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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将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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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童按照跟高玉的事前约定来到东州艺术学院玫瑰园餐厅,到底是艺术学院,餐厅内美女如云,声如磬玉,是男人大饱眼福与耳福之佳处。他一本正经地环视四周,便轻易发现了美女中的美女——妻子高玉,他细瞧觉得她较她身边的美女更成熟一些,像一串晶莹透亮的葡萄中最紫的那一枚。高玉已经点好了餐,正半起身向他频频招手。于是他向着高玉所在的位置稍微加快了脚步,差一点与一位步履匆匆的肤白貌美、身姿曼妙、一身香奈儿香水味的年轻女子撞了个满怀。

    谢童和高玉面对面坐下,高玉为他买的餐盘里的菜都是他平时爱吃的,跟以往他来艺术学院“作客”一样,餐盘旁边还有一份单为他买的令他百吃不厌的茶树菇草鸡瓦罐汤,谢童有点小感动,禁不住向高玉投去感激的目光。

    吃完午饭,谢童和高玉并肩走出餐厅,江南初夏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饭前的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只过一顿饭的工夫便已阴云密布、雷声阵阵,高玉本欲回办公室取伞,此时已经用手机快速百度了东方实时天气,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东方并没有雨的谢童笑道:“亲爱的,我已经百度过了,没雨,这只打雷不下雨的天气就跟不合理的需求没得到满足的七八岁的顽劣孩童一般,只干嚎却无泪可流,咱们不用理它。”

    “你可真会打比方,不过还挺生动形象的。”高玉笑道。

    出了学校北门,在去马路斜对面公交站台的路上,谢童主动拉过高玉的一只玉手,温柔地说道:“玉儿,我想好了,听你的,将爱车卖了凑钱买房子,不过不买期房,买二手房,就买你们单位附近的小区,这样你上下班就不用挤公交了,以后宝宝上学的学区也特好……”

    谢童的话还没说完,高玉便激动地叫道:“啊?太好了,亲爱的,你终于想通了,不过这是真的吗?老公,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早上我看见22路车那么挤,还担心你可能会不同意卖车呢!老公,你真好!”说完,高玉的眼眶似已泛起泪花。

    谢童知道自己将刘云霞托他送给高玉的那两听碧螺春雨前新茶没经她同意便转手送给朱富贵这件事做得相当不地道,甚至很丢人。这既是对刘云霞的不尊重,也是对高玉的不尊重,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趁着高玉被他感动的时机主动坦白,以求得从轻发落:“玉儿,我今天犯了个大错。”

    谢童偷偷瞥了一眼高玉,看她有何反应。

    “啊?什么大错?你可别吓我,我胆小,厦大毕业的。”高玉望向谢童,神情有点紧张兮兮地问道。

    “我,我将刘大姐今天托我送给你的两听茶叶转送给了朱富贵,他小人得志刚刚晋升了主任,你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一向不睦,我怕他今后给我小鞋穿,就,就……”谢童低着头吞吞吐吐,装得像个犯了错的怯懦的中学生。

    “舅,舅,叫舅妈还差不多!嘻嘻嘻!就这事啊!多大点事,朕今儿个心情好,免罪免罪,今晚给朕洗脚将功赎罪。”高玉故意占谢童的便宜,乐呵呵打趣道。

    “好好好,罪臣荣幸之至,谢陛下不杀之恩。”谢童长出一口气,也附和着打趣道。

    绿灯亮起,二人跟着人群欲穿过斑马线,行至马路中央的时候,一辆白色宝马轿车疾驶着右拐,谢童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走在他前面的高玉,慌乱惊愕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刺耳的惊呼声,接着是几句特色鲜明、口音地道的“市骂”齐刷刷地喷向那个疾驶而去,似乎急赶着重新投胎的宝马车司机,其中一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大叔朝着那渐渐模糊的车屁股怒眼圆睁,气汹汹地说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这天上的雷神早晚劈了你。”

    “嘿嘿嘿有趣!这《红楼梦》中的判词竟被他胡乱地用到这儿来了。”谢童紧紧拽着高玉的玉手过了斑马线,跟她耳语道。

    “你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毕业,他可能就一高中水平的‘红楼迷’,我倒觉得他是一位真正的‘红楼迷’,甭管他是不是胡乱用典,能一字不落流利地背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说是不是?”高玉并没有被刚才惊骇众人的场面吓着,以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口气说道。

