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乔迁之喜
周六上午，静雅苑的房子终于办理完过户和交接手续，中午在附近小饭馆吃饭的时候，谢童小声问高玉：“亲爱的，你想啥时候搬家？”高玉道：“当然越快越好啊！不过，我听说搬家是要看日子的吧！得是黄道吉日，宜迁居。”
“我昨天晚上请朋友看过，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宜迁居。”谢童笑道，得意溢于言表。
“哇！太好啦！那咱明天就搬家，行不？”高玉兴奋道。
“行，那咱要不要联系家政公司给房子做个精细保洁。”尽管原房主在交房之前已经给房子简单地做过保洁，但谢童知道高玉有轻微洁癖，因而问道。
“那倒不用，应该搬过家拾掇妥当之后再做。”高玉道。
“也是，看我这脑子！完全没有经济细胞。”谢童自嘲道。
“太好了，太好了，嘻嘻嘻，明天就搬新家了。”高玉望着望身边，小声说道，一脸幸福，说完还忍不住佯做鼓掌状，样子颇为可爱。
“因为没有大件，所以我不想找搬家公司，而且书挺多的，我也不放心搬家公司，怕他们万一给弄丢了。”谢童道。
“不找搬家公司？那你找谁？你不会是准备自己搬吧？”高玉甚是好奇地问道。
“我想请陈学涛、小丽他们来帮忙。”谢童道。
“行，小丽的那辆凯迪拉克应该能装不少东西，大不了多运几趟。”高玉道。
谢童于是掏出手机给陈学涛打电话：“喂，老弟，明天上午有空吗？帮我搬家。”
“好，我没问题，小丽她古筝坊那边不知能不能走得开，我一会到家了问问她，嘿嘿嘿，走不开也得走，让她自己想办法去。”陈学涛回答得直来直去。
“好！那太好了！老弟真给力！因为没多少大件要搬，就省得请搬家公司了，你那辆宝马轿车装不了多少东西，明天你将小丽的那辆凯迪拉克suv开来，估计上午就能搬完，中午两家人就在艺术学院东门旁边的秀色酒店一起吃个饭，咱哥俩喝几杯。”谢童毫不见外地说道，其实他与陈学涛认识时间并不长，也不属于性情相近、志趣相投的朋友，可通过短暂的相处，陈学涛的善良忠厚就给他留下了特别好的印象，尽管樊小丽对陈学涛有诸多不满，并经常在谢童面前数落他的不是，谢童却越来越觉得，陈学涛这个人大方、真诚、善良、忠厚，够朋友，值得交往，值得信赖；再加上高玉与樊小丽两人表面上的闺蜜的关系，因而作为两闺蜜的老公，两人自然也就成了哥们，有啥事都会相互帮衬着点。
“好，好，没问题，小丽那边我让她想办法。”陈学涛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六点半，我在家等你们。”谢童道。
“好，好，六点半我们一定准时到。”陈学涛道。
谢童高玉两口子顶着炎炎烈日回到家，顿时有由夏入秋之感。因高玉一刻钟之前已经给王雅茹打过电话，说了周日搬家的事，并让她提前将客厅空调打开，因而王雅茹此时午睡已经醒来，正在客厅忙着收拾物品、打包。
抢在谢童前面进了卫生间解手的高玉接到樊小丽的电话，高玉开了免提，樊小丽爽朗的说笑声穿透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瞬间钻进候在门外的谢童的耳朵里：“亲爱的，明天搬家啦！恭喜恭喜！乔迁大喜啊！嗯，我准备网购几盆花卉和绿植送你，你一会将新家地址发给我……嘿嘿嘿嘿，跟我就不要客气啦！我是他家老主顾，每年都会在他家订购，价格挺实惠的，……不谢，明天见，拜。”尽管没能如她所愿地跟谢童高玉做成邻居，心里一直有一丝遗憾与不开心，却不好时不时地表露出来，毕竟她也不是毫无心机的傻女人。
挂了樊小丽的电话，高玉从卫生间出来，然后站在卫生间干区的洗手池旁洗手，谢童故意用屁股撞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佯装害怕地进了卫生间，不过并没有关门，高玉知道谢童是逗她玩，于是将双手沾的水都摔在了正站着小解的谢童的脖子上，然后一边给樊小丽发去新家地址，一边笑盈盈地说道：“小丽还真是跟我心有灵犀呢，我本来就打算搬过家之后咱俩抽空一起去花木市场转转，买点绿植、花卉啥的，她竟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网购便宜，她还是老主顾，你让她多买几盆，反正她富婆有钱。”谢童突然想到陈学敏私下里给他透露的消息——樊小丽两三天前刚刚跟她的公婆签了生育二胎的80万巨额奖励合约，于是笑道。
“好，狠敲她一次。”高玉也笑道。
