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收取猛将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夜幕正在慢慢退去。
一个影卫身着夜行衣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一到近前,就跪下了,“主人,我们中埋伏了。”
众人听闻都是大惊,只有刘彧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影二呢?他怎么没回来?”
“二统领被抓了,这是叛军首领给你的信。”
黑衣影卫恭敬的双手拿着信,举过头顶,阿大要过去拿,被刘彧伸手阻止了。
刘彧上前一步,就在伸出手去拿信件的时候,黑衣人突然猛地前冲,试图抱住刘彧。可伸出去的手却什么也没抱到,反而被一剑刺穿身体,钉在了地上。原来刘彧早就察觉异常,在黑衣人前冲的一刹那机敏的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并回手给了他一剑。
阿大四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影卫竟然有人叛变了。
“他不是影卫,应该是敌人假扮的。”
刘彧走上前,“看来你们是提前就知道我来了,这是专门为我设了这么一个圈套,看到我不上当,又来了这么一出。说说吧,里面领头的是谁,你又是什么人?”
黑衣人只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并不回答刘彧的问话。刘彧伸手拔出了宝剑碧渊,黑衣人闷哼了一下,再也没了动静,显然是刘彧这一剑把他伤的太重了。
看来敌人是没少研究自己,看到自己没中招,又紧接着来了一次刺杀。孙恩,想来能对自己作战方式能如此了解的,叛军中应该只有他了,毕竟他和自己在一个营里待了几年时间。是自己大意了,这是多次的胜利让自己丧失了警惕,有点膨胀了。
“先向南再向西,快撤。”
命令才下达,就有探马来报,东边发现敌军,很快又有三匹探马回来,其他三面也都有敌军,被包围了!
这时,耀城城门洞开,白色的战马驼着一个白袍白甲的将军走了出来,单人独马,手提一杆长枪,缓缓走了过来。
这人看着甚是年轻,也就二十岁上下,白面黑须,大眼浓眉,眼漏凶煞。胯下白马也是难得一见的骏马,全身皆白全无一点杂色。
“某乃太子帐前司马王镇恶,对面的可是刘彧刘将军吗?”
白袍小将来到军前叫阵,刘彧倒是对他的勇敢很佩服。
“就问太子殿下常说,你刘彧用兵常好剑走偏锋,行出人意料之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刘彧轻催胯下的紫电,走出军阵,阿大还想跟随被刘彧示意不用。
“你距我军阵不过百余步,你就不怕我不讲规矩,突然出击打杀与你?”
“哈哈哈,某常听太子言,你常行那寻常人不能行之事。不过某今日见你,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会。”
刘彧笑了,没想到还有个陌生人这么了解自己,刘彧见这王镇恶不凡,确有惜才之意。
“我王镇恶自幼细读古书,常被古时名将所折服,今日某家就想行古人之法,与你阵前挑战,你可敢应?他是帐下第一猛将,你派他上也可以,至于其他人那就免了,土鸡瓦狗而已。”王镇恶指了指后面的沈林之。
刘彧用兵打仗以来,从来追求的都是结果,很少玩这种单挑的游戏,也觉得新鲜。
“好,那我就来会会你,不过输赢可有什么筹码?”
王镇恶也不含糊,又指了指沈林之,“你们俩不管谁,只要能打败我,悉听尊便如何?”
刘彧一听这赌注不小,不过也正和自己心意。
“好,够爽快!”
刘彧回身要了一杆枪,指了指王镇恶,“开始吧。”
王镇恶也不含糊,猛催胯下马,提着长枪冲了上来,抡圆了一枪就猛砸了下来。刘彧看他出手就知这王镇恶力量应该不小,他虽不是以力见长,可他已有意收服王镇恶,自然也要在力道上会一会他,不能让王镇恶小瞧了。
双手举枪将长枪横于头上,硬接王镇恶这一枪。两枪交汇,刘彧就觉得一股巨力猛冲下来,两手震的发麻,两臂下矬,险些没有接住。
刘彧的枪并没有完全平端,一头高一头低,这力量并不匀称,王镇恶的枪也有滑动。在两马交错的那一刹那,枪交于一手,回手就甩了一枪。王镇恶由于力量使尽,并无变招,对刘彧抽向他后背的这一枪只有慌忙招架,虽然架住了,但由于过于匆忙没有使上力道,手中长枪险些被磕飞。
王镇恶速来就是以力量见长,被人差点磕飞手中长枪还是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这让王镇恶很兴奋,眼神里都闪着光。
拍马回来再战,王镇恶挺枪刺来,刘彧四两拨千斤,把他的枪轻挑拨向一边,枪尾却打向他的头,被王镇恶躲开。
两人轮番再战,十几回合下来竟是不分胜负,战了个旗鼓相当。
这次刘彧不再被动防守,改为主动攻击。一枪刺出,几乎同时数朵枪花乍现,王镇恶只好用枪去挡,却什么也没挡到,被刘彧一枪拍中后背跌下马来。
王镇恶还想马下再战刘彧,刘彧哪里还会给他机会,飞身下马将他踹翻,枪尖抵住了王镇恶的咽喉。
“刘将军果然了的,某家输的心服口服。某家认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镇恶倒也光棍,两眼一闭躺在了那儿。
“本将看你骁勇,可愿追随与我?”
