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帮助我——关停空中花园!
“快看——那边,那是什么?一根柱子!”
“这边也有!”
“这里也是”
“是楼!有四栋楼!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
在高声的叫喊中,众人惊讶的发现,四栋参天的摩天大楼如同灌了魔法药水一般,以飞快的速度拔地而起,如同四根擎天光柱,将大莲花包围在内。
“是”
“什么?”沈匀祁听到白苏幼的声音,转头垂眸看向他。
“是男朋友。”
沈匀祁耳边飞快地划过这句话,就见白苏幼朝一根光柱迅速走去,而光柱上正滚动着三个名字:秦天宝,白苏幼,以及唐烬之。
其他人瞧见光柱上的名字也纷纷散开,朝标有自己名字的大楼走去。
“废先生,走吧?”
唐烬之从沈匀祁身前走过,高跟鞋踩在旧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换个称呼行不行?”
秦天宝因为她刚才拉了自己一把,反倒不那么抗拒这个毒舌的小姐了,跟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想要打个商量。
结果走出十几米远才想起沈匀祁,便慌忙回头,挥手示意他也快去休息。
沈匀祁所在的楼层在九楼,电梯速度很快。
游园游戏提供的住宿条件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沈匀祁一进门就闻见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水味他小时候在母亲的房间里闻到过,很舒服,像是软软的白栀子落进冰雪覆盖的雪松脚下的小河。
整个房间以古典欧洲风格装修,地上铺的是优质的浅色羊毛地毯,精致的壁炉上方挂了一面造型奇特的老钟,屋内陈设井然有序,沈匀祁想要拉开窗帘,经过壁炉时却被壁炉的温度勾住了脚步。
他伸手去试探,温热的。
夏天为什么要烧壁炉?他迅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哗——”
一个银装素裹的冬日园林就这样澄澈地展现在眼前,空中不时翻腾过几个调皮的雪花,黏在窗户的玻璃上,又立马融化成水珠滚落下去。
风雪中,沈匀祁看不清其他三栋大楼的灯光,只能看见微弱的虚影。
这里的季节变化与原来的时空相去甚远,这种从夏天直接来到冬天的操作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一想到这个空中花园的诡异,又觉得没那么难理解了。
沈匀祁抬手想要捋头发,却在指间碰到发丝的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有多脏。
也顾不上季节变化,径直冲上二楼,在开了两扇门之后找到了卧室,虽然知道衣柜里可能空无一物,但他还是抱着希望开了衣柜。
毫不意外地,空空如也,翻来找去只有浴室的柜子里有一件白色浴袍。
温热的水滑过身体,落在地板上,沈匀祁身上的伤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愈合了。
回想起镜面里那个五岁的自己,他不由得想起那时自己生病住院,两三天父母才来看自己一次,来去匆忙,他想让父母多陪自己一会儿,但他们总是说太忙了,等忙完这阵子就好。
手指触到左肩上的伤疤,他依然记得,那个被疼痛惊醒的昏暗夜晚。
病房里充斥的消毒水味儿,以及病床前那个拿着水果刀的病人,他看见病人咯咯地笑,听见病人嘴角撕裂的声音。
“快来陪我玩——”
病人突然大叫,叫声引来了值班的护工,护工闯进来时,病人正举着手里带血的水果刀往外冲,再往里,护工看见靠窗病床上的小孩儿,他左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却没有哭喊一声。
翌日清晨,父母把他接回了家,后来事情是如何解决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那个夜晚给五岁孩子带来的恐惧却从未消散。
卧室的温度软绵绵的,他没有穿睡衣的习惯,躺在精致的鹅绒大床上,很快就睡熟了。
再次醒来时天还没亮,沈匀祁发觉自己身前凭空出现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猛地睁眼。
一颗白毛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眼前,还和自己共用一个枕头,呼吸的气流在沈匀祁喉结处来回转动。
白苏幼?
白苏幼!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冷风一阵一阵飘进来,还夹杂着几片雪花。
沈匀祁很快平静下来,想把白苏幼搭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条胳膊挪开,但是稍微一动,白苏幼就揽紧了他的脖子。
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贴着他的唇瓣,声音软软的说:“别走”
像是急于得到答案,白苏幼靠得更近说了一次,“别走”
沈匀祁瞳孔猛地一缩,喉头上下一动。
“不走,”沈匀祁轻轻应了声,白苏幼这才安静。
白苏幼居然也有不穿睡衣的习惯?