出了洗手间，谢童给某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第二天下午派人给水韵苑的房子做个保洁，接着又给房东兼东方师大校友夏渊明打去电话，告知他周日下午过来收房，不巧的是，夏渊明跟他老婆放暑假一起去外地旅游了。
大约五点钟的时候，谢童正在书房收拾书籍并装箱，在收拾到一本《围棋入门》书籍的时候，他想起了在省监狱管理局工作的9楼邻居兼围棋棋友秦浩瀚，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声自己搬家的事，并请他帮忙搬家。不巧的是，秦浩瀚说他正在休年假，五天前去了上海，一是给他老爸过六十大寿，二是被他老妈逼着去相亲了。秦浩瀚还补充说，女孩是一名社区医院的护士，大学刚毕业，是他老爸以前在东方市公安局的同事的女儿，两人已经见过面，女孩长得很清纯漂亮，也很有气质，虽然两人的年龄差了七八岁，知识背景也迥异，但聊得还挺投机，他竟然很有感觉，有一见钟情、一见倾心的感觉；秦浩瀚还颇为得意地说他跟女孩已经约好再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所以近期他还舍不得离沪回东方。临挂电话的时候，秦浩瀚还文绉绉地笑着开了句玩笑——看来我命中注定会有一位“白衣天使”将我拉出怀旧伤感的泥沼，为我疗伤。
挂了秦浩瀚的电话，谢童竟心生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他自己的情感过往，也想到秦浩瀚可能回调离东方，他不知道秦浩瀚是否会跟他当年一样忍受不了异地恋的牵挂与苦思，也不知道他是否会为了这迟来的直奔婚姻主题的所谓的“爱情”而食言——离开他一见倾心并留下诸多美好故事与伤痛记忆的东方，调去上海；但有一点谢童是确定的，他舍不得秦浩瀚离开东方，尽管他还算不上他的知己，但也算得上是一位颇能玩得来的朋友，为人正派的益友，志同道合的文友。古语有云：“以道相交者，天荒而地老；以德相交者，地久而天长；以色相交者，色衰而爱弛；以利相交者，利尽而交疏；以势相交者，势倾而交绝。”在谢童心目中，他跟秦浩瀚的交往当属“以道相交”、“以德相交”，两人之间友谊是纯粹的，非功利的，其纯粹性并未因两人的家庭出身的悬殊而减弱；也未因他请他关照已经成为阶下囚的老主任庄竹林，将庄竹林安排在省第二监狱图书馆服刑而褪色。
许是因买房时王凯越主动借给他2万块钱的缘故，谢童竟心血来潮地给王凯越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便拨通了：“喂，老弟，明天中午到艺术学院东门旁边的秀色酒店吃饭，能见到你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的女神哦！”因谢童原本就不是贪财之徒，因而没有跟王凯越提及他搬家的事，他不想让自己的一片心意因此而变色、变味，尽管他的这一片心意原本就没什么亮丽的色彩，也没什么芳香的气味，因为他知道王凯越追求陈学敏根本就没戏，自己邀上王凯越仅仅是出于还他的人情，兑现他愿意为他牵线搭桥的承诺。
“是嘛！好，好，好，童哥你真是哥么，谢谢你！我一定到。”王凯越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与激动，连说了三个“好”。
挂了王凯越电话，谢童心想，以樊小丽的性格和处世风格，明天吃饭应该会叫上陈学敏，可能还会嘱咐她带份礼物，毕竟他在陈学敏考研、甚至以后读研的事情上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可转念又一想，万一陈学敏有事没来，自己岂不是放了王凯越“鸽子”？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给陈学敏发微信：“小敏，明天中午到艺术学院东门旁边的秀色酒店，我请你吃饭，还有你哥嫂。”
陈学敏很快回复：“我知道了，童哥，恭贺你和小玉姐乔迁大喜，嗯，我送一套精美陶瓷茶具给你怎么样？也没花钱，是我爸的一位宜兴朋友送的。”
“别，千万别，我哪能夺令尊所爱？况且你前几天送的礼已经很重了，小敏。”谢童倒不是客气，他真的是怕陈学敏再送自己如此贵重的礼品，他很清楚一套宜兴产的陶瓷茶具价格不菲，更何况是别人送给陈学敏她爸这样大老板的，一定是陶瓷茶具中的精品。
