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是好是坏，难以预料
钟曦被他忽然燃起的深情吓到了。
她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只是她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一只手攥紧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整个人柔弱无骨的倒在了他怀里。
炙热的胸膛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钟曦一抬头就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一时间，脑海里涌入了无数两人在深夜里的画面。
“脸怎么这么烫，不舒服？”他的手抚上她的侧脸，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钟曦茫然的摇着头，“我……不知道。”
她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厉害，那种陌生又令她不舍得离开的感觉再一次袭上脑海。
“凉辰，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太好了，跟我印象中的你不太一样。”
男人眉心倏的蹙紧，抚着她脸颊的手骤然顿住，“哪里不一样？”
钟曦伸出手，大胆的摸着他的鼻梁，还有颧骨，顺着下来，就是他的下颌线。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冷情的人，而且，我好像等了你很久。”钟曦说出这话来，又觉得根本不像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她也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种如梦似幻的错觉让她重重叹了口气。
“你别在意我的话，我肯定睡迷糊了，才会胡思乱想。”
钟曦说完，试探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会不会觉得我神神道道的？”
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卑微权衡都写在她的脸上。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薄凉辰终于体会到被人需要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怪他没有早一点读懂她的想法。
钟曦鼓足勇气说出了这番话，却久久不见他回应，红唇抿成了一条线，嘟囔着，“我不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一直期盼着能跟他拉近关系，明明这男人整天都在她面前，她还要奢望什么！
钟曦模样恹恹，想要从他怀里脱身。
可薄凉辰的手却覆上了她的指尖，“有机会听你说这些话，我很高兴。”
他沉郁的嗓音就响在耳畔，让人莫名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这段时间太累了，过几天，你会慢慢习惯的。”薄凉辰轻轻抚着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低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别担心，你可以无条件的相信我。”
钟曦眸底闪烁着欣喜的光，娇羞的垂下头去。
当天晚上，她躺在那张双人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连睡着了，嘴角都带着笑意。
男人站在门口，借着走廊的灯光，一直在看着她。
手机突兀响起，他扫了眼屏幕，按下接听键。
“凉辰，有些东西，你得亲眼看一下。”周放叹了口气，“有关钟曦的。”
“好，我马上过去。”
他开车赶到检测机构跟周放碰面，跟周放在一起的还有几个检测方面的专家。
“都是我爸的朋友，不会外泄消息。”
薄凉辰点了下头，“说正事。”
“上次检测的那个东西，有可能就是他们检测机构生产的，是一种还在试验阶段的精神剂，这种药剂是准备投放到医药市场的，进行海尔默兹症的治疗，会极大程度影响和干扰脑部神经系统。”
“现在，他们都怀疑钟曦的大脑已经因为这种药物，产生了反应。”
周放说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药丸。
“这个是跟精神剂相克制的药剂，但一样，还是在临床试验阶段，究竟药效如何，没人能确定，不过，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治疗方案。”
“吃了这个东西，也许会恢复记忆，也许不会，是这个意思吗？”
薄凉辰一向不喜欢不确定的结果。
他是个生来就把一切规则玩弄在手掌中的人，任何未知的结果都会让他产生排斥心理。
周放身后的专家主动说，“是的，但如果放任病人不管，也许药物会持续入侵她的脑部细胞，后果，难以预测。”
“两个结果，都不一定，那我为什么还要让她的身体再经受一次痛苦。”薄凉辰一只手就捏碎了那药丸。
“薄先生，你这样就太武断了，我们也是为了病人好。”
“那你们就不该让这样的东西流入市场！”
薄凉辰猛地吼道，一手掀翻了桌子。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那几个专家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作声了。
“凉辰，现在最重要的，是钟曦。”
薄凉辰眸光冷漠暗沉，他表情冷到了极致，“如果不是为了她，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儿，张敏那边还是没有动静，我再给她一天时间。”
之后，是翻天还是覆地，就是他说了算。
“凉辰，你悠着点啊。”周放跟在后面，小声建议着。
薄凉辰真生起气来，没人拦得住。
夜深。
钟曦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她满身是汗，从梦中惊醒，入目就是眼前全然不熟悉的环境。
她慌慌张张的穿着鞋，拉开门就往外面跑。
走廊那么深，那么长，只有昏黄的壁灯在微弱的散发着亮光。
“凉，凉辰。”
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但喊着喊着，眼泪就禁不住的往下流，她刚刚那个噩梦里面，就有薄凉辰。
她的身体轻柔如无物，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晕倒在薄凉辰的书房门口。
男人处理完公务，拉开门就见着她倒在那儿。
“钟曦！”
好像有人在耳边喊自己的名字……
那么深情，声音动心彻骨。
钟曦左右摇晃着头，很想睁开眼睛，可她的眼皮好重，根本睁不开，那场噩梦中的画面又一次涌了进来。
薄凉辰手里拿着匕首，狠狠刺进了她爸的胸口，鲜血横流，钟曦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医生，病人有反应了。”护士看着监测仪器，“心率在上升，血压也在上升。”
“马上送手术室。”
接着，就有护士拦住了薄凉辰，“不好意思，家属就在外面等。”
薄凉辰亲眼看着钟曦被推进去，满目的焦急，怒意无处宣泄。
身后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咯哒咯哒。
张敏摘下墨镜，在他身后站定，“薄总现在体会到失去至亲的感觉了吗？我觉得钟曦挺傻的，她一心想对你复仇，却没想过最快的方式就是她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