    “那倒是。”谢童讨好附和道。

    “嗨!童子,你估计刚才那司机是‘宝马男’还是‘宝马女’?”高玉突发奇想。

    “这个嘛!这个可说不准,都有可能,我估计不来,而且也无法验证。”谢童觉得这问题本身就有点好笑,不知道高玉为何没话找话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可他又不敢明说。

    “肯定是‘宝马男’,我最不喜欢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宝马男’。”高玉正色直言。

    谢童本来想说“所以冯中银屁颠屁颠追了你许多年却始终未讨得你欢心”,却没说出口,换了一句“你宁愿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笑,是吧?玉儿。”

    “嗯,也许是吧!”高玉道。谢童有点尴尬,他不知她为何用“也许”一词,不过他忍住没追问。

    这天气预报还真精准,头顶的乌云不知不觉中就散了,许是风的功劳吧,雷声也走远了,午间乘车的人不多,谢童和高玉并肩坐在公交站台边的塑料靠背椅上等车,高玉松开他的手说道:“童子,我得给刘大姐发条微信,说明一下情况并感谢她一下。”说完,她故意背对着他,双手捧着手机,装着字斟句酌地给刘云霞编辑微信,谢童本知道她不会实话实说将他出卖,却佯装去抢高玉的手机,高玉灵活地避开,并一把扭住了他的耳朵,他夸张地发出一声惨叫,败下阵来。

    乘车到达市妇幼保健院站,谢童小心翼翼地扶着高玉下了车,在快到保健院大门的时候,路边有一位席地而坐的乞讨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善有善报,好人好报,早生贵子”,高玉驻足低头,在坤包中翻找硬币零钱,找了半天翻出一张十元整钱,然后弯下腰放进老妇人面前的储钱罐中。老妇人突然提高音量道:“姑娘你是大善人,善有善报,你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的。”

    “大娘,谢谢你的吉言。”高玉一脸喜悦,低声温柔地说道。

    东方市妇幼保健院三楼,人头攒动,高玉看过医生并验完血,谢童搂着她坐在等候区的一条木质长椅上,谢童突然感觉到一阵令人不适的抖动从屁股传遍他的全身,他皱了皱眉,身体前倾着左右张望,并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在抖腿?抖得人心烦意乱的”,话音未落抖动便停止了,坐在长椅上的所有人全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不一会那不适的抖动又开始了,气恼的谢童将手提包放在座位上占着座,起身假装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就便细瞧了一下,原来是一位秃顶的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士,他的一只脚的脚尖踩着大理石地面,脚后跟细碎地频繁地上下抖动着,谢童像便衣警察识破小偷一样得意地走近他的面前,说了一句“嗨!哥们,是你掂脚的吧!掂得人心里慌慌的。”不料那人左右望了望,装出一副特无辜的样子回了句“我没有掂脚啊!你们谁看见我掂脚了”,没有人应声,听了他的无耻狡赖,谢童火冒三丈,正欲发作,却见高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向他招手,示意他坐下,谢童这才强忍怒气,回到她身边座位坐下。高玉望了望他,然后从她的坤包里取出一副耳机,将其中一只塞进她自己的左耳,另一只塞进谢童的右耳,并连接上她的手机,美丽的手指熟练地操作了几下,一段动听悦耳的旋律瞬间将那掂脚的不适感淹没,谢童搂紧高玉,向她投去感激与温情的目光。

    等待了大约2个小时后,验血报告单终于出来了。

    高玉故意用一只玉手将谢童挡在一边,颇为紧张地看着她自己的验血报告单,脸上慢慢露出了甜美的笑,像一朵慢慢绽开的白玫瑰,芳香、纯洁、美丽,沁人心脾,动人心魄。谢童急忙移开高玉的玉手,将头凑过去,“hcg3187”,高玉一刻钟之前刚刚又一次给他补了生理卫生课,他知道高玉是真的怀孕了,应该有一个多月的样子。

    在已经完全确定高玉怀上他俩的孩子的第一时间,心头掠过一阵喜悦的谢童知道今后又将多一重身份——父亲,但父亲有父亲的喜悦,更有父亲的伦理义务与经济负担,他得无条件接受这一现实,喜忧参半的现实,因为这孩子不可能不要,别说高玉绝不会同意打掉孩子,跟他一同做自由潇洒的“丁克族”,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敢有、且不该有这一不切实际的邪恶念想,毕竟谢童是他们老许家真正的“独苗”,肩负着传宗接代,延续老许家血脉,以及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重任,出身书香门第,受过传统家庭伦理道德思想熏染且已过了而立之年的他理性地提醒并告诫他自己:为老许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客观上似乎有点难,但早生贵子、传宗接代在客观条件上已经完全具备,在这件关系着老许家血脉延续的重大事情上自己绝对不可以自私自利、随心所欲,仅仅听从内心的声音,还得顺从、遵循外在的家庭伦理道德规范与公序良俗。