“还夺令尊所爱呢？我爸还缺这个？一码归一码，你乔迁之喜，我哪能空手吃白饭？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写文章投稿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加在你后面就行了。”陈学敏道。
谢童吃了一惊，自己最近重新写文章投稿的事就高玉一个人知道，从没跟外人说过，就连跟许子静都没好意思说，而这种事高玉一般是不会对外人讲的；转念一想，也难怪，都是学中文的，谁还没有“投稿情结”，谁还没做过几天“作家梦”？所以陈学敏对报纸文学副刊以及文学类期刊的密切关注也很正常。
对于陈学敏如此不合理的提议，谢童并不赞同，无意成全，其实即便是许子静、文菊梅有此提议他也会深思熟虑一番，但他又不想直接拒绝陈学敏，以显得自己过于小气？于是回道：“丫头，我写的都是些‘豆腐块’，不值一提的。”
对于有着强烈“作家情结”的文人知识分子而言，绞尽脑汁写出来的文学作品，无论大小、好坏，就像是自己经过辛苦十月怀胎才产下的婴儿，岂有赠予他人或与他人分享之理？也许同样有着“作家情结”的陈学敏自己也觉得刚才一时随意、冲动的提议确实不太合理，尽管她内心有一丝失落，知道自己在谢童心中的位置并不像她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因而她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勉强与纠缠，而是就便找了个“台阶”滑下，说道：“以后不许叫我‘丫头’，我有名字好不好。”
吃过晚饭，谢童收拾好餐桌，正欲洗刷锅碗勺筷，王雅茹却让他先不要洗，说她过一会还要烧个菜，高玉忙说排骨冬瓜汤还剩下不少呢，够她一会吃的。王雅茹笑着解释道：“我的傻丫头，不是烧给你现在吃的，是烧了明天搬家带到新家的，也不用像有的人家搞得那么复杂，就简单点，烧个鲫鱼豆腐。”
谢童与高玉相视而笑，二人都是聪明人，知道鱼和豆腐寓意何为，也理解王雅茹的心意，她是想讨个吉利。
谢童和高玉轻轻敲开对门李军教授和王局长的家门，提前跟他们道别，二人知晓后唏嘘不已，恋恋不舍，特别是王局长，真诚的祝贺中分明透着一丝淡淡的依恋与伤感，她从卧室取来一只价值不菲的玉手镯，不容拒绝地硬戴在高玉的手腕上，而后拉着高玉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并一再嘱咐她常回来看看老邻居，高玉眼含泪花频频点头应诺，两人显得万般亲热与不舍。
谢童与李军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偶尔扭头看看身边的两个多愁善感的忘年交依依不舍的样子，两个男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王局长经过上一次的变故，她与前夫李军之间的关系看似较以前融洽了许多，从两人彼此对望的眼神中分明可以看出。人啊有时就是这样，非得经历一些离别、磨难甚至生死，方能真正成长、成熟，变得豁达与睿智，真正理解生活的真谛和生命的意义，大彻大悟。
两人回到家，王雅茹还在收拾衣物装包，高玉急忙过去打下手，谢童独自去了书房继续收拾书籍。正收拾时，谢童突然想，明天就搬家了，自己应该主动给许子静说一声，毕竟从明天起二人就真的做起邻居了，没有过多犹豫，他立刻给许子静发了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微信：“子静，我明天搬家。”
“哇！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可以天天见着你了，别的忙我也帮不上，明天需要停车的话就停在我的车位上，我爸妈回去了，车被我姐开走了，一青，你终于来了，像一朵洁白的云彩飘到我身旁。”许子静的兴奋溢于言表，谢童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狂喜。
“嗯，好的，替我谢谢你朋友，谢谢他帮我公积金贷款这么快批下来。”谢童由衷地说道。
“不用谢他，你就想想怎么谢我就行，嘿嘿嘿。”许子静接着又说：“从明天开始我移驾小卧室，用我柔情似水的目光轻轻爱抚你温文尔雅的面容。”文字后面还附了情侣牵手和拥抱的表情包。