“你不杀我?”王镇恶有点意外,睁开了双眼。
“本将为何要杀你呢?我惜你之才,想你能为国出力,报效朝廷,也不枉费了你这一身武艺。”
“报不报效朝廷无所谓,我王镇恶愿意效忠将军。”
刘彧收了枪,王镇恶起身单膝跪地,降了刘彧。刘彧得此猛将,也是高兴,众人都是恭贺之声。
“你命令他们放下武器,放心,本将从不杀降俘。”
王镇恶摇头道,“他们都是天师教徒,是不会听我的。”
“难道你不是五斗米教教徒?”
看着王镇恶点了点头,刘彧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在这叛军之中竟还有不是五斗米教教徒的人能当将领,不过现在不是问缘由的时候。
“你来打前阵,全军出击。”
刘彧让王镇恶在前,除了看他是否是真心反正,还可以让叛军震动,动摇他们的军心。
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四面合围却分散了兵力,每一个方向也就不过四五千人,一群乌合之众哪里经得住刘彧军队的冲击。前有猛将领阵,后有步弩骑三方互相配合,杀伤力十足,只一个回个就完全打垮了叛军。叛军顿时四散逃命,本来准备趁机合围过来的另三面的叛军,没有想到这边会败的这么快,完整的队形也被四散奔逃的溃兵冲的散乱了。刘彧乘机轮番出击,叛军几乎完全丧失了抵抗力,瞬间崩溃。
肯投降的就收拢一下,不肯投降还想负于顽抗的就地消灭,刘彧对这种顽固的五斗米教教徒可没什么好感,只有从肉体上消灭他们。
进了耀城,发现里面几乎是一座空城,昨晚的大火烧的城墙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王镇恶带着刘彧来到一个破房子里,几十个影卫都还被吊在半空。
赶紧叫人放下来,虽然受刑很重大都昏迷,但生命应该都无大碍。
“和我说说,你是因为什么造反的?”闲下来了,刘彧对王镇恶很好奇,总要打听打听他的底细。
“我本是荥阳人,家祖是王猛。”
看着刘彧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王猛有点失望,又加了点猛料。
“秦国宰相王猛。”
刘彧闻言猛地一惊,没想到这位还是名人豪门之后。“那你不在秦国,怎么跑到了这边来了?”
“家祖十八年前过世后,由于家祖在担任宰相之时得罪了不少人,我王家在秦国就多受排挤。家父也不愿意再侍胡人,就干脆辞官返乡。我家本与这江南王家是同宗,所以后来父亲带着我南下投奔了王家。可谁能想到在这儿依旧是被人排挤,他们还老拿家祖侍胡一事嘲讽,导致父亲后来郁郁而终。
我十六岁投军,本想着建功立业,可那成想有点功劳都被上司抢了去,莫说升官,就是连点赏钱都不给。后来我听说北府军赏罚分明,就想偷偷去投北府军,可在半道被饿晕了,恰巧为路过的孙广财所救。为报这一饭之恩,我就做了他的护卫。”
“那你为什么没有入教呢?”刘彧知道这个教宣扬的那些什么同衣同食,兄弟互助对穷苦人来说吸引力是很大的。
王镇恶对此嗤之以鼻,“我天天跟在孙广财身边,他那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我看的清楚,都是骗人的,自然是不信的。”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他去造反?”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啥好人,可朝廷里也多是些贪官污吏,我反正啥也没有,造不造反还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