些残酷，她不知道也许更好。
江总盯了会儿，人走了。
视线消失了，林照月心里松了口气。
江映雪正在给她削苹果，“你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和我说。”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林照月好奇。
“我…我在追你。”他抬起头，笑着道：“你在考虑。”
林照月想起来的东西，和眼前人没多大关系，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看他的模样，自己和他应该是在热恋了，就算不是，那肯定也是情深似海了，然而她想起来的那些东西，没有这些画面。
吃着他削好的苹果，林照月陷入沉思。
她在努力想让自己想起来。
江映雪陪了她一会儿，就接了个电话，一脸冷漠的出去了。
看来电话那边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照月吃完苹果之后，打算继续躺下休息。
门又被推开了。
闻歌来了。
她穿着戏服，外面套了件外套，急冲冲赶来了，脸上的妆都没有卸。
“照月，你还记得我吗？”闻歌问，眼里是试探。
“你是？”林照月露出茫然表情。
她分不清这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闻歌，你的朋友。”她走过来，蹙着眉头，“你因为伤心过度晕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照月继续问。
“你父母出了事故，你…”她说到这里，掩面流泪，但是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病床上的女生。
之后，沈望川两人也来了。
表面上是关心，实际是试探。
这些人大概是听从江总的命令来的。
林照月一脸防备，全当不认识。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她遇到的每个人都是在试探她。
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出院了。
和现实不同，这些人告诉了她父母去世的信息。
但是现实里，她不知道。
父母出棺，她还在病床上躺着。
去墓地看了两人，林照月心里有些不好受。
想哭来着，但是暗处的眼睛太多，直接影响到了她的情绪。
她就默默坐在墓碑前，也不言语，看着上面的照片发呆。
远处三人看到这情景，也都是有些无奈了。
“半个月了，她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宋知静分析着道。
“江总让我们盯着，我们能怎么办？”闻歌摊手，很是无奈。
“她要出院了，在盯着就难了。”沈望川幽幽开口，“她应该是真的忘记了。”
“给江总汇报吧。”宋知静叹气。
其他两人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三人没有在盯着女生，去找了江总。
江家别墅，江总书房。
中年男人端着茶，静静听着他们汇报情况。
“所有的东西都毁了，我十几年的心血。”他说着，重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力度很大，茶水都溅出来了一些。
三人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现在她是唯一的突破口，她的记忆很重要。”江总道：“你们不用盯着了，各忙各的吧。”
“那？”宋知静挑眉。
“我让其他人盯着，等她有异样，立马向我汇报。”说完，他挥手让人离开。
林照月出院了，随后搬了家，住的正是安福小区，507。
新家陌生又熟悉，她心里很复杂。
暗处的眼睛没有消失，回想一下，的确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只不过，她以前没有往这里想过，并没有在意。
她像现实里一样，基本不出门，严重依赖网络。
唯一见的外人是江映雪。
对方会给她买新鲜的蔬菜水果。
男生今天也像往常一样过来，但是脸色很差。
“怎么了？”林照月问了句。
他关上门之后，又到处看了下，找到了窃听器销毁掉。
“这里有？”看着桌子底下几乎不会注意到的窃听器，林照月惊讶。
“嗯，有人进过你的住处。”江映雪道。
林照月抿着唇，“先不说这个，你怎么了？”
看女生接受很快，江映雪愣住了，“你…”
“我知道。”她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很多人在暗处盯着我。”
江映雪走过来，抱着她，“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
“我也没能保护好我的母亲…”他声音在颤抖。
“江映雪你怎么了？”林照月拍着他的背，小声询问。
