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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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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狗食月的景象一出现,连青远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妙。

    通过贺净植佩戴的坠子和手串以及在他心口设下的符咒,连青远清晰地感知到了贺净植的生命力在一点一滴地流失。

    横生此番枝节,连青远估计贺净植很难活过这个月,除非那个木系灵物再立即向他输入百年灵力甚至更多。

    他送给贺净植的坠子和手串并非凡物,它们蕴含的灵气充沛,更重要的是能催动贺净植体内的木系与水系两大灵气交融运转,这可以稍许延长他的生命。

    虽是杯水车薪无法力挽狂澜,但好歹是他的一份心意,而且佩戴着它们,贺净植在发病时身体上的苦楚能够减缓一些。

    连青远觉得兄长说的对,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只可顺应而不可强求。

    但他的脑海中却总是不由控制地浮现出自己与那颗汤圆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心中升腾起阵阵陌生的烦闷。

    可是,就算自己为他注入了几百年灵力,也不过只能让他多活几年罢了,若是再遇天狗食月这种意外情况,他极有可能再一次面临着生命的终结。

    况且,凡人的寿命本就是短暂的,几年、几十年,于他的漫长岁月而言,都只是弹指一瞬罢了。

    果然,还是不要与凡人发生过多交集。

    连青远想,凡事总有第一次,经过了这遭,后续他就不会再因凡人的生死而产生悲悯与烦闷了。

    心里开解着自己,为自己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但他却依然不能成眠。

    在这煎熬中,连青远忽然想到了一本莲灵古籍上记载的一篇。

    这是个法子,也是一场冒险,但他愿意尝试。

    说他冲动也好,愚蠢也罢,他但求心安。

    他没再犹豫,翻身起来盘膝静坐,运转起周身灵力。

    随着连青远的出现,贺府内的时空静止了。

    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每个人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静止不动,除了一个人——承影子。

    两人目光相交,立即双双出手,半空中耀眼的金光与清浅的绿光缠斗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

    连青远毫不保留实力,毕竟不应在解决眼前这道士上浪费时间,救治贺净植才是关键。

    “嘭——”

    连青远一掌拍在了承影子的右侧胸膛,掌风带着他摔到了院中的一处空地上。还不等他起身再战,一条碧玉色的绳子将他给牢牢捆住了。

    说也奇怪,这绳子看似普通,但承影子却发现自己再也使不出一丝灵力。

    “混蛋!快放开我!”

    连青远没理他的叫骂,直直奔向了喜堂。

    喜堂之内已经乱做一团,在层层包围的中心是昏迷不醒的贺净植,他正被贺老爷揽抱着。

    原本神气活现的软糯白汤圆已经变得毫无生气,他脸颊上的圆润消失了,较之自己离开时清瘦了很多。

    将贺净植腰间系着的红绸给解开,连青远把他从贺老爷的怀中接抱过来,然后他手指轻点,便见另一个“贺净植”出现在了原位。

    连青远横抱着贺净植,正欲带上承影子一起离开,此时院中却忽然闪现出了一个粉衫女子。

    “站住!”那女子一眼瞥见连青远怀中的贺净植,厉声喝止道。

    连青远本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但他察觉到了这女子身上的木系灵气是与贺净植体内同源的。

    “你是何人?”

    粉衫女子察觉到连青远的修为远在她之上,若是硬来她并无胜算,还可能伤害到她的宝贝儿子。

    “你又是何人?快将我儿子放下!”

    儿子?

    以这女子的面相来看,顶多比贺净植大个二三岁,说她是贺净植的姐姐还差不多。

    不过,既身怀木系灵气,想必并非凡人。

    “你既说他是你的儿子,那总知道他姓甚名谁、年龄几何、最喜欢何种花,以及身边随从名姓吧?”

    “我是穆依棠,我儿名为贺净植,乳名亭宝儿,今年十八岁,生于五月十六日亥时,最喜月季,身边有安好、如意、平安、喜乐四位随从。”

    贺净植曾与连青远说过,他的娘亲正是叫穆依棠。

    连青远朝穆依棠点了下头,“我是他的朋友,名唤连青远。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换处地方再说。”

    “好。”

    姑且选择相信他,若他敢对自己的宝贝有一丝伤害之心,自己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眨眼之间,四人消失在原地,原本静谧的贺府又重新喧闹起来。

    连青远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偏僻的湖泊,这湖泊很是宽广,长有一望无边的荷叶与莲花。

    他将承影子禁言后丢到了湖泊边上的一棵高大树木上,然后抱着贺净植与穆依棠一起来到了湖中央。

    这处湖面空空,四周荷叶与莲花繁盛,可以很好地避开外人。

    “亭宝儿,我的宝贝。”穆依棠泪流满面地扑向贺净植将他给抱住,“宝贝别怕,娘来了,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连青远并没争抢,松了手让贺净植到了她的怀里。

    “你可有救治他的好法子?”

