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
看见江妤看了过来，男生微微低头，依旧挂着笑对江妤说：“同学，见过考试中睡的，没见过考前就睡的。”
“对了，你好我是程胥。”
“你好，江妤。”她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
八年后的程胥想，如果当时说的不是睡着的事，而是你眼角的泪痣可真好看，结果会不会不是这样。程胥自嘲的笑了笑，哪来的什么狗屁如果。
考试有些题目对江妤来说有点难度，但是总体来说还可以，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除了隔壁时不时的目光，别的没什么。
今天顾衍要回学校了，江妤早早地回了家见顾衍“最后一面”。一进家门，就看见窝在沙发上的顾衍。看见江妤回来了，狗腿的削苹果给江妤。正了正神色，看向江妤说：“西西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不好和你姨母姨夫说的，你就来找我啊西西，哥永远都在呢。”
江妤不是不知道顾衍为什么突然回来，他怕自己难过没人哭。但是江妤自认为自我调节的很快，而且不想顾衍因为自己耽误学业，所以一直想办法让姨妈叫顾衍回学校。
晚上吃过饭，顾衍开车回了学校。
明天就要和姨妈去疗养院了，江妤早早地就睡了。梦里又梦见妈妈了，站在洱海边，招呼着江妤过去，江妤跑了起来，可是越跑妈妈离得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江妤猛然惊醒，坐了起来，一摸眼角都是泪。
第二天，姨妈来敲门，江妤已经收拾妥当，吃了早饭，两人就出发了。疗养院在云城的西郊，依山傍水，空气很好。姨妈领着江妤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江妤爸妈的包房。其实这不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来，每次放学早的时候，就打车过来待一会就走，不想麻烦姨妈也不想让姨妈担心。
江妤不知道的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温婧来的比她还频繁，来坐在自己妹妹身边，看着妹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流眼泪。想不通为什么妹妹就这么苦命。
两人走到房间的床前，看着温蕴，脸上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只有缓慢的呼吸告诉生人她还活着，看的温婧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看着江妤的眼神在温蕴和他父亲江逸的身上来回流转。眼中的悲感慢慢升腾，温婧将手覆上了江妤的肩头，将江妤的情绪慢慢安抚下来，两人走进了房间内。
房内温度适宜，护工照料的很好。除了床上的两个人不能动，其余没半点不妥。两人在房内呆了一会，便回了家中。
回到家中，江妤就去楼上写作业去了。
星期一很快就来了，成绩也来了，一中的成绩向来都是贴在光荣上，那里已经围的水泄不通，江妤没有停留，直接回了班级。
以回到班级，秦卿塞了一口薯片，拉着江妤喊道：“阿妤，你考了第一，文科第一啊江妤，你竟然把程胥拉下来了他可是在第一的位置上坐了好久了。”
“你是不知道，我今早五点多就来了，就为了看成绩，还好还好，这次没有差到惊天地泣鬼神。”
“说起程胥，就不得不和你八卦一下，这哥也是个奇才，他高一的时候是我们班的，结果个学期就故事不断，打架，谈恋爱。”
“有一次好像那场架打的挺严重的，但是他家给学校捐了不少钱，教导主任也不敢给处分，结果人家自己申请了调班，好像是他当时的女朋友在那个班。从那到现在他一直稳坐文科第一的宝座，压我们一头，老班胡子都气歪了。”
“现在好了，有了你，老班现在在办公室肯定尾巴都翘了起来。”
程胥，好熟悉的名字。
很快，班主任就一脸笑呵呵的进了班级，这次班级成绩总体都很好，极个别同学格外突出，特别夸夸江妤，保持下去，明年高考一半考京大就稳了。
京大谁都想进，江妤也想，准确的说是一直都想，她的目标一直都是京大新闻系，越了解越喜欢。
下课放学，江妤没有直接回家，七拐八扭的走进了一个小巷，很安静，安静到走路的声响仿佛都能打扰院里晒暖的老人。江妤目的明确的走进一个咖啡馆，店面不大，有一个阁楼，店名很省事“咖”，里面的装修比店名还省事，全是白。
门开，风铃动。店主懒懒的探头看门外，店主是位女生大约23岁左右，烫着一头的爆炸卷，红唇杏眼，脸色是不经常见阳光的白，人叫方白。
看见来人，店长并没有开口客套，是熟人。江妤认识这位怪人也纯属偶然，之前表哥经常带她过来，来的多了也熟悉了。江妤总是觉得表哥天天来这儿的目的不单纯，江妤没兴趣管别人感情上的事，只当个大几岁的朋友。
江妤径直坐下，拿出书，店主慢条斯理的冲泡咖啡“我说，你这样做生意真的吃得饱饭吗。”
“西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可别咒我啊。”
江妤笑了一声，没再接话。
门又动，风铃再次响起。
接着就是方白的声音：“来啦，老样子吗。”
那人可能点了点头，并未接话。
江妤感觉有人向这边走来，越来越近，直到在江妤对面坐下，沈季知。也不是认出来江妤，只是这狭小的店面里只有一张桌子。
沈季知坐下看见江妤也是一愣，没想到碰见江妤，这店是方舟姐姐开的，胜在安静，所以沈季知也算是常来。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方白把咖啡端了上来，打着哈欠上了二楼留下一句话“谁后走谁帮我把门关上。”
看着江妤手里拿着的书，“你喜欢新闻专业，怎么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沈季知突然开口问道。
“京大，新闻系。”
“京大啊，这次考的不错，保持下去一定行。”
“谢谢，希望你也能如愿。”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坐着，剩下的时间都在看书。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起身，关上店门，道了别，向两个反方向走去。
月考时间是十月末，现在都十一月份了，温度越来越低，江妤在温婧的再三嘱托下，换上稍微厚一点的衣服出门。走到包子铺，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塞满鲜肉的包子和一个卤香四溢的茶叶蛋，吃完往学校走去。
因为当时顾衍也在一中上学所以，温婧和顾长明在附近买了套房子，顾衍高考完本来计划搬离，江妤来了搬家的事也就搁置了，也不着急这一年半载的，所以江妤上学的路不算远。
刚走到学校门口，肩膀被拍了拍，回头望去，考场的男生，叫什么来着，江妤实在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