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燕国骑兵
确定没有逃跑一个，刘彧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惊扰到其他的土匪。
经过审讯，刘彧得知，这伙土匪并不是黑风山上自己要剿灭的那伙人，而是另一个山头牛王寨的土匪。这百十来人就在刚刚洗劫了一个村子，抢了不少的粮食布匹和银钱，还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娘们，一帮人在这山沟里歇个脚，没想到这么倒霉就遇上了刘彧这些人。
不过刘彧也从牛王寨寨主的嘴里知道了一个情况，黑风山上真的有骑兵，有一百多人还是燕国人，说是燕国人上次攻打盐城时来不及撤走的燕国伤兵。原来这黑风山与牛王寨相距不远，黑风山曾经多次打算拉拢吞并了牛王寨，这次不知这黑风山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燕国伤兵，腰杆硬了就再次想吞并牛王寨，这个牛王寨的寨主曾去过黑风山，亲眼看到过那些燕国骑兵，兵强马壮很是威武。
当得知黑风山上确实是有燕国的骑兵，刘彧更加谨慎了，毕竟步兵面对骑兵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力，此时自己作为一队之长，必须要为手下兄弟的生死负责。
“牛王寨在什么方位，离黑风山有多远？”
“回军爷，牛王寨在北，黑风山在南，由这儿去黑风山必须经过牛王寨，两者相距不过十五六里路。”土匪头子的回答也得到了牛壮的认可。
“你们牛王寨一共有多少人？”
“军爷，原来是有一百一十五号人，带出来了一百，山上还留了十五个看家护院的。”土匪头子哭丧着脸说道。他是太感觉憋屈了，今天这是出门忘了看黄历，别人搂草打兔子，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就撞上了这群杀神，百十号兄弟眨眼就不剩几个了。
“走，今天晚上就在牛王寨歇息。”刘彧临时决定去牛王寨，“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去了你的地盘，你要是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可别怪小爷手里的刀快。”
土匪头子点头，“不敢不敢。”他是真怕啊，百十号人转眼就还剩下这十来个人，他那里还有反抗的心思啊。
“前面带路。”
本来刘彧打算放了那几个被上来的女子，看她们哭哭啼啼的甚是可怜，但刘彧怕她们回去之后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干脆先带着一起去牛王寨，并再三保证她们的安全。
换装骗开山门，里面的土匪也全被解除了武器，把这三十来个人集合到一块，刘彧也犯了难，不知如何处理这些人。都杀了太残忍，放了又不可能，都押回去送官现在又不太现实，没办法，只好暂时先关着。
第二天一早，刘彧觉得带些人前去黑风山去看看情况。程威山和沈林之再加上牛壮，最后又去山洞里提出来那个土匪头子，五个人一起出发了。
十几里的山路看着不远，走起来却是挺费时间，快到中午了才看到一个黑黑的山头。
“那个山头就是黑风山了，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容易被发现。”几个人窝在一片小树林里看着不远处那并不高的山头，山寨上来回走动的人影都可以看到。
山头并不是太高，目测也就是二百多丈，但四周很是开阔，山体又十分陡峭，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这山上也藏不了马匹啊，他们的马定然另有落脚之处。”
“军爷高见，在这黑风山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山谷，我想那些骑兵的马应该就是养在那儿，马儿又上不了山，离得远了估计黑风山上的杜三也不会放心的。”土匪头子指着山后的一个山谷说道。
“好，你带路，我们绕过去到那边去看看情况。”这正是刘彧此次最重要的任务，他要亲眼确认这些骑兵。
土匪头子带着他们七绕八绕，到了那个山谷后面的山上，趴在山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山谷里的情景。山谷里两旁都是一溜的马棚，几乎每个马棚里都有马，细细数数马匹的数量有将近四百匹，清一色的都是北方的高头大马。山谷里走动的人不多，偶有着黑色的军服的人出来，确定是燕国人。其他人可能都在屋里没出来，没法计算到底有多少人。
回去后，刘彧立即让人把具体情报传了回去。肖良应该率领一旗人马就在自己身后不超过一天的路程，所以来回应该很快。
“你叫什么名字？”刘彧决定和这土匪头子好好聊聊，多掌握一点有关黑风山的情况。
“回军爷的话，小的叫马彪。”马彪心里苦涩，自己就是个俘虏，这来回都跟着跑了一天了，才想起来问自己名字。
“有关这黑风山的事，凡是你知道的都和我说说。”
