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二第章 南宫莲的真面目(为第一个贡士大人Vancci的加更,哈哈哈)
安静的时间一长,气氛便有些怪异,丫鬟手足无措。
她似乎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知如何处理。
惴惴不安之际,听到南宫莲似是轻笑了一声,含着两分冷意。
“带他们进来,我倒想瞧瞧,他们想说我什么!”
“是,公主。”丫鬟顾不上行礼,连忙跑出去了。
不一会,带了四五几个乡下汉子模样的人进来。
满屋子精致的珠光宝气里,突然出现几个糙汉子,有夫人不自觉的用帕子捂住鼻子,似乎他们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那几人第一次进到这么鲜亮豪华的屋子里,第一次被清香软腻的脂粉香围绕,双手紧张得不知如何摆放。
南宫莲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嘴角,“听说你们要见我?”
其中一名三十左右的汉子走上前,局促不安地拱手道:“小人李头,是公主卢州乡下庄子里的长工。”
有人开了头,后面几个便镇定了些,走上前学着李头的模样一一介绍,都是南宫莲名下各个庄子里的长工。
有个捂着鼻子的妇人道:“既然是公主手下的人,定是前来给小郡主请安的,为何收了赏银还不走?莫非你们想仆大欺主?”
“小人不敢。”带头的李头道:“小人冒死前来找公主,是想恳请公主,将拖欠庄子里两百多人一年多的工钱给结了。”
拖欠工钱!?贵妇人们纷纷瞪大眼。
“小人也是,小人所在庄子里的长工们,已经有三年没有收到工钱了。”
“小人这边是两年多。”
贵妇人们面面相觑,拖欠工钱?这不可能吧?
“你们弄错了吧?公主在青州可有善人之名。”
“我看你们分明是借机前来讹诈!”
南宫莲自嫁来青州后,捐银子做了不少善事,这青州城的百姓可都看在眼里。
几个汉子都是老实人,脸涨得通红,“夫人要是不信,小人愿意将庄子上的人都喊来对质!”
贵妇人们被堵住,不由有些信了。
可若是说南宫莲做这种事,她们倒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的。
“或许是打理庄子的管事,欺上瞒下。”一人道:“公主,这事您可得好好查查。”
叶渺注意到,听到这话后,神情略有些紧绷的南宫莲神情放松下来。
“李夫人提点得是,这几人不惜冒死在阿珠的满月宴上闹事,想必真是受了委屈。”南宫莲温和道:“几位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你们一个交待。”
“谢谢公主!”几个汉子听到这话,感激不尽。
李头扑通跪下,“公主,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南宫莲微笑道:“说吧。”
“年前,小人一位好友去向管事讨要说法后不知所踪,小人找了几日,结果在后山腰发现了他的尸体,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还请公主明查,还小人好友一个公道!”
正常讨要工钱,居然反被活活打死!这管事胆子也忒大了吧!
贵妇人们听得忍不住咋舌,纷纷交头接耳。
其他几人亦纷纷表示,之前庄子里的人讨要工钱时,消失不见或突然伤残的事情。
南宫莲嘴角不自觉僵了僵,面露怒色,“实在太过份了!这事,我一定会严查!”
说完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带他们下去,好生安置!”
“多谢公主!”几个人喜不自禁,欢天喜地跟着丫鬟走了。
几人离开后,南宫莲面上余怒未消,贵妇人们互相看了几眼,开口安慰。
“公主别动气,都是那该死的管事,让公主无端背上刻薄下人的名声。”
“对啊,公主,我们都明白的,您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南宫莲这才面色好了些,叹口气道:“都怪我御下无方。”
贵妇人们七嘴八舌地安慰了一会后,将话题转到叶珠身上。
刚说了两句,先前的丫鬟又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公公主,又有人要见您。”
“这次又是什么人?”南宫莲平静道。
“是一对姐弟。”
“又赶不走是吧?行了,让他们进来。”南宫莲抚了抚额角,“我倒想瞧瞧,又是哪个管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儿索性一并解决了,当作替阿珠积福!”
贵妇人们纷纷称赞。
丫鬟很快带进来一对姐弟,姐姐十六左右,弟弟十四左右。
看到南宫莲,两人双眼均冒着愤怒的火光。
南宫莲皱着眉头想了想,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对姐弟,面色和蔼道:“你们是哪的?受了什么冤屈?”
“淳华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是我们姐弟两人了吗?”说话的是姐姐,语气相当冲。
南宫莲千金之躯,哪容得别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当下拉下脸,严厉道:“小小年纪,不分尊卑,你家大人是如何教导你的!?”
那位姐姐冷笑道:“淳华公主忘了吗?我爹为了您杀了我娘,后来您又派人杀了我爹,我与弟弟父母双亡,没人教导,自是没有教养的。”
南宫莲面色一变,“你竟敢胡说八道污我清名?来人,将他们拉下去送到官府!”
几个小厮进来要将二人带走,两姐弟毫不畏惧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公主,您要是不让我们把话说完,我和弟弟立马自尽于此!”
大好的日子要是见了血,可不吉利!
南宫莲面色铁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真的动手,只能冷笑两声,“好,我让你们说!我看你们如何污蔑我!”
那姐姐道:“我爹本是南州通判,三年前公主到南州游玩,无意遇到我爹,之后不断暗示,若我爹愿意休妻,她愿意下嫁,助他平步青云。”
“并说她因为年轻时伤了身子无法生育,会视我与弟弟如己出。我爹本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哪知竟然起了贪恋,便想休了我娘。我娘不同意,争执间两人起了冲突,我爹失手杀死了我娘,被我舅舅当场抓住送进大牢!”
“我爹派人向公主求救,公主怕毁了她名声,翻脸不认人不说,还派人连夜杀了我爹伪装成畏罪自尽!”
