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狗男人很委曲
叶凤顷是外科医学博士,但对心理学和精神疾病没什么研究。
反正现在也穿不回现代,只能把慕容奉当个研究病例了。
至于能不能把他治好,那是另外的事。
她只能说:尽力而为。
林莞这阵子被她调养的很好。
不再是平时那副哀怨模样,连带着眼睛里的哀愁都散却不少。
再加上每天跟着叶凤顷在端木宫里种花、种草药,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
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霞,好看的紧。
“你让我想一想。”
她嫁给慕容奉八年多,最初的几年,两人确实过的挺不错。
他温柔缱绻,她小鸟依人,那段时间,慕容奉真是一个好丈夫。
可是……
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浓情蜜意都散了呢?
是从她听从父母之意把妹妹硬塞给他的时候?
抑或是他为了坐稳太子之位让表兄替他顶罪的时候?
林莞说不明白。
但她把知道的都说给了叶凤顷。
既然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都说了出来。
“起初,在我们感情开始不再浓烈时,太子待我也算温柔有加,虽透着层疏离,却从未对我动过手,从未打过我一下,直到……”
“五年前,他性情开始改变。”
叶凤顷抓住她话里的重点,继续追问:“你说的再仔细一些,是怎么个变化?”
林莞仔细回忆:“什么样的变化?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那个时候,我特意叫了太医院的人过来,替他请平安脉,太医只说睡眠不好,多休息段时日就好。”
有时候,有些东西确实不太好表达。
叶凤顷没着急,继续耐心问:“我说的变化,指的是精神上的。”
“比如:他一到晚上就这样?每天都这样?是不是每天晚上的这个时辰都发病?”
“他发病的时候眼睛是不是次次都红?打人是不是次次都很重?”
她这么一问,林莞恍然大悟。
“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天显二十八年的时候,在他和我妹妹的第一个孩子莫名其妙流产之后,他开始对我疏离。”
“最初的时候,他闷闷不乐,也不说话,经常盯着一个地方看,我以为他是未走出丧子之痛,经常宽慰他,那时,都是我在说,他听,至于听没听进去,我就不知了。”
“半年后,我才发觉,他一到晚上就不眠不休,总是盯着窗外的花发呆。”
“大约一年前,也就是天显三十二年,他晚上开始头疼,如果声响稍大,他就会大发雷霆。”
“此次你和宁王殿下南下赈灾,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和他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父皇也不会将他幽闭。”
叶凤顷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案后,便回了移花宫。
因为那里还有位爷在等她呢!
慕容烈肩膀受伤,好多时候做事不便。
再加上皇帝口喻,令叶凤顷好好照顾他,那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了她身上。
一回移花宫,就瞧见那人脸上写满“我不高兴”。
富保公公倒是给叶凤顷安排了两个伺候的人,一个叫小静,一个叫小娴。
这会儿两人一个给慕容烈打扇,一个拿着金勺在给他抠西瓜瓤上的籽。
不用说,那西瓜是叶凤顷打凝香苑带过来的。
狗男人瞧见叶凤顷回来,指指身旁抠完籽的西瓜:“吃!”
叶凤顷要数落他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万恶的旧社会,拿丫环这么不当人?
某人轻飘飘一个动作,就把拿丫环不当人的人变成了她。
叶凤顷也不说话,天气那么热,她一路从端木宫走到这里,早就热得不行。
也不废话话,抓起西瓜就吃。
反正支使人干活的事是慕容烈干的,不是她!
眼瞅着叶凤顷一片西瓜吃完,男人问她:“怎么样?”
叶凤顷重重点头:“没籽的西瓜就是好吃!”
见她一片西瓜下肚,慕容烈脸上浮起淡淡笑意:“那午膳……”
我呸!
嘴里的无籽西瓜登时不香了。
“合着,你这么讨好我,是为了让我给你做午膳?”
那人看她这幅不情愿表情,眉心皱起来。
“丝……”
“肩膀疼……”
叶凤顷扔掉手里的西瓜皮,起身。
叉着腰笑眯眯看他:“宁王殿下,你那伤都十天了,早就拆线了,还没好吗?”
“你不要告诉我现在比刚开始的时候伤情还严重!”
娘的!
因为他这伤是为了救她受的!
虽说是皮肉伤,可伤口已经见了骨,足可见有多深,他有多疼。
正是因为这样,她不得不照顾这个狗男人。
忍了他十多天!
慕容烈没想到竟然把她惹恼了,登时又委曲起来:“就是想吃碗你做的面……”
“这几天吃的都没味道……”
狗男人眼睛滴溜溜转,低着头,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看得小静和小娴一脸懵。
啊??
这还是那个威名赫赫赫的宁王殿下吗?
不过……
两人对慕容烈和叶凤顷这种相处方式,倒是见怪不怪了。
叶凤顷只觉得头疼,抓起另一片西瓜吃掉,恶狠狠瞪他一眼:“最后一次!”
“下不为例!”
便进厨房忙活去了。
和面、醒面、擀面、切成条,去鳞、片鱼、削骨,再用只有她有的调料往锅里一扔,爆香。
不大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酸菜鱼面出锅。
慕容烈大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也不用她动手端,忙将两碗面条端出来。
瞧她脸色似乎不悦,忙又拿了筷子,小心翼翼递到她手里。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这人又救了自己一回!
叶凤顷决定无视这个狗男人,好好吃饭。
―――――
饭后,叶凤顷在御花园散步。
顺便看看再给林莞些什么种子。
正值盛夏,御花园里的花儿开的正艳,宛如娇滴滴的美人儿,处处透着风致。
叶凤顷坐在紫藤架下,脑海里想的却都是慕容奉的事。
林莞说: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御花园看一株花。
那是什么花?
正思忖间,冷不丁眼前突然出现一队人。
那些人已经近在咫尺。
“叶凤顷,你要不要脸?!”
为首的是叶依柔,她身旁站着慕容烈的母亲――容妃。
这对婆媳看她的时候,眼底尽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