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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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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二人又遇到过几个岔路口,奚敏让武去拙来指路,武去拙慢吞吞地在前面指路带路。到最后,他们硬是将一段不长的路从早上走到夜幕降临。好在运气不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这就是你说的,快马加鞭,最多一天?”奚敏回头看武去拙。

    “这不是慢马无鞭嘛。”武去拙气定神闲,说道,“我没想到这些路这么不好走。”

    “没想到路不好走?你以前没来过吗?”奚敏立刻问。

    “来过两次。”武去拙道,“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说路那么绕,途经岔路口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

    奚敏不再跟他说这个话题。奚敏转回头,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村庄,说:“今夜先不赶路了,我们在这儿借宿一晚吧。”

    武去拙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牵着马来到一户人家的家门口,恰巧这户人家都在院子里坐着吃晚饭。奚敏站在栅栏外,对着里面的人们打了声招呼,又说:“我和这位公子路过贵村,见着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你们这儿借住一宿?”

    这户人家有老夫老妻一对,女儿一个,听到有人在说话,少女放下碗筷,走向奚敏和武去拙。少女做了个手势,笑嘻嘻地说:“二位先请进吧。若二位不弃,也可以同我们一起吃个饭。”

    奚敏点头:“那就多谢你们了。”

    奚敏和武去拙将马栓在外面,随少女一同进了院落。少女说她叫阿花,又给奚敏、武去拙介绍了自己的父母,还说自己有个哥哥叫阿狗,不过哥哥和朋友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阿花一家很热情,虽然奚敏和武去拙是陌生人,但他们还是很大方地招待二人吃饭,主动找话题和二人聊天。

    奚敏吃饭吃到一半,突然问了一句:“阿花妹妹可知从这儿到新平镇还有多远的路程?”

    她这么一问,武去拙拿碗的手不自觉地一抖。

    阿花没注意到武去拙的动作,只回答奚敏的话:“新平镇?姐姐,你走错路了吧,这里离新平镇有点儿远哦。”

    奚敏闻言蓦地转头看武去拙,武去拙的肩一摇,连忙低头扒饭。

    “这样啊。”奚敏笑道,“听你这话,你去过新平镇,还对新平镇很了解?”

    “还算了解。”阿花道,“我哥哥和新平镇的于……一个人是朋友,他们俩是在京城考武学试的学府里认识的,他二人的关系不错,所以两方偶尔都有来往。”

    于?

    奚敏注意到了阿花欲言又止的话,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肯定有所顾虑,她就没有再追问,只是询问她的哥哥阿狗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阿花回答,“其实哥哥很少这么晚不回家的,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办吧。”

    话音刚落,院落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阿花,伯父伯母,阿狗在家吗?我和大风小风都等他好久了。”少年走进来,“说好的在双湖旁边碰面,结果他到现在都没出现。”少年看到奚敏和武去拙,愣了愣,“阿花,你家来客人了啊?”

    阿花点点头:“小土哥,这位姐姐和这位哥哥是路过的,因为天黑了,所以来我们家暂住。”又道,“我哥哥吃过午饭就出去了呀,怎么可能爽你们的约呢?再说了,咱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哥哥赴约,只会早到,不会迟到的。”

    奚敏和武去拙先后看了那少年小土一眼。

    阿花母亲担心地问小土:“阿狗真没和你们碰面吗?”

    小土点点头:“对啊,我和大风小风兄弟二人在双湖从未时等到现在,也没等来阿狗。”说到这里,他突然慌起来,“阿狗真的不在家吗?他不会出事儿了吧?”

    阿花父亲连忙道:“阿花,快去找你哥哥!”

    阿花应了一声便跑出去找人了。

    阿花父亲和母亲也准备出去找人,不过被奚敏拉住了:“伯父伯母年纪大了不便行动,你们在这儿等消息就好。”她看向武去拙,“武将……小武你去追阿花,跟她一起找阿狗。”

    武去拙虽然为此称呼感到哭笑不得,但他知道事情紧急,没多说,放下碗筷就走了。

    小土等武去拙走远后问奚敏:“这位姑娘不去帮忙吗?”

