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一演 黄金瞳（81）【已修改】
赛特曾在苍穹之下追逐雄鹰, 也曾沿着河岸与狮虎一起奔跑，他从未这么狼狈，也从未这么慌不择路过。
在清晨会凝聚成露珠的水汽, 此刻在寂静的黑暗中飘荡着，仓促的脚步踩过去，会发出异样的声响。
追逐在身后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奔跑的赛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树枝的阻隔中, 一道人影奔跑的速度几乎与他平齐。
“呼——”
“呼——”
视线所及, 是不远处灯火璀璨的罗马王城，如果极目眺望, 甚至还可以看见城门外打盹的士兵。只这一段说不上长的距离，对现在的赛特而言, 竟有了一种望不到头的漫长感。
身后伸出来一只有力的手臂，赛特虽然躲开了, 对方指尖与他皮肤相触的炽热感，还是让他一阵慌乱和无助。他不敢停下来, 更不敢想自己被抓住之后会面临什么。
月光斜照下城墙, 城门口听到急促脚步声的士兵侧过头来，只差一步就要踏进光亮中的赛特, 似乎马上就能够摆脱身后那个穷追不舍的男人了。
“抓住你了。”
这一声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 赛特紧绷的心神让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回过了头。只这一个间隙, 扑上来的奥修, 就将他抵在了城墙转角的角落。
头顶仍旧是明亮的月光，望过来的士兵在没有看到异常之后，若无其事的又回过头去。
赛特的嘴巴被一只手掌紧紧的捂住，他整个人都被困在墙壁与怀抱中间的那个位置。他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奥修为了追上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如果是从前的赛特，眼前就是最好的反击时机，只他离开埃及带来的那一箭，让他承受了伤痛的同时，也极大的削弱了他的体能。他瞳孔颤抖着，被奥修将他可能发出的任何吸引旁人注意的声音都按在了手掌间。
奥修伏在他肩头喘息着，“我给了你机会了，赛特。”
他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将赛特骗出了王宫。但他在征服赛特这个觊觎已久的猎物时，又光明磊落了一次——他给了赛特逃跑的机会，但他还是落到了自己
手中。
赛特的头被拗的后仰，他看到了奥修藏起来的那只绿色眼睛。
鹰在天空时是没有敌人的，然而一旦它落到地上，任何被它抢夺过猎物的猛兽都可能袭击它。就像赛特曾经驯服的那只鹰，它的兄弟死与头狼之口，他发现的时候，那只已经将鹰吃完的狼，在逃进密林的那一刻回望了追来的他一眼。那幽邃的仿佛鬼火一样的绿色，就深深烙印在了赛特的心中。
……
流动的风，吹动的树叶飒飒，从叶子的间隙照下来的月光，像是数不尽的月牙儿，层层叠叠在阴霾之中。
出生尊贵，哪怕来到罗马也从未放低过王族姿态的赛特，此刻正被他从未正眼看过的，出生奴隶的奥修按坐在地上。
哪怕奥修现在是墨丘利眼前的红人，罗马高庭的新贵，他也懒得佩戴那些为贵族们所青睐的累赘珠宝。他看着被他按坐在树下的赛特，脱掉了上身的罩袍。赛特看到被他和衣服一起丢下的短剑，伸手想去抢夺，奥修却反应更快的将短剑踹开了。
“是你自己选择的逃跑，现在反抗已经来不及了。”站立在赛特面前的奥修，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赛特看到他宽阔肩膀上各式各样的陈年伤疤，有些是人为的，有些是野兽留下的，赛特虽然剑术精湛，却远没有奥修这样历经苦难的遭遇。
脱掉上衣，将精壮上身袒露出来的奥修蹲在了赛特面前，他伸手抚摸赛特的脸颊，被对方厌恶的躲避开。然而这里不是罗马王宫，眼前的人也不再是被密涅瓦精心保护，高不可攀的金瞳营造官了，奥修抓住他的下颌，带着强迫性质的吻上了赛特的唇角。
赛特身上有密涅瓦宫殿里昂贵香料的味道，奥修身上却是汗液勃发的灼热气息。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美啊，营造官大人。”近距离看赛特的金瞳，这张不逊于对方美丽五官的神秘瞳孔，总能勾起他强烈的征服欲。
赛特背后就是粗糙的树干，身旁茂密的灌木里，有嘈杂的虫鸣声。奥修用手掌握住赛特的膝盖，在他极力的挣扎和反抗中分开了他的双腿。
“我会杀了你的！”知道
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赛特，此刻的威胁也因为身处劣势而显得有些色厉内荏，“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被莎草编织的草鞋很好保护的双脚，脚掌十分柔软，奥修在捉住他的脚踝时，有意无意的按了一下赛特的脚心。这双让他耗尽力气才追逐上的修长双腿，小腿上的流畅肌肉即刻紧绷起来。仿佛此刻身处的地方不是罗马王城外的荒蛮树林，而是一个风月场所，他握着的也不是曾险些要他性命的仇敌的脚踝，而是一个尽在他掌控的美丽尤物。
“那你就把这把刀握紧吧。”奥修被眼前的金瞳美人迷的几乎失去神志，他握住赛特的手掌，牵引着让他扶住一个坚硬的东西。
赛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他所接触的与他暧昧的女人，需要的更多的只是他精神的陪伴，面前的奥修，却是想要彻底的亵玩他。
