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骨折手术
“你个死肥婆，蹲大牢的贱种！休书还在我这里呢，就敢和这些野男人说说笑笑，当我死了吗？”
说话的正是苗婶的前夫孙三郎，也不知撞见了什么，正对着苗桂英破口大骂。
檀小兮连忙扯着一个伙计询问了情况，一问才知道，方才铺子有点忙，掌柜的就安排苗桂英帮忙扎食百岁酒楼开张要用的药品装饰，那本是李世安与檀小兮商议好的，旁的酒楼附庸风雅都用名家字画，他们为了契合主题，便扎一些芳香的药材做装饰垂挂。
与苗婶一同扎药材的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计，苗婶年长又亲和，且大家都知道她是檀小兮的人，便都与她客客气气，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
不成想这一幕被孙三郎瞧见了，想着自己瘸了一条腿，女人们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这个肥婆却在这里与男人说笑，怒上心头便指着她的鼻子便破口大骂。
苗桂英受了这等无妄之灾，气得手都在抖：“姓孙的，我们早就已经不是夫妻了，休书都是你亲自写的，我爱与谁说话就与谁说话，管得着吗你！”
孙三郎那个凶悍的娘闻言跳出来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休书你拿到了吗，只要一日没有拿到休书，你就一日都是我们孙家的媳妇儿！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众男人调笑，我看你就该被沉塘才是！”
药坊总有些不明就里的人，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围着苗婶指指点点，口中还说着脏话：
“这样丑陋的娘子，不好好在夫家呆着，还乱与男子说笑，真是不守妇道！”
“就是，瞧她一身肉，看着就倒胃口！竟然还有婆家要，要是我家婆娘长成这个样子，我立刻休了她！”
“别说了，这个胖娘子好像是檀大夫的人，听说卖身给她做管家了，咱们往后有个三灾六病的，还指望檀大夫给我们瞧病呢，别得罪了她呀！”
众人一听此话有理，连忙拿眼睛去看檀小兮，果然见她铁青了脸色，走到孙三郎面前，咬着后槽牙冷声道：“孙家大哥，莫不是忘了与我的赌约？为何还要在此为难苗婶？”
“哟！檀大夫！”孙三郎见到她，立刻变了一副笑脸道，“我这不是还没站起来吗？只要我一日没站起来，这贱人就一日还是我孙家的女人，我教训教训她，不违反律法吧？”
“孙三郎，你放心，我会让你站起来。休书你是一定要亲手交给苗婶的，我绝不会让你再欺负她！”
檀小兮声冷若刀，狠狠剜了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过来准备手术吧！”
孙三郎被推进手术室前，檀小兮拿出一张术前协议，他反复看了三四遍，最终还是颤抖着手签下了协议，不为别的，就为那上面黑纸白字写着：
如果手术失败，檀小兮在确保孙三郎恢复至术前之外，额外赔偿五百两白银！
他想着，大不了还是和现在一样，但是多得五百两银子，要什么样的娘子没有？
签过字，换上了隆济医馆提供的手术服后，他被朱大毛推进了手术室，见到如此漂亮的小姑娘，还不忘调戏一下她。
朱大毛权当自己被狗摸了，并不与他多说话，等檀小兮她们一行人都走近房间，关上了房门。
一碗麻沸散灌入，孙三郎便昏沉沉睡了过去。
确认他没有了意识后，檀小兮郑重地对三个女孩说：“师父一会要把你们带进一个特殊的地方，那是一个与这里不同的世界，我的每一场手术，都是在这里完成的。里面有很多仪器，今天的这场腿骨修复手术，你们不用参与，但需要全程观看并记录下来，我只有一个要求。”
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她身前，檀小兮顿了顿才道：“这是师父的秘密，你们务必保密。如果对外多说一个字，师徒缘尽。”
三个女孩感觉到了檀小兮的郑重，连忙答应下来，按照檀小兮的要求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睁开双眼时，她们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地方！
所有的物件果然如檀小兮所说，造型奇特，前所未见。
而已经昏迷的孙三郎，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面前是巨大而透明的屏幕，身侧有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
檀小兮其实考虑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拥有空间的秘密如实告诉三个徒弟，并会带着她们熟悉里面的一切医疗器具，日后那些复杂的手术，可由自己主刀，她们做辅助共同完成。
这样，除了能让她们接触到更多医疗知识外，还能拯救更多需要手术才能挽救性命的人。
檀小兮分给她们一人一套手术服，趁着穿戴期间，又简单地介绍了今日手术的一些知识。
等大家都穿好了手术服后，她开始正式进入手术。
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孙三郎的腿部骨头情况，用到的是全息光片。
扫描过后，檀小兮忍不住发出了啧啧感叹声。三个女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忍不住询问这是什么。
檀小兮摇着头道：“怪不得孙三郎如此痛恨苗婶。想来当日这一架打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瞧瞧，髌骨和胫骨都被打断了……髌骨是完全的粉碎性骨折，都裂成了好几块，胫骨也断成了两截，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庸医续的骨，歪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点屏幕上的着每一处骨折点，三人这才算看明白了，只觉得后脑勺阵阵发凉。
“接下来我们先消毒，铺上药巾，接着用手术刀纵向切开膝盖的表皮，分离肌肉，暴露患处，对他受损严重的髌骨进行修复。”
檀小兮拿起一把小号的手术刀，寒光闪过，把三个女孩吓得心砰砰直跳。
“患处消毒，插上心电监护，切开表皮……”
檀小兮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用两枚抓夹固定好破开的表皮，碎裂的髌骨很快显露出来。
“这是一枚髌骨修复片，你们可以观察一下它的形状。”
她手里举着一枚薄薄的不规则圆形物件，闪着银色的光，像是一张铁片，但形状十分吻合髌骨的角度，并且上面有十几个小孔。
檀小兮对它进行消毒后，放在了一旁，然后用两枚特殊的夹子，将碎裂的髌骨聚集到一起，再将髌骨修复片覆盖在上面，随后取出来一包小小的钉子。
钉子经过消毒，有序地排列开来。
檀小兮拿出一把钻头，那东西轻轻吸附上钉子后，便会自动旋转，很快将钉子打入髌骨修复片的小孔中，与髌骨固定在一起。
钉子钻入骨头的声音滋滋作响，这声音对檀小兮来说，只是每日处理受伤军士的日常，她早已习惯，可落在三个女孩耳朵里，却恐怖到了极点。
连续操作了十多次后，所有的钉子都被打入骨骼，檀小兮松了一口气，清理了表层的血液和骨钉碎屑后准备缝合，一抬头却看见三个女孩雪白的脸，瞪大的双眼，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接下来做缝合，有受不了的，就转过身去不要看了。”檀小兮拿起缝合针和蛋白线，可三个女孩咬着牙，谁也不愿意转过头去。
檀小兮便仔细地演示着缝合技术。
接下来是胫骨部分，切开的流程还和方才一样，但胫骨的位置之前被庸医接错了方位，需要重新锯断，再做钢板和骨钉连接构造。
这一次用到的是激光飞刃，骨错位部分被飞快地割断，重新比对后，正确连接，覆盖上薄而坚韧的长条形钢板，按照上面的转孔拧入螺丝钉，最后再做创面缝合，和最后的消毒处理。
“好了，手术已经完成，可以把他推出去放到手术间里修养了。”
檀小兮脱下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三个女孩，脸上露出善意而心疼的嘲笑：
“现在是不是后悔拜师了？如果后悔了，可以放弃，我不会怪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