    奚敏挑了挑眉:“你怎么不去?”

    听她这么反问,小土不由蹙眉,他正准备离开,却被奚敏喊住了。奚敏问小土:“你们未时才到的双湖?”

    小土想了想,说:“是啊,怎么了?”

    奚敏道:“没什么,麻烦小土兄弟请几个兄弟一起去找阿狗吧,人多力量大,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阿狗。”

    小土哼了一声,没有回应奚敏,转身就走了。

    阿花母亲站起身:“姑娘你继续吃吧,我和老头子一起出去找阿狗。”说着她拉了拉阿花父亲。

    奚敏跟着起身:“伯母稍安勿躁,我想问伯母几个问题。”

    阿花母亲愣了愣:“什么?”

    奚敏道:“您先请坐。”她扶着对方坐下,才慢慢问,“令郎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阿花母亲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巳时过后吧。我们家的午饭时间都挺早的,邻居们都知道。”

    奚敏继续问:“那位小土也是你们的邻居吗?”

    阿土母亲点头:“算吧。小土是今年七月,哦也就是上个月搬来咱们村儿的,他就住在我们家附近。那孩子心肠好,常常帮大家做农活儿,村里人对他的印象都挺好的。”

    上个月才搬来?这穷乡僻壤的,还有年轻人愿意往这儿来?再说了,看那小土的穿着和举止言谈,也不像哪家的大少爷,应该不会是什么想要过清静日子的贵族子弟。

    不过从小土的口音来看,他应该是常住京城的。

    那人有点儿反常。

    “还有个问题。”奚敏想起一件事儿,突然认真起来,“阿狗兄和新平镇的于道促,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奚敏问这个问题,阿花母亲就不吭声了。倒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阿花父亲一脸不高兴。他似乎是觉得奚敏不该在自己儿子失踪的情况下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个问题很重要,请二老如实告知。”奚敏诚恳道,“只有知道这个,我们才能更快地为……”奚敏顿了顿,改口道,“才能更快地找到阿狗兄。”

    阿花母亲皱眉看着阿花父亲,扯了扯对方的袖子。阿花父亲犹豫许久,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狗那孩子,昨天才从新平镇回来。”阿花父亲低头,沉重回答。

    “他见到于将军了吗?”奚敏闻言,着急地追问。

    “不知道,他没说。”阿花父亲道。

    奚敏叹了口气,失望地低下头。

    阿花父亲想问知道这个对找到阿狗有什么用,但话未问出口,阿花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了。

    阿花带着哭腔,悲痛地说道:“爹,娘,我们找到哥哥了。可是,可是哥哥死了……”说完她放声大哭起来。

    阿花母亲闻言,一时头晕眼花昏死过去。阿花父亲扶住阿花母亲,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花,哽声道:“你说什么,阿狗死了……这怎么可能?”

    阿花呜呜道:“我和小武哥哥在双湖的一个草丛里发现了哥哥的尸体。”

    奚敏问:“小武和你哥哥现在在哪儿?”

    阿花擦泪:“哥哥还在双湖,小武哥哥让我来找姐姐你去双湖等他。我们找到哥哥的尸体后,小武哥哥听到附近有动静,所以去追那个发出动静的人了。

    奚敏大概明白了,她拿了周欢送给自己的断尘剑,立刻起身:“劳烦阿花妹妹带路。”

    阿花父亲背起阿花母亲,打算将她安置在屋内,还说一会儿就去双湖与奚敏等人汇合,并且让阿花先带奚敏去双湖。

    双湖是个小型湖泊,周围是丰盛茂密的细长水生植物。这会儿夜色已深,如果是不熟悉该地地形的人,往往容易摔跤。奚敏被绊了两次脚后,阿花就提出扶着她走,这样一来二人走得更快,不多时便到达了阿狗身亡的地方。

    阿花一看到阿狗的尸体,立刻甩了奚敏的手,扑到阿狗身上,再度放声大哭。奚敏走到阿花身后,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奚敏蹲下来,扫了一眼阿狗的尸体,从阿狗的尸体外观来看,他是溺水身亡的。

