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恋爱
一同回到苏铭琛家里，刚进门就看那双粉色的拖鞋，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她心头一软，拉了拉苏铭琛的手，苏铭琛回头望着她，等她接下来的反应，余灼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苏铭琛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腰，浅浅地触碰变成缠绵地激吻，直到听见小年的叫声，余灼像做了亏心事被抓包了般，立刻松开手，蹲下身抱小年，苏铭琛一脸不满足地冲小年说:“正愁晚餐吃什么呢，食材自己找上门了。”
余灼顺着金色的犬毛，也开玩笑说:“我还没吃过狗肉呢，今天有口福了。”小年露出惊恐的眼神看着两人，夹着尾巴转头跑回了笼子，余灼笑着换了鞋，准备帮苏铭琛打打下手，结果被他赶出厨房，苏铭琛让她自己去冰箱拿点吃的，先垫垫肚子，但不要吃太饱，余灼开心地说:“遵命！”
打开冰箱冷藏室，一个格子摆满了桃子味的饮料，像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她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苏铭琛的好，开心混杂着感动，她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与归属感。
苏铭琛做好饭，围着咖色的围裙走出厨房，余灼正坐在地毯上和小年玩耍，小年也仰躺着，她把脸埋在小年的胸脯又蹭又亲，苏铭琛萌生一股醋意，话里都带着一股酸味儿:“某人对待自己的男朋友可没这么热情。”
虽然还没确定关系，但听到男朋友这个称呼，余灼的脸颊变得温热，她故意怼他道:“哼，某人可从来没向我表白，我哪来的男朋友。”
本意只是开玩笑活跃气氛，没成想苏铭琛却当了真，他将汤盅放在餐桌上，悄然蹲在她身边，郑重其事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之前就喜欢了，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余灼愣了愣，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我开玩笑的。”
苏铭琛撇了撇嘴，委屈道:“哦，现在拒绝人的方式都这么高级了。”
“哪有拒绝！”余灼气鼓鼓地样子，他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腮帮，笑道:“我女朋友好可爱，像个河豚。”余灼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男朋友也好可爱，是个幼稚鬼。”
“吃饭吧～女朋友。”
“好的～男朋友。”
两个人像情窦初开的中学生，说着往后回忆起来可能会羞耻到捂脸的情话，但彼此的状态从未如此松弛，有爱人在身边，原来是这种感觉，余灼觉得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晕眩，使她飘然，她一个无神论者在偷偷祈祷，拜托上帝这次让她牢牢抓住幸福吧。
苏铭琛的厨艺精湛，他做了玉米排骨汤，番茄土豆炖牛腩，以及蛋炒饭，余灼连连称赞，说下次也要向他露一手，苏铭挑眉道:“拭目以待，余大厨。”吃完饭两人一同散步消食，走到半路，余灼就腿软走不动，苏铭琛背着她，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余灼把脸枕在他的肩头，说:“好在在梦里。”
苏铭琛颠了颠她，欠欠地说:“我不觉得，这重量很真实。”
“我现在有劲儿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不放，我锻炼身体。”
两个人有说有笑，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浸没在沉醉的夜色里，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这段平常的小道便有了乐趣，连夏日的虫鸣都格外动听。
深夜，两人躺在床上，都毫无睡意，斑驳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像平静无波的水面。
余灼迟疑着开口:“我其实很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苏铭琛转过头凝望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当初你伯母来我家闹，指控我猥亵，说是你告诉她的。”他的语气很平淡，不带半点嗔怪的意味。
“我没有。”余灼语气激烈，得知真相的她并没有释怀，她更加难堪与愧疚，现在又无凭无据，她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我相信你。”苏铭琛牵住她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好像在安慰她，也好像在强调自己的信任。
苏铭琛回忆起初到莘城时，自己第一次在学校见到她，她目光总是怯怯的，不敢直视他，第二次见到她是在莘城的陵河大桥上，她带着近乎绝望的神色，毅然决然地跳进大河，他当时站在河岸放空，看见这一幕，毫不犹豫地跳河救人，女孩被他救下后，竟用带着恨意的语气诘问他为什么救她，为什么多管闲事，他头一次见这么破碎的眼神，竟说不出话来辩驳，后来他还是多管闲事帮助了女孩，他认为既然自己救了一个把死亡当作解脱的人，那就该负责，他带她去看心理医生，送给她小狗，带她吃外婆做的菜，亲眼看着女孩忧郁的眼睛里有了光芒，他只当自己做了件好事，但是女孩好像赖上他似的，她为他收集了一整本植物标本，为她熬夜去网吧整理那些她自己都看不懂的复习资料，她每天晚上守在他家小区门口，给他带一瓶蜜桃汁，后来他得知女孩是用自己早饭钱买的，才骗她自己桃子过敏，不过这份心意他一真收藏着，不知不觉竟习惯了她的存在。后来有一天，女孩打电话说自己被关在门外，无处可去，他好心收留她一晚，结果被她的伯母他污蔑猥亵儿童，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外婆与那个泼辣的女人争吵不休，犯了心脏病，幸亏送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外公出钱摆平了这件事，他只记得当时自己把自己关进房间一整天，他想不通人为什么可以如此恶劣，也为自己的单纯懊恼。
“对不起，不管怎么说这些伤害是我带来的。”余灼竟有些退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不过苏铭琛接来的的话打消了她这种念头。
“这和你没关系，你只能代表自己，认识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
余灼的堂弟和她在同一所学校，两个堂姐辍学在外打工，小姑去世后，她回到莘城，余灼住伯母家里，一次忘带了钥匙，伯伯和伯母出了远门，堂弟故意不给她开门，寒冷的深夜她无处可去，只好求助苏铭琛，堂弟竟为了好奇心尾随，发现这件事后，告密给父母，伯母鬼迷心窍，见苏铭琛住高档小区，就想利用这点敲诈苏铭琛，在小区门口堵他，并扬言要报警抓他，苏铭琛外公为了息事宁人给了钱，苏铭琛也一直以为自己被余灼利用，这件事情让彼此分道扬镳。
“我也有问题问你。”
“你想问小年吧，我没有抛弃它，是我堂弟欺负它，被它咬伤，伯母一怒之下把它丢弃，我并不知情，后来我也找了好久……幸好，你救了它。”余灼明白这些解释很苍白，听起来像是推脱责任，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一刻也没有停止对自己的指责，她依然固执地认为，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负责一点，有些伤害便不会发生。
苏铭琛察觉到她的状态不佳，伸手把她揽入怀里说:“我是想问，这些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没有。”
“以后不会再有了。”
余灼沉默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他感觉那里变得一片湿凉，她的身体微微颤动着，苏铭琛轻抚她的后背，笨拙地安慰道:“刚刚我看到有颗流星欸，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不知道。”
“许了对你心甘情愿。”
“好土啊。”她被他的土味情话逗得破涕而笑，也想回一个给他。
想了半天，她只想到一句，“苏铭琛，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