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紧张过度
慕容奉是皇后的希望。
她把所有赌注都压在这个儿子身上,许多时候她都巴不得变成儿子,替他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只不过……
慕容奉闯祸的本领一流。
即便有她和林相帮着收拾残局,也还是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
旁人不知道慕容奉失去太子之位的真正原因,她却是知道的。
南方十三郡的幼苗悉数被烧,便是他的杰作。
那会儿,朝廷刚接了北元国的丝绸订单,三个月内要赶治出四万匹上好的绸缎,交付北元国。
这个单子是他以太子身份接下的,为了完成任务,便和林相商量。
毕竟……
三个月内交出四万匹上好的绸缎,对于大周国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时间限制太紧。
他便想着多养蚕,把稻田毁了,全部改为种桑树。
这样一来,百姓颗粒无收,只要再哄一哄、骗一骗,他们就会不种田,完全听他的。
到时候,饿死那些贫民,省下更多的田来种桑树,不好吗?
然而……
慕容奉没想到的是,凭空杀出来个慕容烈。
那个人不仅毁了他所有计划,还带着叶凤顷,竟然把南方十三郡治理的井井有条。
不仅百姓种上了粮食,各州郡还开仓放粮。
那些被骗的百姓个个将他们奉若神明,搞得他失了太子之位。
那会儿,慕容奉完全没想着反省自己,只想着记恨慕容烈,便处处与慕容烈作对。
此次,为了重回太子之位,更是命人弄开了西郊水库的口子。
然后再主动请缨去堵决口。
旁人不清楚这些,皇后却是清楚的紧。
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事到如今,你还要怪到慕容烈头上?你觉得本宫会信么?”
“明明是你色欲薰心,没有守住自己!”
“宫里头那么多的丫环、宫女,你想要哪个不好?偏要是她!”
天可怜见,当她发现儿子和叶依柔赤条条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多怕。
怕儿子就此失势,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远,再也无法触到。
更怕这二十多年来的辛苦谋算付诸东流。
慕容奉抱住母亲的腿,一脸颓丧:“母后,真的是慕容烈算计我!原本儿臣是清醒的,是他敲晕了我,把我送到叶依柔身边!”
“那贱人中了药,缠着我不放,我能怎样?!”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该中药的人是慕容烈和慕容耀!
他想要的好戏是慕容烈和慕容烈二男戏一女,也不知道怎地,竟然就成了他自己唱独角戏!
都是慕容烈那个混蛋!
尽管在心里骂的要命,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可怜模样。
“母亲,儿子说的都是真的,是慕容烈打晕了我!”
“要不你看看我的后颈,现在应该还有伤痕。”
皇后虽然生气,恨铁不成钢,却还是听了他的话。
翻开他的后领,去看那处。
果然,瞧见了一小块青淤。
位置十分隐秘,只有指甲盖儿那么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下,她相信了慕容奉的话,气得磨牙。
“好你个慕容烈!”
“竟然算计本宫的儿子!”
慕容奉见母亲信了自己,长松一口气,也不再跪着,径自起来。
满脸委曲看向母亲:“母后,慕容烈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坏我好事,你就不能想个法子把他打发了吗?!”
“还有那叶凤顷!杀了多少回,也不能取她性命!”
皇后听完他的话,脸色又变。
“你说什么?”
“你派人杀过叶凤顷?”
说到这里,她努力压着自己的怒气,抬眼望天。
慕容奉并没觉得自己有错,侧过脸来看她。
“母后,你不知道,那叶凤顷跟慕容烈一样讨厌,两个人总是坏我好事,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干脆再找些武功高强的人,一块儿把他们弄死算了!”
他恨极了慕容烈,有时候真想拿刀捅过去,不顾后果弄死他。
若非为了太子之位,他何需忍到现在!
啪……
皇后又给了他一巴掌。
“现在你清醒了吗?脑子清醒了再和本宫说话!”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打得慕容奉嘴角有血珠滚落。
“慕容烈是谁?”
“你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当朝军功赫赫的宁亲王!”
“别说杀他,便是你动他一个指头,你父皇都不会放过你!”
“往后再让本宫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第一个杀了你!”
她真是瞎了眼,辅佐一个这样的儿子去争那个位子。
即便争赢了又如何?
她甚至能看得到自己的下场,不得善终!
慕容奉没想到最爱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接连打自己两个耳光。
他抚着疼痛的脸看向她:“母后,儿臣说的不对吗?”
“慕容烈他就是个祸害,是我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我们除掉他,不应该吗?”
皇后气得直翻白眼,浑身颤抖。
“你疯了!”
“本宫不会跟着你疯!”
“来人,将太子扶去冷浴房,好好让他清醒清醒!”
―――――
圆月高挂。
整个大地都沐浴在如雪般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人的影子。
慕容烈想跟叶凤顷多待一会儿,便打发了侍卫离开,让袁刚送姚淑婉回去。
他牵着叶凤顷的手,走在回叶府的路上。
因为夜已深,街上没有什么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谧。
两人短短的影子尾随身后,乖巧的像只猫儿。
尽管叶凤顷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没有松开。
青石铺就的路很硬实,踩上去的时候,布底绣鞋发出细小的声响,一下一下叩着两个人慌乱的心扉。
慕容烈不爱说话,素来冷漠。
握着喜欢的姑娘的手,很想找些话题来打破沉默。
可……
就是找不到。
“你……”
“你……”
两人都想打破这沉默,没想到,又同声出了声。
“你先说!”
慕容烈紧张的很,手心里都是汗,总觉得和姑娘谈情说爱比打仗还难。
叶凤顷看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好笑。
掏出锦帕,拭去他额际的汗珠。
“我就那么可怕?”
“瞧你这一头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妖魔鬼怪呢!”
那人握着她的手,指关节僵硬,分明是紧张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