“不但如此,还将知情的外祖父一家活活烧死,伪装成盗匪入户打劫所致!要不是外祖父早有查觉,将我和弟弟送走,我们早成了这世间的两缕冤魂!”
她开始说得平静,后来越说越激昂,一脸恨不得同南宫莲同归于尽的气势。
贵妇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三年前南州通判杀妻自尽,外家一夜满门惨死的案子,这里所有人都略有耳闻。
但她们从为没想过,这件事会跟南宫莲扯上关系!
有人突然想到,三年前,南宫莲确实在南州待过一段时间
熟悉的情形,让叶梨如坠冰窖,除了结局不同,那位通判大人开始的一切一切,不就是跟她一模一样吗?
不断暗示她,有她这个女儿多好,会待她如己出。
一步一步的向她虚构美好的未来,让她最后不惜豁出一切放火烧死了范知秋和叶菁。
倘若最后事情暴露,那她的下场,想必跟那位通判大人一模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狱中!
“胡说八道!我何时认得你们阿爹?”南宫莲厉声呵斥,神情间少了以往的优雅,让人不禁怀疑起来。
“来人,将这对污我名声的贱人拉下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怀疑,毕竟以南宫莲的身份,想要招驸马,大把人愿意,何必非要找个有妻室的男子?
那姐姐话已说完,示意弟弟将匕首收起,朝着南宫莲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任凭下人们带走了。
闹了这一出,屋里贵妇人们的面色,一时精彩万分。
有人勉强笑道:“或许是误会了,公主到时候好好同他们解释一番就是。”
南宫莲面色极不好看,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狠了,没有半点笑容。
“这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她咬着牙道。
这番姿态,倒让有些半信半疑的人,又信了她两分。
“公公主”之前那个丫鬟又跑进来。
南宫莲看她一眼,眸中杀意一闪,“又有谁来找本宫!带进来,通通带进来!本宫一次性解决!”
“是,公主。”丫鬟连忙跑出去。
不一会带来五六个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相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看起来不像是一家人。
唯一略有相同之处的是,虽然个个衣着朴素简陃,面容憔悴,但能看出其样貌气度均不俗。
南宫莲一个也不认识,冷冷看着这群人,也不出声。
公主的威严散开,屋里不少贵妇人们不自觉挺直脊背。
然而这群人,却没有一个退缩。
“我哥哥王祖,十年前是公主的护卫。”
“我儿李进,七年前是公主的护卫。”
“我孙张云,九年前是公主的护卫。”
“我弟弟罗辉,六年前是公主的护卫”
随着一个一个早已消失于世上的名字突然出现,南宫莲的面色一点点惨白起来。
一位老妇人呸了一声,“什么狗屁公主!人前冰清玉洁,人后风流放荡,逼着我儿给她做面首,耍够了怕走漏风声,找个借口将我儿害死!”
“我哥哥也是!可恨我哥哥本来已经有了未婚妻,却被逼以身伺候公主!最后还以偷窃之罪被活活打死!”
“我弟弟也是!”
“我孙儿也是!”
一声声带血的指控,将南宫莲曾经私养面首,腻了之后又找借口将人杀死的丑陋面目暴露于众人面前!
哗!
贵妇人们全部惊呆了!
在未嫁给叶云泽之前,南宫莲因为年轻守寡的缘故,一直深居简出,行事低调。
京中不少贵妇人们都很替她惋惜,大好年华都在悼念亡夫,实在可惜,同时又很倾佩她的气节。
哪知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胡胡说!”南宫莲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话都说不顺畅了,面上露出几分疯狂,“来人,将这群诬我名声的贱人,统统统统抓起来!”
下人们纷纷跑进来,将南宫莲的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那群人不肯束手就缚,和下人们起了冲突。
推搡间,有位五十多的老人站出来,“公主,您还记得小人吗?”
南宫莲仔细看了一眼,面上神情震惊得无法形容,“你”
“不错!小人正是驸马的奶父!”老人道:“十五年前,公主因与侍卫私混,不知有孕而伤了身子小产,自此落下病根难以有孕。后来被驸马得知,驸马愤怒之下要进宫请求皇上下旨和离,公主一不做二不休,下毒毒死了驸马!”
满屋子的人,被这一个二个的连番打击,已经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与前驸马伉俪情深,驸马去世甘愿守寡,原来竟是如此!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动手还是不动手好。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们都是来诬陷我的!”南宫莲毫无形象地厉声尖叫,“都给我抓起来,通通抓起来!”
下人们连忙一拥而上,将那些人擒住带下去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南宫莲粗重的喘息声。
然而南宫莲刚才刺耳的尖叫声,似乎还在屋子上空回荡。
看着南宫莲气极败坏、优雅高贵全无的模样,贵妇人们都不是傻子,此时此刻,哪还有不明白的呢?
本来挨着她坐着的几人,连忙往边上退,与南宫莲隔开一段距离,似乎她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过了一会,有几位身份较尊贵的夫人站起来,淡淡道:“公主,我想起府上还有些紧要事等着回去处理,先告辞了。”
有人先开了口,其他人纷纷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相继离开,最后屋内只剩下叶渺和叶梨两人。
好戏看够了,叶渺勾了勾唇,擦干净沾着糕点的手,慢悠悠站起身,“公主,我先告退了。”
叶梨似如梦初醒,连忙跟在叶渺身后道了声“女儿先出去了”,和叶渺前后脚离开了。
流言似风一样迅速散开,前来参加叶珠满月宴的所有客人,几乎一瞬间全部都知道了。
除了叶云泽。
当一个又一个贵客找借口离开,且看他的眼神饱含深意时,叶云泽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招来一个下人,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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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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