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聚好散
最难开口的就是，初次的问好和最终的道别，而分离却是人间常态，我们谁也不例外。在所有分别的话语里边，再也没有“明天见”。那就此告别吧，就算留恋也不要回头看！
——周韫森
“周韫森，考研还是工作，你到底做好决定了没？”徐倩看见周韫森对着面前的书本发呆，用力拍了拍他面前的书本。
周韫森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地问了这句话，“倩儿，我想毕业之后全职做音乐。你觉得呢？”
“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成名？”徐倩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永远不会。”周韫森看着徐倩认真地说到，但双手用力握在一起，却没有面上那般淡定。
“那没成名之前，你计划靠什么收入？”徐倩接着追问，并没有理会周韫森的紧张。
“我可以先去酒吧做驻唱，这样时间也比较宽裕，我可以安心写歌。”周韫森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徐倩慢慢变了脸色，“驻唱的工资也不低，省着点花，几年之后足够我们买房结婚成家了。”
“周韫森，你是认真的吗？”徐倩看着周韫森一脸满足带着期待的样子。
“是啊，有你，有音乐，多好。”周韫森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嘴角还噙着笑意。
徐倩放下手中的笔，冷笑一声，“你知道鹭城的房价多少一平吗？”
“什么？”周韫森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
“鹭城市中心的房价已经到了5万一平。”徐倩缓缓张开嘴唇，又气又笑。
“那我们节约一些，等我再工作几年，可以存些钱，而且我们两家可以凑凑帮忙付了首付，之后我们可一起还贷款。”周韫森是真的在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才把最符合实际的答案告诉了徐倩。
“呵，那我为什么要等你这几年的时间？”徐倩嘲讽道。
“什么？”周韫森一时没有理解徐倩的意思。
“周韫森，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不喜欢这样的规划。”徐倩看着周韫森，平静地开口，不带有一丝留恋。
“怎么又提分手？这只是规划，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嘛。”周韫森收起僵在脸上的笑容，妥协地开口。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周韫森，你不是我理想的男朋友，我需要的男朋友能够带给我帮助。”徐倩冷着脸说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次我是认真的，分手吧。”
看着徐倩决绝的背影，周韫森还处在震惊之中。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电话、微信全部被拉了黑名单。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日，周韫森每次打给徐倩的舍友，徐倩都不在宿舍。
而等周韫森再听到有关徐倩的话题，居然是她和盛楠在一起了。
周韫森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狂奔到徐倩楼下，他是爱着徐倩的，尽管徐倩和他分了手，但是那一切只是他的一个规划，他可以为了她改变，但她没有给他机会。如今徐倩和盛楠在一起，知道盛楠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是真的爱徐倩，那徐倩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幸福。
从白天等到深夜，10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凉意，周韫森慌里慌张地穿着衬衣跑出来的时候并不觉得冷，可等到这会儿已经手脚冰凉了。
接近11点，周韫森才远远地看到徐倩回来，直直地冲了过去，开口就问，“徐倩，你是不是和盛楠在一起了？”
“有问题吗？我们已经分手了。”徐倩瞥了一眼周韫森，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周韫森看着眼前的徐倩，好像第一次认识一般。
“那又怎样？他现在喜欢我，给我大把的资源，还不够吗？”徐倩仍旧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呢？我对你的真心在你心里算什么？”周韫森吼道。
“真心？我比得上你的音乐吗？以前，我只当你玩音乐是兴趣爱好，可是如今你居然想要放弃你的专业，我没有那么多的青春去陪你试错、陪你长大。”徐倩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是在坚持我喜欢的事情，那你呢？你在学生会里，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值得吗？”周韫森握住徐倩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冲着徐倩吼道。
“我在学生会，讨好着别人又怎样？几句话我就能得到了我想要的，这就够了。我比不上你的清高，比不上你的两眼空空，我要的就很简单，也很现实，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徐倩甩开周韫森的手，“周韫森，我不爱你了，现在想想看，以前我也没有多爱你，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真的讨厌你这个样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周韫森痛心地问道，“好，既然如此，好聚好散。”