“用它来杀了我。”重重的光影中，异瞳的奥修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来到埃及多年，却仿佛从未改变过，他仍旧是那个被墨丘利带回罗马时桀骜不驯的奴隶。
赛特牙关紧咬到近乎发抖的地步，带着汗液的皮肤紧贴上来，炽热的就像是要锻造一把铁剑的风箱。
……
粗壮的树干撼动着，枝头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在风吹动树叶，致使穿过缝隙的光亮变多，聚集成一片时，能看到攀在一个起伏背脊上的双手，忍受什么极其痛苦的折磨似的胡乱抓着。
等到夜风过去，树林里重新安静下来，伴随着虫鸣声的，还有沉闷的碰撞声与低哑的呜咽。
……
赛特不见了。
马上派人打探的密涅瓦，很快就得知了昨晚赛特孤身离开王宫的事。密涅瓦起先并不相信赛特是孤身一人，因为如果是处理重要的事，到第二天还不回来，赛特一定会提前告诉她的。但密涅瓦问询了很多护卫，所有人的口径都是一致，昨晚赛特的确是独自一人离开的宫殿。
密涅瓦有些慌了，她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去宫外寻找。因为密涅瓦的大动作，跟随在墨丘利身旁学习的西塞罗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
应该只是出宫办一些事吧，奥修经常也会这样。”本来只是想安抚西塞罗的墨丘利，话说出口之后，忽然发现他身旁的奥修，似乎从昨晚开始也没有回来过了。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在西塞罗面前却仍旧不动声色，“如果担心的话就回去看看吧。”
西塞罗一颗心都记挂着赛特，他无心再留下去，和墨丘利道别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西塞罗匆忙的背影，墨丘利招来自己的近侍，问他，“看到奥修了吗？”
近侍摇了摇头，“似乎今天一直没见到过他。”
墨丘利和奥修关系十分亲近，他直觉赛特的失踪可能和奥修有关，他派人仔细询问了奥修的动向，发现和赛特失踪一样，奥修昨晚也没有回过自己的住处了。墨丘利如今的身份，打听到的消息自然比密涅瓦多，他很快得知了这段时间被奥修有意放出去的流言——一他很宠爱别人送过来的一个女奴隶，但因为对方做错了事，他惩戒过度，致使女奴隶死亡。
墨丘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奥修在这几年里，几乎没有与哪个女人有过密的往来过，他也曾赏赐过奥修一些女奴隶，但都被他回绝了。不说那个女人是有多美，但说同样出生于奴隶的奥修，对奴隶都带有几分怜悯，包括墨丘利这几年制定的废除奴隶自由贩卖法，也是由奥修完善和推行的。
怀着这样的疑虑，墨丘利前往了奥修居住的宫殿。他在奥修的宫殿里，的确发现了两个女奴隶，一个身材窈窕肤色白皙，一个褐色皮肤美丽动人。
后者是被奥修安置在了自己的住处，到墨丘利来到这里，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被放出去过了。除了不能出门之外，她似乎就没有遭受到过其他的强制了。
“那个死掉的奴隶呢？”除了这两个之外，应该还有第三个才是。
奥修的近侍看了一眼被墨丘利从房间里带出来的朵拉一眼，也十分吃惊，“死掉的就是她。”
墨丘利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朵拉的女奴隶。
近侍意识到自己表述有误，连忙解释，“奥修大人说已经将她处
死了，但是——”
墨丘利的目光在奥修的近侍和朵拉之间徘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奥修没有杀她，只做出了一个她死了的假象。他制造出这么一个假象，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这一时间，一个护卫从外面走来。他看到了墨丘利，连忙向他行礼，墨丘利看他穿着，发现他应该是今天在王城里巡逻的护卫，只这样一个护卫，为什么会来这里。在他的问询下，对方开口，说是奉奥修的命令，回王宫来要一辆接他的马车。为了证实自己说话的可信度，他还将一把短剑拿了出来，双手捧到了墨丘利的眼前。
墨丘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奥修贴身佩戴的那柄短剑。
“他要一辆马车接他回来？”这个要求实在是奇怪，“只是这样？”
护卫低头跪倒在墨丘利脚边，“是。”他想到了奥修叫住他时说的几个附加要求，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硬着头皮一起说了出来，“奥修大人还吩咐，要准备干净的衣服和一些吃的东西放在车里，还要在他回来之前多准备一些洗澡水。”
“按他说的准备。”墨丘利是真的有些好奇，提出这个要求的奥修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他和那个金瞳营造官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我也去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卡了！！！
小剧场：
奥修：【沧桑点烟】我的车卡了五天
渣作者：男人要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