    谢童在这一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有将为人父的转瞬即逝的一丝喜悦,更多的却是辞职读博的美梦若五彩的肥皂泡般彻底破灭后的迷茫、苦闷与失落,有事业上郁郁不得志的日子得继续硬抗、苦熬的无奈与痛苦,还有不得不肩负起逃无可逃的更重的家庭伦理责任的慌乱甚至恐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红尘俗世这根“锁链”紧锁的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的可怜的囚徒,没有光亮,没有温暖,没有快乐,没有自由,看不见未来,只是在回忆与懊悔中苟延残喘,苟且偷生;又像是大海中飘零的一叶孤舟,失去了方向与目标,看不见光亮,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更别提到达希望的彼岸;还像是一个身心俱疲、咽泪装欢、强作笑颜的病弱者,仅靠那偶尔温润他那阴冷干涸的心田的一丝亲情与夜深人静、彻夜难眠时分常萦绕于脑海的文学梦这两根“拐杖”强撑着他没有倒下。此外,一个生理发育正常的青壮年男人身体内持续发酵的x荷尔蒙以及心中潜藏的对男女□□的迷恋,若“氧气瓶”和“呼吸机”一般共同维持着他极微弱的呼吸。一想起他自己眼下的困境,他的耳畔似乎又传来了邻居王局长家阳台上的那只可怜的笼中鸟,以及那刺耳的叫声。

    谢童强作笑颜,小心翼翼地挽着高玉白瓷一般的胳膊,步履缓慢、脚踏实地地走在市妇幼保健院三楼宽敞的大厅里,眼见几位肚子已明显隆起若小山般的孕妇从他俩身旁超过,再低头望望高玉的几近“平原”的肚子,他突然对他自己的“做作”和高玉的默契“配合”哑然失笑。

    高玉似乎觉察出了谢童的反常,略带疑惑地问道:“童子,你怎么啦?笑得怪怪的。”

    谢童给高玉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刚才那几位孕妇的背影努了努嘴,冰雪聪明的高玉立刻就领悟了他的意思,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微微挺着的肚子,抿嘴而笑,然后挣开谢童的手臂,不想再“装模作样”,但谢童再次亲密地挽起她的胳膊,刻意做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高玉默许了他的亲密,并乐在其中。

    谢童和高玉从电梯下楼,出电梯时,站在电梯口旁的一群人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这人怎么这么像许子静啊?容貌气质都像,只是穿了一身白大褂,看起来较许子静年长一些,成熟一些,他忍不住偷偷回头又多看了一眼,目送她身旁的一位外国成熟男士牵着她的手进了电梯。

    走出市妇幼保健院大门,上了一辆出租车,谢童跟司机交待了几句,然后转过脸对着高玉故作体贴地小声说道:“哎,小玉,你终于怀上了,我建议你赶紧推掉周末舞蹈兴趣班的课;嗯你们乔副主任家公子周末的家教我还是继续做吧!”谢童望了一眼正静听着的高玉,继续说道:“另外你们很快就要放暑假了,你看你是不是可以提前跟你们主任说一声?下学期不要安排你课,早点在家保胎呗。”

    “乔老师儿子的课你若是实在不想代就不代吧,我明天就跟她说,她人挺好的,不会有啥想法的,你放心,无非你平时少喝几瓶高档白酒。”

    “那你明天就跟她说一下吧!其实她儿子小明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我刚开始能将小明的语、英成绩提高二十分很容易,不过若是想让他再提高十分其实是很难的,你懂的,他自己不努力,我花再多的心思与工夫也是白搭,别到时候成绩提高不了,乔老师还得捏着鼻子给我送酒,那咱自己也过意不去,你说是不?”谢童道,说完如释重负,其实他早就不想再继续代下去了,他觉得每周都得花上一整个晚上为心思并不在学习上的小明备课,周六下午还得再花三个多小时给他讲课实在没啥意思,每学期除了换回几瓶高档白酒外,对自己没有任何价值,还不如推掉,自己落个清闲,尽管这两年无酒不欢,但几百块钱一瓶的高档酒是喝,几十块钱一瓶的亲民大众酒也一样是喝。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上班就跟她说。”

