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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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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眨眼带走许多年。

    有人说,回忆是一条河,没人过得去,没人走得出。

    是啊,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将陷入回忆之中,我们的生活,亦或会覆压着它的沉重,亦或会萦绕着它的轻盈,有人会享着它的快乐,也有人会受着它的苦涩。

    回忆当然过不去,于程为翰而言,那段回忆不仅仅是他生命中的三年,亦也是他这一生永远的遗憾,也曾经是他人生的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哪怕有一天他再也不愿意回忆,但是回忆它还是会在岁月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虽苦涩,但纯粹,让人心疼。

    说到就在几天前,程唯翰在冯一伊结婚的前几天,于社交平台发了一个动态。

    顿时,各种不同版本的消息流出,于我们这一代人的各自“情报网”中流传着。

    其实,多数人可能倒也不是太在意前面那段文案,只是评论下面的那个“想回老地方看看”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了些。

    伴随着程唯翰要回来的各种消息不胫而走,如风卷残云,让广电大09届土木专业这个死寂沉沉了许多年的班级群炸开了锅。

    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铺天盖地的席卷开来。

    更有甚者,说他要回来是来抢亲的!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程唯翰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也不是他有多大的影响力。

    而是,他和冯一伊的故事,连我们这些亲身见证者都觉得太过意难平,作为“程唯翰冯一伊事件”的目击者见证者参与者的我们,更觉得惋惜。

    毕业以后,程唯翰就离开了这个城市,哪怕对我们这些老兄弟,他也什么告别都没有留下。

    期间,过了几年,曾经的同学中,有些渐渐风生水起,有些好像也并不如意,比如我。

    只是,无论如何,大家都没有再亲眼见过他。

    据说,他曾经也回到过这个城市过,但是每次都只是匆匆而来又离开。

    人总是喜欢八卦的。

    也许是这个风口浪尖的时间点过于敏感,勾动了广大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因此对于他这个消失了整整十年的家伙,很多人都在纷纷猜测,他回来的真正用意。

    毕竟,这个时间节点,让人不免生出八卦的念头来,他怎么就突然毫无预兆的就回来了呢?

    时间啊,是个很说不清的东西,程唯翰没回来的时候吧,大家都快忘了他们的故事了。

    可这一瞬间,因为一个人,一段往事,却好像又一瞬间激起了记忆的涟漪。

    明明,那都是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了,怎么就慢慢清晰了起来了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故事萌芽于此,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故事离我们太近。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是见证在我们眼里的,也死在我们眼里的。

    只是啊,此地非彼时,亦也不再是当初的他们,就像这个城市,它还是当初的名字,谁还能说它还是当初的样子呢?

    大学那年,周围不像如今这般,看似琳琅满目,实则疮痍物欲,那时候只是十分寻常的平凡的世界,那只是一个没有理由的开始。

    或许记忆就应该慢慢死去才对,我们都应该已经记不起当年的故事、当年话语、当年的人才对。

    也许真应该如此才对!

    那些应当是早已经模糊才对!

    可是时间不会骗人,世间没有也许。

    错过的,就永远错过了。。

    好像学生时代的回忆和爱情,总是带着匆忙的味道,总是带着苦涩的回味。

    这个冬天的夕阳有些让人迷恋,散发着一束束的氤氲,流露出迷人色彩的光华,犹如穿越时光而来,属于那些年,属于这一刻。

    青春的繁荣,好低就是,你也开怀,我也开怀!

    青春的落幕,无非就是,你也淡然,我也淡然。

    特殊且美丽的洁白雪花,纷纷洒洒,洒落在这片土地之上,时间已经已到冬季,雪花落在行人的肩头,落在没伞行人的发梢,也落在我的眼里。

    广电大205,十年再聚首

    再见面,兄弟几个都有些感慨,

    毕竟,程唯翰这家伙一走就是十年啊!

    再见面,酒过三巡。

    我们推杯换盏。

    我们互相吐露心酸。

    我们皆泪流满面。

    我们不再是那个做世界的王的傻子,我们不再是口气比本事大的少年,我们被生活压的太久……程唯翰的到来,仿佛带来了青春,让我们也重新年轻了一次。

    可有谁有人能说,这些年他过得快乐呢?

    “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时候还能见她,那时候好像也是下雪吧。”陈唯翰说道。

    他的话,传到我的耳中,我看着这个男人,酒精的作用下,我看着他,视线重叠交汇,出现了大学时的他,干净阳光。

    只是他眸子里的那份疲惫与孤独,让我脱离了迷醉,竟有些心疼这些年他的生活来。

    他的话,勾起了大家的回忆。

    就像他第一眼见冯一伊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冬天,程唯翰对我们说,她是如同雪花一样的动人。

    是啊,他还记得,曾经她的眼眸里闪动着的,分明是那洁白无瑕的光芒。

    可我们也记得,程唯翰那最后一次见冯一伊,冯一伊眼里那份光芒,分明还在,可是已经不再照射在程唯翰的身上了。

    我们都沉默不语。

    程唯翰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冷战。

    “冷吗?”我问。

    他摇头没有说话。

    他拉了拉领口,不知是记忆里那最后一次见面的眼眸太冷,还是当下的雪花太大,可我们喝的明明是最烈的酒啊!

    这一刻,我们都知道,应该有一股寒意侵袭于程唯翰的全身。

    我们不再追问好奇他回来的用意。

    这是他们曾经开始的地方,这个他们最后分别的地方………

    他有他的权利和理由。

    那夜,我们喝的酩酊大醉,程唯翰唤醒了我们死去的青春。

    第二天,我最先醒来,看着大家都还没醒,特别是胖子,呼噜声如当年一样。

    我心里感慨,当初一直不让我们翘课的班长,如今因为他的到来,却让我们一个个做起了翘班的员工,这可比翘课严重多了!

