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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夏天,烟火和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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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海边度假正式开始了,早上主个人活动,大家挑了自己感兴趣的景点,最终分为两拨人,刑文渊、乔跃、黎羡和陆冕四人的行动路线是网红书房、歌剧院和大教堂。

    艾离本想加入他们的,但是后来想到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破坏了大家旅行的兴致,于是便和夏己思、瞿睿驰以及迟安一组,在公园和老街上闲逛。

    走走停停逛了一个上午,返回酒店时大家都有点累,于是吃了午饭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正在黎羡准备小睡一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是他的顶头上司岑遇卿打来的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很是直接地对他说:“过来车站接我!”

    “啊?”黎羡惊讶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来了?”

    “嗯。”岑遇卿漫不经心地反问:“怎么?我就不能来度假了?”

    “能,当然能!”黎羡识趣地回道。

    “快点来接我!”岑遇卿又说了一遍。

    “好,我马上就来!”黎羡叹气,感慨自己的午睡计划就此泡汤了。

    挂掉电话,他像一个家长一样,敲开对面的房门简单地对身为队长的乔跃嘱托了几句,然后才安心离开酒店,开车往机场去了。等他接了岑遇卿,转回酒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今晚的活动是昨天就订好了的,大家一致同意在海滩边野炊,午休结束后便张罗了起来,一批人负责去超市采购,一批人负责摆桌椅,搭建烤架。

    等采购队伍回来后他们分工合作,乔跃负责生火,刑文渊负责烧水,艾离和夏己思则帮忙串烤串。搁平日里,艾离向来不是劳动主力,主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今日他、瞿睿驰和迟安成为烤肉主力军,不过因为掌握不住火候,他只能负责串肉。

    迟安翻烤串时转头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串串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烤好的烤串尽数放到烤盘上,然后叫道:“小离,你把这个送过去,还有这是小冕点名要的鸡翅!”

    闻言,艾离搁下了手中的土豆片,他站起身拿过烤盘走到食桌边,此时桌上的几人正拿着串享用美味,而陆冕还顺带煮了个泡面。许是因为老板的加入,大家伙都规矩了许多,就连话说得也比平时少。

    艾离将烤盘放到桌上,然后无声地把鸡翅拿出来搁在陆冕面前的盘子上,陆冕明明看见了,却无视了这番心意,只兀自用筷子搅拌锅里泡面,好在这段时间艾离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冷淡的态度,所以什么也没说,只安静地在他旁边坐下。

    黎羡注意到自艾离出现后桌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又见美食当前大家却矜持地不敢动手,便率先从烤盘里挑了一串牛肉递给岑遇卿,而岑遇卿也坦然地接受了。

    其他人见大老板接过烤串,便纷纷将手伸向烤盘,拿了烤串他们继续大快朵颐。

    整顿烤肉宴大家伙吃吃停停,最后将烤串和泡面消灭到丁点不剩,坐在椅子上消了一会食,他们站起身望着满桌的狼藉开始收拾残局。

    肚子喂饱,卫生也整理好了,七位精力充沛的大男孩跑到礁石那边拍照去了。

    岑遇卿和黎羡则坐在沙滩伞下面,他看着不远处的艾离和陆冕问旁边的人:“他俩怎么回事?”

    “闹了点小别扭。”黎羡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放心,我正在努力调解当中!”

    海滩边,七人正在栈桥上吹风,好不容易来度一次假,他们希望能留下美好的回忆,见艾离一脸无精打采,所以拼了命地想要逗乐他。

    艾离无奈,尽管队友们为了让他展露笑容想尽各种办法,邀请他玩各种游戏,然而他兴致实在不高,拒绝了大半,最后为了躲避热情邀约,他坐到了休息区,而黎羡则起身加入到嬉闹的队伍当中。

    艾离坐在桌边,他静静地望着在海边嬉戏的七人,在看到陆冕的背影时他心里那种无力感又涌上来了,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不玩了?”岑遇卿问。

    “有点累。”艾离道:“你呢?不过去一起玩?”

    “我参与你们会不自在的。”岑遇卿淡淡道。

    艾离没有再说其他,只是默默将目光转回到远处玩闹的几人身上。

    岑遇卿却在这时开口朝他道:“你一向很黏陆冕,最近吵架了?”

    “总裁已经闲到开始关注这种小事了吗?”艾离不想回答。

    岑遇卿轻哼一声,他没有在意艾离抗拒的语气,只笑着解释说:“这可不是小事,我花了大价钱来培养你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成员闹不和的影响可大可小!”