谢童见许子静言语间深情流露、爱意满溢，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便自拍了一张正在收拾书籍的照片发了过去，匆忙中只拍了半边脸，许子静也没取笑他，她回复了一张穿着粉红色睡衣倚在床头看书的素颜自拍照，虽说是素颜照，然而气质依旧优雅脱俗，嘴角边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神秘的笑意。
一直收拾打包装箱到十点半，三人才歇下来，歇了一会，王雅茹又去厨房忙着烧鲫鱼豆腐，谢童拉着高玉一起跟到厨房，三人商量明天的分工：王雅茹留在这边照应，谢童和陈学涛负责搬运，高玉和樊小丽去新家负责整理。
夏日黎明的曙光轻轻揭开夜幕的薄纱，露出金灿灿的早霞，是那么温暖迷人。度过了一个激动的不眠之夜，谢童早早起床，收起自己睡的折叠床和床褥，匆匆洗漱完毕，便下楼买了早餐，这时母女二人也起来了，洗漱完毕，三人匆匆吃早餐。
大约六点半钟的时候，陈学涛、樊小丽夫妇二人准时到达，陈学敏竟然也跟了过来，连上午的考研辅导班似乎都不打算去了，这是谢童万万没想到的。
三人穿得都很随意，姑嫂俩知道是来帮忙的，也没怎么打扮，下身都穿了件直筒牛仔裤配蓝白相间运动鞋，还都卷起了裤脚，这大概是标准穿法，谢童想。
樊小敏裤子的两个膝盖的上方还各有一个大洞，露出白花花的、诱人的大腿肌肤，上身穿了件灰色t恤衫；陈学敏也是t恤，只是颜色不同，是她喜欢的紫罗兰色。姑嫂俩这套装束虽显得较为随意，却也颇为时髦大方。
三人见过王雅茹，“伯母”叫得甜甜的，王雅茹急忙客气地说“小涛，小丽，小敏，谢谢，谢谢你们一大早过来帮忙”。
简单客套过后，六人便紧张忙碌开来。
其间，陈学敏偷偷跟谢童说了句“这下你跟我老师成邻居了”，仅这一句话便将谢童吓了一跳，他猜不透陈学敏为何要跟他说这句话，而且还偷偷地跟他一个人说，难道陈学敏上次去许子静家意外发现了什么？发现了许子静神情、话语中的异常？还是发现了她主卧床头柜上摆放的他的照片？谢童觉得陈学敏进入许子静主卧的可能性很小，看来是她对他的深爱的自然流露让敏感的陈学敏感觉到了异常。
“许老师现在似乎还不是你老师，你可得加油哦！”谢童急忙回道。极像小的时候冬天尿床突然被人揭开了被子，于是狡辩说是热水袋漏水了，谢童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强装镇定，他迅速巧妙机智地转换话题，将压力转给了陈学敏，并刻意对她做了个勒紧拳头、勉励她加油的动作，样子颇有点儿滑稽。
陈学敏见好就收，她不傻，也讨好地跟着做了一个勒拳的动作，样子很可爱，她笑呵呵地说道：“童哥，我会的，一定会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一直忙到中午十一点半左右，第五趟车装满，还剩下一箱书、两床冬天垫的被子和一箱杂物，谢童实在不忍让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陈学涛一会再来运一趟，他自己也不太想，正好也到了饭点；并且王凯越应该已经到了酒店，肯定精心打扮得帅气十足，这会正紧张不安又兴奋绕肩、满怀期待地候在酒店包间呢！谢童心想。想到这，他给王凯越发了一条微信，告知他一共七个人，如果先到的话先帮着点菜，王凯越秒回，告知谢童，他刚进酒店。
谢童于是跟陈学涛说剩下的物品等下次交房的时候让朋友兼房东夏渊明帮着运过去，听谢童这么一说，陈学涛也不过于客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从中取出两根递至谢童面前，谢童取了其中的一根，陈学涛用打火机先为他点上，然后点上自己的。
“喂，妈，时间不早了，到饭点了，剩下的东西我准备下次交房的时候让房东小夏帮我运，您洗洗手这就下楼吧！”谢童在电话里跟王雅茹说道。
“好好，那我这就下楼。”王雅茹没有多问，干脆地应道，她不是那种啰里啰嗦、什么都想搞明白的瞎操心女人。
在等王雅茹下楼的空闲时间里，二人继续漫无边际地闲扯，其实不光是两个投缘女人之间有扯不完的话题，两个投缘男人之间也有扯不完的话题，只是男人之间的话题更宏大一些，离琐碎的日常生活更远一些罢了。
谢童差一点就扯到了陈学涛樊小丽生二胎的事，不过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他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与前知己罗旭东的关系因深深的误会瞬间形同陌路这一前车之鉴令他心有余悸，尽管陈学涛还称不上他的知己，可他也不想因自己的无心之过而失去这样一位义气忠厚的朋友。