清瘦的少年白天像是小狐狸,怎么到了晚上像只小猫咪。
软乎乎的小猫咪躺在自己身边,沈匀祁不否认自己身体已经有了反应,甚至还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草”沈匀祁暗道一声。
突然想起晚上白苏幼说的话——是男朋友。
不能夺人所爱!!!
我忍!
不住了啊!!!
再不离白苏幼远一点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对眼前软乎乎的小猫咪做什么。
这会儿他也不管会不会惊醒白苏幼了,一把将他的手挪开,翻身从床上下来,白苏幼睡得很死,没醒。
沈匀祁大步走到浴室,借着凉水洗了一把脸,没做梦啊,又快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会员:沈匀祁】
也不是自己半夜饥渴难耐,梦游冲到人家房里欲行不轨啊!
冬天的太阳起得晚,雪花却一夜不停的反射着太阳的光,当窗外的呼啸声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沈?”
白苏幼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厅时,沈匀祁脸上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正坐在沙发里望着窗外的雪景发愣,见到他佯装自然的端起咖啡咽了一口。
“醒了?”
白苏幼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分钟,突然冲向门口。
【会员:沈匀祁】
“吃点东西吧,我睡会儿,”沈匀祁打着哈欠,端起手里的咖啡进了卧室。
“我”白苏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望着沈匀祁的背影,开口又合上,耳尖红了。
沈匀祁进入房间后,白苏幼在卧室门口咬着嘴唇,来回走了三四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咔哒——”
门开了,沈匀祁半裹着浴袍靠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苏幼,后者耳尖通红,愣在原地。
“你走这么多圈,是想进来一起睡吗?”
沈匀祁压低了声音,颇具玩味的看着白苏幼。
后者看见沈匀祁紧致的肌肉线条,觉得一阵灼热,快速挪开眼神,想要下楼,刚迈开一步,就被沈匀祁拦住了去路。
“或许可以告诉我,你男朋友的名字么?”
沈匀祁挡在白苏幼身前,将他拢在自己的阴影里,微微低头。
“不说名字也行,说点特征吧,说不准他也在这个游戏里,如果见到,还能多一个朋友,你说呢?”
“不记得了,”白苏幼脸上突然出现的失落表情和在镜子里一模一样,“挺废物的对吧,连人也记不住,”他突然抬头,用无奈地眼神看向沈匀祁。
后者知不知为何,心头一动,别过头去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我尽力帮你找到他,但有个前提,你答应吗?”
“嗯。”
“活着,直到我找到他。”
“谢谢。”
白苏幼下楼后,沈匀祁转身钻进了卧室,厚厚的鹅绒被压在身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连着全身经脉随之刺痛,睡意像是猛兽,救他于荆棘之中。
壁炉里温热的气味将冷气稳稳阻隔在窗外,客厅里氤氲着睡意,白苏幼坐在离火光较近的沙发里,沙发很大,将他包裹在里面。
他脑袋昏沉沉的,厚厚的浴袍下渗出细细的汗珠,脖颈间尤为明显,面颊上浮着浅浅一层红晕。
“滋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突然从脑袋里钻出来,白苏幼立马清醒过来,谨慎起身。
他想过回到自己房间,但是沈匀祁房间的门,他打不开,只能在这里等着沈匀祁醒来。
“尊贵的客人们——”
一个老者的声音传进耳朵,所有通关了的会员都在同一时刻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声音。
“非常抱歉以这种形式与各位客人见面,现在,我作为空中花园的建造者,恳请你们,帮助我——关停空中花园!”
“?”
“建造者?”
“什么?”
“关停什么玩意儿?”
和剩下的一千九百万人一样,白苏幼也带着同样的疑惑,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向楼下望去,昨晚他睡得很早,并没有注意窗外的景色,没想到一觉醒来,空中花园竟成了雪都。
他抬手附在玻璃上,一圈薄薄的白雾绕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均匀呼吸。
“正如诸位所见,空中花园的时间和空间严重分裂,作为建造者,空中花园就像我的孩子,我不愿意让他就此凋谢,为了维系空中花园的时空运转,我选择以生命为代价,将自己与空中花园融为一体。”
“当我以为空中花园能正常运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