    我知道这十年间,陈唯翰去过了很多城市,那些他们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就像他一直都在路上走,一直都在离开,他是在逃避什么?

    他就像断线的风筝,没有人见过他安定的生活过。

    大概,他是有意的,大概,这就是他的救赎。

    他的十年里,有某些特定的重复,在某些特殊的时间,他会发一些不痛不痒,但又意味深长的文字时。

    “农历十一月三十”

    “1月1日”

    “5月18日”

    他文采斐然,可是,他没有成为诗人,更没有成为作家,纵然他在文学圈子里名声大起,可是却从来不签约任何一个网站与期刊。

    其中一些东西,没人知晓,更无从猜测。

    他好像十分热心于他的工作,他的生活,像一个只务正业的浪子……

    这些年,他如无根浮萍,漂泊不定。

    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故事,萌芽于什么时候呢?

    说来也是挺巧的,犹如时间开的玩笑。

    他与她的故事,开始于十年前,2009年的冬天。

    可能,年少的欢喜总是有迹可寻。

    程唯翰说,想起那一年,从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喜欢上了她。

    他喜欢她的眼睛,她认真的时候眼里有星光闪烁,她发呆时眼里有世间最美景色。

    那一年,大一,就一眼,他就喜欢她的全部。

    喜欢她站着发呆的样子,喜欢她眼里的单纯。

    程唯翰他仅仅因为在一个晚会上看见冯一伊,他便喜欢上了她,一切来得毫无原由,一切好像命中注定。

    往后的每一个学院活动,我们都能够看见班长陈唯翰的身影。

    那时候我们还不了解,我们甚至鄙夷他这样过于积极和热情的班干部。

    其实我以前不信有一见钟情的,特别是什么只是人群中看了一眼……之类的。

    可是后来,我信了,真的信了。

    或许那一瞬间是特殊的一瞬间。

    她发呆着,他笑着。

    一伊一伊,一一一一,回忆来得如此猛烈!

    不知何时,程唯翰也醒了,他看着窗外,他想起年少时、年轻时的爱情,那些闪念间浮现那段美好的时光,他红了眼眶,鼻子发酸。

    从昨天到今天,他又何曾后悔过?他又何曾没有后悔过?

    程唯翰与常人一样。

    但是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永远。

    并肩之后,往往是擦肩而过。

    该来的、该去的,总会如约发生,就像闪电消失后,是接连而至的大雨一般,时间冲刷了太多太多。

    年少的我们太倔强,两个人相处需要理解和改变,我们却把尖锐的部分刺向了对方。

    时间,就像香烟一样,燃烧着,一年又一年,只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短,只会急促促地杀死我们曾经的青春。

    故事,在这个初冬的季节里枯木发芽,在这座小城里重新生根,生长……

    那是2010年,寒假过后。

    偶尔,程唯翰不耐烦的把手里的书扔到一旁,胖子察言观色的功夫极强,总会立马跑过去:藲夿尛裞網

    “篮球?”

    陈唯翰便会一脸鄙夷地地打量他一眼:

    “滚一边儿去”

    “得嘞!哥”

    说完,胖子便真的跑到了球场,篮球场是胖子大学生涯特有的心灵港湾。

    多年后,他说——那是他的牧场,也是他的墓地………

    那儿葬着他的青春,他的爱情。

    因为他大学整整三年都在篮球场度过,只为了一个女孩儿。

    可是他并不是球场上最耀眼的明星。

    说起来,他还没有程唯翰的那般引人注目。

    他只是一个平常的人。

    自然,他眼中的女孩儿眼中也从来没有过他……

    那些年,程唯翰沉醉在文字片段里,他会诧异,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神奇的人,这些美丽的文字他们是怎么写出来的?他们的文字怎么那么直击灵魂。

    他想,他们一定都爱过人吧,很深,很深…

    他们的爱人一定都会在阅读文字时,带着微笑吧。

    以往的每个周末,看了半天书的程唯翰往往在这个时候沉沉睡去,

    可是今天,快寒假了,他看着远处的天空。

    他想给一伊一份惊喜。

    那个学校晚会见到的那个女孩儿。

    看着手机里的那个联系方式,那是他用班长身份,给“同僚”换来的联系方式,他的眼里忍不住的激动,心里早已经泛滥成灾。

    看着桌子上的演唱会门票。

    程唯翰猜想,一伊一定在看到时候,面带微笑。

    可奇怪的是,程唯翰也在傻傻的笑。

    ——陈奕迅的演唱会。

    这次演唱会的主题歌曲:《十年》

    这是,一个没花很多钱,却花了很多心思的礼物。

    他认真在纸页上写着自己的文字,每一笔每一笔,轻轻描绘着他大学的人生、情感。

    心情跟着手中的笔一起跌宕起伏,好像这些话,早已烂熟于心,却又不敢说出,连写出来,也显得那样的小心翼翼。

    只有耳畔的歌曲来回回荡着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还可以问候,只是少了……”

    而在校园宿舍里,窗台旁,程唯翰看着窗外的天空,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怦然心动,不知何时,文字在他笔下诞生:

    ………

    走啊,走啊…

    忽然发现,

    那灯光下的温暖,

    不是来自那个指引,

    而是来自心里的你。

    此刻满天星月也唱起了曲子,

    奏出星夜下的爱情。

    那些年,程唯翰的回忆大概许多都停留在了校园里,学校的大大小小每一段的路上。那条路上充满了形形色色,却又匆匆而过的人,但他是幸运的,因为这段路上,出现了冯一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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