王雅茹下了楼，她换了身衣服，手里提了两个装满东西的方便袋，谢童上前几步接过方便袋，塞进汽车后备箱。
“小涛，忙了整整一上午累坏了吧！”王雅茹客气道。
“不累，阿姨。”陈学涛应道。
三人上车，陈学涛启动车子并开启汽车音响驶往静雅苑小区，车内轻飘着欢快的旋律。
接近十二点半的时候，六人出了静雅苑小区，来到酒店包间。王凯越已经点好了菜，正在包间等候，明显经过了精心打扮，显得阳光帅气十足。
谢童为双方作了简单介绍后便安排入席，并吩咐服务员上热菜。
桌子不大，留下一个空位方便服务员上菜外，七人正好围坐一桌，以王雅茹为界，男士一边女士一边，王凯越和陈学敏年龄最小，正好邻座，看得出他还是挺紧张的。
除了高玉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王凯越要来，因此王凯越的到场还是让他们挺意外的，谢童再次介绍了王凯越，并借口说王凯越上午在替自己加班，王凯越也是聪明人，明白谢童的心意，忙说：“应该的，童哥平时对我特别关照。”
除了陈学敏饭后要替陈学涛开车，高玉有孕在身，只能以茶代酒外，其他五人大杯都樽上酒，谢童作了简短的开场白后，七人便吃开、喝开、聊开了，话题自然离不开新房子和搬家。所以，王凯越便利用离位敬谢童酒的机会怪罪谢童搬家不跟他说，谢童先是为他自己简单辩解了几句，然后让其不要多想，提醒他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好好表现，以赢得美人芳心。
回到座位，王凯越见众人的酒、水都快见底，便忙着樽酒添水，然后与身边的陈学敏攀谈起来，熟络了点之后，还用公筷为她夹菜，大献殷勤，不过还是略显紧张，目光有点游离闪烁。
谢童看在眼里，心想，像王凯越这样实心忠厚的男孩遇见心仪的、貌美质佳的女孩不紧张才怪呢，自己刚开始与高玉相处的时候内心不也挺紧张的嘛！紧张得将高玉的玉手都烫着了。想到这，他转过脸望了望高玉，高玉正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听身旁的“话唠”樊小丽说笑。
吃饱喝足，谢童谢过陈学敏哥嫂三人，又假意谢过王凯越，目送他们各自回家，王雅茹与高玉回静雅苑新家，谢童打车去水韵苑等家政公司的保洁员。
大约一个小时后谢童接到陈学敏的电话，语气中略带不悦道：“童哥，你今天不地道啊，胡乱‘拉郎配’，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对他真的没兴趣，下不为例噢！”
谢童有点做贼心虚，也就没有自作聪明地替自己辩解，只是口是心非地说道：“小敏，小王人真的挺好，条件也不错，绝对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考上研究生后可以考虑考虑，哥不会把亏给你吃的。”
陈学敏听谢童这么一说，感激而又无奈地说道“我知道哥是为我好，可我对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谢谢哥的好意，不过这事哥就别替我瞎操心了。”
谢童无语，挂了陈学敏电话，其实他心情颇佳。不一会，手机铃声又响了，是王凯越打来的，语气中满是气馁，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隔着电话谢童都能察觉到。
“童哥，她似乎对我没兴趣啊！我在她面前一点自信都没有；……我很郁闷，不知所措啊！”王凯越语无伦次道。
“老弟，别气馁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你得从长计议，反正她考上研究生之前是绝对不会谈恋爱的，你不用害怕被别人捷足先登。”谢童虽然这般安慰并鼓励王凯越，其实他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尽管他对陈学敏没有想法，也不敢有想法，但他还是宁愿她名花无主。
家政公司的保洁员做完保洁，谢童验收合格后付款，然后归心似箭地往静雅苑新家赶，走到6幢楼下的时候，他收到许子静的一条微信：“亲爱的一青，你回头向后上方望。”谢童便回头望去，许子静正半趴在次卧的飘窗上冲着他笑呢，笑得是那么心满意足，笑得是那般妩媚迷人。谢童对她挥了挥手，也笑了笑，然后刷卡进了单元门，他的心情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