    穆依棠苦笑道:“你应该发现了吧,亭宝儿是在靠我的修为续命。我还尝试过许多法子,但都不奏效,逆天改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时候,上天是公平的”

    “可是你的修为已不足百年了,保不了他一年的寿命。”

    “能保多久是多久吧,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穆依棠悲伤地说,“我先一步去了也好。身为他的娘亲,我却没有照顾和保护好他,让他受了这么多的罪我先一步去了,就在下面等他,这样,黄泉路上有个人作伴,他就不会怕了。”

    穆依棠爱怜地亲吻了一下贺净植灰败的脸颊,然后她看向连青远,说:“我这就为亭宝儿渡灵力,还劳烦你等下将他送回贺府,穆依棠先在此谢过。”

    连青远说:“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不一定能成功,但若是成功了,亭宝儿还可再活上许多年。”

    穆依棠惊喜又犹豫,一时并不能拿定主意。

    但贺净植体内的黑气正在急速吞噬掉浅绿和春绿的两股灵气,情况已十分紧急,容不得她多做思考。

    连青远说:“他曾和我说过十分想念你,若是醒来后知道是你以己命换他命,怕是剩下的日子里他都不得释怀。不要犹豫了,亭宝儿所剩的时间不多,就按我的法子来吧。”

    穆依棠抬头问他,“你说的这个法子对你会有什么损害吗?”

    “损害肯定是有一些的,但不致于伤了我的根本。我会在此布下结界,可能会耗上一些时日,若可以的话,还请在界外为我盯守一二。”

    穆依棠朝连青远深深一鞠躬,“好,我必以命相护,还请你救下我的孩儿。”

    穆依棠退到了岸边,隐匿起身形,时刻关注着周遭的动静。

    连青远布下结界后现出了自己的真身,是一朵莲花与一片荷叶,形态十分巨大。

    他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用灵力切断了自己根部的一段,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一小段根上面生长着一个嫩生生的新芽。

    此刻顾不上自身的伤痛,连青远没有耽搁,他从贺净植的□□内抽离出已经不太稳定的三魂七魄,然后用灵力轻柔护着送进这小小的新芽之中。

    贺净植的肉身暂时还不能毁去,万一他的魂魄与连青远的这部分灵根融合不成功的话,连青远还需将他的魂魄给放回去。虽然放回去后依旧活不了多长时间,但能让这汤圆多活一刻是一刻吧。

    连青远身上的衣服被不断冒出的冷汗逐步浸湿了,他施了一个净身咒清理好自己,然后捧着这一小段根茎来到了莲花的花托上。

    绽放的花瓣缓缓闭合,将连青远给包裹了进去。

    连青远盘腿打坐,双掌轻合,他催动自己周身的灵力快速运转,静待这小段根茎断截面的恢复以及与贺净植魂魄的融合。

    而此刻贺府之中,因着贺净植的突然病重与承影子的无端消失,原本的喜事被彻底打断了。

    “果然现如今的江湖术士都是坑蒙拐骗的败类!”喜乐十分气愤,“拿了那么多银票,现在一出事就撒丫子跑没影了,可真够缺德的!”

    贺老爷也十分懊悔,原以为遇见的是个活神仙,没成想却是个大骗子!

    先前贺净植服过凝阳丹后不消一刻钟身体状况便会有所好转,可现在两颗丹药喂下去却不见一丝起色。

    “老爷,公子这回怕真的是不行了”安好十分悲痛地说出了这个诊断。

    一屋子的人都懵了,原本以为今天过后贺净植就可以过上寻常人的日子,却没想到事况竟急转直下。

    “我们再去找名医!”吴芝蓉急切地说。

    李兴良却摇了摇头,“这咏棠府早就找不出比得过安好丫头和如意丫头的郎中了,贴出去的悬赏告示,至今都没有一个揭榜的。”

    贺老爷哽咽着问安好,“还能保亭宝儿多久?”

