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误人子弟
没一会就将诸位教导的夫子们都请了过来。
陆锦烟也没有绕弯子,看众人都到了,就直言道:“哀家准备请太傅回来,教导陛下,不知各位可有什么提议?”
夫子还没开口,姬惊寒就皱着眉看向陆锦烟道:“太傅为人古板,恐怕教导不了陛下。”
“此事是哀家深思熟虑的,太傅教导陛下本就是合理之中,既然摄政王不喜太傅,那这件事情就交给烈阳候来办好了。”陆锦烟一脸认真,几句话就将事情定了下来。
全程未说话的夫子们:
所以他们是来旁听的么?说是询问意见,可他们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太后莫不是忘了,当初太傅是为何告老还乡的。”姬惊寒声音低沉,那双漆黑的眸子也冷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能够感觉到,此时的摄政王心情很不好。
陆锦烟当然也感觉到了,不过,她一点也没露怯,而是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回去。
“所以哀家让烈阳候去请人啊!难道就为了一些小事,耽误陛下的课业吗?想必太傅也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还是摄政王不想太傅教导陛下,不想陛下学业有成?”
一句句的反问,将姬惊寒的话给堵了回去。
姬惊寒被说得脸色黑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既然太后都定下来了,那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说罢,姬惊寒沉着脸甩袖离开。
看人被自己气走,陆锦烟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索性坐在一旁,看夫子教导小皇帝课业。
不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了一会,陆锦烟就发觉,那个夫子根本就是照本宣科,甚至连理解都是错的。
陆锦烟一脸严肃地上前打断对方:“李夫子,你这般教导陛下,不觉得有问题吗?”
“言君臣之由天地之不可易也,这句话的意思乃是,君主和臣子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天和地一样不能互易,而你却任由陛下理解成天子唯尊,万物为卑,这不是在误导陛下吗?”
李夫子脸色一僵,他当然知道陛下理解有错,但这不是为了讨好陛下么,他才会这般附和!
现在被人点出,只觉难堪得很。
“好了,你去休息吧,哀家亲自教导陛下。”陆锦烟不耐地冲李夫子摆了摆手,走到姬澈身边,亲自教导。
李夫子脸色难看地走到了其他夫子的身边,有些恼怒地斥责道:“太后娘娘一介女子,却要教导陛下,这不是误人子弟,耽误陛下么?”
那几名夫子听到李夫子的话,也小声地抱怨道。
“就算是误人子弟能怎么办?谁让那是太后呢!谁敢反对?”
“就是,李夫子你还是不要多计较的好。”
就在几人抱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将几人的对话听完,悄悄地退出了御书房。
勤业王府书房。
“王爷,宫中暗线传了消息出来。”一身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恭敬地将手里的纸条递到了勤业王楚业面前。
楚业拿起纸条看了一眼,眼神闪过一抹精光,吩咐道:“备马车,去三殿下府上。”
当姬殊听到楚业说了宫中传出的消息,心里不禁暗喜,但面上不显,反倒大义凌然地斥责道:“太后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此这般岂不是要教坏陛下?如此用心实在险恶。”
“若任由太后如此胡作非为下去,江山社稷恐怕危以。”楚业叹了口气,一副忧愁的样子。
姬殊沉默一瞬,思索一番,逐而说道:“不能让太后再错下去,将这件事传出去,有了流言蜚语,太后自然不会再敢妄为。”
很快京城里就传遍了,太后祸乱朝纲,带坏当今陛下的消息。
姬惊寒也收到了消息,听着外面那些诋毁陆锦烟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朱元倒是很开心听到这样的消息,甚至还上前劝道:“王爷,何不顺手推舟?这样”
只是朱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姬惊寒怒声打断:“闭嘴。”
“别忘了,太后如今是本王拉拢的对象。”姬惊寒眼神凌厉地扫了朱元一眼。
朱元心里一惊,她能够感觉到,王爷对太后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不敢再提对付太后之事。
“王爷恕罪,是属下想错了。”
听到朱元这样说,姬惊寒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冷声对清风吩咐道:“去查,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是。”清风应声之后,就快步离开。
看着王爷对此事这么在意,朱元担心王爷会被太后所蛊惑,出了书房之后,就暗地里去联系了夏兰。
在夏兰那里得知,王爷和太后相处和谐得很,让朱元更加的忧心,王爷若是真的和太后有所牵扯
这一想法刚出,就被朱元否定掉:“不,王爷一定不会的,而且我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清风的动作很快,将事情调查清楚,就去汇报给了姬惊寒。
“王爷,背后传出谣言之人正是三殿下的人。”
姬惊寒神色淡然,也许他早就应该已经猜到的不是么!
“准备马车,本王要进宫一趟。”姬惊寒淡声吩咐,就向着外面走去。
朱元正好在门外,将两人的话都听了个全,此时见到他要进宫,立马上前劝道:“王爷,这个时候流言蜚语已起,您更不能进宫了,若不然到时候必定会传出更加难听的谣言。”
也不是她危言耸听,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姬惊寒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朱元的意思。
“本王出去转转。”姬惊寒改了口,就带着清风出了摄政王府。
最后两人去了姬殊的府上。
姬殊对不请自来的姬惊寒已经习惯了,坐在椅子上淡定地喝着茶。
“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三殿下这里如今倒是清闲的很啊!”姬惊寒漫不经心地说着,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里把玩。
“本殿下当然比不得摄政王日理万机。”姬殊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姬惊寒叹了口气,感慨道:“先皇最是仁慈,若知道有人这般诋毁太后,不知会是何感想?”
姬殊瞬间抬眼看了过去,深深地看了一眼姬惊寒,状似苦恼地说道;“太后如今贵为一宫之主,却还是对本殿下痴心不已,本殿下也很是苦恼,不知摄政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能让太后改变心意,将心思都放在陛下身上?”
姬惊寒手里的茶杯猛然被握紧,心里一股不知名的感觉袭上心头,不舒服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