    艾离抿嘴不说话。

    岑遇卿摇摇头,叹口气道:“最烦你们这种吞吞吐吐的个性了,说的结果不过就两种,要么成,要么不成,也总好过做鸵鸟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最好在这两天解决,我花钱让你们来这是为了给你们充电的,千万别影响到正规一辑!”

    “你跟大多数的老板似乎不太一样。”艾离没有回答,转移话题评价起身边的人来。

    “是吗?”岑遇卿不以为意,只漫不经心道:“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你们恋爱的好处远大于作为单纯的同伴……”

    艾离知道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

    海边,被六个大男孩轮番捉弄,黎羡此时早已累极,脱离了战局他走到岑遇卿身旁,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艾离道:“你和他说什么了吗?”

    “嗯,我让他快点解决他的情感问题。”

    “情感问题?”黎羡皱眉,身为经纪人他并没有发现艾离有谈恋爱的苗头啊……参加活动时他离女艺人远远的,和粉丝的距离保持得更加恰如其分,恋爱?怎么可能!于是他疑惑地问:“和谁?”

    “还能是和谁?”岑遇卿没有直接道出姓名,可是他的视线早已说明了一切。

    黎羡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陆冕身上,于是惊讶道:“你是说他和陆冕?”

    黎羡不解,他总觉得两个大男人用情感问题这四个词形容好像有点不对,太暧昧了点,可转念一想艾离和陆冕的关系的确很亲近,而他们目前的状态还真有点像小情侣闹别扭来着……

    “你的意思是……”黎羡转头看着自家总裁,该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不会吧……”

    岑遇卿见他一副如梦初醒般的表情,无奈地说:“怎么?终于反应过来了?”

    “嗯……”黎羡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好家伙,别的男团都谨防成员谈恋爱,没想到他们团居然先开始内部消化了,他该不该高兴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些时间了,那家伙的眼神够明显的了。”岑遇卿看着艾离陈述事实。

    “我怎么就没发觉呢……”作为和skyline密切接触的人,黎羡现下有点心里不平衡,是他关注的还不够吗?

    “你?”岑遇卿望着他,哼了一声然后吐槽道:“在这一方面你一向迟钝得可以!”

    “我,好吧……”黎羡无法反驳,除了刚上大学那会那段汲汲无终的初恋,此后他一心想着事业,确实没什么恋爱经验。

    傍晚时分在沙滩边游乐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散的旅人沿着海岸线散步。

    此时天空早已染上橘红色,海风正徐徐地吹来,七个大男孩踩着松软的沙子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在沙滩上写字画画,和海浪做斗争……

    黎羡望着这七个少年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是他挑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是一颗闪亮的星辰,注定在浩瀚的夜空中大放异彩。

    岑遇卿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揶揄道:“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

    黎羡没有反驳,反而附和地说:“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当然会很开心!”这就是他喜欢经纪人这份职业的理由。

    岑遇卿摇摇头,接着站起了身,“真容易满足!”

    “你要去哪?”见他要走黎羡忙问道。

    “回酒店!”

    “等我一下!”黎羡追了上去,忙碌了一天此时他早累了,比不得这些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太阳彻底消失在海面上,而海边也只有他们这群人,不知道是谁买来了烟花棒,明明已经十几二十岁的人了,却争抢着要放烟花,那表情就像是五六岁大的小孩一样兴奋。

    点了火的烟花棒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每个成员手里都拿着几只,那点点灿烂的星火在夜空下绽放开来,伴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焰火还在燃放,刑文渊给乔跃和迟安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马会意,于是离身为目标人物的艾离和陆冕远了些。

    瞿睿驰最开始有些懵懂,反应过来几位哥哥的意图之后便拉着不明所以的夏己思往岸上走,最后只剩下艾离和陆冕两人站在沙滩边。

    陆冕想要离开,可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正准备转身的时候艾离叫住了他:“我们好好谈谈吧……”

    陆冕感受到压力,却还在拼死挣扎,“如果是关于那件事的话就别说了吧!”

    “你之前说过会和我好好谈的!”艾离并没有就此作罢,纠结了这么久他选择放弃挣扎,臣服于内心的欲望。

    这样的步步紧逼让陆冕的情绪逐渐上升了,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分:“谈,怎么谈,是让我毫无负担地答应和你在一起,还是彻底闹掰引众人猜忌,这两个选择没一个令人满意的!”