    安好流着泪回答:“熬不过今晚。”

    短短五个字,却重逾千斤,只压得一屋子人全都喘不过气来。

    黎晋元和覃尧对视了一眼,皆是心中悲痛,但此时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他们并不相信成亲冲喜一事,但若是能使好友身体好转康健的话,那他们就报以真诚的期待与祝福,可谁成想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林丹砚身上还穿着与贺净植同款的喜服,他觉得心中很是悲楚,看来他真的不是一个有福之人,无法带给贺净植好运。

    在两人成婚的当日,贺净植却性命垂危,他觉得无颜面对贺府众人。

    他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诸多苦难,已经练就成云淡风轻的一颗心,他已经对很多事情都能做到心绪不起波澜,但此时面对好友的恶耗,他顷刻间被从凛冽山巅拉回到了这充满七情六欲的人间。

    林丹砚曾经想过出家,但寺庙住持却说他尘缘未了,不肯为他剃度。

    现在想来,住持所说不错,他真的并不能完全做到六根清净,断了自己的红尘凡心。

    察觉到林丹砚的情绪不对,他身旁的兰山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捏了捏,并对他摇了摇头,兰山月不希望他陷入这种钻牛角尖的自责中。

    湖岸之上,在树枝上横躺着的承影子再一次尝试挣断自己身上的绳子,但奈何这看似普通的绳子却结实异常,更气人的是他若动得厉害了,它还能再收紧点。

    承影子的眼睛忽又滴溜一转,这样的好宝贝,他一定要收入囊中。

    虽然他身在高处,却看不清连青远此时在那湖泊中央做什么,想要和离他近些的粉衫女子说话吧,但又开不了口。

    穆依棠无比警惕周遭的异响,她不允许任何人或灵物来打搅他儿子的关键时刻。

    其实,她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因为她并不完全信任连青远。

    但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他们母子俩就只能在不久后的黄泉路上再见了。

    这是一场豪赌,她祈祷自己能赌赢。

    连青远却无暇顾忌旁的,他致力于让掌心里的这一小节根茎焕发出勃勃生机来。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小小一节根茎却像是个无底洞般,任他输入多少灵力过去却都如水进竹篮。

    难怪这法子被列为了禁术。

    原以为顶多不过会消耗数百年灵力,但照目前的状况看,想要使贺净植获得新生,可能需要他献上千年道行了。

    奇怪的是,如此危机下他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的却都是贺净植朝他喜眉笑眼耍活宝的模样。

    连青远觉得自己此刻真像是话本里的痴儿,为博美人一笑愿倾其所有的那种。

    可是,这个白汤圆版小霸王算是美人吗?

    自己好像对他也并无情爱之意。

    罢了罢了,既已选择,且只顾风雨兼程吧。

    七天七夜,当连青远开始觉得力有不逮的时候,掌心中的一小节根茎才终于被修复完整,且原本米白色的嫩芽抽长变绿后长出了一个嫩绿色的荷叶尖。

    当这片新叶缓缓舒展的时候,连青远感觉到即将消失殆尽的灵力开始回流到自己的体内。

    舒展开的嫩绿色新叶上,此刻正躺着一个嫩生生粉嘟嘟的小娃娃,娃娃有着圆圆的脸水灵灵的眼睛,浑身上下都是肉嘟嘟的。

    他见着了连青远,开心地挥动着双手蹬动着腿脚,笑得牙不见眼的,好生可爱。

    此时的贺净植是没有记忆的,他一如真的新生儿般,纯洁无瑕地降临到这人世间。

    连青远伸手过去想摸摸他肉肉的脸蛋,贺净植立即伸手抓住了他的食指,抓到后就拉着要往嘴边凑。

    这种感觉很是神奇,连青远觉得心中萦绕着欢欣与宠爱。

    真好,还能看见这颗白汤圆、这个小霸王。

    一样的调皮,吸走了他九百多年的灵力,最后却又全部还给了他。

    一样的欢乐,瞧他这眉开眼笑的欢腾模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连青远打坐调息了一个时辰后从莲花里出来,他收了自己的真身,撤了结界。

    穆依棠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当看到连青远怀中那个光溜溜粉糯糯的大胖小子后,她激动得喜极而泣。

    “亭宝儿,我的宝贝。”

    她哭得梨花带雨,任谁也想不到她已是一名十八岁青年的娘亲。

    连青远将怀中的贺净植交到穆依棠手上,“抱一抱他吧,一会儿他还需再回到他的真身内。”

    穆依棠爱怜地亲亲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一瞬间恍若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贺净植呱呱坠地的圆月之夜,如今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沉甸甸却幸福满满的责任感。

    “亭宝儿乖乖,娘亲的小宝贝。”

    贺净植一点也不认生,十分开心地朝穆依棠吐着泡泡。

    让他们母子俩相处了一会儿,连青远对穆依棠说:“亭宝儿得以新生,但他原来的□□已被死气彻底侵蚀即将发生尸变,我得销毁掉。”