“我今天收到了一个视频，是我母亲遇害之前的。”江映雪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母亲在我小时候被绑架了，我一直以为是记恨我们江家的的人。”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才知道…不是的…”他抱着女生的力度越来越大，像是把人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害死我妈妈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江映雪身体也在颤抖。
林照月听到这话，震惊不已。
她不敢相信，那个男人这么恶毒。
“那个视频里出现的图案，正是我的父亲在弄的一个实验。”江映雪哽咽道。
“也许…也许是其他人背叛他了…”林照月不是为江总辩解，只是觉得这个答案太残酷了。
“我也想…但是…”江映雪松开她，眼眶泛红，眼里是愤怒，“我偷偷进了他的书房，找到了同样的视频，他在场他在场！”
林照月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看对方一直在哭，她主动去拥抱男生，“江映雪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只能忍。”
她说着这话，脑子里有些东西在慢慢浮现。
那时候，男生也是像这样的无措，只不过是在她父母出事之前，她没有失去记忆。
因为江映雪的缘故，她被林家夫妇收养，所以对方经常来看她。
来确定林照月过的好不好，之前是偷偷的，站在远处。
有一次被林照月发现了，他才上前来。
男生并不阳光，皮肤白，很阴郁，脸色很差，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但是林照月意外的不怕，不但如此还主动和人做朋友。
两人在网上有了往来。
江映雪一直在保护她，并没有和他说江总的实验。
似乎是因为有了朋友，江映雪看起来开朗了不少，当然这可能只是表面。
不过，他在林照月面前永远都是温柔的。
那天，他来满脸阴鸷，眼里带着杀意。
第一次看到这样具有攻击性的男生，林照月吓到了。
她询问安抚之下，才知道男生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江映雪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遭遇了意外，林照月知道这个，但是没有多问，毕竟是伤心事。
但是没想到死的那么惨。
他们一起看了那个视频，那是林照月第一次看到那个图案，但是她当时没放在心上。
林照月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边伤心的男生身上。
“你的爸爸为什么要对你妈妈？”她询问。
当时的江映雪说，“他做了坏事，我妈妈想揭穿他，被他知道了。”
那时候，她不知道是什么坏事，现在却知道了。
恐怕是江太太知道了自己丈夫的疯狂实验，所以警告他停掉，不然去举报，但是却被残忍杀害了。
那个男人是个绝对的魔鬼，他没有任何人性。
脑子里浮现一张温柔的面容，那是江映雪的妈妈，她曾经见过一次。
她带着江映雪一起来到孤儿院。
她是豪门出身，端庄优雅，温柔漂亮，是孤儿院小朋友们都想要的妈妈。
听到林照月的话，江映雪硬生生把心里的恨意压了下去，“你说的对。”
他点着头，“我现在依附着他，我压根没法与他对峙。”
林照月松开他，看到男生振作了起来，有些心疼。
恐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江映雪一个人默默抗下了所有。
他心里的那些负面不能告诉任何人。
每天对着杀母的仇人叫着父亲，他的后妈在后面搞小动作想弄死他，但是江父却是无动于衷。
曾经的朋友们，现在是他父亲的手下，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蛰伏。
林照月不知道他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心态熬到了现在。
“江映雪以后有我和你一起承担。”她捧着男生的脸，轻轻靠近他，吻上他的眼睛。
江映雪愣住，随后欣喜，“你…你想起我了？”
“嗯。”她点头，“江映雪我们一定能成功。”
江映雪重重点头。
“家里没有酱酒了，你去买点。”林照月帮他擦眼泪。
“不是刚买的？”江映雪不解。
“我不喜欢这个牌子。”林照月说。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江映雪点头，又抱了抱她。
林照月笑着挥手。
等人离开后，她走进厨房，打开了煤气。
爆炸再次袭来，震耳欲聋。
而在热浪的吞噬中，她的记忆在一点点完善。
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长大后发生的每件事。
七页的实验资料，林照月全部想起来了。
滴滴滴——
“病人的心率有了起伏！”
“快，去叫医生！”
“病人手动了！”
“医生！医生！”
恍惚之中，林照月听到很多人在说话，接着是大片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