    “那现在这样就很好吗?”艾离苦笑着发问。

    陆冕张了张口没有立刻回答,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一点也不好,可是他能怎么办。

    “艾离,咱们之间不是普通的告个白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关系,你明白吗?”他服软央求道。

    “我当然明白,甚至于我的考量不会比你少半分!”陆冕所经历的纠结,艾离同样经历过,而且程度更深。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想走的路,为此不惜和家人撕破脸,明明想要心无旁骛地和成员们一起将skyline送上巅峰的,可是他喜欢眼前的这个人,这种感情到现在已经没办法不传达,他觉得岑遇卿说的对,无论是失败亦或者是成功都好过悬而未决,冷处理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喜欢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再克制了……”艾离说得苦涩。

    “你能不能别说了!”陆冕制止道,这样的话只会让他越发的心乱如麻。

    “不能!”艾离没有停下,而是神情坚定地说:“公司并未规定旗下艺人不能恋爱,成员们一定会理解,粉丝们大约也会送祝福的,而你喜欢我!所以,别再逃避了……”

    “我——”陆冕无法反驳,他的心意是何早就暴露无遗了,可是恋爱真的可以吗?他看着眼前的人确认地问道:“你想好了,这可能是一段无法公之于众的感情,也许永远都见不得光……”

    毫无顾忌,大方示爱,那样美好的爱情只存在于故事里,现实的宽容度远低于虚构作品里表现的那般。

    陆冕明白他们恋爱也许cp粉会陷入狂欢,身边人最终会选择包容,可是其他人呢?口诛笔伐是不会少的,艾离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陆冕问自己,难道还要再给他加上一条?

    “经过这么些天我已经想好了,对于我来说,你、skyline和粉丝……我只在乎你们的看法,其他人是何想法我不在乎!”

    “你……”在艾离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陆冕节节退败。

    就在这时艾离走到他跟前,然后缓缓牵起了他的手,用温柔到可以溺出水的声音对他说:“所以答应我好吗?”

    “我——”陆冕语塞。

    见他有松口的迹象艾离顺势将他圈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不一样的心境,陆冕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悸动,他舍不得推开,没想到纠结了这么久最终理智还是给情感让了路。

    两人保持姿势拥抱了很久,直到被拥住的部位传来了酥麻的感觉。陆冕明白自己已经彻底的败了,于是便轻声说道:“我们先别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艾离一口答应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海边温度有些低,他们并肩漫步回酒店,从电梯门合上到幽深的过道,期间他们始终手拉着手,直到走到陆冕房间门口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才慢慢地松开。

    艾离往前走了两步,开门前他依依不舍地转头望了陆冕一眼,然后才刷卡进屋。

    夏己思听见关门声,知道是他哥回来了,于是立马起身,看着进来的人问:“和好了没?”

    他急于知道结果,甚至懒得遮掩,直接切入正题。

    “嗯!”艾离含笑点头。并在心底感叹明明是自己的事却牵挂了所有人,他既有点自责也有点感动。

    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从今天起陆冕就是他的男朋友了,虽然算不上圆满,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牵挂了一个多月,如今尘埃落定,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他们早早起床,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然后所有人离开了酒店来到沙滩上,并排站在海边等待日出。

    在海边里吹了十多分钟冷风,海岸线那头的橘色终于慢慢渲染开来,最后太阳一点点升了起来,明明困意未消,明明凉风拂面,七人脸上却满是笑意。

    “我爱skyline!”艾离对着海平面大声喊道,昨晚他刚做了一件可能会危及这个团体的事,隐瞒好友的负罪感让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其他五个人,此时的他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陆冕似乎感应到他所想,看了他一眼,随即也对这大海吼了一嗓子:“希望新专辑收获更好的成绩!”

    眼见两人激情告白,夏己思不甘落后,也喊道:“skyline是最棒的!”

    ……

    七人对着初升的太阳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待他们吼得差不多了,身后不远处的黎羡催促道:“来来来,先站在一起,我给你们拍照!”

    七人听话地并排站在沙滩前,对着镜头展露出最真实的笑脸,背后是冉冉升起的红日。

    替skyline拍完照,黎羡检查了一下照片,再抬头时他看见了不情不愿被自己叫起来的岑遇卿。

    此时岑遇卿正双手插兜安静地立在夏日的沙滩上,脸上是晨起的慵懒困意,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这是一种区别于少年青涩的成熟魅力,特别的吸引人。

    “总裁大人看这边!”黎羡含笑叫了一句。

    岑遇卿闻声转头,就在这时黎羡按下了快门,用照片记录了他回眸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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