    穆依棠敛去了笑容,她叹了口气,说:“我来吧。”

    连青远却道:“还是我来吧,你在此陪着亭宝儿。”

    穆依棠没再争,她点了点头。

    完全失去生机的躯体静静地悬浮于水面上,原本灰白的皮肤此刻变成了青黑,翻涌的黑气由内而外地包裹着他,让连青远几乎难以辨清贺净植原来的面容。

    没有了顾忌,连青远下手没有犹豫,他将贺净植的□□置于符阵中,浅绿色的灵气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一点点分解掉那顽固抵抗的黑气,同时也粉碎了承载着黑气的躯体。

    连青远想,留在这片莲花芬芳荷叶田田的湖泊,也算是给贺净植的肉身找到了一个好去处吧。

    处理完这边,连青远回到了岸上,他从穆依棠的怀中接过奶娃娃,只见绿色光芒一闪,贺净植便消失不见了。

    他回到了那片新叶上,原本舒展的荷叶又如画卷般缓缓卷拢,将贺净植完全地包裹进去。

    连青远右手一挥,原本躺在树枝上的承影子便“啪嗒”一声摔了下来。

    “哎呦——”承影子痛得大骂,“混蛋!我和你拼了!”

    话是掷地有声,但他的身体却动不得分毫。

    说完之后他忽然发现,“哎?我可以说话啦!”

    连青远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朝他伸出右手后五指轻拢便收回了藏在他身上的那条坠子和手串。

    承影子见状气急,“强盗啊你!凭什么拿走我的宝贝!”

    连青远淡淡答道:“就凭这是我送出去的东西。”

    承影子一噎,好嘛,这回摊上大事了。

    “是你催动了亭宝儿身上的死气、吸走了他身上的灵力?”

    承影子倒很是痛快地承认,“对啊,是我。”

    连青远颇为疑惑,这道士身上的灵气很是纯粹,并非奸邪之人。

    穆依棠怒问他:“你为什么要害我孩儿!?!”

    承影子笑笑,“将我身上这绳子解开,解开后我就告诉你们事情原委。”

    连青远只把右手这么一伸,那碧绿绳子就像是灵蛇般自动回到了他的手中,接着绿光一闪,绳子消失不见。

    承影子正窃喜着要动手偷袭呢就发现自己忽被一股威压给镇住了,他哆哆嗦嗦地,几乎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别耍花招,快说。”连青远道。

    承影子不敢再起小心思,说:“我并没有害他,只是顺应天命而为罢了。”

    说罢,他感觉身体上的威压被撤去了一些。

    他站直了身体,鄙视道:“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啊不,灵。生老病死本是天道,你们为何要逆天而行?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奸人恶人、邪灵恶灵的存在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贪心不足的!贺小少爷本不该活到十八岁,但你”

    承影子指指穆依棠,“以命换命保了他十八年。结果怎么样?助力了他体内黑气的滋长!一个不慎,他就会为整个方棠县乃至古棠省都带来灭顶之灾!可是你却全然不顾他人安危,只想着自己孩儿的性命,如此行径还敢自称古棠省的守护神?简直笑话!还有你,这位高手,我不知你的底细,可你身为灵,修炼了千年竟然也还未看透人间的生死,非要横插一脚!怎么样?为了让贺小少爷重生,你消耗了不少修为吧?违逆天道,利用自身灵力来打乱这人世间应有的秩序,你们和那些邪恶人灵没有区别!你们终将得到报应!”

    穆依棠摇了摇头,“天地不仁,才以万物为刍狗。但你我皆只是这渺小生灵,自是做不到天地的德行。如若想要护佑自己的孩儿便是贪心不足,那我承认我将永远贪心下去。可是我不认可你的‘替天行道’,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害我孩儿一事,此仇不能不报。”

    承影子临危不惧,“冥顽不化。难怪天下灵脉都被逐渐侵断,就连我们灵类都开始如人般自私自利,这天地毁灭是迟早的事。”

    连青远制止了穆依棠想要动手的行为,他说:“亭宝儿现已无事,就让他将功折罪吧。”

    承影子很无语,气愤地说:“你算哪根倒栽葱?凭什么评断我的功过!”

    连青远说:“你既以自己想法评断了我们的功过,我们自然也可以以我们的想法来评断你的功过。”

    承影子气噎,“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想评断我的功过?”

    连青远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谁都无所谓。”

    说罢,不再给他大放厥词的机会,连青远快速在虚空中画下灵符,接着朝承影子的所在处一拍。

    承影子想要闪躲,但却动弹不得有心无力。

    金色光芒一闪,承影子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把长剑,剑柄上刻有“承影”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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