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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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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相原以为:叶凤顷在慕容烈心目中并不重要。

    事到如今才明白:叶凤顷于慕容烈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

    魇胜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真不好说。

    可能是恨慕容奉的人,也可能是其他皇子,还有可能是宫中的太监、宫女。

    然而……

    小木人身上扎的那些银针跟叶凤顷用的一样,怎么解释?

    就算不是叶凤顷,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他心疼自己外孙,迫切想要找出真相,但……

    看到这事牵扯上慕容烈之后,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当朝五位皇子,除慕容奉外,其余几位都深得帝心,尤其慕容烈,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很高。

    倘若把慕容烈拉下马,令他失去帝心,慕容奉就少了最大的劲敌。

    这事虽然冒险,却不可不做。

    是以……

    既然慕容烈要挡在叶凤顷前面,他就先把他拉下马!

    区区一个皇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慕容烈还跪着呢。

    听完林相的话,只觉好笑。

    “林相,亏你还是一国丞相,当朝宰辅,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好笑么?”

    “照你这么说,你摔了一跤,吃了满嘴狗屎,正好看到前面的狗在拉屎,难道你吃进嘴里的狗屎就是正在拉的这只狗拉的?”

    大殿内气氛严肃的紧。

    他这么一说,笑点低的人根本受不住。

    叶凤顷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笑,连带着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就连慕容放都绷不住,露了一抹笑。

    但,他是天子,天子在众人跟前就得端着,维持着自己的尊贵。

    所以,他只是笑了一下,便不再笑。

    一张脸憋得变形的厉害。

    素来知道老五是个浑不吝,却不想他竟然如此顶撞林相。

    不过……

    慕容烈说的那些话,实在解气。

    林阙这个老小子,他早看他不顺眼了。

    只不过,做皇帝要有容人之量,不能跟这帮老东西一般见识。

    他也只能忍着。

    谁说当皇帝好?

    好他娘的蛋!

    自打他坐上皇位,就没有过过一天快活日子,每天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猫头鹰还晚。

    有时候,他真想扔下这皇位,一走了之。

    可是……

    祖宗把这万里江山交给他,就算他要走,也得找个合适的接班人才行啊。

    看着自己这五个儿子,越看越气,就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你说这皇位交给谁?

    因为是皇帝,慕容放不得不维持自己高冷大度的形象。

    明明儿子做的很合心意,还是重重拍了桌案:“老五,好好说话!”

    慕容烈才不怕他,轻哼一声,转过脸去看叶凤顷。

    父皇什么德性,他还不了解?

    那老头子大概巴不得他天天这样怼林相呢!

    若真要治他的罪,直接把他拖出去打一顿便是,又何必在这里责怪他?

    分明就是作戏给林相那个老东西看。

    林相入朝为官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来皇上有意护着慕容烈?

    刚才慕容烈那番话说的虽然粗俗不堪,却是有道理的。

    他即便再不满,也没那个胆子当着皇帝的面儿攻击当朝皇子。

    压下心头怒气,又道:“臣启皇上,小木人身上的银针确系叶凤顷所用,如此重要的物证,怎能不闻不问?”

    他是来替外孙讨回公道的,吵架没意义。

    抓住重点质问皇上,待到皇上撑不住了,自然会叫人审讯叶凤顷。

    关于这个证据,慕容放也没法子,看向叶凤顷。

    “说说看,你的银针为何会出现在木人儿上?”

    时才,慕容烈狠狠怼了林相,替他出了口恶气。

    但……

    人家有证据,这么扎实的证据,不能不给说法。

    他虽贵为天子,能包庇叶凤顷,却也不能包庇的这么明显。

    叶凤顷刚想说话,慕容烈已经先她一步开口。

    “启禀父皇,那银针跟顷顷用的一样,说明不了什么?”

    “我家顷顷人美心善,想要皇长兄的命就是抬抬手的事,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为皇长兄医病的时候,随便扎两个穴位,就说是自己失手,岂不比这样做简单的多?”

    他算是看出来了,林相想用这事牵扯上自己。

    老东西,怎么能顺你的意?

    林相听他这样辩驳,倒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看向慕容烈。

    “叶凤顷没长嘴么?”

    “宁王殿下这般急着替她回答,只会让人觉得此事她是受你指使。”

    若不是他授意黄维正查西郊水库决口的事,慕容奉也不会犯病。

    总之,他对慕容烈没有半分好感。

    明黄天子居高而坐,看着案前三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这事儿交给大理寺去办即可,但他担心有人故意为难叶凤顷,才把她叫来这里问话。

    如今,却被搞得骑虎难下,很是头疼。

    心里头对林相也是又恨又骂。

    就在叶凤顷准备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一直跪着的慕容烈突然站起来。

    男人一个飞旋,轻轻转身,随即抽走林相腰际的玉扇。

    “父皇,儿臣得罪了!”

    “请恕儿臣无状。”

    随后,玉扇在空中翻起几朵漂亮的剑花,直指慕容放咽喉。

    在玉扇距慕容放咽喉还有一寸时甘堪堪停下。

    立刻收手,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将玉扇放在龙案之上。

    “儿臣有罪,容后再向您请罪。”

    “时下,儿臣要问林相一个问题。”

    继而,看向林相:“敢问林相,时才你的玉扇险些伤了父皇,是不是说明你是伤害父皇的真凶?”

    叶凤顷眼前一亮。

    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真要拍手替狗男人叫好。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说银针是她的,往她头上赖。

    慕容烈刚才一番举动,虽然莽撞,却扎扎实实替她解了围,十分有说服力。

    林相看得目瞪口呆。

    浑浊的老眼看向自己的玉扇,急忙跪地叩头:“陛下,宁王殿下如此无状,非老臣所为,一切与老臣无关呐。”

    “玉扇虽是老臣的,老臣确没有伤害陛下之心,还请陛下明鉴。”

    其实……

    他心里恨透了慕容烈。

    知道这人桀骜不驯,却从未想过他这般大胆。

    慕容放也被自家儿子这大胆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当即抓起龙案之上的东西,朝慕容烈扔过去。

    “你个王八羔子!朕是你的父皇!你竟敢如此对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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