“这黑风山的大当家姓杜，在家里行三，所以人称杜三。他本是个私盐贩子，多年前曾被官府抓住差点被砍了脑袋。后来不知怎么就聚集了一帮人，盘踞在这黑风山上做起了山大王。他为人甚是凶狠，杀人不眨眼。本来他山寨的人也不比我这儿多多少，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突然就开始大肆招兵买马，还吞并了周围好几个山头，他也想收编我的牛王寨，不过我没答应。现在他的人马得有千把人了吧，没事就带着人四处劫掠商队，打家劫舍更是家常便饭，可能都是这骑兵给了他胆气吧。”
“前些天黑风山打败官军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吧，和我说说你知道多少？”刘彧对一旅二旅败那么惨，也是心有疑虑。虽然土匪有骑兵助阵，但毕竟只有三四百人，威力没有那么大。
“这事我知道，那帮官军简直就是个棒槌，大张旗鼓的行军没有丝毫遮掩，大军开动前面连个哨探都没有。那群骑兵就在一个山谷埋伏他们，突然发动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些官军看到骑兵冲锋都快吓傻了，就只知道四处逃命，岂有不败之理？”
“没想到你还懂行军打仗呢？”刘彧没想到这个胡子拉碴的土匪头子肚子里还有点水平。
“我以前也当过兵，要不是那地主害得我家破人亡，谁愿意跑到这山里做土匪山贼呢？”想起往事，马彪的眼眶湿润了，一大家子人就剩自己了。
“等这次灭了黑风山，我到时去给你说说情，希望能免了你的罪过。”
“谢谢军爷。”马彪连连鞠躬，刘彧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下了山好好做人吧。”
不到一天，付强就带着一旗人马赶来了，刘彧有点奇怪，“付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带队啊？肖掌旗使呢？他咋没来？”
“老肖高升了，不来了。”
“嗯？咋回事，我来的时候他还是掌旗使呢？没听说他要高升啊，我还以为他是跑不动来不了呢。”
“你要是敢当面这么说他，我就服你。”付强和刘彧很是聊得来，在一起啥都敢说。“临来之前突然来了命令，把那朱松的法曹给撤了，把老肖给调过去了。这么让我做个临时的掌旗使，给使唤过来了，唉，命苦啊。”
“你还是得了吧，升官了还摆个苦瓜脸给谁看啊？”刘彧锤了付强一拳，“走吧，先进去我给你说说具体情况。”
“对了，这次出兵有点变动。原来是决定全营出动的，不过刘毅将军觉得不妥，那两个旅新败，军心不稳，部队又缺员严重，所以这次只能出动一个旅的人马。”付强把发生的变动告诉了刘彧。
“只有一个旅啊，土匪可有千把人呢，还有几百骑兵，这可不太好弄，这事得从长计议啊。”刘彧没想到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动，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旅怎么了？刘毅将军可是特意又从其他两个旅抽调了一批人补进来，如今是齐装满员兵强马壮，再说了有刘毅将军亲自带队，北府军一个旅还能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付强对于刘彧的小心谨慎不以为意，他对北府军太有信心了，在他看来北府军能出动一个旅就已经是很看得起这帮土匪了。
“上次的第一旅和第二旅也是这么想的，你看结果怎么样啊？这么轻敌可要不得啊我的老哥。”
“就第一旅和第二旅那几个怂货也配是北府军吗？纯粹就是给北府军丢脸。”不过付强嘴上虽是如此说，但也是醒悟过来，多年从军的他是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对刘彧所说也很是认同的。
当天晚上，一个旅的人马悄然住进了牛王寨，刘毅对于刘彧能悄无声息的拿下牛王寨非常高兴，大力表扬了一番，又很认真的听了刘彧的汇报，当他得知刘彧有一些个人的想法时，很乐意认真听完。
“不错，这个想法不错，我们这次的最主要任务就是消灭这群骑兵，那这样，这次就全权交由你来指挥，自我以下有敢不从者严惩不贷。”
刘毅的话让在场的各级军官都惊诧不已，一个队正指挥一个旅行动，这可是北府军中从来不曾有过的啊！连刘彧自己都被震惊到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哪里有这本事指挥得了这么多人呢。”
“我说有你就有，从现在起我们都听你的，行了，都去准备吧。”
“是，将军。”大伙都散去，不时还小声嘀咕。
“将军，我……”
刘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不要只看眼前，你总要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的。莫怕，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