    夫妻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高玉说道:“黄时菁那边舞蹈兴趣班的课其实我早就不想代了,也没几个学民族舞的孩子,赚不了几个钱,其实这个班黄时菁她自己也赚不到钱,甚至还亏钱,不过即便亏钱她好像也舍不得将这一块扔下,嘿嘿搞不懂,本来是碍于同学情面开不了口,这次倒是可以趁怀孕推掉;不过学校这边肯定不合适,到8月底开学的时候我才4个月不到,太早了太早了,不行,显得太矫情,更何况10月28号我们学校50周年大庆,文艺晚会我们舞蹈系肯定也得出节目,之前得排练,人手不够。”

    “怎么,你还想登台?表演你的《雀之灵》?那样的话就不是独舞了,是母子二人舞,嘿嘿嘿。”谢童明知不可能,故意戏逗高玉。

    “我登台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我的高徒叶亦桐可以啊!叶亦桐这个小丫头肯定行,有我年轻时的神韵和风采,不过还需要我这个名师多打磨打磨,雕琢雕琢;另外我们民族舞至少还得上两个群舞,我记得45周年的时候就上了两个呢!”

    “那次我也去了,以教工家属的身份去的,欣赏了你们民族舞的三个节目,群舞《丰收歌》、《孔雀舞》,还有你的独舞《雀之灵》。”谢童得意道。

    “前几天我们主任还跟我说到时候我得上,我当时没好说我怀孕了上不了,只是谦虚了一下说机会应该让给刚分来的年轻老师。”

    “那怀孕的事你还得跟你们主任说一声,得让她有个准备,到时候好安排别人上。”

    “嗯嗯,放暑假之前得说一下。”高玉依偎着谢童壮硕的肩膀,睁大眼睛望着他小声说道,显然她对他的这一颇为贴心的建议很满意,尽管她不会全部采纳,尽管她知道许多准爸爸都会这么小题大做,以显示对准妈妈和腹中胎儿的极度重视。

    “美女是舞蹈老师啊!难怪容貌、身材、气质这么好,平时还真是不多见,嘿嘿嘿今天有眼福,大饱眼福。”司机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他稍微侧了侧脸,冲着谢童高玉夫妻二人笑着说道,语调平缓,话音里听不出油腻味与恭维讨好的成分,眼中分明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谢童听了好有面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有福气,一边顺手将脸颊绯红、有点儿害羞的高玉轻搂在怀里,生怕被别人抢去似得,一边嘿嘿嘿想说点什么,却一时找不着合适的话。他满怀“美女独享者”的虚荣心、满足感和优越感,颇为得意、高调地用手捋了捋高玉腮边的几根细软短发,往日那个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的高玉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心里又回来了。谢童幡然醒悟:自己这几年对高玉的感情渐渐由深转浅,由浓转淡,却对许子静、方云念念不忘的部分原因是自己的身份已由距离高玉稍远的“旁观者”、“清者”转为眼前的“当局者”、“迷者”的缘故,正是应了那几句俗语“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距离产生美”、“未得到的才是最好的”。他突然想起张爱玲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一段经典描述: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他发现自己娶了高玉这朵红玫瑰,久而久之,竟有将她错当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的趋向,得亏这位司机一语点醒他这位梦中人。

    一路上出租车忽快忽慢,走走停停,司机甚是健谈,甚至有点儿“贫”,谢童并不想搭话,只是出于礼貌地敷衍着。突然,他不经意间低头瞥了一眼依偎在怀中的高玉,这一瞥竟令他有了生理反应,原来从高玉酒红色短袖体恤衫的宽松低领的缝隙处恰好可以看见,那雪□□嫩的肌肤下面,一片“私密美景”正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起起伏伏、若隐若现,甚是诱人。不过仅过了两三秒钟的工夫,他便急忙向下微调了一下头部的位置,然后抬头望向前上方的车内后视镜,谢童暗自庆幸,高玉的“私密美景”处于司机的视觉盲区,那张原本神情变得有点儿紧张的脸上露出了他人不易觉察的笑容。

    许是听见高玉轻微的鼾声,出租车司机说话不再注意分寸,甚至有点不正经:“兄弟,天天搂着这样一位美人睡觉,你‘xing’福不浅那!能睡得着吗?”

    谢童知道他说的是“xing”福,而非通常意义上的“幸”福,便笑了笑,没搭理他,谢童估计这车上可能没有监控,即便有监控但声音调得一定特别小,否则司机应该不敢开这样没有分寸、不正经的玩笑,不过这司机得有多么眼馋、艳羡和嫉妒才会说出这样垂涎欲滴的话啊?还好,他没有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谢童也没必要跟他计较。司机见谢童没搭理他,自觉无趣便哑巴了,专心开车,不过谢童知道他内心一定还在翻江倒海,浮想联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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