    “阿花,你哥哥的水性如何?”奚敏问道。

    “哥哥的水性一直很好啊。”阿花哭着说道,“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因溺水而身死。”

    奚敏起身,小心地到处走了走看了看,她来到一个芦苇丛边,拨开了挡住视线的芦苇,这里没什么异常,她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检查,当来到另一边的芦苇丛前时,奚敏一低头便看见了一个水瓢。

    奚敏捡起水瓢,回头看了一眼阿狗的尸体,然后又转回头仔细查看地面。此地临近湖泊,泥土混着湖水,因此比较疏松,从泥地上的脚印来看,这儿曾经站了两个人,大脚印在前,较小的脚印在后。

    根据这些,奚敏便确定了心中所想。她回到阿花的身边,没过多久便看到武去拙拖着一个人过来了,仔细一瞧,那被拖着的人竟然是小土。

    武去拙将小土扔到奚敏面前,伸出一只手摁住小土。

    武去拙道:“这小子应该是想来看看我们准备如何处理阿狗的尸体,不过被我发现并逮住了。说起来他对这一带可真是了如指掌,净往复杂的地区跑,害得我差点摔跤。”

    奚敏低头看了看小土,只见对方不停地挣扎,奈何武去拙力气大,他难以动弹。小土动不了,就开始大喊大叫。

    “带回去吧。”奚敏对武去拙道。

    “行。”武去拙把小土踹到奚敏那儿去,“你逮这个,我背那个。”他指了指阿狗的尸体。

    对于这样的安排,奚敏下意识地盯了他一会儿。

    奚敏安慰阿花几句,然后才让武去拙去抗阿狗的尸体,自己则押着小土往回走。小土本以为换了个女子就能奋力挣扎逃走了,谁知这女子力气也不小,他还是无法摆脱。

    一行人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阿花父亲,阿花父亲看着被摁住的小土和武去拙背上的阿狗的尸体,又是懵又是悲。

    等回到阿花家后,奚敏将小土捆在柱子上,武去拙则把阿狗的尸体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阿花妹妹,你去把大风小风兄弟请来吧。”奚敏对阿花道。

    “请他们来干什么?”阿花用哭红的眼睛看奚敏,不解问道。

    “证明谁是杀害你哥哥的凶手。”奚敏这么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小土。小土对上她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

    阿花闻言、见状,也看了一眼小土,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阿花最后看向自己的父亲,待对方点头同意后,才跑着去找大风小风。

    阿花父亲走到奚敏身边,有些不明白奚敏的做法:“姑娘觉得阿狗不是溺死的?”

    奚敏反问:“伯父觉得阿狗兄的水性如何?”

    阿花父亲答:“自然是极好的。有一年下暴雨,有个孩子掉到了涨水的湖里,还是阿狗跳下去将对方救上来的。”

    奚敏道:“所以伯父怎么会觉得阿狗兄是溺水身亡的呢?”

    这话不是没道理,可是阿花父亲自诩见了不少溺水身亡的人,那些死者的尸体情况和阿狗如今的状况一模一样。

    “伯父随我来看。”奚敏来到阿狗的尸体旁边蹲下,她拍了拍阿狗的肚子,对阿花父亲道,“溺水而亡的人死前会被灌入大量的水,也就是说,如果阿狗兄是溺死的,那么我此刻敲击他的肚子,则会听到‘汩汩’的声音,可是现在我们没听到。”

    奚敏又掀开阿狗的袖子,将他的手臂举在阿花父亲的面前:“想必伯父见过许多溺亡的人吧,那么您应该知道,如果是溺亡之人,他们的皮肤会出现淡红色的尸斑,而阿狗兄的尸斑却不是那样的。”

    “还有,您看阿狗兄的指甲,里面没有泥沙淤泥的污垢,也就是说,他坠湖之后并没有抓湖底湖边的泥土。可事实上,溺水者往往因为求生的欲望会胡乱抓周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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