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下面
——“公主殿下, 为你打造的鸟笼，喜欢吗？”
“不喜欢。”
——“再说一遍。”
“呜啊！……呜……喜欢。”
——“真可爱，换个问题好了。”声音游刃有余, “爱我吗？”
“不爱。”
——“再说一遍。”
“不爱。”
“……别！太重了……我……我爱……”
——“明明就很口是心非,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曾经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现在也该还了吧。”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滴滴答答拍打着窗户，乐章连绵不绝。
漫天雨声里，温暖的房间格外让人安心。
谢矜言侧躺着, 微微垂眸，潋滟的桃花眼里浮现餍足的笑意。
鹿以意在睡梦中嘟囔几句，声音哭哑，听不清楚, 但应该又是在骂他。
哭得好可怜。
谢矜言浅浅地笑着, 轻柔帮他拭去眼角眼泪。
如果是真正温柔的爱人, 无论在哪里，只要看到他哭, 一定会就这么放过他吧？
真可惜, 他不是呢。
他越是哭，他就越是想要把他弄得更狼狈，更糟糕，更混乱, 让他最后溃散到只能紧紧依靠着自己。
才能稍稍抚平心中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
鹿以意睡了一天，直到晚上雨停才悠悠转醒。
他沉吟两秒，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倒霉又真实的梦。
他梦见自己明明是一个直男，却被x点文男主强制掰弯了。
梦境具体情节不记得了，但是内容更是非常限制级, 元素运用包括但不限于鸟笼……
咦，鸟笼？
他睁开眼睛，精巧又庞大的笼顶，在模糊的视线中逐渐变得清晰。
鹿以意：“？”
他目瞪狗呆，慌张失措，后知后觉地发现床上不止他一个人，连忙从被子里坐起了身。
这个动作牵扯到浑身上下的肌肉，顿时酸痛和涩感直逼而来。
……嘶。
鹿以意一脸凝重，回头看去，谢矜言躺在旁边，身上的抓痕和挠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颤巍巍伸手，微微掀了一下严严实实的被角，看到胸膛更多红痕，心中顿时一跳。
梦里的x点男主，好像就是这张脸。
鹿以意：“……”
谢矜言！wrnm！
怎么真的是你啊！！
是的，他一定还没有睡醒。
鹿以意暂时不太想面对这个事实，再度沉吟片刻。
一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不，脑子里空白一片，他一点回忆都想不起来了。
鹿以意不得不承认，自己酒量太差，再加上昨晚可能过于刺ji，导致他喝断片了。
昨晚完全是空白的一夜，从进酒吧、被怂恿着拿起酒杯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包括这个一看就很昂贵的银制鸟笼。
包括他是怎么过来，有怎么和男主睡了的。
没有任何经验的直男，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陷入沉默。
目前已知：男主想和他搞基。
又已知：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他做了一个梦。
鹿以意：“……”
这答案还用想吗？！
他没有过经验也看过几部小黄pian，承受位的人身上总是黏黏糊糊一塌糊涂，而他此刻神清气爽，怎么也不像被弄脏过的样子。
腰痛？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痛？
用力过度，他有所了解。
至于这个鸟笼？
病娇受，他懂的。
结论指向了同一个惨痛的答案——坏了，他把男主给玷污了。
鹿以意心中直男的世界观摇摇欲坠，心情沉重而复杂，看着谢矜言紧紧闭着的眼睛，忽然之间跳下了床——
忍不住突然腿软趔趄了一下，一定是肾虚。
“……谢神，您还没醒？”
谢矜言忍不下去了。
鹿以意醒来的时候，稍微动了一下，他立刻有所预感。
一直没有急着出声，是为了看他第一反应的表态。
直到鹿以意下了床。
少年眸色之中冷冽一闪而过，略略抬眼，却看见鹿以意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一脸内疚和亏欠。
谢矜言：“……”
“我、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醉糊涂了。”鹿以意神情悲伤，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我竟然对你做出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说话之间，身上新换的睡衣因为是谢矜言的尺寸，过于宽大，肩头微微落下。
肩膀露出斑驳的吻痕、咬痕，在积雪的肌肤上，每一个都深之入骨。
……身上有着这种痕迹的，其实是他自己。
身上清爽，只是因为好心清理过而已。
但是他似乎大受震撼，从而忘记检查自己，所以忽略了这个事实。
谢矜言：“……”
“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现在想来，我也没有颜面再说我是直男了。”
谢矜言：“……”
鹿以意下定决心，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觉得我虽然做不到对你负责，但是我会努力表达我的歉意的！”
毕竟还是直男啊！
谢矜言：“？”
他的桃花眸微微闪了闪，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绪快速掠过，转瞬即逝。
原来如此。
鹿以意误解了昨天的体wei。
谢矜言忽然有一些想笑的感觉，难道他以为他可以在上面吗？
鹿以意十分紧张又十分担忧地看着他，就差把“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写在脸上。
谢矜言缓缓垂眸，面上苍白，难得有一分玻璃易碎的冷感。
绿茶虚弱jpg（没有）
“鹿鹿，”他轻声散漫地开口，“我觉得没有关系，倒是你，一起来就说了这么多话，不觉得自己的嗓子哑着吗？”
哭太多了，哭哑的。
怪他，癖好有一些太恶劣了。
鹿以意思索一秒，脸上的神情也变了。
谢矜言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我……我昨天是不是还、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dirty talk。”鹿以意恍然大悟，眼泪汪汪，“竟然把嗓子都说哑了！！”
谢矜言：“……”
可以。
看来是真的，完全忘记了。
由于鹿以意不会做饭，再加上真的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人就是他，尽管他再怎么自告奋勇要做一顿爱心餐，都被谢矜言温柔又强硬地挡回去了。
鹿以意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谢矜言走进厨房的背影，然后愉快地躺在沙发上摆烂。
过了一会，推餐车推出。
上三层下三层，广式早茶、碳烤牛排、冰淇淋火锅，全是他最喜欢吃的食物，一眼望去食欲满满，飘香四溢。
一整天没吃饭的胃开始彰显存在感，味蕾叛离了自己的意愿。
鹿以意的内心开始流泪猫猫头。
世界上最渣的攻就是他了吧！天呐，真难为男主还能忍他，还能对他这么好！这就是病娇受吗？！
他清清嗓子。
“谢神，要来一起吃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饭还是要吃的。”
谢矜言脸上笑意倏地加深。
他笑吟吟又慢条斯理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像对待一只自家好吃好喝照顾着的小猫。
他发现了，这个地方似乎是鹿以意的敏感点。
鹿以意浑身一个激灵：“……”
他有些犹豫地停下筷子，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吃完这一顿饭，鹿以意又乖乖地走回了鸟笼里。
继续愉快地摆烂。
谢矜言似乎对他很放心，没有真的要关着他的意思，信号是开着的。
而他自己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出席，所以在书房连了网络会议，无瑕顾及这里。
鹿以意思索一会，联系上了裴同池。
词不达意ovo：“小裴啊。”
裴同池：“？”
鹿以意指尖颤抖，犹豫了一会，决定拥有自己的担当，闭着眼睛打完字发了出去。
词不达意ovo：“你知道doi之后，下面的一方要怎么照顾吗？”
裴同池：“？？？”