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奖罚
整顿三军后,云丫丫重新上路,车辇里雪潇一言不发,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天昭冥悠闲地坐在车前,另一边坐着车夫。墨桓王子五花大绑在马上,跟着队伍前进。
“雪潇”云丫丫开口。
雪潇开口:“我叫贺嬛。”
云丫丫莞尔,开口就好:“你恨我耍计谋占了丘比国是吗?”
“”她又不语。
云丫丫只当是默认,叹息道:“朕来之前从未想过会攻占丘比国,不过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事情发展方向不是朕能控制的。丘比国国小事微,即使霸占了,不过多添一两个州郡而已,却要时刻提防冒顿国和奉贤国这样的虎狼之国,朕没有称霸之心,请你相信朕。”
见她双手被绑,云丫丫将绳子解开。
刚恢复自由的雪潇马上从云丫丫身边抽出匕首,上来就是一刀,将云丫丫的腹部刺得挺深。
天昭冥听到动静,一进来就看到女帝受了重伤,他将雪潇狠狠撞向马车,雪潇很快晕了过去。
“陛下。”他抱起她,将匕首拔出,又亲自为她包扎。
云丫丫躺在他怀里,绷紧了,连呼吸都是痛的。他待要将雪潇杀了,她拉住她阻止:“留下她,反正我身边别有用心的人不差她一个人。”
她掀开帘子,吩咐:“取一盆水来。”
很快水便端了过来,放在一边。
他很快领悟她意有所指:“你说的别有用心的人是我吗?我怎么会对你下手?”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他:“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想法,难道真的像流言说得那般?”
“时机还未到。”他只能如此回答。
她又是轻笑:“到时我是不是真的被你逼下台?还要乞求你留我一条命。我知道你不甘为人下,又怎么能适应香萝国的规矩呢。可我既然当了女帝,就要接受,朕现在还不能放你离开,所以只能小心地防范。”
他不说话,紧紧搂住她。
车辇颠簸地前行,盆里的冷水不时地洒出来,溅到了云丫丫的脸上,引得她一阵颤栗。
天昭冥发现了,替她擦拭掉水渍,问她:“要水做什么?”
“保持清醒,朕在受伤时受到丁点的恩惠都会感动不已,朕要保持清醒。”
他轻笑:“原来是不放心我,可是动手杀你的人不是我,你这样对我可不公,我说过永远不会对你下手。”
“可你也说时机未到。”所以,他一定有所图谋,还不方便告诉她。
好吧!
他叹息着,何必跟一个受伤的人计较。
他腾出一只手,将冷水泼向了雪潇,很快雪潇醒了过来。
天昭冥冷冷地看着她,淡漠道:“雪潇,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是看在你跟女帝曾共患难的份上。灭丘比国是傅钦迹干的,当然我也有份,傅钦迹死了,你可以找我复仇。”
“你以为我不敢。”雪潇恶狠狠地说。
他微微点头:“我等着,你最好跟在女帝身边,才有机会下手。”
雪潇不信地问:“真的跟她无关?”
天昭冥不屑道:“我杀了她的心爱的郎君,她都舍不得下手对付我,杀伐果断如此欠缺,怎么会做到赶尽杀绝趁火打劫的事来。”
云丫丫白着脸,辩解:“谁说不会对付你。”
雪潇皱着眉,不屑道:“真是够了,连吃个醋都在打情骂俏,上次我都看不下去了。不过你确定要我跟着女帝,你可别后悔?”
“不会后悔。”他很肯定的回答。
走了三四天的路程,终于回到了皇宫。
墨桓王子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问罪,而是直接带进了木槿殿,成为了女帝的郎君。
侧帝夫空缺,由天昭冥顶上,是为奖励他与傅钦迹里应外合用正当的名义占了丘比国,但傅钦迹之死的事,她也毫不含糊,厚葬了傅钦迹,按照正夫的规格办了。将天昭冥杖刑了五十,送回香云殿休养。
如此恩威并施,让后宫的人叹服。
当晚,云丫丫就跑去看望他。
他趴在床上,背后血淋淋的,她问钟离:“还没有上药吗?”
钟离恭敬地回答:“已经上了,只是他要如厕时难免牵动伤口。”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然后不怀好意地问天昭冥,“疼吗?”
“嗯?”
“这里。”她将手放到了下腰处,用力按了按。
“呲”他眉头紧蹙,又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痛吗?”
“不疼。”他咬牙切齿地回答。
她的手再往下一点。
他眉毛皱成一团,仍强撑着道:“不疼。”
还不疼?难道他那里是铁打的?
她继续往下
手被一把抓住,天昭冥侧了侧身:“陛下是趁我不能反击,来占我便宜的吧?”
云丫丫缩回手,蛮不讲理道:“血淋淋的,有什么便宜好占,少臭美了。不过是看你难受,朕关心一下。”
是关心吗?怎么看她的表情像是幸灾乐祸呢?
不过这刑罚本就是她给的。
天昭冥忽的一本正经道:“陛下,要不要我将裤子扒下来,方便你看。”
那她岂不成了有特殊癖好的色中恶鬼?云丫丫连连起身:“不了,你好好休息。”忙慌地推门逃开。
木迎瞠目结舌地过来:“陛下怎么脸红成那样,您打她了?”
他依旧趴下,兴味道:“不用出手,动动口就够了。”
木迎听得糊涂,又重新给他涂了药,不满道:“陛下给个甜枣,再打一棍子,所以殿下就不怨恨她那么狠心,果然有手段了。要是放在奉贤国,您哪里会遭这些罪呀!”
“不许再说,当心有心人听了去。”他严厉喝斥道。
木迎向外瞅了瞅,放心道:“殿下,放心,现在香云殿就您一个人住着,不会再有谁盯着了。”
女帝走后,就有其他郎君过来祝贺,没有一个人因他受到责罚而看轻他。
单岳就曾对水沅道:“要是我能升位分,就是打一百板子也乐意。”
水沅嗤笑道:“这不废话吗?位分是实在的好处,受刑不过一时的疼痛。”
程姚也对过池演道:“天天帝夫流言被传成那样,为啥陛下还给他提位分,这不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吗?”
过池演抿嘴回答:“他毕竟立了大功,有奖有罚,看来女帝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专情与夺权,会有善果吗?”
子麟不解:“帝夫什么意思?”
过池演不吝赐教:“杀伐决断不被感情蒙蔽才能做到威震天下的女帝,自古以来,专情让多少朝廷被倾覆,男权国家如此,女权也不例外,所以,香萝国才会规定后宫人数。天昭冥能力不凡,心思又深,很重感情,这样就对女帝有了极大的诱惑,不过感情和权力,他总要有个取舍。流言并非空穴来风,但也不能全信,就看女帝怎样招架了。不过我相信女帝是不会轻易将江山拱手让人,因为这不是她抢来的,而是祖上传给她的,她有一份责任在。”
“哦!”
这时过池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药箱打开,从中拿了一个剔透的瓶子出来,往外走:“去看看他。”
过池演带去了最好的伤药,程姚跟随,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过池演客套与天昭冥问候,程姚的眼睛一个劲瞄向他的屁股,心里又补上了不少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