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无解的产能
黄彼得如坐针毡，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又接到了一大笔订单。
每月的例会在说笑之间结束了，他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彼得，你留一下，去我办公室聊。”
林怀乐叫住了黄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办公室。
海湾地产的大班本想会后同老板聊两句，但看情况只能无奈摇头离开，去跟司徒浩南报备一下，再约时间见面详聊。
回到办公室内，林怀乐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上，示意黄彼得自己找地方做。
“喝点什么？”
“茶？咖啡？奶茶？我记得你是奶茶的重度爱好者，我叫人去给你买一杯，铜锣湾的诊治奶茶还是很出名的！”。
黄彼得见大老板还记得自己喜欢喝什么，心里很感动，但现在就算给他喝仙酒，也喝不出滋味来。
“boss，我还是喝咖啡吧！就不麻烦小妹们下楼去买了。”
林怀乐点点头，拿起电话对秘书室吩咐道：“两杯咖啡，有没有三明治？要是有的话，就送上来两份。”
“把后面的会面全部取消，等我跟彼得聊完，在继续安排！”。
没等对面回答，林怀乐便挂断了电话，看向黄彼得说道：“讲讲你的困难，看我有没有办法解决？”
遇见事找老板，这对大班来说，是有够丢脸的。
但黄彼得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一个遍，可效果也就那样，没有丝毫的起色。
“boss，最主要是缺生产线，还有熟练的工人。”
“之前收购的六家家电厂，已经投入生产了，但熟练工人还是紧缺，我找了不少中介，去挖熟练工人，时薪已经开到三十块，但也招聘不到一百人。”
三十块的时薪，在香江的工厂已经属于高薪了，海湾集团紧跟祖家节奏，八小时工作制，超过八小时，就可以拿到时薪的15倍。
各种各样的补贴，薪水加班费，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个工人每个月都能赚到五六千块。
“老工人和新工人的薪水，都要调整成一个水平，不要因小失大，给大家心中留疙瘩！”
林怀乐打断了黄彼得的叫苦，嘱咐他要一视同仁。
黄彼得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的。
“振兴家电行业，不是空话，手里完成不了的订单，可以分给其他工厂！”
“但组装工作不要外包，把主要零部件分批次的发包出去，但良品率一定要比我们自己生产还严格，同时把零部件的参数也发给他们。”
“这本来也是构想之中，海湾制造成为总承包商，之后把订单层层下放。”
“订单不会年年都红火的，等超级工厂落成之后，就不会需要太多的工作岗位，我们必须成为以科技驱动的现代化产业。”
“多招一些大学生，内部设立工程师认证，我会找大学去聊，利用周六周日的机会去进修。”
“血汗工厂长远不了，你身为当家人，自己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
廉价劳动力组成的血汗工厂，的确是企业发展的必经阶段，但要痴迷在其中，一定死的比鹤还要惨。
黄彼得把boss吩咐的一切，都记在了脑子中，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老板，我实在不想把订单给这帮吸血鬼。”
“您是没去他们的鸟工厂去看，根本不把工人当人看，联合会的人已经抗议了好几次了。”
“连最基本的劳动保护都没有，真是混蛋之极。”
“我想，不如买下两家破产的工厂，利用他们现有的生产线，先小规模地生产着。”
“之后我会跟几家做的不太过分的工厂去谈，要他们遵守劳动保障的协议，之后再给他们订单！”
“boss，您看如何？”。
妇人之仁啊！
发明流水线作业的福特先生，曾经说过一句道尽资本家真谛的名言。
我只想雇佣一双手，为什么要跟过来一张饥饿的嘴。
不过林怀乐意在改变，利润足够多，可以让手下去维持着平衡。
“有想法你就要做，子公司的权责已经分完了，不用顾虑我，但要保证董事会的利益。”
司徒浩南端着盘子走进来，把两杯咖啡和一盘三明治放到了两人中间。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饭的时间，先垫垫肚子，等有时间请你食大餐。”
开了一上午的会，林怀乐也感觉到饥肠辘辘，先递给黄彼得一杯咖啡，自己则拿起一个四分之一三明治吃了起来。
黄彼得也饿了，三两口就吞掉了一个三明治，而后打着嗝说道：“您之前立项的个人电话项目，也有进展了。”
“目前的手提电话实在太大了，功能也单一，电池的耗电也很快。”
“现在传呼机很流行，最新一代产品已经有显示屏幕了。”
“我在想，是不是能将二者合二为一，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已经让研发团队正在尝试，争取尽快研发出第一代模型机。”
林怀乐当然知道这是可行的，但他只知道手机的发展史，知道苹果绝杀诺基亚、摩托莫拉，剩下的全然不知。
探索喝进步只能交给黄彼得这样的专业人士去做，他只能在发展的关键时刻出来纠错。
“很好，传呼机市场也很好，现在的通讯公司的执照很少申请，但速度要快，小鬼子们一直在盯着香江市场，要是被他们抢先，你哭都没地方哭。”
狮子眼，老鼠胃，说的就是林怀乐，只吃了两块三明治，他就吃不下去了。
工作忙起来，胃口就不是很好。
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林怀乐语重心长的嘱咐着黄彼得。
兵贵神速的道理，黄彼得当然清楚，他甚至请了调研公司，一直关注松下，索尼的动向，生怕小鬼子们的速度，超过自己。
产能的问题，不是一两个点子，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但合约都签署了，也不能把订单推出去，只能咬着牙去做。
“还是之前讲的，安全第一，所有员工都要上丰润的保险，医疗，意外，一个都不能少。”
“明白吗？”
林怀乐站起身，送黄彼得的时候，刻意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