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想节外生枝
······
吴兴城东五十里，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望远镜中的马寇守卫已经是困顿不堪，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颇像沉甸甸的麦穗。
原本被灯火照的明亮如昼的马寇营地，也变得一片黑暗。只有校场等关键位置，还有几个火盆在燃烧。
赵信等待了许久，终于时机成熟了。
他将二十名河间骑勇分成了两组，每组十人。一组负责冲营救人，另一队人马则负责外围接应。
赵信振臂高呼，领着鲍参等十人直扑马寇营门而去。
马蹄声如奔雷，轰隆作响，瞬息便奔至营门前。
不等马寇的守卫反应，一支支利箭便穿透了他们的胸膛，让他们毫无痛苦的死去。
鲍参确实是没有吹牛，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箭术仍十分精准。
一波齐射，营门处的守卫便都被放倒。
赵信挥舞着细长的苗刀破开营门，河间骑勇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他们纷纷将大弓放到背后，取出环首刀，纵马入敌营。
刚冲进敌营，他们便遇到了一队运气极差的马寇巡逻队。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冲营，刚要反击，便被战马撞飞，踏破胸膛。
河间骑勇刀没挥几下，这一队巡逻兵便被消灭了。
马寇都在熟睡当中，根本无人阻挡，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只消片刻，便冲到了校场上。
赵信、阿泽迅速下马，给赵腾松绑。
鲍参则率领众骑勇警戒四周，便于及时脱身。
赵腾听到动静，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但是这抹喜色，转瞬间便化成了担忧。儿子能来救他是好事，但是马寇大营就是龙潭虎穴。儿子来了，很有可能也跑不掉了。
“傻小子，别管我了。这地方为父是出不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到你陷进来。”
赵腾用力的一顾涌，把赵信推开。赵腾双手被束缚住了，只能这样做。
“父亲，您放心，我们绝对能够全身而退。”
赵信说着，下意识的加快了解绳速度。不得不说，马寇捆绑确实是有一套，死扣活扣并用，解起来真是麻烦。
赵信他们闹得动静很大，校场附近的营帐渐渐地亮起了火光。
“少爷，敌军似乎察觉到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鲍参见状，连忙回头提醒道。
赵信闻言，直接将苗刀顺着赵腾的后背插到绳扣当中去了。
他双手紧握刀柄，猛地一挑，绳扣开了。
“信儿，给我一把刀，我也要上马杀敌。”
赵腾抖了抖身上的绳子，只觉得浑身轻松。
“父亲您只能将就将就了，捡把寇刀用了。”
话音未落，赵信三人纷纷上马。
马寇大营是个是非之地，实在是不便久留。
赵信纵马，带领着十余人往营门处狂奔而去。
眼看着距离营门越来越近，却突然冲出来了一队马寇兵。
站作两排，拦在营门前。前排手持木质圆盾，后排手握长枪，摆开阵势，欲要把赵信等人拦在营中。
虽然赵信等人动作迅速，但仍然是惊动了一小队马寇兵。他们不能恋战，因为拖得越久，他们的处境只能是越来越危险。
“鲍参，放箭。”
河间骑勇纷纷取下背后的长弓，弯弓搭箭，箭羽飚射而出。虽然河间骑勇箭术很高，但是面对被圆盾遮挡住大部身躯的马寇兵，杀伤力降了下来。
不过仍然有少数马寇兵中箭，都不是致命伤。
“冲，冲乱敌阵。”
枪阵虽然可拍，但是现在他们别无选择。如果畏战不前，他们的下场只有死。
“接应的河间骑勇何在？”
眼看着就要冲到马寇兵枪阵前，赵信绷不住了，高声大喊道。
话声未落，随着枪兵中箭，马寇兵的小军阵溃乱了。
赵信领着众人直接冲杀过去，又斩获了了三十余颗马寇头颅。
所幸，有惊无险，众人冲出了马寇营地。
他们刚刚冲出营地，便听到身后喊杀声四起，敌营四处都是冲天的火光。
“这是咋了？捅了马蜂窝了？”
阿泽回头看着一副壮阔景象，好奇的发问道。
“不要多管闲事，父亲已经救出来了，我们还是快回城去吧。”
赵信知道父亲身受重伤，应当及时救治。然而话声未落，父亲便发话了。
“马寇残暴，燕啟男儿共击之。”
赵腾扯动伤躯，振臂高呼，热情高涨，眼眶一下子就红润了。
他一个沙场老将，却十几年不摸刀了，这或许是他对杀敌的执念。
“父亲燕军占据优势，我们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而且你仔细看看，孩儿身后的这二十骑勇皆披精良甲衣。这要是被别人瞧见，我们赵家‘反罪’岂不是坐实了？”
听到赵信的解释，赵腾清醒了些。当年他就是被莫须有的罪名搞下来的，人言可畏，他是深有体会。
“呵呵呵，燕啟王朝不需要我再出力了。”
话音未落，赵腾便策马而去，远离了马寇大营。
赵信也是松了一口气，二十名河间骑勇永远都是他的底牌，他不想轻易示人。
赵信等人误打误撞，把马寇大营正门的守卫清理掉，算是帮了燕军大忙。
以至于燕啟军队的夜袭十分顺利，一夜之间，烧毁了无数的物资，重创敌军。
······
四月四日，清晨。
吴兴县东四十里处，燕啟大营。
天刚蒙蒙亮，突袭敌营的队伍便尽皆回营。
他们是得胜而归。
“报告将军，我部不辱使命，将敌军粮草付之一炬。
鏖战一夜，斩首万余，只是···”
“干得漂亮。”
自从讨虏校尉梁恒领兵前去，他的内心便是忐忑不安。这下终于得到了好消息，让他兴奋地难以自已。
“只是什么？”
贺虹心中瞬间就担忧了起来，心中猜测道。
莫不是中了埋伏？以至于伤亡巨大？
“将军，此次夜袭十分顺利。
主攻敌军正门的校尉更是反映，他们还没开始进攻，负责防守的敌军便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还有这事？有人先我们一步对马寇发动了进攻？”
“想在短时间之内，悄无声息的杀掉数十人，这最起码得是上百人的队伍，我们怎么可能事先毫无察觉？”
有民间人士参与进来，攻杀马寇是好事。
贺虹对此生出了浓厚的兴趣，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支队伍。
“那名校尉只远远地看到了几道身影，大概有二十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贺虹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民间乡勇怎么可能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这活就是让他的亲军去干，也是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