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真相
叶依柔痛苦的厉害,只说了两句话,便又痛苦的扭动着身子。
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
待到痛苦熬过去,好受一些,她才继续说道:“当年,她浑身湿透被人送回家,我和我阿娘看到,原准备趁机打她一顿的,谁叫她是嫡女,抢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但是,我和我阿娘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烧糊涂了,满嘴胡话,又是说喜欢慕容烈,又是说救了他不后悔。”
“我阿娘听着她昏昏沉沉时说的胡话,特意派了人去猎场打听,打听到慕容烈被人推落水的事,事情虽然被上头压下,却也不难打听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初,我们也没有动冒名顶替的心思,但唯一的知情人,慕容烈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投河自尽了。”
“我阿娘很高兴,把我带到外头的河边,扔进河里弄湿衣裳,在众目睽睽之下背我回叶家。”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救了慕容烈,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替我证明。”
“而叶凤顷,她烧坏了脑子,成了一个傻子,每天只会叫慕容烈的名字,又有谁会知道真相?”
她说完这些的时候,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可怜那姚淑婉,自己女儿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她却一无所知。”
“最最令我觉得好笑的是慕容烈,差点儿就杀了他的救命恩人。”
随即,抬眼看向密室外男人所站的位置,眼底尽是笑。
“慕容烈,你现在才知道真相,是不是觉得痛苦不堪?”
慕容烈就站在密室门外,听着她亲口说出这些,心上仍旧翻涌的厉害。
当年,他落水之后也是昏昏沉沉的,发了高烧,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拳头重重砸在石墙之上,恨自己糊涂。
更恨自己没能在叶凤顷需要的时候保护好她。
好在,苍天有眼,叶凤顷用实力向他证明了她的能力。
心中生出无限悔意。
更多的还是心疼与痛恨。
恨自己没有擦亮眼睛,更恨自己受叶依柔唆使,差点打死叶凤顷。
昔日种种,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一幕幕掠过,翻搅着他的心。
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蚀了一个洞,空的厉害。
叶凤顷看着他这副痛苦模样,哈哈大笑。
“慕容烈,痛苦的滋味儿好受吗?”
“现在,你终于跟我一样,身处地狱了。”
“你说,如果叶凤顷知道这些,她会不会原谅你?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
她面部表情扭曲,笑的张扬又放肆,干枯的长发随着她的笑飘动,宛如从地狱伸出手的厉鬼。
袁刚突然踢了她一脚。
“少废话!问你什么说什么!”
“不问你不要说!”
笑声戛然而止。
叶依柔眯起眼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还不知道吧?”
“你家主子被我说中心事,现在害怕的不得了,如果我是你呀,就赶紧去找叶凤顷,求她原谅。”
“不过……”
“依着叶凤顷的那性子,怕是不会原谅你家主子!”
袁刚气得不轻,抬手给她一记耳光:“你闭嘴!”
叶依柔笑的声音更尖锐:“我偏不闭嘴!”
“叶凤顷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能轻易原谅你家主子?”
“换成是你,他因为听信别人谗言,差点儿把你打死,你会轻易原谅吗?”
“啊哈哈哈哈……”
“慕容烈,你痛苦吗?”
那笑声太过刺耳,扎得人耳膜疼。
慕容烈听着她扭曲的笑声,提醒袁刚:“继续问!”
顷顷方才原谅他,来的太过轻易。
听到叶依柔说出来的话,他心里头开始打鼓。
顷顷说的原谅,会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个念头一起,便恨不得将那人捆在腰上,走到哪带到哪。
袁刚拿起鞭子抽了叶依柔两下,她吃痛,不再狂笑。
腹部绞痛又一次传过来,她咬紧牙关忍着,瘦弱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发抖。
袁刚放下鞭子,冷冷望着她:“说!当初为什么要让叶凤顷冒充你嫁入宁王府?”
最大的秘密都已经交待出来,眼下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叶依柔为了解药,痛痛快快招了。
“当时我非处子之身,需要有个处子身的人代替,免得坏了我名声。恰好叶凤顷那个傻子撞破我和太子殿下私情,用她代替我,圆过房之后,再换回来。”
“放任叶凤顷去缠着慕容烈,慕容烈必然大怒,肯定会下令处死叶凤顷,这样一来,我想要的全都达到。”
“一石三鸟。”
慕容烈站在密室外,听着她沾沾自喜的话,手握成拳头。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会跳起来咬人。
袁刚听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
接着问:“学堂井口投毒案是怎么回事?”
叶依柔未做任何挣扎,继续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为慕容烈设的一个局。”
“知道他在乎叶凤顷,便用叶凤顷作饵,引他入局。”
“当今圣上最讨厌的就是兄弟之间骨肉相残,落井下石。”
“慕容奉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了,慕容烈还能在那种情况下抓他,皇上看了,会怎么想?”
“肯定是对慕容烈失望啊!”
袁刚又问了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叶依柔也都一一作答。
只不过……
指使她装扮成沈晴的那个人并未露出过庐山真面目,答了也跟没有回答一样。
至于火药炸马车一事,她更加不知情,一部三不知。
慕容烈听完,觉得问不出什么来,便令袁刚出来。
主仆二人对看一眼,由袁刚下达命令:“好好照顾叶大小姐!留她一条命,差不多的时候交给府尹衙门!”
言外之意:只要人不死,怎么着都成。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不大会儿,密室里就传出叶依柔痛苦的尖叫声。
尽管她叫的痛苦异常,却怎么也传不出这间屋子。
―――――
五月初的太阳已然有了几分暑气。
明晃晃照着大地,便是一动不动坐在屋子里纳凉,也能感受到正午太阳的厉害。
叶凤顷小睡了一会儿之后,暑气已然没那么热了,这才慢悠悠下床。
刚要穿绣鞋,慕容烈突然而至,俯下腰来,替她将脚放下绣鞋里。
叶凤顷皱眉望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不解。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