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母亲

    林红妹出生在新加坡的西拉耶岛，他的父亲叫林家辉，母亲叫程玉蓉。

    在程红妹的印象里，父亲整天嗜酒如命，而母亲却很温柔，那时他们家种了好多地，母亲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回来还要照顾醉酒的父亲。虽然父亲糟糕至极，妈妈却一直默默忍受着，从未见她有半句怨言，父亲喝醉了酒，有时候会动手打人，不管是老婆还是孩子。每当这时候，母亲总会一把搂过女儿，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拼命地护着，任醉鬼丈夫拳打脚踢，一顿暴击！第二天，鼻青脸肿的母亲戴上口罩和帽子，尽量的遮住脸上的不堪，没事人似的又干活去了！那时候年纪尚幼的她很疑惑，她的母亲为什么这么"抗打"，一次又一次的，为什么不反抗，不逃跑，不放弃！

    她不知道她是母亲这样坚强的原因！她的母亲正在忍辱负重的等她长大！

    尽管母亲过着如此糟糕的日子，可是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从来都是体贴入微，疼爱有加，从来都没有朝着自己的女儿发过一次火，发泄过任何不满的情绪。

    "你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我们很相爱，总有一天他会变好的。"每次母亲挨打的时候，她都会自我安慰似的跟林红妹说。

    母亲识字，不但会说英语，还会说中文，这在穷人当中是很罕见的！她把这些知识交给林红妹。

    "我没上过学，这些都是你的父亲教我的。我通过中文认识了中国，听说那是一个古老的大国，多么希望能去中国看看呀！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红妹，妈妈要使劲挣钱，送你去上学！希望你长大了，能够实现妈妈这个愿望。"妈妈非常向往的说。母女俩相依相偎，虽然过着穷日子，也没有父亲的关怀，但是，有慈爱的母亲相伴，林红妹也是幸福的。

    可是这份可怜的幸福就红妹六岁那年，戛然而止了。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早晨，天还没亮，彻夜未归的父亲，带着满身刺鼻的酒气，咧咧切切，骂骂咧咧的回来了！母亲见状连忙走上前，想扶他一把，却被父亲一挥胳膊甩出去了三四米，父亲也因为用力过猛，往后趔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母亲远远的看着父亲，再不敢往前走半步，她是被酒鬼打怕了的！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推倒时头被撞到了墙上的原因，母亲感觉头晕得很，没过一会儿，就地坐在那里晕呼呼的睡着了，等到第二天破晓，母亲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看到自己的丈夫依然躺在地上，还是昨天晚上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姿势。她下意识的爬过去，晃了晃自己的丈夫，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头一紧，伸出食指颤巍巍的放到丈夫的鼻子旁，没有呼吸！！

    母亲的心蹦蹦跳，陷入了一阵恐慌，但是却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这些年母亲都是在丈夫的打骂中过来的，他与丈夫幼时的感情，在一次次的伤害里，早已消失殆尽，有时被丈夫欺负厉害了，她也在会内心中偷偷的咒他去死，如今他真的死了，她却又感觉到了不知所措！

    母亲跪坐在丈夫的尸体旁边，好半天！虽然这些年母亲跟着他受了不少罪，但是此时此刻，善良的母亲心里也有些许的难过，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她的丈夫年轻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有时喝点酒，但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嗜酒如命，有时也吵架，但是从来不打她！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受到他的庇护，才会相安无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