说完干脆地转头离开了。
——
“施诗，周韫森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潘瑜站在窗边，言语间像是在说着闲话，可是施诗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你还喜欢他吗？”施诗想了好久才轻轻地开口，像是怕惊到她一样。
潘瑜摇了摇头，“不喜欢了，以前见不到他的时候，好像在心里把他神化了，没有缺点，完美无暇。可是，现在我们又见面了，他和我心里的那个人感觉不一样了。”
施诗是理解的，距离会无限放大思念，也会屏蔽掉所有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缺点。但她还是犹豫的开口了，“那他分手了，你会选择重新认识他吗？”
潘瑜摇了摇头，坚定地说着，“不会了，他终究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憔悴，有点惋惜吧。那天他喝醉了酒，在我面前哭了，那是第一次我见他哭，他小时候摔破了腿都没哭过。他是真的喜欢徐倩，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地表白，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可以为了徐倩放弃他的梦想，他真的爱她。”顿了很久，潘瑜才再次开口，“清醒的时候，他说‘她都讲的那么清楚了，再喜欢就真的是我不礼貌了’我以为他已经接受了，可后来他醉的时候，他又一直哭着说‘徐倩，我们再说说话吧，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我们的小潘瑜终于长大了呢，说不定最适合你的人一直就在你身边。”施诗抱住潘瑜，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你说姚珑？他才不是呢。”潘瑜下意识地回答。
“我可没说是他，你干嘛对号入座？”施诗眨着眼睛，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她很漂亮，只是她有些内向，因为家里的原因，总是受人欺负，久而久之，她就变得冷冷淡淡的，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可是后来，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明明也很爱她，她们在一起真的就是天作之合，像你和华龄熙一样，眼看着两个人在一起越来越好。谁能想到，她居然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然后那个男生就变了，整天郁郁寡欢，所有的好脾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是颓败了一样，原本优异的成绩一落千丈，甚至退了学，后来就失去了联系。你能想到吗？那样一个人，自此一蹶不振。那时候我就明白，爱一个人，原来就是给了自己软肋。”潘瑜眼中止不住的流泪，回忆是一件格外痛苦的事，“而且，你知道吗？我好怕，我会怨她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再离开，可是我更是舍不得一下子失去了这么个每□□夕相处的人。无论爱情，还是友情，我都怕会失去，所以我宁愿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得到了再失去，就变成了执念。”
“潘瑜，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想，你都可以找到我。”施诗帮潘瑜擦去眼角的泪水，想了想接着开口，“你说的这个女孩子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不然你们真心对她，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或许，她真的是没办法联系你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让她人间蒸发。”潘瑜摇着头，带着抽泣的声音让她看起来格外地无措。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或许她比你承受了更多。”施诗轻轻地拍着潘瑜，虽然她也想不出到底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不辞而别，但是她能做的也仅仅是让潘瑜宽心，让潘瑜去相信还有美好。
“会吗？”潘瑜慢慢地抬起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施诗轻轻地把潘瑜脸上挂着的泪水擦去，“会的，你要相信真心付出，会有好结果的。除非她是蓄谋已久，可是听你说的，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对，她不是。她是个很棒的女孩。”潘瑜如捣蒜般点着头，语气坚定不移。
“所以我想她应该是有自己的不得已，那就再给她一些时间。”施诗抱住自己的双臂，“别难过了，你应该多看看身边人，比如我，比如姚珑。”
“姚珑啊，他太傻了。有可能我和他说了半天，他都听不懂。”潘瑜想起姚珑就想起了他的傻样。
“但他可是你次次打都打不走的人，再说了，你也没有告诉他，你怎么知道他听不懂。”施诗笑了起来，她看着潘瑜口是心非的样子就觉得有几分滑稽，明明挺在乎姚珑，非要嘴硬地不承认。
青春，这种难以言状的东西，因为友情、因为爱情，开始初尝愁滋味，开始学会牵挂，开始接受另一个人影响自己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