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食邑
怀远县为紧县,户数上并未有限制,但实际户数也仅仅六千出头,这样一来,整个怀远县差不多都成了他们父女的食邑。
因此上了马车后,陈博聿提起这事:“这下怀远县令恐怕要难受了,想往上走,政绩最重要,怀远县成了咱们的食邑,他的干的好,那是应该的,干的不好,还要担责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事?”
陈徽音趴在打开的窗前,惬意的盯着窗外的风景,笑道:“阿爹可还记得我昨天特意交待余将军,今天一并在怀远县衙见面,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
陈博聿见闺女这么悠闲的样子,便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顿时好奇的询问:“那你快说说,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陈徽音便将视线转移到对面的阿爹身上:“朔方军中的后勤营,不是有半数是伤残兵吗,并且这些年虽然边关安定,大战事没有,但无论是与大凉还是北狄,总会有些小磨擦,后勤营的人数一直有增无减。
这些年,咱们陆续从后勤营,聘了些人做长工,他们不过两年时间,就纷纷落户,攒到家底娶妻生子,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但这样其实并未能帮余将军减轻什么负担,这些年多亏他的照顾,咱们家才能一步步发展起来,所以我想复制这个模式。
咱们从余将军的后勤营,引流一部份伤残的后勤兵,在咱们的食邑落户,县令再划一部份户数,咱们的食邑数就够了。”
对于朔方军的后勤营,陈博聿了解的更详尽,他赞同的点头:“朔方军一共有七个军府,每个军府的后勤营人数两千左右,其中一半是从战场上退下的伤残兵。
后勤营早在高祖时期,建制就已经非常明确,在你发明大型开荒农具之前,这些被安置在后勤营的伤残兵,并不属于建制之内,所以在军中的日子可以说非常难过,余将军毕竟精力有限,不可能照顾到那么多人。
后来你发明的大型开荒农具在军中普及,这些人只要分配一头牛,就能开荒种地,日子是好过很多,但也只能保证不饿肚子而己,成家立业这些想都不要想,他们也不是不羡慕被咱们聘走的战友,余将军也为这些发愁的不行……”
说到这里,陈博聿猛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闺女:“等等,食邑的选址,你是不是已经看好了。”
陈徽音看着才反应过来的阿爹,点了点头,从怀里,实际是空间,摸出她自己画的怀远县地图,指着一处道:“阿爹,你觉得这一片怎么样?”
这一片陈博聿自然知道,这是当初北狄南下抢掠,毁坏的水利及良田,因为水利完全被毁去,连片的上好农田,因此荒废。
余将军每每提到这事,也是心疼的不行,可惜国库紧张,水利又是个大工程,修复这片水利的事情,就一推再推,后来再也无人提起。
而闺女选中这片地方,也不会是无缘无故,陈博聿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问道:“巧姐儿,你是不是有办法恢复这一片的水利,让这一片近千亩的良田恢复?”
陈徽音点头:“我确实设计出更好的水利方案,不仅能恢复原本近千亩的良田,甚至可以让良田的数量再翻好多、好多倍,只是这水利得咱们自己出钱来修,但我算过,前期的投入虽然大,但水利一旦恢复,只要咱们好好经营,一两年就能回本。”
说到这里,陈徽音顿了顿,才接着道:“当然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给工部的大人们启发,也想让户部的大人们明白水利的重要性,只有让他们看见回报,他们才愿意花心思挤出钱来修水利,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正在实验的水陆两栖稻铺路。”
陈博聿听了闺女的话,哭笑不得的开口:“这些年,你无论做什么,阿爹什么时候反对过,用得着你急巴巴的解释,分析回报?”
他将地图折好,还给闺女,继续道:“我也希望咱们怀远县恢复塞上江南的美名,这件事情,我也赞同。”
父女俩意见达成一致,心情愉悦的说到郡主府的事情,陈徽音对这个,没啥要求,反正有工部的官员在,让他们操心去就是。
两刻钟后,他们抵达县衙,很巧在县衙外,碰到应邀而来的余钧,双方还没打招呼,怀远县令从县衙内迎了出来,向两方行礼问候之后,陈徽音和阿爹才与余钧说上话。
然后他们三人,在怀远县令的带领下,进了县衙,在他的办公房落坐,怀远县令直奔主题:“郡主殿下,您的郡主府,下官挑了几处符合规制面积的宅子,还请郡主过目。”
他说完便奉上宅子的图纸,图纸上还标明了宅子所在的位置,县令挑选的宅子,一共有三处,都在县城东区,其中两个宅子,都是很北方风格四四方方的布局,另一个宅子,则精巧很多,布局偏南方园林式。
陈徽音一眼就看中这第三个宅子,便跟县令道:“就这处宅子吧。”
定好宅子,接下来就是食邑,怀远县令正要开口,余钧先一步道:“昭安郡主,你约我来,说是食邑上的事情与我商量,不知道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怀远县令一听这话,心中暗想,莫不是昭安郡主怕他在食邑上的事情,阻挠她,所以搬来余将军压他,这个猜测一起,怀远县令心中顿时特别的不舒服,他根本没这样想好不好。
陈徽音看了眼脸色有细微变化的怀远县令,随后笑着接余钧的话:“余将军,我想从朔方军后勤营,引流一部份伤残兵在我和阿爹的食邑落户。”
这话一出,不仅仅余钧,就是怀远县令都震惊不己,感情是他误会了郡主殿下,怀远县令一时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惭愧不己。
余钧则先是惊喜,随后想到什么,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郡主殿下,你是想复制庄子上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